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侍衛婢女都被令狐慎這爽朗的笑聲驚住了,他們的王爺從不曾這樣大笑,都是一般冷若冰霜的麵容。


    落雲遙隻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真是夠了,這就算彪悍了。


    想想她的新世紀,女人個個都是打得過小三,鬥得過流氓的生物。


    落雲遙權當令狐慎目光短淺了。


    令狐慎平日裏的那幾分冷冽泛在了落雲遙臉上,打算打發令狐慎走。


    “王爺,妾身身體乏累,想休息片刻了,王爺先請迴吧!”落雲遙帶著幾分嬌嗔。


    令狐慎目光一閃:“倩兒何處勞累啊,本王來給你按摩吧!”


    臭流氓,淨想著占我便宜,落雲遙想。


    “不必了,我隻需要休息。”落雲遙不屑的看著他。


    “那好,好好休息,可以休息三天。”說著讓侍衛推他出去。


    落雲遙目光注視著令狐慎離去,查看周圍的境況,都是弓箭手,這令狐慎真是功夫下得深,竟派這麽多人來監守她,殺疏玉的事,她還得自謀策略。


    疏玉不再悲悲切切,而是瞳孔緊鎖,目光如炬胸腔中有烈火正洶湧。


    現在的疏玉比萬箭穿心還要痛,但經曆痛楚的她,收拾心情,重新謀劃解決落雲遙。這次,她就是為複仇而生。


    知己知彼,才能居於上位。


    “青鸞,王爺這幾日去過幾次那賤人的寢室?”疏玉目光深遠,仿佛能洞察一切。


    “主子,自打趙小倩被接入府中,王爺總共去過兩次,住過一宿,方才又去過一次。”青鸞精煉的迴複。


    “難道那賤人已經和王爺勾搭上了!你再前去打探打探事情的詳委”疏玉眉頭緊鎖,憂慮了起來。


    “是。”青鸞立即起身向落雲遙的院落方向走去。


    在院外,她遇到了在落雲遙院裏的丫鬟。


    “站住,聽說王爺這幾日常去你家主子的宮中,是嗎?”青鸞氣勢逼人,目光如炬。


    眼前的丫鬟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嚇得瑟瑟發抖,身子不由的往後退了幾步。


    青鸞也覺得自己態度太過強硬,也許是太過著急了,擔心疏玉的處境。


    於是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自己,又問道:“是我家王妃讓我前來詢問,方便對王爺的瑣事進行安排。”


    氣氛瞬間緩和了許多,丫鬟也從剛才的尬境中緩過神兒來。


    迴答說:“王爺也不長來,就來過兩次,想必姑娘你也清楚,隻是……”丫鬟嘴裏嘟囔著說不清楚。


    青鸞探問:“隻是什麽?”


    “奴婢不敢說,隻怕王爺要了奴婢的小命。”丫鬟顫抖著,仿佛知道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青鸞繼續拋磚引玉,“你要知道這府中誰人位高權重,你若不說,現在就想著你的死法吧!”語氣溫婉,卻讓人不寒而栗。


    “奴婢若是說了,姑娘可要保全我”丫鬟瑟瑟的說道。


    “王府深院中女婢如此之多,都是亂舌之人,怎會查到你頭上呢,你就放心說吧。”


    青鸞目光深遠,又將隨身帶著的錢幣給予丫鬟手中。


    “你就說吧,必有重賞!”青鸞這句話說道了婢女的心坎中。


    丫鬟眼前一亮,自信滿滿。


    在這深院中,誰人不為自己謀劃呢,假有一日出了這王府,錢能消災。


    “隻是奴婢同姐妹們進去收拾床褥的時候,王爺與趙姨娘是分開睡的!”丫鬟低聲在青鸞耳邊說。


    青鸞聽完丫鬟的話,眉頭舒展,麵露喜色。


    “好,我知道了,等會去賬房領賞吧!”


    話中透著輕快,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於是,趕忙迴到疏玉院中稟報。


    一向沉著穩重的青鸞即便在此時也沒有亂了分寸,將丫鬟所說的話如一稟報給疏玉。


    疏玉方才的疑慮也消除了,既然已看清局勢,他二人還沒有坦露心扉,她就要先下手了。


    令狐慎既然前世今生都不曾愛過她,疏玉的立場也異常堅定。


    不怕有犧牲,就怕沒收獲,最後落得前世亂箭而亡的下場。


    前世的疏玉,也是借易容術嫁給了令狐慎,她心屬於他,處處安排的妥妥當當,什麽事情也不敢懈怠,但令狐慎對她一直不冷不熱,這也沒什麽。


    當有一天令狐慎將落雲遙接入府中,疏玉的心中就萌生了點點恨意,既已讓位與我,又何須來搶。


    疏玉不想自己的最後一點也被奪去,就像現在一樣埋下了殺機,隻是今日之痛,異常無比。


    “落雲遙她本不屬於這個世代,勢單力薄,和我一樣,是占著別人身體的惡魔!”


    疏玉的朱唇一張一合,眼中滿是堅定,蔥白的手指緊握,修長的指甲掐入肉中,眼底隱藏的笑意讓人戰栗。


    “主子你有什麽打算?”青鸞問道。


    “不過落雲遙她是靈魂,我是麵容,在這方麵我算是略低一籌。”疏玉思索著說。


    “但是落雲遙行事粗莽,不動腦子,在這方麵,足夠她死一萬次。”嘴角一咧。


    “青鸞,你過來!”


    青鸞上前去。


    疏玉小聲和青鸞計謀著下一步棋。


    而此時的落雲遙正籌劃著怎樣躲避層層護衛出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月色朦朧,對於落雲遙來說,在王府裏的每一分鍾都難以消磨。


    身旁又有會武功的婢女守在左右,經過上午的事情,令狐慎又派了一批兵馬過來監守。


    落雲遙可是最受不得別人的看管,於是她佯裝睡著,想等夜深人靜時出手。


    半夜她悄悄起身,為了避免犯以前的錯誤,她更是小心翼翼,用手指捅破窗紙,打探外邊的情況,依然火光明亮。


    “令狐慎就是個難纏的鬼!”她心中暗罵。


    就在這是隻見其中的頭目一個手勢,所有的弓箭手都撤了迴去,好像有什麽更重大的任務等著他們。


    落雲遙喜出望外“天助我也,待我現在就去和疏玉做個了斷!”


    這次不用再從窗戶走了,光明正大的從門裏走了出去,如她所想,空無一人。


    可是王府這麽大,就去過一次疏玉的居所,略有路癡的落雲遙有點不知所措,但她知道,疏玉的院子是王府的第二大!


    辦法有了,隻見落雲遙縱身一躍,到了房頂上,在上邊鳥瞰整個王府,放眼望去,粗略的比較了下,便心中有了答案。


    西北方向第十處院落便是疏玉的居所。


    落雲遙想了想,還是在房頂上走方便,他幾個大起大落的動作間,已走了一半。


    疏玉也不敢懈怠,青鸞照疏玉所說的,在屋頂上放了蛇蟲,她知道落雲遙最怕這些長長的蟲子,“投其所好”。


    而疏玉也不在自己的正房中居住,因為她知曉落雲遙的性子,今晚定會來找她,於是在她的宮中點了迷香,她和青鸞則在暗處等待獵物上鉤。


    果然,不擅動腦的落雲遙壓根沒想到疏玉會暗算她,如此提她。


    她跳到疏玉院中的屋頂,悄悄地搬開其中一片瓦片,窺視其中,沒有什麽動靜,正打算扭動手臂上的暗器,給疏玉致命一擊,卻看見了蛇蟲,臉色煞白,身體一縮,蛇便尋著動靜咬了上去,一口咬到了落雲遙的腰間,順勢跳下了屋簷,用內功將蛇毒逼了出來。


    躲在暗處的疏玉神色冰冷,一絲邪魅的笑意揚上了嘴角。等著落雲遙進入屋內。


    疏玉想這次配的毒足以讓落雲遙必死無疑!


    落雲遙將毒逼出來,意識恢複清醒後,踉蹌著起身往疏玉的房門去。


    當她打算開房門的那一刹那,突然聽見有動靜,手就靜止了,去周邊查看,發現是隻貓在草叢中作祟,而此時也覺得胸口異常發悶,麵如白紙,嘴唇發紫,她隻好拖著身子迴去。


    而在暗中的疏玉滿眼憤怒,“又讓她逃過一劫。”


    “要不要我現在去殺了她。”青鸞也不甘的說道!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這占著別人身體的惡魔,還有什麽異能!”朱唇一起一落間全是詭異。


    “可是主子這不是放虎歸山麽!”青鸞不解的說道。


    可是疏玉固執己見,愣是要捉弄落雲遙一番。


    落雲遙迴到自己的房間,還沒走到床榻上,就已經昏了過去。


    在昏睡中,落雲遙不斷聽見有聲音在說,“把我的身體還迴來,滾出我的身體去!”


    還掙紮著要掐死自己,落雲遙嚇得一身冷汗,猛然起身,待剛才的驚嚇過後,她才注意到這不是自己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墨色的床幔,頓覺昏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拉開簾子,熟悉的麵孔透入她的眼,他的麵色依然清冷,拒人之於千裏之外。


    “我怎麽會在這兒”落雲遙發問。


    看到落雲遙已清醒,令狐慎收起了藏在心中的那份擔心。


    “你既是我的妾,自然應在我的房間。”令狐慎說著伸手就摸落雲遙的手!


    “別占我便宜。”落雲遙嫌棄的撥開令狐慎的手。


    “便宜?”


    說完眼光一掃,“倩兒的衣裳還是我換的呢,身材……”令狐慎故作釁味的說。


    落雲遙的臉刷的就紅了,猶如那正豔開的朵朵桃花。


    “令狐慎,你真的太過分了,我都讓你看盡了!”伶牙俐齒,說著就要伸手打令狐慎,令狐慎則用那雙大手握住落雲遙那躁動的小手,擁入懷中。


    “那就讓我再來感受一下吧!”看似溫潤的令狐慎臂膀強有力!


    深深將落雲遙環於懷抱之中,使她動彈不得。


    “怎麽樣,倩兒,本王的胸脯可寬敞?”他低頭在落雲遙的耳邊輕輕呢喃,十分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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