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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向南走了七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距離最近的城鎮也要再三日的路程,幸好李元秀早有準備,讓空決將野外必備的用品都買全了,除了吃食被褥,還有鐵鍋碗筷,甚至驅蟲的藥粉都一一讓空決早早買好。


    他們三人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能想到的必備品統統都買了個足,李元秀寫好的清單被空決妥善的保管在自己的衣兜裏,到達下一個城鎮再需要補給的話就不需要李元秀重新寫了。


    落腳的地方是一片大樹林,林中楓葉已經變紅,巴掌大的樹葉被風吹過,飄飄蕩蕩的落在李元秀正打地鋪的被褥上,這片楓葉林積葉很厚,地表也足夠幹燥,晚上應該不會太難熬,柴火已經點起來,上麵掛著鐵鍋煮幹饃饃,煮成一鍋麵湯,撒上鹽就可以吃了。


    霍敏才又跑沒影了,往常每天到這個時辰,他就不知道跑哪兒去,空決去探路,在飯點前會迴來。


    李元秀看了眼鐵鍋裏的食物,戳了戳饃饃的軟硬,將柴火往外撥出一些,隻留下星點餘火溫著食物,又將火堆周圍的石頭磊的更嚴實,用土將撥出來的柴火撲滅,防止不小心引起山火。


    李元秀將小黑和小紅牽到一旁喂水吃草,在吃喝上,小黑始終占據主導地位,別看他黑黝黝,長得也沒另外倆匹馬俊,可氣勢上絕對碾壓另外兩匹大馬,所以最肥沃的一片草地是獨屬於小黑的,小紅隻能找另一邊覓食。


    晚飯徹底煮好的時候,空決騎著小白趕了迴來,可是霍敏才依舊不見蹤影。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時間,李元秀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霍敏才不會離開這麽長時間,往常也隻是離開小半個時辰就會迴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可還是沒有他任何動靜。


    平時就算玩瘋了,霍敏才也不會忘記時間的。


    李元秀和空決將火用土蓋滅,兩人往霍敏才離開的方向找去,在一片紅黃中想要尋找一身黑衣的霍敏才特別容易,尤其他還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聲音。


    兩人將他扶起來的時候,他已經疼的半昏迷了,這情況跟上次他在李元秀屋子裏犯病的樣子一模一樣,李元秀趕緊狠掐他的人中,用劇痛將他喚醒,見他睜開眼睛,李元秀趕忙問道:“怎麽迴事,你不是一直吃藥嗎?”


    霍敏才茫然的看著兩人,神智漸漸清醒,對著李元秀虛弱的一笑,不自在的說:“我吃藥了,隻是藥量很少。”


    李元秀從他懷裏摸出放藥的藥瓶,打開瓶口倒出幾粒白色的藥丸,在一堆圓潤的藥丸中,有一粒藥丸竟被掰開兩半,一半已經不見,一半躺在手心,分明是被主人掰開吃掉了。


    霍敏才見李元秀臉色不好看,心虛的將藥瓶搶過來。


    “你每天就隻吃一半的藥量硬挺?每天離開的時間就是為了瞞著我們?”李元秀聲音發冷,她見不得霍敏才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但也隱約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


    隻有十天藥量的藥,卻要走二十天的路程,將藥分成二十分,就算每天獸些苦痛,可也比生挺最後十天來的要強。


    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去蜀山,隻在晚上才會休息幾個時辰,就差吃喝拉撒在馬背上了,八百裏加急也不過如此了吧,小紅小白也累的挺不住了,下一個城鎮就要換掉它們,若不是小黑一直表現的正常,她都要把它留在路上的寺廟裏,以免累死。


    霍敏才臉色好了許多,蠱蟲可能在身體裏安分下來了,他在空決的攙扶下起身,笑的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仿佛剛才疼的趴地上爬不起來的人不是他。


    “你們看,我這不是沒事兒了嗎,藥量雖然少了,但是還是有效果的,唯一不好的就是會疼一會兒,不過挺過去就沒事兒了,以前不會這麽疼的,今天是個意外,真的。”


    這點疼比起沒有藥生疼的時候好太多了,最起碼他能熬過去,隻要能到苗疆,找到解決方法,之前受再多苦他都能挺住,霍敏才嘿嘿笑著,拉著李元秀的袖子往迴走:“我真沒事兒,你看我還能大跳呢,迴去我給你跳一個。”


    霍敏才強顏歡笑,李元秀看在眼裏,再難受也沒法說破,隻能點點頭,迴到休息的地方,小黑和小紅小白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三隻已經摸清主人們的趕路模式,隻要找到機會都會抓緊時間休息。


    將鍋裏的食物分成三份,三人坐在各自的被褥上默默喝麵湯,霍敏才折騰了那麽久,吃完飯以後就直接睡著了,李元秀幫他蓋好被子,對空決試了個眼色,倆人離開休息地走到稍微遠一些的地方,以免打擾到霍敏才休息。


    李元秀揉了揉眉心,這幾天的日夜趕路也讓她的身體吃不消,渾身都酸痛的厲害,她靠在樹幹上,眉宇間是化不開的疲憊:“空決,敏才身體情況怎麽樣,他這麽吃藥能堅持到苗疆嗎?”


    找到霍敏才的時候,她看到空決給他把脈了,習武的人都會點粗皮醫術,空決的醫術比自己好很多,自己看不出霍敏才身體情況,空決卻一直皺著眉頭,應該對他的情況有些眉目。


    “霍小施主吃的藥量比平時少了一半,藥效對蠱蟲的壓製也會少了一半,蠱蟲壓製不住在體內亂竄,肯定對他的身體有虧損,不過要挺到苗疆也不難,隻要能在藥吃完前找到解蠱蟲的辦法就沒有大礙。”


    李元秀的眼神暗了暗:“所以,就算趕到苗疆也沒用,必須二十天內找到解蠱的辦法……。”


    時間又緊迫了,他們必須要比原定計劃還要提前到達苗疆才行,必須給尋找解決辦法餘出足夠的時間,也就是說未來的十幾天,他們更加沒有休息的時候。


    天色剛擦亮,三人就起身上路,霍敏才臉色帶著病態的灰,李元秀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比起上輩子吃過的苦,這都不算什麽。


    空決心裏裝著事兒,他摸摸懷裏得到的第二個佛寶碎塊,前麵的城鎮應該會有第三塊,看著驢背上臉色青白的李元秀,空決將佛寶全部奪過來的決心更加堅定。


    等佛寶聚全以後,他就有辦法送李元秀迴去了。


    【你以為那麽容易就送她迴去?】


    腦中響起的聲音讓空決一愣,他心神平穩,並沒有給突然出聲的心魔可乘之機,心魔依舊不依不饒:【我就是你,你的感情騙的了你,卻騙不了我。我們合力把她殺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熬過人間幾十年就是功德金身,有萬無一失的方法,你為何就是不聽?】


    【一切感情都是錯覺,我被劫難所擾,不管有何情感,都是虛無,並非真實,我守住佛心,也能功德金身,若是害人性命,必會壞了修行。心魔,看不清的是你,你懦弱逃不脫上一世的殺生劫難,這一世也休要誤我。我要撥亂反正,讓一切迴歸正途。】


    心魔沉默片刻,冷笑道:【傻子,我倒要看你如何破了情劫,如何撥亂反正。】


    前麵不遠處出現一處茶館,李元秀輕拍小黑脖頸三次,讓小黑停在店門口,後麵的小紅小白跟隨老大腳步一起停下。


    下驢時,李元秀發現空決在發呆,拉住小白的馬繩抬頭問道:“空決,你想什麽呢?”


    空決剛剛結束跟心魔的談話,看著馬下要撥亂反正的對象,淡淡笑道:“沒什麽。”


    “那趕快下來,我們在這裏吃點飯再上路,這樣的茶館可不好遇見。”


    李元秀將小黑栓在拴馬樁上,走到露天茶棚裏,店裏坐著的都是趕路的行人,裏麵也有江湖味兒的大漢,見到進來的清秀小生隻是看了幾眼,倒是把目光都放在後麵的空決身上。


    他們趕了這麽多天的路,沒進城也沒入店,這次還是從崖底上來後第一次遇見江湖人,霍敏才雖然不願意當賊,但是出於賊的習慣還是背對著幾人坐下,讓後麵的人看不見他的長相。


    李元秀坐在他右手位置,對迎上來的店家點了茶水和饅頭小鹹菜,以及一盤上菜快的素菜。


    飯菜很快上齊,三人快速的消滅眼前的吃食,隔了幾個桌子的江湖人對空決沒了興趣,自顧自的高談起來。


    “柔陽宮被少林武當為首的武林英傑們給破了,柔陽宮的宮主被少林濟源大師一掌拍死,大半個柔陽宮弟子都慘死了,不過還是被暗堂的一部分逃走了不少。柔陽宮裏抓了不少的英俊男子,宮門破的時候被救出來不少,柔陽宮真是害人不淺,聽說少林和武當弟子也在其中,不知道有沒有成功救出來。”


    李元秀心裏一驚,柔陽宮被破了?那灼娘子和婉柔還有暗部的姐妹們呢?


    她不漏聲色的豎起耳朵仔細聽那邊的談話聲。


    另一個大漢冷笑道:“那幫被妖女玩弄的男人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一兄弟當時就在場,聽他說當時攻進柔陽宮的時候,有不少男人跟宮裏的妖女一起抵抗來著,救出來不少,可殺的也不少,裏麵還有個書生,文文弱弱的,當時護著兩個妖女,被我兄弟一刀砍死了,這種甘願與妖女為伍的敗類死不足惜。”


    李元秀聽著那邊言語,怒火攻心,他們說的那個書生她認得,藥堂堂主的夫婿,他們已經有了七歲大的女兒,平時為人和善,在宮裏負責教她們讀書習字,每次練功藥堂堂主和她夫君都會熬製消腫解乏的湯藥給她們,那是個很不錯的人,一生沒害過人,沒做過惡,隻是喜歡上了柔陽宮的弟子,才願意留在宮中與妻子相伴。


    這樣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就因為在柔陽宮,因為護著自己的妻兒被殺?


    如果七歲的清兒是妖女,那殺了她的人又是什麽?


    那大漢還在洋洋得意講著他兄弟的豐功偉績,下一秒後腦開花,被砸在木桌上,頓時滿臉血水,慘叫著滾到地上,他同桌的人紛紛拿起武器怒目瞪著麵前那個剛進來的俊俏小生,怒氣衝衝的喝道:“你是什麽人,打我兄弟幹什麽?”


    李元秀赤紅著眼,一把拽起地上的男人,兇狠的問:“你那闖進柔陽宮的兄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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