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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安城衙門地牢裏,霍俊之看了一圈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癩皮狗一夥人,笑看著一身無傷的空決:“行啊,拳腳功夫不錯啊,哪個寺廟的?”


    空決乖巧迴答:“小僧法號空決,是少林出家弟子。”


    牢裏的捕快們一愣,驚奇的打量空決,霍俊之也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繞著空決轉了一圈,道:“少林的武僧?”他又迴頭看看癩皮狗一夥人,眼睛發光的問:“這是不是你用那個……羅漢拳打的?”


    霍俊之瞎比劃了幾下,對空決眨眨眼。


    霍俊之的拳腳功夫都是野路子,小時候跟城東威武鏢局的鏢頭學過幾年,城裏打遍天下無敵手,後來接了老爹的位置當了捕快,一路爬到捕快頭,最喜歡去茶樓聽說書人將當今武林各派的江湖故事,對少林武學非常心生向往,都說天下武功出少林,好家夥,這迴讓他逮著個少林武僧啊。


    空決被霍俊之突來的熱情嚇了一跳,他微微皺眉,單手立掌在胸前,對霍俊之行禮說道:“小僧初到貴寶地,沒想到就惹了麻煩,我還有三個師兄,他們沒找到我可能著急了,這位捕快大哥,請問我什麽時候能出去?”


    霍俊之歪頭:“這個啊……”他衝空決一笑:“罰銀交上,你立刻可以走,若是沒銀子,就坐牢幾天,以示懲戒。”


    “那要多少罰銀?”空決一聽要罰銀,捏了捏包裹問。


    霍俊之露出友善的笑容:“不多,聚眾鬧事、擾亂治安,罰銀三兩。”


    空決猛吸一口涼氣,他暗暗算自己和師兄們手裏的銅板,一兩銀子一貫錢,是一千個銅板,他們這次下山帶來三貫錢,路上吃喝費用已經花了一貫,也就是說……掏光他們師兄弟四人也拿不出三兩銀子來。


    “怎,怎麽這麽多?”空決眼前一陣犯暈。


    霍俊之樂了:“多?這叫重罰治安。看你這樣子,銀子不夠吧,沒事兒,在牢裏呆個一兩個月就能出去了,這期間,咱倆還能培養培養感情。”最好教他幾手拳腳功夫那就最好了。


    一兩個月?


    不行,他們還有任務在身,不能耽擱這麽久。


    空決暗暗焦急,再一次怪自己衝動,他當初攔著就行了,動什麽手啊,被人打幾拳踹幾腳,挺過去不久完了,反正憑那幾個人的力度也打傷不了自己。


    牢門外跑進來一個衙役,在霍俊之耳邊說了幾句,霍俊之挑眉:“三個和尚?”


    空決一喜,是師兄他們。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霍俊之叫人把空決關進牢裏,路過癩皮狗牢門口的時候,癩皮狗幾個人哎喲哎喲的叫著:“霍頭兒,我們什麽時候能出去啊。”


    “想出去?等著吧。”迴頭霍俊之就對身邊的手下說:“通知他們家人過來交飯費,不交飯費就餓著,一天一碗湯水餓不死就行了。”


    “是,頭兒。”


    “霍頭兒,我下次不敢了,霍頭兒你迴來啊。”


    霍俊之搓著手喜滋滋的去見另外三個大和尚了。


    今天真是好日子,他霍俊之終於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少林武僧了,嘿嘿嘿。


    …………


    ……


    “爹。”李元秀進了家門,看到老爹將做好的屏風打包,正準備送貨,快走幾步過來幫忙。


    李清河一邊綁繩子,一邊問:“我聽你在隔壁月娥家呆了挺長時間了,月娥還哭了?”


    “恩,今兒個月娥去買菜,路上遇見流氓抓著她威脅一個和尚,幸虧大表舅及時趕到救了月娥,我和表哥送她迴來,在屋子裏陪了她一會兒,等她好些了我才迴來。”


    “和尚?哪裏的和尚?”李清河一愣,皺起眉頭。


    “我瞅著像少林和尚,功夫的樣子跟你教我的有點像。”李元秀打量她爹的神情,疑惑問:“爹,有什麽不對嗎?”


    “啊?啊,沒有,秀秀,以後離這些江湖的人遠點,他們很兇很粗魯,會打小孩子。”李清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嚇唬閨女。


    李元秀:“……”


    李清河將一百來斤的大屏風輕鬆抗在肩上,摸摸女兒軟軟的頭發,眼含溫柔:“今天霍姨姥來話,叫我們去他們家吃完飯,爹先帶你去霍姨姥家,你在那裏跟大表哥玩,等爹迴來。”


    “嗯呐。”李元秀抱住李清河的腰肢蹭蹭蹭,心裏攢到,老爹的腰真細。


    李清河寵愛的拍拍女兒,拉著她的小手出了門。


    晚上吃完飯,霍敏才又帶著李元秀出去跟小夥伴玩去了。


    霍俊之和李清河跟在後麵,邊看著孩子們,邊溜街消食。


    李元秀跟霍敏才拿著老爹們給的零花錢挨個攤子買小吃,買玩具,左手一把糖葫蘆,右手一把小糖人,脖子上還掛著臉譜麵具,嘴裏叼著哨子,一路瘋跑。


    “秀秀,這裏有賣藝的,快來看。”霍敏才在一群人堆裏蹦著高的喊李元秀。


    李元秀咬著糖葫蘆跑過去,跟表哥倆人一起擠開人群鑽進去。


    霍俊之一邊喊著“小兔崽子你們慢點。”一邊拉著李清河趕緊跟上去。


    這裏圍了一圈人,霍俊之人高馬大,沒小孩子靈活,開始擠得非常費勁,後來突然覺得很輕鬆了,他一喜,趕緊趁著鬆快往裏擠:“小泉,這裏人鬆,快點過來。”


    李清河暗暗收迴內力,嗯了聲緊跟在後。


    李元秀費勁巴拉擠進去,一路護著手裏的零食,可糖葫蘆和糖人還是被擠丟了好幾個,也不知道粘在誰身上了,她心疼了一會兒,立刻被場地裏的表演吸引了。


    賣藝的是三個和尚,一本正經的排排站開,表演還沒開始,因為他們這一身行頭吸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興奮的猜測大和尚們要表演什麽。


    霍敏才興奮的搖著李元秀的胳膊:“哎哎,秀秀你猜他們是不是要來胸口碎大石,大刀砍肚子,或者噴火~!!”小孩兒的聲調都上揚了。


    霍敏才剛說完,三個和尚動了,居然集體打了一套羅漢拳。


    動作幹淨利落,拳拳帶風,一招一式都特別到位,打的也極其整齊。


    可是,一點表演性都沒有!!


    周圍人群發出失望聲,搖搖頭走了,有幾個看大和尚打的挺賣力,友情扔了幾個銅板。


    李元秀撇撇嘴,這幾個大和尚一點都不懂得街頭賣藝的精髓要點。


    純粹的武學招式根本沒有看點,哪怕他們仨輪一套“眼花繚亂棍”,都比幹練拳強。


    三個和尚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人散去,一個人將地上的銅板撿起來數了數,皺眉道:“剛十個同伴,根本不夠救小師弟的,怎麽辦?”


    仨和尚圍著銅板愁眉苦臉。


    霍俊之拉著李清河壓低聲音興奮道:“小泉,你看清楚沒,你記住幾招?我就記住結尾那幾招了,你記性好,前麵的有沒有記下來?”


    李清河心道,這套羅漢拳他六歲就會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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