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說……我們把那天。那天，那天和凱瑟琳姐姐一起，我沒做的事情，繼續……”封鎏稍稍一想就知道是什麽情況，當即是瞪大眼有些驚訝地看向凱瑟琳，被封鎏驚訝的目光看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凱瑟琳連忙解釋道，“那個，是樂芙蘭姐姐……她昨天來找我的，說……嗯……”
“不，封鎏，我們就在這裏。裏德他們隻是暫時擊退了那個女人，被她逃了，說不定會派人監視我們呢？若是那個時候施展幻術控製我們，恐怕我們根本無法防備……我們，不如就在這裏？”
“這裏？這是教堂裏誒……”封鎏露出意外的表情，“這不大好。”
雷爾方麵的情況並沒有太大的進步，畢竟就算是裏德拜托了北堂兄妹，也僅僅能獲得雷爾那在跟二皇子見麵，他諾薩就更調查不出多少東西，也完全想不通雷爾到底想幹什麽。
至於黑袍人的事情，他卻是有了幾分進展。一來，在帝都最近發生的事件檔案卷宗裏，有二三十宗出現黑袍人的案件，稍稍整理之後，諾薩發現其中兩卷裏的黑袍人肯定就是自己遇上的。再加上從裏德告知的幾個大陸上最好的情報網那購買了些消息後，諾薩很快將襲擊自己的人鎖定在了暗影會。
“沒關係的，這裏是後院的房間，理論上是算不上教堂的範圍，隻是這裏存在於教堂的光明魔法結界之中而已。樂芙蘭姐姐她額外在這裏設立了一層新的幻術結界，就算是紅衣教主如果不是刻意觀察的話，也不會發現異常的。”
“嗯，那好。”封鎏心頭一動，讓凱瑟琳起身，“來，先起來。這床太硬了不舒服，我們墊點東西……”
給簡樸的床上鋪上一層柔軟的床單，封鎏兩人相視而笑。
這樣一具明明是不屬於樂芙蘭的魔鬼身材，卻有著與樂芙蘭妖嬈不同。
然後就在這時，身邊之人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臉上帶著惡趣笑容的樂芙蘭。
封鎏一張臉頓時“五彩繽紛”了。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小鬼”吐了吐舌頭，莞爾一笑。
封鎏似乎中了石化術，對樂芙蘭的動作先是沒有反應，呆呆地從樂芙蘭的身邊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到一旁。樂芙蘭看著封鎏這幅呆愣的模樣，一聲輕笑，輕車熟路地將封鎏脖子上迷迷糊糊睡著的小龍用幻術引到包廂裏的衛生間去晾著。迴來後坐到封鎏身旁，看著他還處於石化狀態，伸手撫摸，發現他還傻乎乎的沒有反應，當即是輕哼一聲。
封鎏頓時渾身一顫，一低頭便看到正好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美人兒，又是發現一旁那個正靠在自己身旁的樂芙蘭，哪裏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忍不住苦笑道。
“所以，剛剛我中的才是幻術？”
“你說呢？小鬼……”
“可怎麽迴事兒，就算我對你沒防備，但是我的盜天神功也該被動的對幻術警覺啊！而且我剛剛也啟動過盜天神功，為什麽同樣沒有反應？”
“這個麽……你是要先聽我解釋”
媚術有三個層次。
但是這媚術在對上封鎏這種鬼畜級的萬能右手時，隻能甘拜下風，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幻術，利用對方心中所喜歡的女人來魅惑。
不過，盜天神功卻是幻術的克星，加上封鎏現在本就是人階的執掌境界，盜天神功就算不主動施展，也會對幻術警報，想要讓封鎏不知不覺間中幻術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小鬼，我認為，盜天神功並不是沒有警報，而是由於警報太過微弱，或者你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力注意力，致使你沒察覺到它的警報，你對它的警報麻木或忽視了。
還記得你之前中過的艾莉森的媚術嗎？她使用微弱的幻術讓她在你的眼力變成了凱瑟琳的模樣，我覺得盜天神功恐怕發出過警示，但是由於對方幻化的是凱瑟琳的模樣，所以你並沒有留意到。
或者說，由於對方是凱瑟琳，你對她的放心讓盜天神功根本沒有對你警報。就好像你這小笨蛋竟然能被一個小小的偷竊卷軸讓安妮把你身上的東西給偷了走一個道理。還有我剛剛幻術中借凱瑟琳之口說的時實幻術，這種幻術由於是穿插在現實行動之中，你的注意力由於被周圍其他的事情分心，所以極有可能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警惕。
至於我剛剛所施展的魅術，就是媚術與幻術接近可能的結合。這幻魅之術和其他幻媚之術不同的一點，由於所有幻境全都是由中媚者自己的記憶在施媚者的精力的引導下編織而成，不需要施魅者來編劇，所以就算施魅者對你完全不認識，隻要多消耗一些魔力，就也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像艾莉森當時那樣明顯的客觀破綻的。
而小鬼你對我和凱瑟琳都保留了無條件的信任，因而我和凱瑟琳所言完全可以讓你忽視掉某些事情的微妙破綻，比如盜天神功，所以這種幻魅之術對你而言幾乎是無解的。相信你剛剛也有所體會，隻要中招，就隻能等著外人來救你了。
當然。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是因為……我懷疑，我們的敵人就是艾莉婭特。
幻術本來就是非常罕見的魔法類型，我這裏有艾莉森的記憶。就算是惡魔中會幻術的高手也少之又少，基本隻有魅魔一族。而暗影會基本上就是依靠複蘇的上古惡魔強者組建起來的，所以除了艾莉婭特，不會再有他人。
封鎏，艾莉婭特的幻媚之術的經驗和水平遠高於她的妹妹。所以連我的幻媚之術你都中招……若是那個女人親自出手，後果，嘖嘖，不堪設想啊。”
樂芙蘭的一番話讓正在利用幻術將小龍引導迴自己身上的封鎏深以為然，不由地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就沒有辦法可以對付這種幻術嗎？”
“這就得看你自己了，小鬼。”那帶著笑意的妖媚臉龐讓封鎏心頭覺得樂芙蘭必然是知道某種對付著幻術的辦法，卻是不打算說出來。
不需要去責問這緣由。封鎏本就是聰慧之人。哪裏會不知道樂芙蘭的用意？他心知肚明，樂芙蘭這樣一來，是不希望封鎏養成什麽事情都依賴她思考的惰性，二來，也是對臨場反應的應變的磨練。
“我不會敗在這幻術手下的。”
“我希望你的自信，小鬼。”留下一個充滿愛意的吻。樂芙蘭起身，價值不菲的毛領大衣將妖豔的身軀包裹。“小鬼，有些話。我雖然不想多說，但我還是不得不再三提醒你。我知道你另可自己冒險，也不希望大家受傷，但是你也別忘了，所有英雄的性命全都牽製在你的手中，這個方法畢竟是用來應急的。關於那個怪物，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避其鋒芒，竭盡一切可能拖延和它交戰的時間。這些天你可要在召喚術方麵得多花些功夫才是了。
另外，封鎏，我不建議你接下來再去找凱瑟琳，更不建議凱瑟琳一出教會的大門，你就要將她保護在身旁。別看這些日子凱瑟琳對你的話百依百順，但她畢竟是個要強的女孩，而且，鎏，你能保證你的召喚空間就是絕對安全的嗎？我知道至少四種方法可以令你的召喚空間失效，比如那一次在死亡聖殿的時候，你忘了所有英雄都從召喚空間裏出來了嗎？雖然其他的三種具體該怎麽做，由於術業有專攻，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你覺得，別人就真沒辦法了嗎？召喚空間的保護，絕對不是萬能的！”
樂芙蘭的話忽然頓住，與之一同被頓住的還有封鎏，他露出驚愕的表情，看著樂芙蘭，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是由於他心頭的恐懼與不安。
“所以，鎏，如果你無法轉變你的一些想法的話……過渡的愛與保護隻會成為傷害，這個道理，你比什麽人都懂，不是嗎？”
樂芙蘭的話隻能讓封鎏苦笑，“可是……”
“可是你放心不下她的危險？甚至是落入敵手，乃至最後是她脅迫於你？”時髦的衣領被雙手整順，嫵媚的女人此刻的語氣是一種封鎏無法理解的滄桑，“小鬼，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所認識的凱瑟琳所愛永遠是你，你所不認識的凱瑟琳你不會去愛她。你如果糾結於此，我手中擁有靈魂轉生，你要多少純潔的軀體全都無妨。
再則，小鬼，你知道麽，凱瑟琳的****裏有一顆為你而留的子彈，所以你所擔心的一切，本就是杞人憂天，又或者……你放心我獨自在外打點一切，卻無法放心堂堂皮城最強警員獨自出門辦案，你到底是小看皮城的強盜團夥呢，還是根本是不相信凱瑟琳的實力？”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電光，讓封鎏的臉色有些崩裂，樂芙蘭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頭卻是忍不住自嘲自己怎麽會忽然是想管起凱瑟琳和小鬼的事兒來了。
自己到底是擔心小鬼未來傷心，還是真的將凱瑟琳當妹妹看了？
“破碎的童話，比黑暗的麵具更令人絕望。”樂芙蘭淡淡道。“鎏，你好好想想。”
封鎏：“……”
無法全然放心，樂芙蘭迴身掃眼。看著沉默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就這麽一走了之。
這小鬼在這死胡同裏恐怕是鑽不出來了，就好像戈爾迪死結一樣，他遵循自己的原則去思考這一切。恐怕永遠無法解開了。
既然是如此，隻能……
“哦，對了，還有些個事兒……小鬼，愛人之間坦誠相見避免誤會固然是好事兒。但是有些事兒，能做為迴憶過去時的談資會更加適合。另外……”輕輕按下開門的把手，樂芙蘭忽然頓住，迴過頭來對著封鎏，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繼而做出舉槍的手勢對準封鎏來，“凱瑟琳的子彈，未必隻能爆頭。”
“砰！”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顆淩厲的子彈穿透自己的腦門。瞬間湧起的劇痛直接讓封鎏感覺到一種難言的麻木。但很快。封鎏就清醒過來。
那不過是一顆精神力幻化的子彈。
但他已經明白了樂芙蘭的意思！
擁有艾莉森的幻術實力與記憶的凱瑟琳，恐怕是能施展靈魂自殺！
“凱瑟琳……！”
……
如安妮所言，蔚在半夜時便醒了過來，她看到凱瑟琳後，立馬是狠狠地問道那怪物抓到沒有。否定的答案讓蔚十分不爽，下意識地伸手錘桌子。這才發現自己右手竟然失去了直覺。
“殘廢？凱瑟琳，你說我的手永遠就殘廢了！開什麽玩笑！”
“不是殘廢。蔚，你聽我說。你的右手獲得治療後，很快就能恢複知覺了。隻是以後不能再使用鐵拳了而已。”
“我呸！那和殘廢有個什麽區別！”
先是不信的謾罵，繼而是不甘的怒吼，若不是有早已準備好的隔音結界，蔚的嗓門絕對足以讓整個教堂今晚都雞犬不留。這一晚上凱瑟琳基本上就是將時間花在安慰蔚的身上了，一旁的安妮和喬伊斯看著有些歇斯底裏的蔚，卻是半點話都插不上，隻有凱瑟琳的話能讓蔚有所反應。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蔚才終於是精力耗盡，倒下就直接唿唿大睡起來，直讓喬伊斯和安妮驚訝。
“唿……”看到蔚終於是鬧騰夠了休息，凱瑟琳這才是鬆了口氣，歉意地看著安妮和喬伊斯，“抱歉了，讓你們也跟著受累了，天色不早，你們也早些去休息。”
“我不累，倒是凱瑟琳姐姐你真的受累了。”喬伊斯搖了搖頭，看著已經躺在床上打唿的女人，沒好氣道，“不就是胳膊再也無法用重武器麽，蔚姐姐怎麽這麽野蠻。”殊不知她此刻的模樣也頗為野蠻呢。
“喬伊斯，你不懂姐姐鐵拳對蔚姐姐意味著什麽，那是僅次於命的寶貴。”小丫頭說這話時帶著一種感同身受的語氣，讓喬伊斯微微一愣，安妮看向凱瑟琳，道，“凱瑟琳姐姐，我和喬伊斯去休息了，你也去早些休息了。”
“嗯……睡了個好覺。”看著天際的魚肚白，凱瑟琳看著兩個小丫頭走迴自己被安排的房間後，她也走迴自己的房間，卻在開門時猶豫住。
凱瑟琳想著心頭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她們總不會見麵了就**去了？若是以樂芙蘭的性子，倒未必是不可能啊。
帶有點酸意的腹誹了兩句，凱瑟琳卻是並沒有就此胡思亂想，她與封鎏相處的時間最長，又有數月來的魂修，她對這個似乎不想長大的男孩心頭所想多少能揣摩的出。這個時候他若是還有性子去做那事兒他就不是封鎏了。定然是和樂芙蘭一起商討甚至是去找解決那怪物的方法了，所以才會這麽晚還沒有迴來？
發現自己如此一想後竟然是半點在意的感覺也沒有，凱瑟琳暗道自己什麽時候也學的跟封鎏一樣，幾句腹誹就能讓心情舒暢了？
凱瑟琳將目光投向教堂外。
她有艾莉森豐富的能書寫一個書庫的幻術知識與經驗，對抗幻術的能力自然比起封鎏還要強上不少，更何況又身兼多年來的警探經驗，察覺幻術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再說，對方也不可能說二十四小時便在這裏等待自己出門，特別是這樣一個接近黎明的時辰——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會處於睡眠不是——自己出去並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
想到這兒。凱瑟琳轉身放慢步伐，不動聲息地離開了教堂。
“我去保護她。”暗中看著她的離開，守護在暗處的阿索莫與勞斯冷淡道。旋即是化為一條小蛇，跟隨在凱瑟琳的身後離開，保護其安全。
天上還是深深的藍色，黎明的光輝還沒能照亮這座寂靜的城市。
凱瑟琳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感覺到自己似乎被跟蹤的模樣，但心裏卻又覺得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心頭百轉，暗道莫非是留下在教堂的阿索莫跟著出來了？
的確，離開之前。封鎏曾經拜托阿索莫保護自己的。
稍稍留個心眼以防萬一自己的判斷出錯，凱瑟琳將注意力重新投迴這她已經勘察過一次的現場。
這裏她之前已經掃視過好幾遍，依然沒有發現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是哪裏呢……？
“凱瑟琳。”搭在肩膀上的手將凱瑟琳忽然驚醒，她意外地看著這聲音的主人，不可思議的同時猛然發現天色不知何時竟然是已經亮了不少，暗道自己又是犯了毛病，怎麽一思考起來就忘乎所以了。卻又是猛然想起樂芙蘭在這。那封鎏豈不是已經迴了教堂，若看到自己不見了定是要擔心。
他昨晚千叮萬囑的讓自己不要離開教堂，要是給他知道了自己偷跑出來，不會生氣？
露出一絲焦慮，凱瑟琳不安道，“樂芙蘭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我從小鬼那聽了蔚他們發生的事情，過來看看。”樂芙蘭笑道。“放心，小鬼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會知道你偷跑出來的。”
“嗯……啊？”意外於樂芙蘭的話，凱瑟琳露出許些的驚愕，引得樂芙蘭一笑。
“我還不知道你麽，那怪物強大的離譜，**之軀能比瓦洛蘭的尖端科技還要強大——特別是按照小鬼所言，瓦洛蘭大陸在能量層次上應該比這裏還要略高一籌——這其中必然有古怪，你若是不迴來反複查看尋找蛛絲馬跡，那可不是你的作風。不過你這麽不安，想來小鬼今天怕是有些草木皆兵，怕是再三叮囑你不要出教堂的門，你現在是怕被他發現了埋怨是？”
樂芙蘭的話是說到凱瑟琳的心坎去了，她點了點頭，“其實，我的幻術能力不至於說發現不了其他人對我使用幻術，但是……封鎏他恐怕不會聽我所言。”
“妹妹，你也別多想，他隻是把你，還有我都看的太重了。”
“嗯，我知道，我沒有怪他的意思。”
“那就好。”看自己這小三當的，怎麽成知心姐姐了……樂芙蘭暗道了一句，繼而露出讓凱瑟琳安心的笑容來，“放鬆點，小鬼他要我跟你帶句話，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召喚術的研究，所以今天就不來找你，讓你在教堂好好呆著。他本來是怕直接給你傳音吵醒你，所以拜托我給你留個紙條的。不過，我想著你恐怕是不會老實地呆在教會，所以過來碰碰運氣，果然是遇到你了。”
樂芙蘭說著，手中是變出一封信來，凱瑟琳一眼就認出這信上短短的幾句話是出自封鎏之手，大抵的交代了封鎏自己的行程以及讓凱瑟琳注意著身子，若是照顧蔚太累了，就讓他來直接關蔚的小黑屋算了。並在最後表示自己這幾天恐怕沒時間陪她請她諒解。
心頭一暖，凱瑟琳將紙還給了樂芙蘭，“那還拜姐姐幫我保密。”
“我日後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的。”樂芙蘭笑道，“怎麽樣，你有什麽發現嗎？”
凱瑟琳的搖頭讓樂芙蘭微微詫異，她走入這巷道之中，忽然是一聲輕笑，道，“妹妹，看看這裏……待姐姐我把這幻術凝力解開……”
……
三天的時間沒有去見凱瑟琳，封鎏的心頭怎麽可能不擔憂不焦急？但他卻是被樂芙蘭的話所動，他一直知道自己這樣的保護對凱瑟琳未必是好事，但是卻一直也無法勸服自己。
但是此刻，他打定決心要改變了。
所以這三天封鎏來到學院去上課，並且一門心思地撲在召喚術之上，直到今天才決定再去見凱瑟琳。
卻是不想，正打算離開校園之時，一個冰冷的人影攔在了他的身前。
大陸上的發色多為金色，栗色，棕色，黑色，無論是安妮那樣粉紅的秀發還是喬伊斯那樣火發或者精靈族特有的綠發都不常見。
“不，封鎏，我們就在這裏。裏德他們隻是暫時擊退了那個女人，被她逃了，說不定會派人監視我們呢？若是那個時候施展幻術控製我們，恐怕我們根本無法防備……我們，不如就在這裏？”
“這裏？這是教堂裏誒……”封鎏露出意外的表情，“這不大好。”
雷爾方麵的情況並沒有太大的進步，畢竟就算是裏德拜托了北堂兄妹，也僅僅能獲得雷爾那在跟二皇子見麵，他諾薩就更調查不出多少東西，也完全想不通雷爾到底想幹什麽。
至於黑袍人的事情，他卻是有了幾分進展。一來，在帝都最近發生的事件檔案卷宗裏，有二三十宗出現黑袍人的案件，稍稍整理之後，諾薩發現其中兩卷裏的黑袍人肯定就是自己遇上的。再加上從裏德告知的幾個大陸上最好的情報網那購買了些消息後，諾薩很快將襲擊自己的人鎖定在了暗影會。
“沒關係的，這裏是後院的房間，理論上是算不上教堂的範圍，隻是這裏存在於教堂的光明魔法結界之中而已。樂芙蘭姐姐她額外在這裏設立了一層新的幻術結界，就算是紅衣教主如果不是刻意觀察的話，也不會發現異常的。”
“嗯，那好。”封鎏心頭一動，讓凱瑟琳起身，“來，先起來。這床太硬了不舒服，我們墊點東西……”
給簡樸的床上鋪上一層柔軟的床單，封鎏兩人相視而笑。
這樣一具明明是不屬於樂芙蘭的魔鬼身材，卻有著與樂芙蘭妖嬈不同。
然後就在這時，身邊之人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臉上帶著惡趣笑容的樂芙蘭。
封鎏一張臉頓時“五彩繽紛”了。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小鬼”吐了吐舌頭，莞爾一笑。
封鎏似乎中了石化術，對樂芙蘭的動作先是沒有反應，呆呆地從樂芙蘭的身邊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到一旁。樂芙蘭看著封鎏這幅呆愣的模樣，一聲輕笑，輕車熟路地將封鎏脖子上迷迷糊糊睡著的小龍用幻術引到包廂裏的衛生間去晾著。迴來後坐到封鎏身旁，看著他還處於石化狀態，伸手撫摸，發現他還傻乎乎的沒有反應，當即是輕哼一聲。
封鎏頓時渾身一顫，一低頭便看到正好抬起頭來看著他的美人兒，又是發現一旁那個正靠在自己身旁的樂芙蘭，哪裏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忍不住苦笑道。
“所以，剛剛我中的才是幻術？”
“你說呢？小鬼……”
“可怎麽迴事兒，就算我對你沒防備，但是我的盜天神功也該被動的對幻術警覺啊！而且我剛剛也啟動過盜天神功，為什麽同樣沒有反應？”
“這個麽……你是要先聽我解釋”
媚術有三個層次。
但是這媚術在對上封鎏這種鬼畜級的萬能右手時，隻能甘拜下風，這個時候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幻術，利用對方心中所喜歡的女人來魅惑。
不過，盜天神功卻是幻術的克星，加上封鎏現在本就是人階的執掌境界，盜天神功就算不主動施展，也會對幻術警報，想要讓封鎏不知不覺間中幻術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小鬼，我認為，盜天神功並不是沒有警報，而是由於警報太過微弱，或者你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力注意力，致使你沒察覺到它的警報，你對它的警報麻木或忽視了。
還記得你之前中過的艾莉森的媚術嗎？她使用微弱的幻術讓她在你的眼力變成了凱瑟琳的模樣，我覺得盜天神功恐怕發出過警示，但是由於對方幻化的是凱瑟琳的模樣，所以你並沒有留意到。
或者說，由於對方是凱瑟琳，你對她的放心讓盜天神功根本沒有對你警報。就好像你這小笨蛋竟然能被一個小小的偷竊卷軸讓安妮把你身上的東西給偷了走一個道理。還有我剛剛幻術中借凱瑟琳之口說的時實幻術，這種幻術由於是穿插在現實行動之中，你的注意力由於被周圍其他的事情分心，所以極有可能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警惕。
至於我剛剛所施展的魅術，就是媚術與幻術接近可能的結合。這幻魅之術和其他幻媚之術不同的一點，由於所有幻境全都是由中媚者自己的記憶在施媚者的精力的引導下編織而成，不需要施魅者來編劇，所以就算施魅者對你完全不認識，隻要多消耗一些魔力，就也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像艾莉森當時那樣明顯的客觀破綻的。
而小鬼你對我和凱瑟琳都保留了無條件的信任，因而我和凱瑟琳所言完全可以讓你忽視掉某些事情的微妙破綻，比如盜天神功，所以這種幻魅之術對你而言幾乎是無解的。相信你剛剛也有所體會，隻要中招，就隻能等著外人來救你了。
當然。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是因為……我懷疑，我們的敵人就是艾莉婭特。
幻術本來就是非常罕見的魔法類型，我這裏有艾莉森的記憶。就算是惡魔中會幻術的高手也少之又少，基本隻有魅魔一族。而暗影會基本上就是依靠複蘇的上古惡魔強者組建起來的，所以除了艾莉婭特，不會再有他人。
封鎏，艾莉婭特的幻媚之術的經驗和水平遠高於她的妹妹。所以連我的幻媚之術你都中招……若是那個女人親自出手，後果，嘖嘖，不堪設想啊。”
樂芙蘭的一番話讓正在利用幻術將小龍引導迴自己身上的封鎏深以為然，不由地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就沒有辦法可以對付這種幻術嗎？”
“這就得看你自己了，小鬼。”那帶著笑意的妖媚臉龐讓封鎏心頭覺得樂芙蘭必然是知道某種對付著幻術的辦法，卻是不打算說出來。
不需要去責問這緣由。封鎏本就是聰慧之人。哪裏會不知道樂芙蘭的用意？他心知肚明，樂芙蘭這樣一來，是不希望封鎏養成什麽事情都依賴她思考的惰性，二來，也是對臨場反應的應變的磨練。
“我不會敗在這幻術手下的。”
“我希望你的自信，小鬼。”留下一個充滿愛意的吻。樂芙蘭起身，價值不菲的毛領大衣將妖豔的身軀包裹。“小鬼，有些話。我雖然不想多說，但我還是不得不再三提醒你。我知道你另可自己冒險，也不希望大家受傷，但是你也別忘了，所有英雄的性命全都牽製在你的手中，這個方法畢竟是用來應急的。關於那個怪物，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避其鋒芒，竭盡一切可能拖延和它交戰的時間。這些天你可要在召喚術方麵得多花些功夫才是了。
另外，封鎏，我不建議你接下來再去找凱瑟琳，更不建議凱瑟琳一出教會的大門，你就要將她保護在身旁。別看這些日子凱瑟琳對你的話百依百順，但她畢竟是個要強的女孩，而且，鎏，你能保證你的召喚空間就是絕對安全的嗎？我知道至少四種方法可以令你的召喚空間失效，比如那一次在死亡聖殿的時候，你忘了所有英雄都從召喚空間裏出來了嗎？雖然其他的三種具體該怎麽做，由於術業有專攻，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你覺得，別人就真沒辦法了嗎？召喚空間的保護，絕對不是萬能的！”
樂芙蘭的話忽然頓住，與之一同被頓住的還有封鎏，他露出驚愕的表情，看著樂芙蘭，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是由於他心頭的恐懼與不安。
“所以，鎏，如果你無法轉變你的一些想法的話……過渡的愛與保護隻會成為傷害，這個道理，你比什麽人都懂，不是嗎？”
樂芙蘭的話隻能讓封鎏苦笑，“可是……”
“可是你放心不下她的危險？甚至是落入敵手，乃至最後是她脅迫於你？”時髦的衣領被雙手整順，嫵媚的女人此刻的語氣是一種封鎏無法理解的滄桑，“小鬼，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所認識的凱瑟琳所愛永遠是你，你所不認識的凱瑟琳你不會去愛她。你如果糾結於此，我手中擁有靈魂轉生，你要多少純潔的軀體全都無妨。
再則，小鬼，你知道麽，凱瑟琳的****裏有一顆為你而留的子彈，所以你所擔心的一切，本就是杞人憂天，又或者……你放心我獨自在外打點一切，卻無法放心堂堂皮城最強警員獨自出門辦案，你到底是小看皮城的強盜團夥呢，還是根本是不相信凱瑟琳的實力？”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電光，讓封鎏的臉色有些崩裂，樂芙蘭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頭卻是忍不住自嘲自己怎麽會忽然是想管起凱瑟琳和小鬼的事兒來了。
自己到底是擔心小鬼未來傷心，還是真的將凱瑟琳當妹妹看了？
“破碎的童話，比黑暗的麵具更令人絕望。”樂芙蘭淡淡道。“鎏，你好好想想。”
封鎏：“……”
無法全然放心，樂芙蘭迴身掃眼。看著沉默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就這麽一走了之。
這小鬼在這死胡同裏恐怕是鑽不出來了，就好像戈爾迪死結一樣，他遵循自己的原則去思考這一切。恐怕永遠無法解開了。
既然是如此，隻能……
“哦，對了，還有些個事兒……小鬼，愛人之間坦誠相見避免誤會固然是好事兒。但是有些事兒，能做為迴憶過去時的談資會更加適合。另外……”輕輕按下開門的把手，樂芙蘭忽然頓住，迴過頭來對著封鎏，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繼而做出舉槍的手勢對準封鎏來，“凱瑟琳的子彈，未必隻能爆頭。”
“砰！”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顆淩厲的子彈穿透自己的腦門。瞬間湧起的劇痛直接讓封鎏感覺到一種難言的麻木。但很快。封鎏就清醒過來。
那不過是一顆精神力幻化的子彈。
但他已經明白了樂芙蘭的意思！
擁有艾莉森的幻術實力與記憶的凱瑟琳，恐怕是能施展靈魂自殺！
“凱瑟琳……！”
……
如安妮所言，蔚在半夜時便醒了過來，她看到凱瑟琳後，立馬是狠狠地問道那怪物抓到沒有。否定的答案讓蔚十分不爽，下意識地伸手錘桌子。這才發現自己右手竟然失去了直覺。
“殘廢？凱瑟琳，你說我的手永遠就殘廢了！開什麽玩笑！”
“不是殘廢。蔚，你聽我說。你的右手獲得治療後，很快就能恢複知覺了。隻是以後不能再使用鐵拳了而已。”
“我呸！那和殘廢有個什麽區別！”
先是不信的謾罵，繼而是不甘的怒吼，若不是有早已準備好的隔音結界，蔚的嗓門絕對足以讓整個教堂今晚都雞犬不留。這一晚上凱瑟琳基本上就是將時間花在安慰蔚的身上了，一旁的安妮和喬伊斯看著有些歇斯底裏的蔚，卻是半點話都插不上，隻有凱瑟琳的話能讓蔚有所反應。直到天際露出魚肚白，蔚才終於是精力耗盡，倒下就直接唿唿大睡起來，直讓喬伊斯和安妮驚訝。
“唿……”看到蔚終於是鬧騰夠了休息，凱瑟琳這才是鬆了口氣，歉意地看著安妮和喬伊斯，“抱歉了，讓你們也跟著受累了，天色不早，你們也早些去休息。”
“我不累，倒是凱瑟琳姐姐你真的受累了。”喬伊斯搖了搖頭，看著已經躺在床上打唿的女人，沒好氣道，“不就是胳膊再也無法用重武器麽，蔚姐姐怎麽這麽野蠻。”殊不知她此刻的模樣也頗為野蠻呢。
“喬伊斯，你不懂姐姐鐵拳對蔚姐姐意味著什麽，那是僅次於命的寶貴。”小丫頭說這話時帶著一種感同身受的語氣，讓喬伊斯微微一愣，安妮看向凱瑟琳，道，“凱瑟琳姐姐，我和喬伊斯去休息了，你也去早些休息了。”
“嗯……睡了個好覺。”看著天際的魚肚白，凱瑟琳看著兩個小丫頭走迴自己被安排的房間後，她也走迴自己的房間，卻在開門時猶豫住。
凱瑟琳想著心頭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她們總不會見麵了就**去了？若是以樂芙蘭的性子，倒未必是不可能啊。
帶有點酸意的腹誹了兩句，凱瑟琳卻是並沒有就此胡思亂想，她與封鎏相處的時間最長，又有數月來的魂修，她對這個似乎不想長大的男孩心頭所想多少能揣摩的出。這個時候他若是還有性子去做那事兒他就不是封鎏了。定然是和樂芙蘭一起商討甚至是去找解決那怪物的方法了，所以才會這麽晚還沒有迴來？
發現自己如此一想後竟然是半點在意的感覺也沒有，凱瑟琳暗道自己什麽時候也學的跟封鎏一樣，幾句腹誹就能讓心情舒暢了？
凱瑟琳將目光投向教堂外。
她有艾莉森豐富的能書寫一個書庫的幻術知識與經驗，對抗幻術的能力自然比起封鎏還要強上不少，更何況又身兼多年來的警探經驗，察覺幻術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再說，對方也不可能說二十四小時便在這裏等待自己出門，特別是這樣一個接近黎明的時辰——這個時候正常人都會處於睡眠不是——自己出去並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
想到這兒。凱瑟琳轉身放慢步伐，不動聲息地離開了教堂。
“我去保護她。”暗中看著她的離開，守護在暗處的阿索莫與勞斯冷淡道。旋即是化為一條小蛇，跟隨在凱瑟琳的身後離開，保護其安全。
天上還是深深的藍色，黎明的光輝還沒能照亮這座寂靜的城市。
凱瑟琳走在空曠的大街上。感覺到自己似乎被跟蹤的模樣，但心裏卻又覺得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心頭百轉，暗道莫非是留下在教堂的阿索莫跟著出來了？
的確，離開之前。封鎏曾經拜托阿索莫保護自己的。
稍稍留個心眼以防萬一自己的判斷出錯，凱瑟琳將注意力重新投迴這她已經勘察過一次的現場。
這裏她之前已經掃視過好幾遍，依然沒有發現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是哪裏呢……？
“凱瑟琳。”搭在肩膀上的手將凱瑟琳忽然驚醒，她意外地看著這聲音的主人，不可思議的同時猛然發現天色不知何時竟然是已經亮了不少，暗道自己又是犯了毛病，怎麽一思考起來就忘乎所以了。卻又是猛然想起樂芙蘭在這。那封鎏豈不是已經迴了教堂，若看到自己不見了定是要擔心。
他昨晚千叮萬囑的讓自己不要離開教堂，要是給他知道了自己偷跑出來，不會生氣？
露出一絲焦慮，凱瑟琳不安道，“樂芙蘭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我從小鬼那聽了蔚他們發生的事情，過來看看。”樂芙蘭笑道。“放心，小鬼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不會知道你偷跑出來的。”
“嗯……啊？”意外於樂芙蘭的話，凱瑟琳露出許些的驚愕，引得樂芙蘭一笑。
“我還不知道你麽，那怪物強大的離譜，**之軀能比瓦洛蘭的尖端科技還要強大——特別是按照小鬼所言，瓦洛蘭大陸在能量層次上應該比這裏還要略高一籌——這其中必然有古怪，你若是不迴來反複查看尋找蛛絲馬跡，那可不是你的作風。不過你這麽不安，想來小鬼今天怕是有些草木皆兵，怕是再三叮囑你不要出教堂的門，你現在是怕被他發現了埋怨是？”
樂芙蘭的話是說到凱瑟琳的心坎去了，她點了點頭，“其實，我的幻術能力不至於說發現不了其他人對我使用幻術，但是……封鎏他恐怕不會聽我所言。”
“妹妹，你也別多想，他隻是把你，還有我都看的太重了。”
“嗯，我知道，我沒有怪他的意思。”
“那就好。”看自己這小三當的，怎麽成知心姐姐了……樂芙蘭暗道了一句，繼而露出讓凱瑟琳安心的笑容來，“放鬆點，小鬼他要我跟你帶句話，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召喚術的研究，所以今天就不來找你，讓你在教堂好好呆著。他本來是怕直接給你傳音吵醒你，所以拜托我給你留個紙條的。不過，我想著你恐怕是不會老實地呆在教會，所以過來碰碰運氣，果然是遇到你了。”
樂芙蘭說著，手中是變出一封信來，凱瑟琳一眼就認出這信上短短的幾句話是出自封鎏之手，大抵的交代了封鎏自己的行程以及讓凱瑟琳注意著身子，若是照顧蔚太累了，就讓他來直接關蔚的小黑屋算了。並在最後表示自己這幾天恐怕沒時間陪她請她諒解。
心頭一暖，凱瑟琳將紙還給了樂芙蘭，“那還拜姐姐幫我保密。”
“我日後會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的。”樂芙蘭笑道，“怎麽樣，你有什麽發現嗎？”
凱瑟琳的搖頭讓樂芙蘭微微詫異，她走入這巷道之中，忽然是一聲輕笑，道，“妹妹，看看這裏……待姐姐我把這幻術凝力解開……”
……
三天的時間沒有去見凱瑟琳，封鎏的心頭怎麽可能不擔憂不焦急？但他卻是被樂芙蘭的話所動，他一直知道自己這樣的保護對凱瑟琳未必是好事，但是卻一直也無法勸服自己。
但是此刻，他打定決心要改變了。
所以這三天封鎏來到學院去上課，並且一門心思地撲在召喚術之上，直到今天才決定再去見凱瑟琳。
卻是不想，正打算離開校園之時，一個冰冷的人影攔在了他的身前。
大陸上的發色多為金色，栗色，棕色，黑色，無論是安妮那樣粉紅的秀發還是喬伊斯那樣火發或者精靈族特有的綠發都不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