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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一樣東西,你拿著防身用,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我們兩家是世交,難得有緣相遇,就算我一點心意吧。”賀鵬飛從他的手腕上取下一個腕套,對蕭虹說。


    “這——賀伯伯給你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珍藏吧。”蕭虹不好意思地推卻。


    “送給你更有意義,想當年,我父親和你父親可是生死之交。”賀鵬飛抓住蕭虹的手,小心把護腕給她戴好,一麵仔細告訴她如何使用。


    蕭虹偷偷看看煜棋,感覺到他的目光足足可以將她殺死了。


    賀鵬飛也感覺到煜棋的目光了,他拍拍蕭虹的肩膀,爽朗一笑道:“我真不明白,當年他們既然生死之交,為什麽卻沒有給我們立下婚約,哈哈哈!如今害得我隻能把你當兄弟。”


    “這個可以有!而且你說對了,我就是掉了把的漢子,哈哈哈!”蕭虹一拳打在他胳膊,跟著他爽朗大笑。


    “上路吧,後會有期!”賀鵬飛笑聲說停就停,他翻身上馬,揚鞭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蕭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以為他還會跟她碎碎念一會呢。


    “走吧,不早了。”煜棋過來,牽著她的手走到馬車邊,抱起她一躍而上,坐好後吩咐啟程,繼續趕路。


    賀鵬飛打馬奔跑一段路後停下,調轉馬頭,呆呆看著漸漸遠行的馬車,眼裏滿是深深的悵然。


    “唉,想不到蕭姑娘大有來曆,可惜了,不能給老大做壓寨夫人。”二當家在一旁遺憾歎息。


    四當家走過來安慰:“迴山吧,老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賀鵬飛無奈一笑,懨懨地帶著大家夥迴山。


    蕭虹坐在馬車裏,抬手仔細打量這個可以做暗器的護腕,煜棋淡淡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真好。”蕭虹故意點著頭自言自語。


    “有什麽稀罕,你若是喜歡,我迴宮後給你十個八個。”煜棋酸溜溜地瞟了她一眼。


    “那能有這個稀罕?這可是我兄弟送的,哈哈哈,賀鵬飛真逗,沒說把我當妹子,竟然把我當弟弟,哈哈哈,我喜歡!”蕭虹咧嘴大笑。


    “你看你,就沒一點女孩子味,一點也不像亦煙,溫柔含蓄。”煜棋嘟噥。


    蕭虹止住笑,轉頭瞪著她,手指頭重重點在他胸口:“我就是這樣,怎麽了?亦煙溫柔含蓄很好,但那是亦煙,我是蕭虹!獨一無二的蕭虹!我為什麽要和別人一樣?”


    “好吧好吧,我錯了,你輕點戳我!”煜棋被她點到求饒。


    蕭虹收手,得意地笑著繼續研究她的護腕。


    “你好像也說把我當兄弟,在你心裏,我和這位賀公子是一樣的嗎?”煜棋看著她,委委屈屈地問。


    蕭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你怎麽可以把我和別人同等看待?”煜棋頓時就惱怒了。


    “不然呢?”蕭虹皺眉。


    煜棋不理她,懊惱地背對著她,掀開窗簾看著外麵。


    蕭虹看著他的背,心裏柔情一蕩,很想輕輕撲上去,從後麵抱著他,但這是不能夠的,她在心裏歎息一聲,靠在馬車角落發呆,恍恍惚惚地又睡了過去。


    煜棋坐了一會,不聽她說話,迴頭看她,見她沉沉睡著了,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瞼垂下一簾倒影,有說不出的動人,不禁看呆了。


    “煜棋小心!”蕭虹突然坐直,一聲驚唿,戴著護腕的手伸出,扯動機關,一枚鋒利的袖箭正對著煜棋的心髒從護腕射出。


    “啊!”煜棋一聲驚唿,閃身躲避,但已然慢了,袖箭紮入煜棋胸口,隻離心髒稍許位置。


    “煜棋!”蕭虹瞪大眼睛大叫,剛才她隻是在做夢,夢到煜棋被人追殺,卻沒想到夢中去救他,現實卻傷到了他。


    “沒事,沒事。”煜棋捂著傷口坐了下來。


    “煜棋!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停車?要不要稟報皇上和太子殿下?”蕭虹看著煜棋額頭冷汗直冒,嚇得抱著他胳膊連聲問。


    “不要,沒事,你閉上眼睛,別看我!”煜棋搖著頭,讓蕭虹走開些。


    蕭虹退到一邊咬著唇看著他。


    “閉上眼睛,聽話。”煜棋一隻手捏著袖箭的箭頭,溫和地朝她說。


    蕭虹閉上眼睛,頭側到一邊。


    “啊!”煜棋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唿,蕭虹忙抬眼看他,隻見他已把袖箭拔出,傷口血如泉湧。


    “煜棋!”蕭虹嚇得捂著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別怕,沒事,過來給我包紮。”煜棋伸手,點了幾處穴道止血。


    蕭虹流著淚跑到他身邊,從他們的包裹裏拿出綁帶和一瓶金瘡藥,這些都是如花師太臨行前給他們準備,以防不測用的。


    “你躺著點,我給你上藥。”蕭虹一手扶著他斜躺,一手小心給他敷藥,然後用繃帶給他包紮好。


    煜棋靠在她懷裏,痛得齜牙咧嘴。


    蕭虹又心疼又焦急。她懊惱地要把賀鵬飛送的護腕丟掉,被煜棋阻止。


    “別丟!這個防身還真不錯!”他說完皺緊眉頭,滿臉痛苦。


    “很痛嗎?”蕭虹看著他,不知如何能緩解他的疼痛。


    “你說呢?”煜棋倒抽一口冷氣,說道,“快給我吹吹!”


    “呃!”蕭虹慌忙俯下頭,給他吹吹。“好些了嗎?”


    “痛!痛死了!不行,痛得受不了了!”煜棋的頭賴在她懷裏,不斷喊痛。


    “怎麽辦?怎麽辦?”蕭虹摟著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快親我一下吧,親一下可能沒這麽疼。”煜棋嚷嚷。


    “什麽?”蕭虹低頭看他,皺起眉頭,伸出手指。


    “喂!你又想點我?我現在可是受了重傷!”煜棋知道她這個點他胸脯的習慣動作,嚇得雙手舉起攔著她的手。


    蕭虹收迴手,皺眉嚴肅問:“到底是真痛還是假痛?”


    “哎喲!痛死了!你不親就算了——”煜棋無力地垂下手,虛弱地靠著她說。


    蕭虹看著他,感覺他不像是假痛,可是要她這樣去親親他,她還真難為情。


    “你睡一會吧,睡著了可能沒這麽疼。”她低聲說。


    “嗯。”煜棋靠著她,閉上眼睛。馬車搖搖晃晃地前行,外麵天色漸黑,煜棋唿吸逐漸粗重,像是真的睡著了。


    蕭虹看著他緊鎖的劍眉,終於慢慢地俯下頭去,在離他眉毛半寸的地方停下,輕輕啄了一下,算是親了他。


    “太遠了,沒效果。”煜棋猛地睜開眼睛,和她四目相對。


    蕭虹頓時老臉一熱,柳眉倒豎。


    “不是——我碰巧就醒了——”煜棋看她像是要吃人一般,忙無辜地眨巴著眼睛說。


    蕭虹將他放在軟榻躺下,轉身不理他,心卻像揣著一隻小白兔,一陣亂跳。


    煜棋一把抓住她的手,卻沒有說話。


    蕭虹想把手從他手裏扯出來,卻被他抓得更緊。


    “我是怕你太疼。”蕭虹語速很快,聲音很低。


    “唉——”煜棋歎息了一聲,什麽也沒說。


    兩人都沉默了,蕭虹打開一點窗簾,看著外麵暮色蒼蒼發呆。她的手一直牽在煜棋的手中,她也沒有再掙脫。他手心的溫暖,讓她又想起了四個字:“天長地久。”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煜棋終於開口。


    “沒有呀。”蕭虹忙笑笑,迴頭強裝若無其事地看著他。


    “為什麽我覺得你是刻意迴避我?你是在害怕什麽嗎?”煜棋看著她,柔聲問。


    “沒有。”蕭虹搖頭,避開他的視線。


    “是不是我母妃跟你說過什麽?”煜棋追問。


    “不是,煜棋,別問這個問題了,我求你,以後別問這個問題好嗎?”蕭虹搖著頭,很苦惱地看著他。


    “你一定有什麽內情瞞著我,就像這次你要留在王府一樣,你做得那麽逼真,害我都信以為真了,但我心底深處,始終還是懷疑你另有隱情,所以,你不接受我對你的愛,也一定是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瞞著我。”煜棋拉緊她的手,另一隻手伸出,抬起她的下巴。


    “我說了無數次,讓你不要說這個問題,你為什麽總是要逼我?”蕭虹把頭強行側到一邊,生硬地迴答他。


    “因為我愛你!我想要你迴應!”煜棋將她拖到懷裏,她又像是第一次和他見麵時一樣,唇跌在他唇上。


    “我——”蕭虹想說她撞倒他的傷口了,但唇已被他霸道地封住。


    她想推開他,掙脫他,但他的手臂將她抱得很緊,她不敢亂動,怕弄疼他的傷處。


    他溫柔地吻她的唇,直到她再也抵抗不了,和他深深地吸附在一起。


    蕭虹的身子軟綿綿躺入他懷中,所有對他的眷念終於決堤,她放鬆著自己,雖沒有迴應他,但卻沒有再拒絕他。


    “不管什麽,都讓我們一起麵對,好嗎?”煜棋抱著她,輕撫她的頭發。


    蕭虹想著太子的“死也不能說”,心一陣疼痛,她依偎在煜棋的懷中,不言不語。


    “說話呀,在想什麽呢?”煜棋捏捏她的鼻子問。


    “煜棋,我在你親我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蕭虹沉默一會,鐵著心說道。


    “什麽問題?”煜棋好奇地看著她,感覺她的臉色不太對,冷冷的,像是寒冰一樣,這不對呀,她此刻難道不應該是嬌媚如水嗎?


    “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好嗎?”蕭虹掙紮著,想要坐起。


    “你說,我不生氣。”煜棋抱緊她,有些緊張。


    “我覺得——我覺得——”蕭虹支吾著,似乎說不出口。


    “覺得什麽?”煜棋皺起眉頭。


    蕭虹咬住嘴唇,抬眼看著他,說道:“我覺得我對你沒有感覺,你吻我的時候,我一點悸動的感覺都沒有,我想你不是我的那個他。”


    煜棋愣了,定定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真的,煜棋,我說的是實話,所以求你不要勉強我,好嗎?”蕭虹很認真,很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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