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宿白不勉強的聳聳肩。“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秦先生改變主意了,可以來找我。”她將一張紙條擋在茶幾上,隨後起身從秦摯身邊走過。


    她一點都不生氣被趕走,隻是綜合情況來看,秦摯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見宿白離開時,秦摯心裏是有氣的,他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父親為什麽不願意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嚐試一次呢?


    他不懂,他什麽都不懂……這樣的聲音迴響在秦摯的腦海裏,讓他對秦雋耀心生幾分埋怨。


    是啊,他不懂肥胖帶來的不便和壓力,他不懂飆升的體重是否壓的他透不過氣,他不懂常常失控的情緒會令他多麽煩躁。


    他不懂,每到深夜,一次一次夢到自己被人生吞活剝的恐懼。


    所有的一切都在消磨著他的意誌力,而最讓秦摯搖搖欲墜的是家人的不支持,甚至是反對,會讓他非常消極的想,是不是父母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宿白,等等我!”秦摯迴過神,立馬追了出去。


    “小摯!”江畫也想追過去的,不過她卻收住了腳,迴身狠狠瞪了秦雋耀一眼,教訓道:“你這人怎麽迴事!順兒子一次能少塊肉嗎!你看不出兒子都快被原因不明的肥胖逼瘋了嗎?!”


    被指鼻子,縮成一團的秦雋耀小聲說:“我明白,可也不能讓兒子迷信啊,應該從科學的角度……”


    “科學科學……哼!”江畫嗤笑一聲。“什麽狗屁科學,真那麽厲害,怎麽連兒子肥胖的原因都無法確定,我告訴你秦雋耀,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哪來的滾迴哪去!”


    別墅裏,秦雋耀被江畫訓成了小綿羊,一點脾氣不敢有。


    別墅外,秦摯追上了宿白,嚴格來說,是宿白在等秦摯追出來。


    “對不起,我父親他挺討厭怪力亂神的,我……”


    宿白抬起手,打斷了秦摯的話。


    “我理解,改變觀念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而且秦先生態度也不錯。”拿掃帚趕人的、拳腳相加的、破口大罵的,各式各樣的宿白都見過,和那些人一比,秦雋耀真是文明人。“別胡思亂想。”宿白戳了一下秦摯的額頭,一點光暈由指尖注入秦摯體內。


    “好疼!”秦摯疼的縮了縮脖子,心裏有點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額頭,戳一下而已,怎麽會這麽疼?


    “秦摯,你要記得,你的父母很好,他們很愛你,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宿白說這番話時眼睛格外明亮,亮的光芒裏全是羨慕。


    “我知道。”秦摯微微垂下眼瞼,父母有多愛他,他自是一清二楚,可最近情緒失控越加嚴重,讓他有些害怕。


    “關於噬蠱的事你不用太擔心,你和我有緣,定會化險為夷。”


    秦摯斜了一眼宿白嘀咕道:“難道不是因為錢?”


    宿白踹了秦摯一腳後就走了,秦摯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才進門,他想,還是和父母談一談吧。


    秦摯也並非迷信,他是有些病急亂投醫,當走投無路時,總是想試試各種辦法,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其中遇到希望。


    宿白走的很瀟灑,出了豪情別墅區後,她發現她正麵臨著非常嚴峻的問題,這裏距離帝都大學有三小時車程,並且這片兒沒有公交車,出租車也極少出沒,難道她要走著迴去了嗎?


    如此驚悚的現狀,令宿白震驚在原地,好困好餓好想睡覺,窮鬼好難當啊!


    仰望太陽良久後,宿白聽到身後響起一串鳴笛聲,轉身一看,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宿白激動的立馬撲了上去。


    “柏溪,你怎麽在這兒?”宿白自覺的開車門,坐下,係安全帶,最後才聞一聞車主。


    車主名叫柏溪,是一位美人,氣質端莊、自帶仙氣,性格卻截然不同。


    “有點工作上的事。”柏溪笑了笑,撩了一下波浪長發。“你呢,也是工作?”


    “算是吧。”宿白癱在座椅上,盯著車窗外的湛藍天空出神。


    “說起來,你快過生日了吧,想要什麽禮物?”


    “比起禮物,我更希望能找到幫我渡死劫的貴人。”說完,宿白特糟心的歎了一聲氣。“你說我當年拚著自損的風險,給自己補了一卦,怎麽就沒算出貴人什麽時候出現呢?暗示個地點也行啊。”然後她就可以蹲守了。


    “凡是天師,都不能給自己算命,你能算出來些許,已經是逆天了。”柏溪感歎道。“你總說天道缺德,可若不是天道給你開後門,哪能算的出貴人。”


    “那是我修為高深,關它屁事!”宿白不悅的皺眉,惡狠狠道。


    柏溪無奈的閉上了嘴,她一直致力於改善宿白對天道的印象,但好像有點適得其反啊!


    約三小時後,柏溪將車停在帝都大學正門前,宿白下了車,走了兩步又折返迴來,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來後,宿白罕見的認真了一次。


    “柏溪,我和秦摯有師徒緣,如果在解決他的問題前死了……”


    “停!”柏溪聽不下去了,伸出手一把捂住宿白的嘴。“你不會死,不會的……我在這裏被極端壓製著,就是個身手好點的普通人……”


    “柏溪,算我求你。”宿白微微蹙眉,眼裏帶著懇求。


    柏溪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宿白倔強自信,何曾這樣求過人,正因如此,柏溪才覺得宿白像是在留遺言。


    “我這輩子,隻會有一個徒弟,不管我能不能渡過死劫,我都該送他一份禮物。”見柏溪同意了,宿白也就笑了,在她看來,“緣”也是因,即是因,就該還一個果。“拜拜,希望下次再見時,是在我渡過死劫後。”


    宿白笑的很愉快,好似剛剛的沉重是假象,死劫的事確實被她放在心上重視著,但卻沒到執念的程度。


    於宿白而言,無法渡過死劫是種遺憾,她有必須去做的事,若是死了……


    求柏溪幫忙,是宿白留的退路,不過不是留給自己的,是留給秦摯的。


    走迴寢室的路上,宿白想了很多,越想越覺得她這個師傅實在是太稱職了,還沒拜師呢,她就這麽關心徒弟,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秦摯帶資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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