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報如何?對你是否有用?就當是我答謝你救我一命,暫時地迴報吧。”疏玉冷冷地看著黑衣人說道。


    然而疏玉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就是由黑衣人主導策劃出的,所以才告訴他這件事情,其實關於刺殺貪官汙吏這一連串的相關事件,恐怕這世上是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明白的了。


    “我也告訴了你一條情報,這是令狐慎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想必對你是有所幫助的吧。咱們畢竟是同盟,我承認,我這樣行事是莽撞了些,我也是恨意衝昏頭腦,我現在也算是得到了徹底的教訓,不如你就解開我身上的繩索,咱們還是繼續合作的為好,你意下如何?”


    疏玉一連串地說出這些話,算是先抑後揚的話術,先是放低姿態說道自己的衝動所造成的失誤,導致他們的位置落於被動,甚至自己還差一點就落得個身首異處的地步,接著說到自己給對方的有用情報,最後給出自己的請求,希望對方不要再這樣束縛自己。


    疏玉十分自信,覺得自己這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對方應該是有所鬆動的,抬眼看黑衣人,對方還是那樣的黑衣黑褲加身,渾身籠罩在神秘的光環之中,冷冷淡淡的氣質一如往常,然而那露在黑色布巾之外的眸子卻露出十分詫異的神色,瞳孔放大了。


    疏玉十分詫異,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對方才會有如此反應,想來想去也隻能是剛才自己所說的關於令狐慎他們要去往雲海縣追查貪官汙吏被殺的事情震動到他了。這件事對他如此重要嗎?


    “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有點緊張?”疏玉試探著問道。


    “我?緊張,嗬,哪有。”黑衣人緩和了心情,輕笑了一下說道。


    “你的這個情報是在哪裏聽來的?是否可信?”黑衣人又繼續問道,確認消息的來源是否可靠。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要知道這樣一條信息會很困難嗎?畢竟也不算什麽機密大事。”疏玉答道,有一些詫異,沒想到對方對這樣一條情報竟然如此重視,反複追問,不太像他平時的風格啊。


    “你沒有唬我吧?”黑衣人眯起了眼睛,再一次詢問道,實在是有一些反常。不過也是,疏玉並不清楚拿些案子是眼前的人做下的,聽到令狐慎這樣的勁敵要親自前往調查的事情,當時是會有些緊張,並去商量對策的。


    “你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我有必要騙你嗎,你要記得我們一直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難道我還幫他們騙你嗎”疏玉有一點不耐煩道,沒想到這樣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對方竟然如此在意。實在是反常,轉頭略微思索了一陣。


    “好,我信你。”說完這話黑衣人也是皺眉思索,好像在思考相關事宜。


    疏玉看著他這個樣子,突然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哈哈,我本來隻是告訴你一件事情,想讓你對我有一些好感,重新獲取你的一些信任罷了,沒想到歪打正著,你竟然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恐怕,你之前跟我說過的籌劃的大事,想必就是此事咯?”


    “哦?你剛才莫不是在試探我?好吧,沒錯,我承認,之前我和你提起過的所謂大事,就是這件事,這些貪官汙吏被刺事件就是由我主導完成的,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要親自去探察了,也不知道她的傷...”黑衣人大方承認這是自己的所做作為,說道“她的傷”的時候,覺得說錯了話,停了下來。


    “她的傷?什麽意思?我沒明白。”疏玉當時在刑場之上十分緊張,沒有過多去關注場下的一片混亂,所以剛才黑衣人說到這個地方時,一時沒有想起來他說的是誰。


    “沒什麽,我是想說,當時在刑場上時,我不小心將她刺傷,看樣子應該是十分嚴重,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啟程要去別的地方了,不用照顧他的心上人嗎。”黑衣人解釋道。


    “嗬嗬,那個小賤人,咳咳,沒想到你對她還真是……”疏玉還沒說完連忙住了嘴,戲謔地看向了一旁的黑衣人。雖然黑衣人沒有說對方的名字,隻用“他”和“她”指代,可是疏玉也知道對方說的是誰。


    疏玉頓了頓,整肅神情,接著對對方說道:“我說你啊,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是太囂張了,做出此等挑釁之事,以為能起到什麽作用?你以為令狐慎就是這麽沒用的嗎?”


    黑衣人聽到疏玉說的諷刺話語,沒有給出反映,而是緩緩開口,“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剛才說的令狐慎他們要去雲海縣的情報是否可信?”


    “反正我沒有騙你,我所知曉的就是如此了。”疏玉也是幹脆利落地迴答道。


    黑衣人沒有出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手撫著戴著黑色布巾的下巴,皺起了眉頭,似乎正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麽。


    想了半刻鍾的功夫,他突然站了起來,去往了外邊。原來這小屋外麵還守著一個人,這是黑衣人的同夥,一直在外麵放風呢。


    “你不用管這裏的事情,這裏有我就可以了,你現在立刻去聯係這附近以及其他地方的我們的人,就說這次的行動暫時終止,具體情況容我以後再說,下一步的情況我們稍後再說,總之目前先停止行動,一定要帶到。”黑衣人朝他耐心叮囑著。


    “是,我一定帶到。”說完之後,這黑衣人的同夥就準備離開這裏。


    其實雖然隔著一定的距離,但是這個簡陋的小屋隔音效果並不甚好,再加上疏玉猜到了黑衣人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所以聽到黑衣人和自己的夥伴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之後,也聽到了對方轉身離開的響動,坐實了自己的猜測之後,疏玉大聲喊道:


    “喂!等等,外麵的,不要走了,我有話要說。”


    黑衣人聽到疏玉出聲阻止,皺了皺眉,抬手阻止了正準備離去的同夥,帶著對方一起走進了房間裏,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束縛住的疏玉:


    “怎麽?你有什麽話要說,莫不是有什麽其他的情報?剛剛怎麽不早說?”


    “你的最終目標不就是令狐慎嗎?”疏玉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麽一句。


    黑衣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樣子,又對著疏玉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疏玉一笑,接著開口:“你莫不是聽到我剛才說不要小看令狐慎的話,就嚇得趕緊落荒而逃了吧哈哈,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他也是肉體凡胎的,哈哈。”


    “你究竟想說什麽?說重點。”冷冷的語氣透露出一絲不耐。


    “好,我說重點,這次令狐慎他們去雲海縣不正是個好機會嗎,他們在明你們在暗,他們調查阻止貪官汙吏被殺的事件,而你們就暗中蟄伏,來個守株待兔,正好讓其落入你的掌控,豈不妙哉?”疏玉緩緩說道,臉上還帶著一絲似乎大仇已報的快意。


    黑衣人低頭沉思了一陣,覺得疏玉說得有些道理,沒必要對令狐慎過於忌憚,不妨就此一搏,對方在暗我在明,說不定可以將其一舉擊潰也未可知。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畢竟你與他們更加熟悉。”黑衣人這下倒是放低了姿態,緩和了語氣,向被綁的疏玉尋求意見。


    “這,我暫時還沒有非常好的計劃,不過無論如何都是要把握住這次機會,我們去了雲海縣再說。”疏玉說道。


    “嗯,這是自然。”黑衣人認同道。


    “我們現在又站在了一條線上,有同一個目標,我知道我之前衝突行事了,壞了咱們的計劃,這次不如讓我將功補過,咱們一起前去,我也會盡力幫你,咱麽還是同盟,你說如何?”疏玉繼續說道,想要和對方恢複結盟關係。


    “好,我答應你,隻是你這次萬不敢向之前一樣,貿然行動,讓恨意衝昏頭腦。”黑衣人答應。


    “那你是否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這恐怕不是對待同伴的方式吧。”疏玉說道。


    “這還不容易?”話還未說完,黑衣人手起劍落,疏玉還未看清對方是如何動作,身上的麻繩就已經盡數散開,疏玉終於是重獲自由了。


    疏玉剛剛重獲自由,眼中就冒出了流轉的生氣,畢竟這是個剛剛從鬼門關迴來的人,不久之前她還差一點就身首異處,被當眾處刑了,而這四散流轉的生氣多半是由於仇恨激發出來的,仍然披頭散發,一身髒汙衣裳的疏玉,因著這仇恨的包裹,倒是散發出幾分奪人心魄的妖冶光彩。


    “你看我這衣衫不整,似鬼一般的模樣,恐怕是不好即刻啟程的吧。”疏玉對著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聽罷,從懷裏掏出一點銀子,讓自己的同夥去集市上隨便買件婦女衣衫。


    “等會兒他買來了衣裳,你換好之後,在這裏稍作休息,等我這邊打理好了,咱們就出發吧。這次這麽好的機會,一定要讓令狐慎成為我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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