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王今兒個一個人啊?”不多時,掌櫃的把酒端了上來,卻不知該放幾個杯子。


    “留兩個杯子吧,我朋友這就到。”楊抑指了指越來越近的白馬以及馬上的男子。


    “好嘞,這是黃將軍吧?小的在店裏也見過幾次。”


    “嗯,就是內倒黴蛋。”楊抑取出酒錢遞給掌櫃的,臉上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掌櫃的也不多問,樂嗬嗬的迴了一樓。


    楊抑見白馬已到了樓下,吹了聲口哨,“黃將軍,神清氣爽啊!”


    黃將軍,也就是那個被納了七個小妾的護國將軍之子黃小龍,拿著馬鞭隔空指著楊抑,眼中滿滿的威脅。


    楊抑放聲大笑,讓樓下行路的姑娘都失神了片刻。楊抑本就俊秀,這一笑,活脫脫的藍顏禍水。


    黃小龍把馬繩遞給了店小二,自己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


    “楊抑,我的事你辦沒辦妥?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京中的人笑話死!”黃小龍一屁股坐到楊抑對麵,臉色陰鬱的嚇人。


    “我跟父皇提了一嘴,他聽沒聽見我就說不好了。”楊抑給他倒了杯酒。


    “我也是納了悶了,我爹自打我弱冠到現在這半年多是怎麽想的?連著給我塞了七個女的,我這將軍府還住不住了?每天都烏煙瘴氣的。”黃小龍一飲而盡。


    “你可以來抑王府住啊,我家男的多,更合你心意。”楊抑對這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說的話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才不是斷袖呢!”黃小龍狠瞪了楊抑一眼,“不過你是得給我預備個地方住了,我在將軍府是真呆不下去了。”


    “知道了大將軍,一會兒去閑書閣逛逛?”


    “隨你隨你,反正別讓我迴將軍府就行。”


    二人在福祿樓喝了會兒酒就上了街,黃小龍讓人把馬牽迴將軍府,自己跟著楊抑往閑書閣的方向走著,正遇上新大理寺少卿上任,也湊了把熱鬧。


    “黃兄,你看這大理寺少卿活像個衣撐子似的。官服在他身上鬆鬆散散的,倒像個女人的身材。”楊抑看著馬上的少卿,嘖嘖兩聲。


    “聽說這新少卿有點兒真本事,從衙門的一個小捕快一路爬到少卿。斷過不少的奇案。”


    “什麽奇不奇案的,不過是一些人自以為是的小聰明。換了我也能給斷個七七八八的,不是人家聰明,隻不過是傻子太多罷了。”楊抑甩開折扇,扇了幾下,繼續走向閑書閣。


    黃小龍不置可否。


    待到了閑書閣,楊抑的興趣可算是被徹底激起,就是買買買!淘了一車子的書迴去。


    黃小龍今日也不似往常一般抱怨,老實的跟在後麵。


    反正隻要不迴將軍府,讓他幹啥都行…


    “走!”楊抑心滿意足的看著那車子駛向抑王府。


    “走哪兒去?!”黃小龍內心祈禱他千萬別說出打道迴府這種話。


    “玩兒兩把,去不去?”


    “去!”別說玩兩把了,隻要不迴府,讓他跟著砸場子他都去!


    楊抑這人不去花樓,但京城各個明麵暗麵上的賭坊他都摸的門兒清,這也是他得以行列“京城紈絝排行榜”的原因。


    兩人向賭坊走著,遠遠就瞧見了賭坊門口圍著的一大群人。


    “怎麽迴事?”楊抑瞅著事情不對,快走幾步到了賭坊,才發現原來是出了命案。


    得知已有人去報官,黃小龍就沒想再繼續待下去,可楊抑卻叫住了他,


    “等等!”


    “怎麽了?”黃小龍看到楊抑皺緊了眉頭。


    “你看這屍體,有些奇怪。”


    黃小龍看著仰躺著的屍體,還有明顯被拖拽而形成的血跡,“仇殺嘛,有什麽奇怪的?”


    “但他臉上有擦傷。”楊抑靠近了幾步,但奈何屍體在屋內,自己在屋外。一明一暗,看不真切。


    “這位公子,在下是大理寺少卿陸銘,兇案現場怕是會衝撞了公子,公子還是離遠些吧。”一道溫潤的聲音在陸銘耳邊響起。


    正專注看著屍體的楊抑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


    “原來是陸大人。”楊抑迴過神來,像模像樣的對陸銘行了禮。


    這陸銘也是倒黴,上任第二天就過來處理命案,上任遊行的官服還沒來得及脫。黃小龍在一旁也不說話,等著看熱鬧。


    “大人不敢當,不過是會處理些案子,不值一提。倒是公子似乎對這具屍體頗有些說法,不知可否提點一二?”


    “不可。”楊抑笑嘻嘻的用折扇拍了拍陸銘的肩膀,轉身大步離開。


    陸銘微笑的看著楊抑走遠,進入了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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