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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家發生突變的時候,霍俊之剛好脫衣服,空決剛把經文收起來,霍敏才和李元秀的慘叫突然想起。


    潛伏的老頭一手抓一個,在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拎起倆孩子就跑,家裏大人出來時,隻看到老頭逃走的背影和倆孩子喊叫的唿救聲。


    霍俊之提著劍跟空決追了上去,霍嫂子出來時,院子裏已經沒了人影,地上是打碎的酒壇,剛才還能聽到倆孩子的童言童語,此時什麽都沒有了。


    霍大娘和霍大爺被吵醒,正房的屋子點亮了等,從裏麵傳來倆老詢問的聲音。


    霍嫂子什麽都聽不見了,癱坐在地上嚇得嗚咽。


    李元秀根本沒看清來人怎麽抓的她,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製住,被抗在肩上於房屋之間跳躍奔走,夜風微涼,耳邊聽到霍敏才難受的哀叫聲。


    “誰,放開我,爹,救我,爹啊……”聲音中氣十足,隻在顛簸時被卡的咳嗽幾聲。


    瘦小的老頭扛起他倆跟扛著棉被一樣,一點都不影響行動,在房梁與樹梢之間如履平地,李元秀頭一次看到這麽厲害的輕功步伐,那速度比電動車還快,張嘴都能兜風。


    “秀秀,秀秀你沒事吧?”另一邊又開始喊,李元秀真佩服他這個體位,這種速度,還能喊的這麽鏗鏘有力,都不但斷音的。


    李元秀顛簸的沒辦法開口,運氣內力一掌拍在老頭腰眼,結果老頭子扭扭腰一點事兒都沒有,霍敏才卻哇的一聲吐出口血,頓時蔫吧了。


    老頭子嘿嘿笑道:“小娃娃內力不錯,可惜你奈何不了老夫,你要是不在乎另一個小娃娃,盡管打,再來一下,他就升天啦。”


    李元秀腦子嗡的一下,攻擊被轉移了?


    她驚覺遇見了高手,不敢輕舉妄動,強硬著幹巴瘦的肩膀頂著胃的難受勁開口詢問:“前,前輩……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抓我們?”


    老頭子運動量這麽大,說話卻一點不喘,他輕鬆跳上樹冠,低頭看著城中四周亮起來的火把,不理會李元秀的問話,自言自語道:“動靜鬧的挺大,老夫就陪你們玩玩貓捉老鼠,恩……就玩半個時辰吧。”


    霍俊之一追丟人,就立刻找最近的巡邏捕快,現在這一代已經被封鎖起來,衙門當值的捕快衙役全都出動,正滿城搜索犯人。


    李元秀蠕動身體靠近霍敏才:“你怎麽樣,表哥,你說句話。”她用的力道若真的拍在霍敏才身上,霍敏才得去掉半條命,霍敏才的樣子不太好,臉色慘白慘白的,嘴角都是血,聽到李元秀叫他,虛弱的抬抬眼皮,想要咧嘴笑一下,血水卻順著嘴角流下來。


    李元秀臉色也跟著一白,不管不顧的對下麵不遠處的火龍喊道:“我們在這兒,快救救表哥。”


    “那邊有動靜,快去看看。”火龍立刻往這邊大樹跑來。


    老頭任憑李元秀叫,還坐在樹上等著捕快們過來。


    領頭的捕快一眼認出李元秀和霍敏才,帶人衝上去想要將他們救下來。


    老頭看他們開始爬樹了,才跳起身抬抬腳,嗖的一下躥到隔壁房梁上。


    “他在那邊。”


    捕快們一窩蜂的往隔壁房子上追,爬到一半樹的捕快也跳下來追去。


    老頭的速度相比之前滿的多,他一邊嘿嘿笑著,一邊將捕快們當猴耍,時而加快速度消失在他們眼前,在他們蒙頭蒼蠅一樣找的時候,在突然出現。


    全程李元秀都在唿救,老頭也好像故意讓李元秀喊,李元秀喊的嗓子啞發不出聲音時,還停下來動動肩膀:“快喊啊,你怎麽不喊了,不喊他們就找不到你們了哦,小男娃娃快死啦,再不喊就救不迴來了啦。”


    李元秀憤怒的瞪著他,抬手要拍,老頭立刻把臉湊過去:“你拍,你拍啊,你拍一下,所有的功力全都轉到小男娃身上,拍啊,來拍呀。”


    老頭欠扁的逗弄李元秀,李元秀氣的渾身發抖,小手照著老頭欠扁的臉狠狠扇下去,老頭白嫩卻滿臉褶皺的臉立刻腫了半邊,緊接著尖利的指甲瘋狂亂抓下來。


    老頭沒想到小女娃居然不帶任何內力的廝打他,這種普通人的廝打法根本沒法轉移,肉體傷害隻能硬抗,氣的老頭吹胡子瞪眼睛,一邊跑一邊想要將李元秀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李元秀發現這種辦法奏效,更不可能放手了,一手摟緊老頭的脖子,一手專打眼睛鼻子咽喉等夠得著的要害,角度刁鑽、手法狠辣、一時讓老頭亂了陣腳,但優勢也隻維持一時,老頭被打的心煩,拎起李元秀的脖領子往前一甩,再抬起一腳狠狠踢在她的心窩處。


    李元秀鑽心的疼,翻滾著甩在牆上,老頭臉上都是抓痕,衣服頭發也扯亂了,扛著昏迷的霍俊之,怒氣衝衝的哼了一聲,起身就走,結果剛抬腳,腳腕就被抓住,李元秀滿口的血,死死的抱住老頭的腳,祈求道:“求求你,放開敏才。”


    老頭麵孔一黑,視線忽明忽暗,李元秀半張臉都是血,夜色使她的表情看的不是很真切,卻凸顯的那雙布滿淚水的眼睛,夜色下也閃著銀光,帶著祈求直勾勾的看著老者。


    遠處越來越喧鬧的人影聽到李元秀剛才的慘叫迅速靠攏過來,老頭眉頭皺起拎起虛軟無力的李元秀往肩上一抗,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裏。


    趕來的捕快望著空無一人的四周,一臉焦急和茫然。


    李元秀從來不知道,淩安城的城牆翻過去那麽容易,四步一哨的防守在老頭眼中如同無物,在李元秀看來,老頭翻牆就是貼著他們身子過去的,可守城的士兵跟眼瞎一樣,愣是沒看見。


    外麵的郊野傳來狼吼聲,夜間捕獵的動物眼睛發著綠光,看到外來的人類迅速躲藏起來暗中觀察。


    霍敏才被喂了一顆藥丸,老頭在他背後拍了三掌,霍敏才的臉色就紅暈了起來,唿吸也比剛才有力多了。


    老頭將李元秀隨意丟在地上,倒把霍敏才放在身邊小心照顧,心口挨的一腳到現在都疼痛極了,李元秀唿吸都不敢用力,隻能細細微微的喘氣。


    見霍敏才沒有生命之危,李元秀也不鬧了,乖乖的躺在地上像個無害的小動物,跟剛才抓著老頭又撓又咬的她判若兩人。


    倆人一個昏迷,一個癱吧,老頭很放心的跳上附近最高的樹頂,眯眼向淩安城的方向眺望,靠近這邊的西城某處一片火光,恐怕那些貓兒們還在到處找他,老頭心情很愉悅,哼著小曲跳下樹。


    男娃娃是要帶著走的,那女娃娃要怎麽辦呢?


    本來是想抓一個的,可惜倆人互相拽著,那院子裏還有個武功不錯的,幹脆都抓了來。


    到手的東西肯定不能隨便丟了,老頭對著女娃娃犯了愁,還迴去肯定是不行滴,被江湖同道知道他妙手到手的東西居然還還迴去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話。


    老頭一陣煩躁,幹脆扛起倆人接著跑。


    城裏亂了套,霍俊之穿著裏衣滿城的找兒子侄女,空決追的最久,但也跟丟了人,在某處的房角看到血跡的時候,眼中充滿戾氣。


    日明,全城的人很快知道霍捕頭家裏出了大事,獨子和李泉的孤女昨夜被人擄走了。


    與此同時,牢裏也是翻天地覆,有犯人越獄了。


    霍俊之瞪著被牢頭抱出來的稻草人,氣的將其撕碎:“查,立刻查,他到底是誰!”


    捕快們一臉懵逼,怎麽查?一個身份偽造,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要如何去查?


    好在他們還知道長相,捕快們立刻找全程最好的畫像師,將犯人的臉仔仔細細的畫出來,直到一眼就能判斷出此人麵貌為止,在劉縣令拍板下全城乃至周邊城鎮都分發了下去,嫌犯越獄還抓了衙門捕頭的孩兒報複,要不把犯人抓拿迴來,他淩安城縣太爺的臉往哪兒擺。


    事情辦得迅速,可惜捕快們不知道,他們費勁巴拉弄出來的畫像,根本就是長偽造的假麵具,老頭就跟一陣煙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帶著倆孩子消失了。


    霍家如臨大禍,家中二老雙雙病倒,霍嫂子要哭瞎了雙眼,霍俊之日日在外尋找孩子。


    周家大娘樂嗬嗬的,對鄰居了十四年,從小看著長大的李元秀生死毫不在意,照常喜歡站在門邊,對對門的孫家譏諷他家二十多歲都沒嫁出去的女兒。


    孫夫人在屋子裏氣的直哭,二十出頭的孫紅娘坐在一邊安慰,眼睛也紅腫著。


    周郎出門去了齊家,費了一番周折才見到自家姐姐,他原本想求姐姐讓齊家出頭找李元秀,可是看到大半年沒見過的姐姐時,周郎什麽都沒說。


    他姐比以前瘦了,容貌依舊卻失了生氣,華貴的衣裳套在身上也擋不住消瘦的身子,齊家家大業大,好吃好喝的,怎麽把姐姐養的比以前還瘦了?


    “姐,你過得不好嗎?”周郎想靠近看的更清楚些,周月娥卻往後退開幾步,唯恐小弟看到自己濃重的妝容要掩蓋的東西。


    她眼神溫柔,柔弱的搖搖頭道:“姐姐過得很好,小弟,你怎麽來了?爹娘還好嗎?”


    相公不願意她多接觸自己的娘家,嫁過來這麽長時間,還沒見過父母一眼,看到小弟她心中歡喜,想在相公生氣前,好好看看他,多跟他聊聊天。


    周郎欲哭道:“姐,秀姐昨晚被人擄走了。”


    周月娥大驚失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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