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讓漢克死的更難看,她不用迴去了,於是就留了下來幫助那些村民避難,還讓我也跟著留下來,但我沒法放心便迴來了。”


    【銳雯這家夥…真是的,想什麽呢。】召喚空間裏的卡特琳娜小聲的斥了一句,卻並沒有被封鎏注意到,他現在腦海裏就是“樂芙蘭”三個字,忍不住一聲苦笑。


    先是拉克絲,再是銀狐,現在又是銳雯,他怎麽感覺似乎除了自己是被蒙在股裏的,其他人這都是知道樂芙蘭的意思,幫襯著她樂芙蘭考驗他呢?


    “銳雯沒事就好,她是將軍,又提前得到情報,應該有辦法避開戰亂不必擔心……那你現在是怎麽打算呢,阿索莫?”


    “我?”阿索莫愣了一下,看向封鎏,眼中是複雜與糾結的神色,“我的記憶,全都記起來了,所有的一切。”說著,他是看向凱瑟琳,眼中閃過一絲後怕,封鎏看到他這看向凱瑟琳,本是打算說些什麽,但阿索莫已經重新將目光放迴到他的身上,道,“克裏斯,我想和你私聊些事,可以嗎?”


    阿索莫這話一出,一旁的格萊斯和諾瑞爾兩人確實身形一動,開口打算反對,他們坐在這裏,自然是從阿索莫的敘述中知道了些什麽,剛剛的一場追逐之中隻有諾瑞爾才能勉強追上阿索莫,而阿索莫還是腿上帶傷的情況下,從這其中足以窺得阿索莫實力的冰山一角了,而這樣一個曾經便算得上是間諜的人,雖然是和封鎏有過數月的友誼,但是誰知道他剛剛敘述的這半年的經曆,到底是真是假呢?


    特別是剛剛,封鎏提出讓易大師給他治療腿傷,竟然是直接就那麽拒絕了,誰知道那腿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若是留他一人和封鎏呆在一起,他想要刺殺封鎏豈不是易如反掌?因而這格萊斯和諾瑞爾兩人都是不讚成的。


    但封鎏卻是點了點頭,“那來我的書房說吧。那個……諾瑞爾,格萊斯,不好意思了失陪一會兒,這中飯的時間要到了,你們要不留下吃個中飯?等會兒我說完事情親自下廚。”


    “鎏先生……”諾瑞爾是打算說什麽,但一旁趙信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諾瑞爾看去,見到趙信搖了搖頭,對他比了個口型,便是暗中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能品嚐到你親自下廚烹調的食物,真是不甚榮幸。”


    便是這樣,格萊斯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啊召喚師小弟弟要親自下廚嗎?”說話是一旁跟吉祥物一樣的阿狸。她是有些耐不住召喚空間裏不夠自由的感覺,所以是跟封鎏申請了出來,於是呆在這房間裏。“聽大家說你做的飯很好吃呢,姐姐我很期待哦。”


    “嗯……等會兒見。”


    ……


    封鎏帶著阿索莫來到書房,將門帶上後,在沙發上做了一個請坐的時候。自己坐到了阿索莫的對麵。


    “唿……真是的,不坐下我都要仰望你了,好不習慣啊。”封鎏給兩人倒上茶,看到阿索莫的眼神不經意的掃眼四周,便是笑道。“這書房有隔音結界,我也和英雄們屏蔽了聯係,沒有人會聽到我們談了什麽,你有什麽事想要對我說麽。”


    阿索莫端起茶杯,低眉,看著手中的茶水,先是一陣沉默,忽然是抿了一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屈服漢克身下,甚至要主動獻媚?我現在想想,都完全無法相信,那時候的那人,是我……”顫抖的雙手。將茶水從杯中濺出少許。


    封鎏心頭微微一驚,拿出餐巾紙給阿索莫擦擦手。一邊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你……自然是有什麽苦衷。”


    “嗯……”阿索莫點了點頭,“獸族的生活並不好過……雖然獸族的生育能力非常強悍,比人類還要強悍數倍,但實際情況,你也看到了,獸族的人口算不上多。克裏斯,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饑荒?”封鎏猜測,獸族的草原除了草就是草,對於更加偏向肉食性,卻不怎麽會放牧的獸族而言,這絕對不是什麽好過的日子。


    “沒錯……”阿索莫深沉的點了點頭,“我剛剛出生時,有三十多個兄弟,但現在,包括我和剛剛被你抓住的那個弟弟在內,隻剩下不到四個,大家全都是被餓死的,甚至……有一次在外出獵食時,我還吃過我的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他們當時是野獸形態,卻還還沒有死,可大家都餓的已經,連泥巴都能咽下去,可是隻剩下岩石給我們,連泥巴都找不到了。”


    阿索莫說這句話時臉上是一種麻木的神色,但封鎏聞言頓時是下意識的張開了嘴巴,卻是愣愣地看著阿索莫,完全不知該說什麽出來。阿索莫並沒有意外封鎏的神色,繼續道,“所以,每一個存活下來的獸族,都有深深的責任與使命感。”


    “是為了下一代……不再飽受饑荒的折磨嗎?”封鎏迴過神來,心頭百感交錯,“這就是獸族經常想要侵略帝國的原因,帝國這裏森林麵積大,魔獸自然是比草原上的要多的多,對獸族而言這食物是相當的豐富。


    後來帝國雖然和獸族簽訂了和平協議,並且讓雙方的貿易往來正常化,同時以抬高其他生活用品為代價,大幅度降低糧食方麵的價格,但是總有奸商和貴族從中作梗,所以獸族的日子,其實依然好過不到哪裏吧。”


    “克裏斯,你一直很聰明,但你說漏了,是那些底層人民的日子,依然不好過。獸族,也有貴族。比如獅族,比如虎族,比如比蒙一族,他們是天生的貴族,他們的日子是好過多了,完全不知饑餓為何物。當然,阿諾他是個例外。”這忽然提到阿諾,卻是讓封鎏忍不住有些想念那愣小子也有快半年沒見了啊,不知道最近是過的怎麽樣了。


    “啊……不好意思,剛剛在想阿諾的事情,不小心走神了,你剛剛說獸族的貴族,那麽……你們家族,並不是獸族的貴族咯?”封鎏道,“我還以為美杜莎和索爾德蛇族在獸族的地位都比較高呢。”


    “阿諾……”阿索莫忽然是轉過話題,“他迴獸族,還是迴野蠻族部落了?不在城裏嗎?”


    “不是,他還跟著我的,不過這些天去處理糧食的事情了。記得大米嗎?為了緩解這座城市的糧食問題,他帶著一些人去了野蠻人族的地方種植這些稻穀了。”


    “原來是這樣……”了解到阿諾的情況後,阿索莫迴過神來繼續道,“美杜莎族和索爾德族在獸族隻能算是平民,至少不是被奴役的賤民,但是情況也好不到哪裏……”


    雖然阿拉法德已經廢除了奴隸製度,但是在南方諸國依然有這般製度的存在,封鎏自然是知道,平民和奴隸在貴族眼裏幾乎相差無幾。


    想要擺脫自己的身份尋得一條出路,唯一的辦法就是習武——主動或者被逼迫,沒有區別——而阿索莫便是這樣的典型,而且絕對是其中的精英,他經曆那般令封鎏都忍不住眼皮子抽搐的漫長訓練,才得以“修成正果”。可同時,在這日複一日的訓練中,也是不斷的受到洗腦,再加上由於從小因饑餓而某些紮根腦海中的意念,使得他加入了一個專門是針對侵略帝國而製定的計劃。


    “帝國現在的防禦力極強,獸族想要進攻帝國唯一的辦法的確隻有靠內應,讓帝國從內部崩潰。”封鎏點頭說道。


    “但這一招被你識破了。”阿索莫淡淡道,“我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的針對計劃,總之我隻負責這一條,並為此犧牲一切。”


    “呃……”封鎏卻是不知該說什麽,是該安慰還是為他不值,便是咂;了咂嘴,轉移話題道,“可是我有一點始終不解,為什麽,你們會願意相信漢克和他合作呢?甚至,兩個七階的高手都……咳咳,你別介意。我的意思是,漢克恐怕也絕非你們所能把握的人,他也許隻不過是利用獸族的力量達到自己的願望而已,這其中風險評估應該不難才是,特別是讓七階高手做這般屈辱的事情。


    要知道,他若是給一張關鍵地方標記錯誤的帝國地圖,再使一招關門打狗斷獸族的後援,再一招金蟬脫殼和替罪羔羊便可以擺脫自己叛徒的身份一變變成救世主。


    而帝國內部的獸族沒了後援,就算是想用以戰養戰的方式蠶食帝國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帝國可以和南方諸國申請援兵,獸族就算能繞那麽個大彎和南方諸國有所聯係‘裏應外合’但是情報速度也是完全跟不上的,所以到時候的情況就是獸族死一個少一個,但是帝國卻有源源不斷的增兵。這種簡單的風險判斷,以狐族的智慧不會推測不出來吧。”


    封鎏的疑問讓阿索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你喜歡高估別人的能力,順帶低估你的能力了。”


    “……我到覺得是旁觀者清。”


    “也有這方麵因素。但就是讓你和那些老狐狸對上,你恐怕也絲毫不落於下風。”阿索莫搖了搖頭,“漢克的事情我暫時不想說,我現在隻想你能迴答我一個問題。”


    “什麽?”


    “我的記憶也全部複蘇。但是,我還是想繼續跟著你,可有些東西我無法迴避……你說,我到底是該遵循自己的意誌,還是……為了我的國家。”


    “呃……這麽糾結的……嗚。”封鎏下意識的將眼角向一旁撇去。正待想些什麽做迴答時,卻感覺到脖頸間一絲涼意襲來,那一把利刃已然來到脖間。


    “我在等你的迴答。”冷淡的聲音是從背後傳來,那一絲蝕骨是寒意令封鎏幾乎站立不穩,如冰冷的剃刀要將人的骨頭都一塊塊的剃出。


    “如果我迴答為了國家,你肯定是一刀把我切了。”封鎏抽了抽嘴角,“但我同時也覺得,如果我迴答為了自己。你還是是要一刀把我切了。”


    阿索莫不言。手中的刀刃卻是逼近一分。


    “好吧好吧,刀稍微隔開一點距離,總要給我喉嚨起伏的空間不是……話說你這是第幾次把刀架我脖子上了?”封鎏用凝聚鬥氣的食指將脖子前的利刃推開一點點的空隙。


    “最後一次。”阿索莫冷冷道,忽然是眉頭一皺,一隻手按住封鎏的脖子,一聲低歎。旋即是收起了兵刃,看向房間的四周。“偷天換日是麽,你比半年前厲害多了。我小看你了,原來你是有這等把握才敢與我獨處。”


    “不好意思……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老婆,其他任何人我都不會給予絕對的信任。”封鎏略微帶著點尷尬的笑聲從一旁傳來,空氣中一陣波動,他的身影出現在了原本阿索莫所在的沙發之上,這卻是他這幾天和凱瑟琳那學來的幻術,卻沒想到竟然是用在了這裏。


    而被阿索莫利刃所威脅的,自然隻是一具傀儡而已。


    “人之常情。”阿索莫淡淡道,看到封鎏將沙發上的傀儡收起,便是在這沙發上坐下,“你若沒有防備,我會更失望,不過你似乎毫不在意,我剛剛可不是在開玩笑。”


    “我如果真的不害怕,現在就不是坐在沙發上和你繼續講了,你可以稍微過來一點,就能看到剛好是在你的視角盲區的我在桌子下的腳,還在抖呢。”封鎏嘴角抽搐,“你……不打算再脅迫一次了?”這疑問中的確是有著一股膽怯。


    “那是最後一次。”阿索莫看向封鎏,眼神中帶著一種理不清的糾結,“但,我還在等你的答案。”


    “唿……”不過我也隻有一個腦袋不夠給你砍兩次的不是,封鎏正了正神色,此刻是完全放下心來。


    他的防備隻是以防萬一,心裏頭其實並不是很擔心阿索莫真的會下手,不過的確是差點給嚇尿了。


    半響後,封鎏完全鎮定住心神,開口道,“曾經有人說過,不要問你的國家為你做了什麽,而應問你能為你的國家做些什麽。好吧,也許你無法在曆史的典故上找到這句話,總之你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了,順帶一提,這是一位政治家說的話。


    所以我一直覺得,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愛國就成了一頂大帽,就好像‘皇帝的旨意’一樣,國家,皇帝,對某些人而言不再是用來放在心裏尊敬,而是用來隨時掛在口邊,讓別人去送死而讓自己可以坐享舒適生活的絕妙借口。所以我一直覺得,真正愛國的人都喜歡閉上嘴,默默地用行動證明一切,而愛權勢愛地位愛金錢的人,則喜歡用嘴巴說明一切。你剛剛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覺得這種行動一定程度也能說明一切了。


    恩恩,好吧,這是題外話。總之如果說我是你。絕對不會再理會這樣的國家,不給他主動造反就已經是夠愛國的了,但是我們畢竟不是一個環境下長大的人。


    其實我想說的是……在我眼裏,國家。就是一種精神的寄托。人呢,總是喜歡把精神寄托到自己以外的人,事物或者精神上,作為集體主義生物這是可理解的事情。而自私的人喜歡將全部精神寄托在自己身上,無私的人會將大部分的精神寄托在周圍身邊人。乃至更多的集體身上。


    那麽,阿索莫,你的精神寄托到底在哪裏?”


    “我……”阿索莫眼中微微閃過迷茫之色,搖了搖頭,垂眸,“沒有寄托。”


    “所以你失憶的時候才會跟在我身邊,純粹是隨波逐流……不好意思,我剛剛把和英雄們的聯係屏蔽了。現在暫時開通一下問了個問題。”封鎏的話讓阿索莫神色一頓。卻是冷冷的等著封鎏的再次開口。


    “嗯……迴來了,把他們又屏蔽了去。”封鎏感覺自己就像是開著qq在聊天一樣,“這麽說吧,你知道的,我召喚出來的人,都是來自某個世界的英雄們。就像趙信,他所屬的是一個叫德瑪西亞的國家。一個簡直是傳說中那樣完美的國家,和平。公正,幸福,所有美好的形容用在這個國家都不為過,趙信是這個國家的皇室總管,他在外麵我不方便聯係他,我剛剛問了另一位這個國家最優秀的將軍,蓋倫,他的家族是德瑪西亞的高層貴族,我問他,如果哪一天德瑪西亞遇到了滅頂之災,需要他放棄一切包括他的尊嚴來守護這個國家,他是否願意時,他毫不猶豫地給了我肯定的答案。當然,後來我追加了一個問題,我說若是要和你的愛人作對呢,他則遲疑了一下,卻依然表示,國家更重要。”


    阿索莫點頭,“這樣的國家,值得守護。”


    “同時,我也將這樣一個問題問了另一位將軍,卡特琳娜,這位將軍是諾克薩斯的女將軍,同時也是一個殺手,家族是諾克薩斯的高層貴族,如果說德瑪西亞是光,那麽諾克薩斯就是標準的黑暗,一個****的國家,人民對國家而言幾乎就是戰爭機器,在這裏,沒有力量就隻能苟且偷生,隨時等待死亡的降臨,並在饑荒的折磨中求生,或者像你一樣擁有不俗潛力,並且運氣好的哪天在貧民窟裏被某個諾克薩斯的貴族給撿到,培養成致命的殺手。


    那位女將軍她稍微猶豫了一下,隻是非常短暫的一切,然後給我一個堅定的答案,會。她會猶豫的理由我是大概知道,她有心上人的,雖然她自己不願意承認。好了,別問我怎麽知道這種八卦的,你覺得這樣的國家,值得嗎?”


    “這樣的國家……”阿索莫微微沉默,開口道,“是洗腦麽。”


    “她似乎是一名天生的殺手,從小別人家女孩子喜歡關心洋娃娃連衣裙時,卻隻對刀感興趣,換而言之,她喜歡暴力和殺戮的快感,而諾克薩斯正是一個可以滿足她這種心理的國家。當然,這也許也是一種另類的洗腦。”封鎏道,“他們兩個的國家性質截然不同,我相信就是以你的角度來看,諾克薩斯都是一個不值得守護的國家吧。但是他們兩人的答案卻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我覺得關於你該怎麽選擇的這麽個皮球,我應該已經踢迴你的腳下了。”


    “……我知道了。”阿索莫站起身來,忽然便是要屈膝跪下,但是封鎏也是一早發現了他的意圖,起身扶住了阿索莫。


    “雖然我一直視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樣的話為無物,但是……我不喜歡別人給我的下跪,也不喜歡那些形式主義的東西,你有話就直說吧。”


    “……你不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阿索莫抬頭看著封鎏,點了點頭,忽然是道,“克裏斯,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唿你,從今天起,我不叫阿索莫,我叫阿漠。既然你不喜歡我下跪,我便不跪了。”


    “啊?”封鎏被封鎏這忽然的一句話弄的摸不著頭腦,就在這時,卻見到他忽然站起身,對封鎏半鞠躬的同時,右手捂胸敬禮,“我,阿漠,以異族身份,永久效忠於您,克裏斯.埃爾維斯,此刻起,我的一切,皆為您所有,遵行您一切的指令,絕不違抗您的意願……您,便是我的主人。”


    這一段讓封鎏如遭雷擊,他知道阿索莫從來不開玩笑,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心頭不解而震驚,一時激動下一把框住阿索莫的肩膀,狠狠的拽住,一搖,“你,你說什麽。”


    “主人,阿漠將阿漠的一切交付給您,願意遵從您的一切意願,阿漠,是主人的奴仆。”


    “主人,什麽主人”封鎏的話是越說越大,他不可置信道,“你怎麽會這樣開什麽玩笑,你的尊嚴呢,你的意誌呢,怎麽就”


    “主人,阿漠沒有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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