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上官衛的不安之下,等來了這個消息——上官老爺子沒了。


    上官衛跌坐在地上,久久不願相信這個消息。


    上官老將軍去世的消息很快就驚動了整個京城。


    沒有人願意相信,身體健朗的老將軍會突發意外。


    老將軍曾經的那些部下更是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來了上官府,希望可以見到老將軍最後一麵。


    上官衛把老將軍從妖樓接了迴府,君梓箏也跟著上官衛去了上官府。


    “我們的疏忽,沒有發現老將軍除了中毒還中了蠱。”君梓箏輕輕給老將軍蓋上白布。


    “不怪你們。”上官衛已經毫無神采,“所有看過家父的大夫太醫都沒發現家父體內的蠱蟲,下毒之人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不會給爹活命的機會的。”


    君梓箏不置可否。


    上官衛獨自坐了一會兒,直到那些部下硬闖入將軍府,才振作起來。


    “上官將軍準備如何?”君梓箏看著越來越近的那群人問道。


    上官衛沒有迴答,卻迎向了那群人,跪在了他們麵前。


    其中大多都是看著上官衛長大的長輩,一時間不知所措。


    “好孩子,這不怪你,有什麽事跟叔叔伯伯們說。”


    “是啊,衛兒,快告訴我們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上官衛抹了一把臉,說到。


    “家父被太子的人下了蠱毒,本以送往妖樓救治,但多方行醫之人都未發現家父體內除了毒之外還有一隻蠱蟲,今日發作,妖樓也無力迴天。”


    大家聽後均是氣憤,


    “太子?將軍與他是何仇何怨,引得如此趕盡殺絕!”


    “太子專權,老將軍從來就隻與五皇子交好,太子自然是早就想將老將軍除之而後快!”


    眾人越說越激動,君梓箏卻淡淡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眾人將上官衛扶起,說些安慰的話。


    這時,佑阡淩也剛好趕來,看著上官衛抿了抿嘴,“衛哥,本王對不住你。”


    上官衛搖搖頭,“不關王爺的事,都是太子心狠手辣,一點情麵都不留。”


    佑阡淩歎了口氣,斜眼看到了一旁的君梓箏。


    “你來幹什麽?”


    君梓箏不作答,獨自閉目養神。


    佑阡淩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再與他起矛盾,將上官衛等人拉入了屋中。


    院中隻剩下君梓箏一個人,他也不惱,站了一會兒就獨自離開了將軍府。


    這邊的沐曉並沒有受到外界的幹擾,睡著後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來到了一塊圓形場地,地上雕刻著祥雲。


    沐曉心中不自主的浮現出“神壇”二字。


    神壇之上,有一金色寶座。


    一銀發白衣男子坐在上麵。


    緩緩的睜開眼睛,與沐曉對視。


    沐曉往後退了兩步,這男人竟是金色的眼睛,與她穿越那天失去意識前眼前的顏色一模一樣。


    男子一愣,懊惱的閉上眼睛。


    沐曉也是一愣,什麽意思?看到她很失望???還是什麽表情?


    “喂,你誰啊?”


    “往生殿不得喧嘩。”男子開口,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迴蕩。


    “喂,你誰啊?”沐曉又用氣聲重複一遍。


    男子終於是忍受不住,站起身來。


    “與你無關,你在此等候睡醒便可。”


    沐曉這才意識到,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但知道這是夢以後,更加不解。


    “你是我夢到的?”


    “嗯。”


    “我不信。”


    “……”


    男子暗自歎了口氣,這女人還真是不好糊弄。


    “算是。”


    “什麽叫算是?”沐曉刨根問底。


    “這是你的夢,但我是真實的。”


    沐曉好像有一點懂了,“你是神?”


    “不是。”荊木有些不耐煩,“知道我是誰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麽好處。”


    “我和我哥哥來到這鬼地方是你的手筆?”沐曉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神殿之中不可喧嘩。”


    “迴答我!”


    荊木深深看了沐曉一眼,歎了口氣,“不全是。”


    “什麽叫不全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全是是什麽意思?”


    “天命所至。”


    荊木再也沒有耐心,也沒精力再跟沐曉多廢話,今日幫沐曉擋了天雷已經是元氣大傷,此刻他隻想安靜的修養一段時間。


    沐曉還想問什麽,荊木直接打斷了她。


    “你在這麽安心呆著,到了時辰自然醒來。”


    說罷,荊木走向雲堆,消失在沐曉眼前。


    沐曉也嚐試著穿過荊木方才走向的雲堆,但走向的隻不過是半徑越來越大的圓台。


    自知今日是無法再見到這個奇怪的人,沐曉認命的坐在原地靜靜等著。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宇文紅早已在院中等她。


    沐曉趕緊爬起來,卻隻覺得渾身輕盈,快走兩步竟有了騰空之感。


    “那個帥哥送我的夢境禮物?”沐曉疑惑的撓撓頭,隱隱覺得小腹內一股暖流。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雖一直無法修習內力,但理論知識卻是攢了一大堆。


    這種感覺應該是眾人口中的“內丹”了,有了內丹,就可以修習內力了。


    其實荊木本意隻是讓沐曉留在靈力充沛的神探養養身子,但沒想到沐曉天賦異稟,隻需要小小的輔助便練出了內丹。


    其實沐曉早就過了修煉內丹的最好年紀,她接觸這個世界的武功時年紀已經很大了。


    身體基本已經長成,此時再想修煉內丹困難非常。


    不過這樣也好,沐曉多了一項防身的技能,也能讓他少操些心。


    沐曉見到宇文紅,宇文紅猶豫著說到,“上官老將軍.......沒了。”


    “啊?”沐曉愣住,“什麽時候的事?”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昨晚的事。”


    沐曉消化了一會兒,“不應該啊......”


    宇文紅不知沐曉在說什麽,隻好坐在一旁等著。


    君梓箏不一會兒就來了夜閣,看沐曉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十七。”君梓箏叫了沐曉一聲。


    “哥哥。”沐曉抬頭,“怎麽會......”


    “不怪你,太子還給上官老將軍下了暗蠱,咱們所有人都被表象上的毒騙過去了。”


    “那上官小姐呢?”


    “太子隻想要老將軍的命,上官小姐已經醒了。”


    沐曉感覺有些無能為力,“上官衛那邊怎麽說?”


    “還沒做出什麽表態,先讓他把老將軍安葬吧。”


    沐曉點點頭,“我今天要忙,哥哥也去處理自己的事吧。”


    君梓箏沒說什麽,離開了夜閣,今日他確實有事要做。


    君梓箏走後,宇文紅在晃神的沐曉麵前晃了晃手,“你還好吧?”


    “沒事,就是可惜了這麽一條人命。”


    沐曉強打起精神,“你和宇文湛安排的什麽時間通話?”


    “傍晚吧,你有事要忙嗎?”宇文紅迴答道。


    “有,”沐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我就不招待你了,找點事情做,等我迴來吧。”


    宇文紅撇嘴,“我在大順京城無依無靠的,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你要去做什麽?帶我一個唄。”


    沐曉皺起眉,“咱倆很熟?”


    “多一起走就熟了啊。”宇文紅一臉真摯的看著沐曉。


    沐曉拿他沒辦法,隻好答應與他同行。


    沐曉帶宇文紅來到夜閣的大書房。


    “你肯定寫字很好看吧?”沐曉不由分說的將一遝顏色發黃的紙塞入宇文紅懷中,“我說一句你寫一句。”


    宇文紅乖乖展開紙張,拿起桌上的毛筆,沾上墨,等著沐曉吩咐。


    沐曉想了想,突然笑了出來,


    就寫六個字,“大順興,太子王。”


    宇文紅不知沐曉又在想什麽,還是乖乖寫下了。


    “多寫一些。”


    沐曉越想越高興,宇文紅在一旁寫字,她獨自笑個不停。


    “什麽是這麽高興?”宇文紅翻了個白眼。


    “沒事沒事,隻是突然覺得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沐曉被自己逗樂,看著宇文紅一張一張寫著,更加想笑。


    宇文紅嫌棄的看著沐曉,“又想什麽整人的把戲呢?”


    “你怎麽知道?”沐曉笑問道。


    “不然還有什麽值得你這麽高興?”


    沐曉也覺得宇文紅說的頗有道理,跟他解釋到。


    “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二世元年七月,朝廷征發貧民調派去駐守漁陽,駐紮在大澤鄉。陳勝吳廣都被編入謫戍的隊伍裏麵,擔任戍守隊伍的小頭目。


    恰巧遇到天下大雨,道路不通,估計已經誤期。誤了期限,按法律都應當斬首。


    陳勝吳廣於是商量說:“即使現在逃跑也是死,發動起義也是死,同樣是死,為國事而死,可以麽?”


    陳勝說:“天下百姓受秦朝統治逼迫已經很久了。我聽說秦二世是始皇帝的小兒子,不應立為皇帝,應立的是公子扶蘇。扶蘇因為屢次勸諫的緣故,皇上派在外麵帶兵。


    現在有人聽說他沒什麽罪,秦二世卻殺了他。老百姓大都聽說他很賢明,而不知道他死了。項燕是楚國的將領,曾多次立下戰功,又愛護士兵,楚國人都很愛戴他。


    有人認為他死了,有人認為他逃跑了。現在如果把我們的人假稱是公子扶蘇和項燕的隊伍,號召天下百姓反秦,應當會有很多響應的人。”吳廣認為他講得對。於是二人就去占卜。


    占卜的人了解了他們的意圖,就說:“你們的大事都能成功,可以建立功業。然而你們把事情向鬼神卜問過嗎?”陳勝吳廣很高興,考慮卜鬼的事情,


    說:“這是教我們利用鬼神來威服眾人罷了。”於是就用丹砂在綢子上寫上“陳勝王”,放在別人所捕的魚的肚子裏。士兵們買魚迴來烹食,


    發現魚肚子裏麵的帛書,本來已經對這事感到奇怪了。陳勝又暗地裏派吳廣到駐地旁邊叢林裏的神廟中,在夜間提著燈籠,


    作狐狸嗥叫的淒厲的聲音大喊:“大楚將興,陳勝為王。”士兵們整夜驚恐不安。第二天,士兵們中間議論紛紛,隻是指指點點,互相以目示意看著陳勝。”


    沐曉講的津津有味,宇文紅也聽的津津有味,“後來呢?”


    “後來啊,鄉官鄉紳都說:“將軍您親身披著戰甲,拿著銳利的武器,討伐不義的暴君,消滅殘暴的秦朝,重建楚國的江山,按照功勞應當稱王。”


    陳涉於是自立為王,定國號叫張楚。在這時,各郡縣中吃盡秦朝官吏苦頭的百姓,都起來懲罰當地郡縣長官,殺死他們來響應陳勝。”


    宇文紅覺得頗有意思。於是問到。“這是哪個話本子上的?還挺有意思的。”


    “嗯......”沐曉不知道該怎麽說,“自然是我自己編的。”


    宇文紅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那你現在是想效仿陳勝嘍?”


    “嗯哼,”沐曉聳聳肩,“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


    “不是你自己編的嗎,怎麽又扯上古人的智慧了?”宇文紅嗤笑一聲。


    沐曉見說漏嘴,有些惱,“你管我說什麽呢?!快寫你的字。”


    宇文紅隻得低頭寫著字。


    兩人這樣不知不覺就到了宇文紅給宇文湛打電話的時間。


    沐曉將手機交給宇文紅,自己趕去吃飯。


    宇文紅與宇文湛安排近期事務,在快要掛斷時,宇文紅叫住了宇文湛。


    “哎......哥,那個,你聽說過以前有一個朝代叫秦朝嗎?”


    “秦朝?那是什麽?自打開始紀元,就沒出現過叫秦朝或者有什麽楚國的王朝。”宇文湛認真迴憶的一遍,更加確定,“三國都未曾聽說過。”


    宇文紅沉默片刻,接著說到,“四哥幫我打聽打聽周圍邊屬小國有沒有過朝代為秦朝的吧。”


    宇文湛應了下來,掛斷了電話。


    宇文紅想著沐曉說的那些,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秦朝......陳勝........大楚.......”


    聯想到沐曉那些令人驚訝的“特異功能”。宇文紅甚至已經有些相信,沐曉可能真的是人界之外的......


    不過,什麽叫“古代人的智慧”?


    宇文紅想的頭疼,幹脆甩甩頭不再去想。


    隻要沐曉願意幫他,不與他對立。


    那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又有什麽必要知道呢?


    或許,有一天,她會願意主動告訴我呢?


    想著想著就到了沐曉吃飯的屋子前麵。


    自己也累了這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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