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五個人相互過了幾百招,那個徐文博首先有些架不住了,其實,論武功,帕思巴與塞外酒翁才是最為剛猛的類型,但是,帕思巴與塞外酒翁都是同仇敵愾,他們兩個都有著相同的心情,都是想要再戰王重陽,一雪兩百年前的恥辱,而且,他們兩個也都是武癡,對王重陽這麽一個好的對手加知音,有著這麽好的天賜良機,讓他們與王重陽對決,他們豈不是非常地賣命似的打嗎?還有一點的是,他們兩個都活了幾百年,這幾百年的寂寞,讓他們遇到了對手,豈不是久旱逢甘霖,最重要的是,塞外酒翁已經油盡燈枯,快要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這次大戰還不生死相博,而帕思巴這邊,他是不懼死亡,就是拚著一死,也要與王重陽誓死周旋到底。段虹山,他本不是個喜歡戰鬥的人,但是,他十分愛自己家室的大理國,以此戰來向帕思巴換取大理國再存在二十年的光陰,所以,他是十分的拚命。他的劍精明靈巧,幾乎招招式式都是奔著取王重陽的生命而去的。徐文博就不同了,天下四絕之中,本就屬徐文博武功最為薄弱,而且,他隻是個假裝斯文的人,不過,他很是好麵子,剛剛王重陽觸及到了他的麵子,所以,他才勃然大怒的,而且,他以前敗於王重陽之手,並不想帕思巴那樣耿耿於懷了兩百年,不過,對於,剛剛王重陽的那番羞辱,他還是十分難忘的。此時,他雖然表現不濟,但也是在堅持著。


    又是幾百招後,徐文博開始萌生了退意。這時候,塞外酒翁已經打得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怎可放手,他的額頭雖然已經不時地滴下豆大的汗珠,但是,他並沒有因為身體的疲累而有一絲一毫的退卻和懈怠。段虹山這邊,為了自己的大理國,竟然越戰越勇,後麵,他的口中不時地發出呐喊的聲音,為自己加油和用力,氣勢十分地奪人注目。而帕思巴見到徐文博有一點退卻之意了,立刻大喝道:“徐島主,你究竟在幹什麽,還不快點動手。”這時候,王重陽開始有些承受不了了,雖然道家的武功一向不主張主動進攻,而是從容不迫地化解對方的一招一式,但是,五個人圍你個水泄不通,陀螺式的大戰,又過了一千多招,任你是誰也有些罩不住啊!王重陽一開始有些罩不住的時候,肯定立刻就反應在其他四個人的心裏。畢竟這四個人都是以前的天下四絕之一,就算徐文博在這四個人之中武功底子最為薄弱,可是,這四個人放眼天下,隨便挑出一個人,恐怕能和他戰個旗鼓相當的都不超過寥寥可數的十個人了,就這個數,還是從他們四個人之中隨便選出一個,其他三個人算在內的哦!那您用腳指頭思考一下,他們的武學修為是如此的高深莫測,而且,他們又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那臨場搏鬥經驗之老到恐怕是普通平凡人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吧!那王重陽一開始頂不住了,就在立刻落入他們犀利的眼睛裏,這時候,徐文博嘴角微微地上揚起來,斜著眼睛,眼神十分的陰鷙,立刻就向王重陽衝了上去。王重陽一看,這些人都向自己攻擊而來,當下使出平生的吃奶的力氣,一絲一毫也不敢有懈怠的心,凝神對付了起來。


    徐文博剛剛找迴了積極感,又遇到了此刻看似生龍活虎的王重陽。當下,過了幾招,又開始準備尋找機會,偷偷而走,的的確確,那徐文博是這四個人之中最為年輕的,他又是假裝瀟灑,愛慕虛榮的人,怎麽可能有這種為戰而戰的思想覺悟呢!所以,他臨陣脫逃也再正常不過啦!


    帕思巴、塞外酒翁和段虹山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又怎麽可能不察覺得到徐文博想要逃跑的想法呢!他們都很是想教訓這個假裝斯文的衣冠禽獸,臨陣脫逃的敗類。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們都在與王重陽戰鬥著,誰也脫不開身子,所以,他們很是憤恨,但又是無可奈何。


    就在一個瞬息的時候,徐文博得以離王重陽遠了一步,然後,隻見他立刻極速向後退去,最後,一個輕功,縱身一躍而起,離開這裏,快速向山下跑去。而這邊,就剩下三個人對戰王重陽了,不過,有一點對帕思巴幸運的,那就是此時的王重陽已經是強弩之末,隻是在苦苦地硬撐著罷了。但繞是如此,以王重陽武功之高,再加上敵方陣營又少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得力幹將,帕思巴這邊三個人瞬間就感到了一股來自於王重陽的巨大壓力,隻見他們幾個卻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就在他們四個人在戰鬥的時候,劉處玄看見碧露島島主已經臨陣退縮,從容不迫地逃走了,看來自己也得趁著這個天賜良機,腳底抹油,偷偷溜啦!隻見他向左扭頭,向右扭頭,四周看了看情況,然後,就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人群之中,然後,就趁著帕思巴三個人與王重陽大戰酣暢淋漓的時候,溜之大吉了。而這邊,當劉處玄溜走的時候,丘處機在不遠處,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後來,察覺到的時候,劉處玄已經走得有一些遠了,丘處機一想到那劉處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而且,行為相當下作,自己還因為八賢王的後人的事情,得罪過他,如果等到了以後,那劉處玄武功修為上遠遠不及自己,難以對自己望其項背,可是,他畢竟是個精明的小人,如果日後,設計好陰謀,算計自己的話,那麽自己就不太好辦了。所以,這個劉處玄,留著,終究是個禍害,就在丘處機心裏翻江倒海的時候,要準備想要抓住劉處玄的時候,忽然之間,王重陽與帕思巴三個人有了新的局麵,丘處機知道這已經是關於生死存亡的一刻了,自己無論如何也很是關心自己的師父的,自己的師父怎麽也比這個劉處玄要來得重要的多。所以,丘處機隻是淡淡地歎了口氣,沒有去捉拿劉處玄了。隻見塞外酒翁不顧自己一個人安危,一把抱住了王重陽,王重陽手腳並用,用一隻膝蓋不斷地磕打著塞外酒翁的胸膛,而手化解帕思巴的攻擊,然後,又連續點了帕思巴一下穴道,然後,又是一拳,帕思巴連連退後幾步,吐了一口獻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而塞外酒翁早已經被王重陽用膝蓋磕得吐血了,隻聽他對段虹山說道:“段兄,還不用你的劍刺穿我的身體,這樣你就能也將劍刺入王重陽的神體裏了。”段虹山看見塞外酒翁如此慷慨大義,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隻是,也不忍心刺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塞外酒翁猛地又看了看吐了一大攤鮮紅的血,把他的白胡都給染紅了,不過,這紅色與塞外酒翁是那麽的相配,仿佛他就是為了紅色而生的,他對武術的癡迷像這殷殷的紅色,他為了大家打敗王重陽而犧牲自己,也是像殷殷的紅色,而這時,塞外酒翁說道“段兄,快動手,我撐不住了。”這時候,段虹山實在不想讓塞外酒翁的心思白白浪費,於是,便用劍刺了進去,當劍貫穿到王重陽的身體裏去的時候,段虹山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到了塞外酒翁的臉上,他看見塞外酒翁一臉的痛苦,但是眼角的肌肉緊縮,是有那麽一絲的微笑,段虹山不忍看見塞外酒翁的樣子,閉上了眼睛,眼睛閉得很緊,眼角皺紋大量出現,然後,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麵龐,看樣子的的確確是十分的痛苦。


    而這邊,王重陽被這一劍貫穿後,也是受傷很是嚴重,全真七子的六個人全部跑到了王重陽的麵前,眾人除了丘處機以外,紛紛都落了眼淚,口中說道:“師父,師父,你感覺現在怎麽樣?”這時候,尤其是馬鈺眼睛斜著,一張臉拉得老長,明顯是極深,隻見他瞪著段虹山。王重陽看見馬鈺在瞪著段虹山,立刻對馬鈺說道:“徒兒,不怪他,不怪他,他也是為了他的國家而戰,他是四絕之中人品最為良好的一個,你們都讓他下山,不許與他……他……為敵。”說到了後麵,王重陽說話已經是斷斷續續了。馬鈺流著兩行清淚,點了點頭。而這邊的丘處機看著王重陽,王重陽又轉過頭對丘處機笑了一下,他笑得很是開心,丘處機看著笑著王重陽,心裏知道師父在這個歲數上,臨死之前能遇到自己心心儀的對手和幾百年的知音,此生死而無憾了。而這邊,帕思巴一看見王重陽已經死了,捂著肚子,昂這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極為高興,笑了好一會兒,方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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