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羅星瀚與歐陽瑾到了紫星堂,繼續著被打斷的話題。


    “師哥,寒澤閣製作傀儡並不是你的錯,何苦如此?”羅星瀚看著屋中已收拾好的行李包裹,心中不是滋味。


    “第一個傀儡是我做出來的,若我沒有做那一個,亦或是將他隱藏好,也不至於被寒澤閣發現並收為己用。現如今寒澤閣已快試好傀儡的製法,若不即時製止,後果不堪設想!”歐陽瑾再沒有平常那一副邋遢樣子,神情凝重。


    “那也沒必要如此以身犯險!師哥,你對我說實話,你真正目的是不是不在於寒澤閣傀儡軍會危及天下?你真正想的還是小佩對吧?”


    “我...現在將小佩從寒澤閣中救出來是唯一能阻止寒澤閣再繼續試驗下去的辦法,且這樣也可以……”


    “也可以讓歐陽佩迴來,對吧?”羅星瀚少見的臉上帶了怒色,“歐陽佩當初那麽背叛你,你為了他沾上了那種奇怪的病,為了他偷了師父禁忌的醫書,把他的屍體做成了傀儡,為了他被逐出師門。歐陽佩他若是你血親胞弟也罷,他不過是你撿迴來的一個孩子,為了他你這條命都要搭進去了!”


    “夠了!他就是我的血親,我撿他迴醫山時他才四歲不到,師弟,你身為一個醫者竟說的出這種狠情絕心的話,醫者本心就是為了救人,即便搭上我這條命,我也無悔。師父教導的從醫之道你都已忘記,看來這幾年退步不少。”歐陽瑾生硬的別開臉,無顏麵對羅星瀚。


    “那是我師父!”羅星瀚氣急了,“若你執意去送死,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可憐師父遺願都無法完成。”說罷,拂袖離去,


    “師弟......醫者從不能自醫。”歐陽瑾苦笑一聲,“佩兒他對我來說,不僅是弟弟...”


    羅星瀚一生從未如此失態過,一路上橫衝直撞迴了木屋。


    “愚蠢!”本想一拳砸在桌子上,可餘光瞅見了木床上的包裹,羅星瀚心中一動,猛的收住內力。


    上前拆開,疊好的衣服上有張字條,“恩人,見字如麵。那一日因事情緊急,不得已才不辭而別,衣中有一玉佩,若他日有所需要可帶玉佩到京中師月賭坊,問及則答釩。江湖再見。”


    羅星瀚抿著唇看著字條,好不容易壓製住心中怒火,長歎一聲。


    從櫃中取出那件疊的整齊的白色裙子出了門。


    ——師月賭坊——


    “胡大人,師師不過一介女流之輩,怎做的了如此大事?”王梓珅與胡子楓對坐在賭桌兩邊。


    “胡某可不是來與坊主談情說愛的,今日前來,是與師月賭坊真正的東家談交易,坊主可別誤會了。”


    胡子楓抬了抬手,隨從立即將地上的木箱打開,滿滿的真金白銀,“坊主若肯幫忙引薦一下,那這些就權當是胡某的謝禮了。”


    “真是讓人動心,”王梓珅垂手從桌中暗閣摸出來了一個布袋,“不過我師月賭坊有我師月賭坊的規矩,想來胡大人應該也玩過骰子,今日大人與師師玩一把,若大人贏了,師師就幫大人這個忙如何?”


    讓人


    “好,坊主說想怎麽玩。”胡子楓一派輕鬆,讓人絲毫看不出他這是來求人辦事的。


    “一人四個,比點大小。大的贏,開前可拿掉一個骰子。”王梓珅打開布袋取出骰子拿在手中把玩,“大人放心,我師月賭坊的東西都幹淨的很,不會拿一些不入流的小伎倆騙您。”


    “那就開始吧,”胡子楓接過骰子,“六四四,”胡子楓拿下了一個三,“師坊主請。”


    “五五三,胡大人贏了。”王梓珅起身向外走去,“師師會向東家傳達此事的。謝大人賞。”


    沒有人看到王梓珅是怎麽拿下一顆骰子的,沒人看到開時的“六五五三”,也沒人看到王梓珅走到門口時嘲諷的笑了。


    王梓珅從房間出來後轉頭就進了第二間屋子。


    “銘主子。”王梓珅的脖子上還有一道那天在寒澤閣留下的傷痕,見到陸銘與吳禕釩卻依然麵色如常,好像自己受傷與這兩人毫無關係。


    “師坊主的手筆太大了些,與當朝右丞勾結洗錢可是大罪。”陸銘摸著一張麻將牌,挑眉看著王梓珅。


    “師月賭坊的生意除了明麵上賭坊的營生,私下裏幹的哪件事不是砍頭的大罪?師師不是還好好活著呢嗎?”


    “抑王已發現了端倪,要尋察此事,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坊主。”


    “抑王怎麽會知道?”王梓珅臉上的笑掛不住了,“若師師沒記錯,抑王可是個毫無實權的閑散王爺。”


    “我來提前提醒坊主已算是仁至義盡,再多的,我也不想告知。”


    “銘主子,師月賭坊是寒澤閣在京城中的勢力,您與閣主...”話還未說完就被剛進來的手下打斷。


    “坊主,有人拿著陰月玉佩來找,您是否要去見一下?”


    “好,讓他在後堂等我,我這就去。”


    陰月玉佩是師月賭坊的一個信物,京中隻有三個人手中有,且都是與寒澤閣關係密切的人物,這事耽誤不得。”


    “銘主子,師師去趟後堂,您稍等。”


    “嗯。”


    師月賭坊後堂,一身月白色長衫的羅星瀚手執彎月型玉佩,與王梓珅相對而立。


    “公子這玉佩是...”王梓珅心下疑惑。


    “這是一位…朋友,存放在我這處的,她說拿這玉佩可讓師月賭坊幫一個忙,不知可否幫在下轉交件東西。”羅星瀚握緊了些手中的包裹。


    “自然可以,公子隻需說送到誰手上就好,師師會把事情處理好。”王梓珅自知可以拿到陰月玉佩的都是與陸澤有直接關係的人,故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便麻煩姑娘幫在下將這包裹和這玉佩交還給玉佩的原主人手中吧,在下說不出她的名字,隻知其中有一釩字。”


    “釩?”王梓珅微驚,但也不好表露,“師師記下了,公子放心。”


    “麻煩了。”羅星瀚將包裹與玉佩交到了王梓珅手中,起身告辭。


    吳禕釩?銘主子怎麽把陰月玉佩交給了別人?王梓珅滿心疑感的迴到了陸銘跟前。


    “銘主子,這塊玉佩可是您的那塊?”


    “嗯。“陸銘頭也沒抬,仿佛早就料到羅星瀚今日會來一般。


    “那位公子要我將玉佩與這個包裹一起交給釩妹妹。”王梓珅將兩物呈上,陸銘隨手就扔給了吳禕釩,“拿著吧。”


    “銘主子,師師多說一句,陰月玉佩是師月賭坊最重要的信物,您還是自己保管使用的好。這樣隨意處置轉交會平白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釩,玉佩還給坊主。”陸銘麵無表情的吩咐著。


    “是。”


    “銘主子,師師不是這個意思。”王梓珅哪兒敢接過來?要是讓閣主知道了,這剛保下來的命還要不要了?


    “那人救了我的暗衛,我將陰月玉佩借他用一次有何隨意之處了?師坊主不妨明說出來,這玉佩我陸銘還能不能用。”


    “自然是能,是師師逾越了,銘主子恕罪。”


    陸銘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封信替我轉交給閣主,明日我要來師月賭坊辦公事,坊主與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陸銘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交給王梓珅,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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