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慎如此寵著落雲瑤,讓一眾的妃子不禁質疑了起來。


    按照疏玉所說,令狐慎會這麽寵落雲瑤完全是因為被落雲瑤的謊言給蒙蔽了,可是剛剛大家都看得清楚,無論落雲瑤怎麽任性自傲,令狐慎都照單全收。


    這不禁讓一眾想要安穩在宮中度日的妃子產生了動搖的心思。


    “既然已經無事,那便都退了吧。”令狐慎沒有看這些人演戲的心思,他看著落雲瑤,“你若是閑,可以去禦書房逛逛。”


    這話擺明了是在說落雲瑤多管閑事了,落雲瑤不在意的晃晃頭,“是,皇上政務繁忙,還勞您大駕,是我不對。”


    她剛剛在一眾妃子麵前耀武揚威,又怎麽會真的改錯,令狐慎笑了笑,對這樣的無理毫不動容。


    眾人見狀,便更加的心灰意冷了。


    落雲瑤陪著令狐慎去了禦書房,妃子們偃了對落雲瑤的怒氣,沒有再待下去的意思,紛紛告退。


    疏玉卻是十分不服氣,落雲瑤憑什麽能夠得到令狐慎這樣的寵愛!


    “姐妹們難道就甘心讓落雲瑤霸占著皇上的獨寵?”疏玉咬牙切齒,“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讓落雲瑤永無翻身之日!”


    “得了吧疏玉。”位份最大的妃子站起身,衝著她搖搖頭,


    “若是沒見到皇上對落雲瑤的態度,我們自然會幫你,


    可是大家都已經看到了,皇上對落雲瑤已經不能算寵了,那是無限製的溺愛,我們這些他從未正眼看過的妃子想要跟她鬥,怕是會敗得粉身碎骨。”


    其他妃子紛紛附和,疏玉見狀,急忙上前:“姐姐,你就甘心被落雲瑤一直踩在腳下嗎?”


    她了解這些妃子,個個都是大臣之女,天之驕子,定是不願意一直被人冷落打壓的,是以她繼續道:“落雲瑤剛進宮便已經如此,若是以後位份高了,豈不是會更加打壓我們!”


    這話說到了一眾妃子的心坎兒了裏去了,眾人猶猶豫豫,看著那妃子。


    妃子隻是冷笑了一聲,她位份最高,資曆最老,也最了解令狐慎的脾氣,入宮以來她從未見過令狐慎對一個人如此寵愛過,看現在這個情況,想要扳倒落雲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疏玉如此殷切,妃子反而看明白了,所有事件受傷委屈的都是她疏玉,所有出頭的事情卻都是她們來。這次若不是落雲瑤無心針對她們,隻怕現在已經成為犧牲品了。


    思及此,妃子冷冷的看著疏玉:


    “我父親是軍機大臣,哥哥又是大將軍,即使落雲瑤想要打壓,皇上也不會動我分毫。不僅我,在座的每一個人,他都不會動。”


    心思豁然開朗,仿佛一切都明白了,妃子話說的越來越肯定,“我們代表的是身後的勢力,而不是自己,隻要我們安穩,我們無事,家族也會無事。”


    令狐慎一向心思縝密,如果她們惹怒了他,恐怕麻煩的不僅是她們,還有她們身後的家族。


    妃子不再理會疏玉,轉身便要離開。


    疏玉見她要走,卻是急了,“姐姐難道不考慮家族的榮譽嗎?”


    “家族榮譽?”妃子頓了腳步,嘲諷道:“我家族已有無上榮譽,再多幾條,你是想讓皇上懷疑我們功高蓋主嗎?”


    不等疏玉開口,妃子已經扭頭,“別以為你打的那些算盤沒人知道,我告訴你疏玉,想要利用我,你還嫩了點!”


    說罷,頭也不迴地轉身離開。


    眾人見妃子和疏玉鬧僵,她們一向是跟著妃子的,這種情況也不好再待下去,紛紛起身離開。


    原本熱鬧的殿堂眨眼間隻剩疏玉和心妃二人,疏玉心中有氣,一掌拍在桌上,久久不語。


    心妃原本也想離開的,她雖不是和那位妃子一夥,但這事畢竟已經沒了轉機。不過疏玉之前的話也確實提醒了她,如果讓落雲瑤一味得逞下去,隻怕這後宮再無她們立身之地。


    她倒了杯水遞給疏玉,順順她的氣:“別氣了,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疏玉喝了口水,沉默了半晌,看著心妃:“辦法還有一個。”


    “你說。”


    “若我沒有記錯,你父親是內閣學士,對不對?”疏玉目光灼灼,看著心妃。


    心妃點點頭,說道:“是。”


    內閣學士已經是朝中一品官員,但就因為她父親是文臣,所以位份也一直不如那個妃子,每次想到這裏她就來氣,她無論樣貌品德完全不輸那妃子,卻總是被她壓一頭。


    疏玉笑了起來,“文臣更好,說出來的話才會讓皇上重視。”


    文治國,武安內,自顧文武兼並才能治理好國家。武將不多說,大多習慣了壓人一頭,文人可就不一定了。


    自古毀在文人筆下的人士隻多不少,內閣學士說一句話,隻怕令狐慎也要三思一番。


    眼眸一轉,計上心來,疏玉將心妃拉近自己,低聲道:“我們可以求助你父親。”


    “我父親?”心妃不解,父親隻是個文官,能幫助她們什麽?


    疏玉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父親雖然是個文臣,但曆朝曆代文臣的話語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力量,讓你父親在皇上麵前參奏,皇上自然不會再冷落後宮的妃子,到時候我們再對付落雲瑤也就簡單的多了。”


    “話說的沒錯,可是父親一向不苟言笑,也從不參與後宮之事。”心妃覺得不行,她的父親她最了解,如果她父親幫她,她還會一直被別人壓一頭嗎?


    疏玉笑了,“我有方法,能讓你父親幫你。”


    “真的?”心妃上前,如果父親能夠幫自己,那自己也不必再一直過著憋屈的日子了。


    “當然。”疏玉十分肯定,心妃心急地上前,她才繼續說道:“你父親不參與後宮,是因為這是皇上的家務事,你又安好如初,皇上也沒有虧待你,所以他想幫也幫不了。”


    心妃點點頭,父親一向受禮教約束,即使進宮看望自己也總是禮敬三分,這才讓她從來沒有找父親幫忙的心思。


    “天下父親哪有不愛護自己子女的?如果你受了委屈,你父親還會坐視不理嗎?”


    疏玉目光幽深,心妃歎了氣:“皇上雖冷落我們,但該給的一樣也不少,這樣的委屈父親是不會管的。”


    心妃覺得疏玉的想法有點不靠譜,疏玉又繼續道:“那如果是被落雲瑤欺負呢?”


    落雲瑤入宮時間不長,一直盛寵,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她恃寵而驕,隨意欺負後宮的女子,那便很容易引起憤怒了。


    心妃明白了過來:“你是說,讓我在父親麵前訴苦,讓他去找皇上!”


    疏玉點點頭,目光幽幽:“先讓皇上把心思從袒護她那裏抽離,我們再慢慢瓦解她和皇上之間的感情,到時候,落雲瑤怎麽樣,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這話讓心妃信服,她連忙叫來了身邊的丫環,“你立刻迴去告訴我父親,就說我有話想對他說,想與他一敘。”


    “是。”丫環領命退了下去。


    心妃和疏玉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和一些問題,就等心妃的父親到來進行訴苦,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不出一個時辰,文臣在丫環的帶領下來到了疏玉的寢宮,他還在奇怪為什麽心妃想見他卻來到了疏玉的寢宮,就聽門內有人不停的哭訴。


    文臣許久未見到自己的女兒,自然聽出來這是自己女兒的聲音,丫環推開門,果然見到了心妃在疏玉的身邊不停地抹眼淚,而疏玉在旁勸說。


    見到文臣到來,疏玉連忙起身:“心妃,你父親來了,別難過了!”


    心妃看了過去,看到文臣便匆匆迎了上去,“父親,女兒過的好苦!”


    文臣未來得及行禮,就見心妃一雙眼睛通紅的走過來,愛女之心心切,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禮儀,擰了一雙眉頭扶住她道:“這是怎麽了?”


    話語間的疼惜與愛護倒讓心妃心酸起來,鼻頭一酸,眼淚更是流個不停。


    心妃半天說不出話,疏玉等不下去,上前道:“心妃姐姐實在是可憐,隻是想給皇上送個湯水,卻被人欺負,還挨了一巴掌!”


    文臣聽言看了過去,果然看見心妃臉頰邊有個清晰的紅掌印,當下怒從心起:“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敢打你!”


    那巴掌是為了讓文臣信服,心妃讓疏玉打的,疏玉沒有留情,一巴掌讓心妃嬌嫩的臉龐紅腫了半邊,心妃心中有氣,卻不能說出來。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進宮不多時的落雲瑤,仗著有皇上寵愛,就耀武揚威!”疏玉在一旁煽風點火,心妃不住的點頭。


    “一個鄉野村婦,竟然敢欺負到我女兒的頭上來!”文臣大怒,轉身便要去找皇上討個說法。


    疏玉和心妃連忙拉住文臣,“父親,不可,皇上現在將她寵上了天,是不會管女兒死活的!”說著,眼淚流的更兇了。


    文臣心疼女兒,又不能討說法,隻能在一旁安撫著心妃:“爹不會讓你受欺負的!”


    見文臣上套,疏玉走了過去,“想要治落雲瑤還心妃公道,還得大人幫忙。”


    “無論上刀山下火海,隻要我能做到的,為了我女兒,絕對不會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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