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次,看到致遠時,沈憐也隻是衝他微微一笑而已。他們都坐了下來,看著轉輪台,在緩慢地轉動著。就像人生一樣,慢慢地流逝著,往前走去。


    楚璿接下來,與思宇在一起,那漫長餘生,一定會是快樂的。沈憐堅信這一點,她可以準備好,要去下一個世界了吧。不知,這一次的世界,又是什麽樣的呢。還有,鳳琰為何這一次,他沒出現呢。那麽下一個世界中,他會出現嗎?


    沈憐並不確定什麽,下意識地想要問致遠,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算了吧,還是不問了,想知道,去下一個世界,不就知道了嗎?鳳琰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不用她擔心什麽的。至於,下一次,她附身的人,會是什麽身份,什麽性情,沈憐在這裏琢磨了起來。


    反正,她去的世界多了,附身的人也多了。各種身份,都有經曆過,所以,她現在也習慣了。沒什麽好擔心的了,既來之,則安之。


    很快,她就去了下一個世界。這一次,她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麵前站了一個人,身後又站了三個人。似乎,身後的三人,才與她是一起的。可能是朋友或同伴,站在她麵前的這個人,分明應該是,敵人才對。而原主這個時候,手持長劍,正橫在自己脖頸之處。她不會是想,自盡吧。


    不然,怎麽會把自己的劍,橫在脖頸之處呢。可是,她似是想自殺,為何要擋在那個三個人麵前呢。而且,聽他們的聲音,他們分明是在說,讓她別做傻事。至於,她麵前的白衣男子,則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他手中,也握著一柄寶劍,一柄看起來就像是寶劍的長劍。


    兩人之前,好像一直在僵持著什麽。可是,沈憐連他是原主的誰,也搞不清楚。讓她如何往下說呢,沈憐在心裏急得團團轉。這種時候,讓她出口問,似乎也不行吧。難道,要讓她告訴他們,她突然之間,失憶了不成。


    可是這個時候,要讓她接收劇情,似乎也不行啊。這種場合,明顯地不適合,接收劇情,容易被人打斷。於是,她保持沉默著,手中的劍,也沒放下。就這樣,一直橫在自己脖頸間,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等著他,做出決定吧。


    沈憐內心,是不知,如何是好,怕自己一開口,就會說錯話。引人懷疑什麽的,所以她隻能沉默著。而落在白衣男子眼中,就變成了她的倔強,和以前一樣。她決定的事情,從不會更改,她向來是倔強不可移的。如今,她知道了,自己才是她的仇人,她此刻心中,定然很痛苦吧。


    他當初,下那個命令的時候,並不認識她。所以,他為了某些利益,下令滅她滿門。她的父母,以及仆從,都是死在他的人手下的。後來,自己換了另一種身份,接近她的身邊,想要找到那樣寶物。結果,接觸得多了,相處地時間久了,他不知不覺地,愛上了她。


    弄假成真,也讓他很苦惱,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根本無力迴天了。她是他,今生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子。他也不願,就此放手。可是,真相總有揭開的一天,終有一日,她會知道,他是誰的。到時候,她一定會很痛苦的,這一點他早預料到了。


    而今日,這一天,終於來臨了。就在剛才,他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他就是她的仇人。或者說,是殺她家人的那些人的,主子。她果然,痛苦不已,可是她又很快反應了過來。擋在那些朋友的麵前,擋在他的劍下。她要救那些人,那三人是她現在僅剩的朋友,她不能讓他們再出事。


    所以,她剛才就說了,放過他們三個,否則她就先死在他麵前。從剛才起,她一直橫劍在脖頸間,威脅於他。用她自己的生死,威脅他,放人走。白衣男子又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聲音微微低沉,“好了,我放他們走,你把劍放下。”


    原來,原主是用自己的命,威脅這個白衣男子,放過身後的三人。從他一句話,沈憐就聽出了這麽多信息,也明白了當下的處境。看來,原主與他,關係不淺。否則,她不會用自己的命,去威脅他,放人。而且,他也答應了,放人。


    於是,沈憐又握緊了劍柄,一點不敢放鬆。“讓他們先走,否則,我不放心。”她感覺得出來,這個白衣男子,武功很高強。比她,比身後的三人,都要遠遠地高出不少。所以,她現在不能把劍放下,免得他反悔。到時候,她根本阻止不了,他去傷害他們。


    既然原主之前是這麽做的,就證明,她想保護身後的三人。所以,讓他們安全離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白衣男子聽到她的話,倒也沒說什麽,隻是眼中微微有了笑意。沈憐轉身,看向身後的人,見他們還在講義氣,不肯先走。


    她連忙大聲喊道,“你們還不走,快走啊。”


    “不行,宣姑娘,我們走了,你怎麽辦呢。我們不可以用你的命,來換我們三個的命啊。”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男人,上前一步說道。其他兩人,也連連附和。真是,沈憐在心裏,不由地腹誹了一句。


    不過,在麵上,她還是那麽大義凜然的樣子,“不要說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快走吧,難道,你們真的想,全部死在這裏。那麽以後,誰來報這個仇呢。”她的話,提醒了他們,是啊,此時是能走一個,算一個。


    如果真的,他們全死在這裏,這個仇,就沒人能來報了。所以,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相互扶持著,三個人一塊走了。而沈憐這才轉頭,繼續持劍在頸,與白衣男子對峙著。她得多等一會,讓他們跑遠一些,否則白衣男子會追上去,殺了他們的。


    於是,兩人這樣,靜默無言地對峙著。一會過去了,沈憐覺得,持劍的手,有點發酸。不過,她仍咬牙堅持著。不能放下,還不能,她再等一等。


    好一會,那個白衣男子又說話了,“我們還要這樣,僵持到什麽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以他們的武功,此時該到山腳下了。你還在擔心什麽,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食言。這一次,我放他們走,至於下次再遇到,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沈憐心中在想,原主與他,到底是什麽關係。愛人,還是仇人呢。她剛才說,要報這個仇時,並沒有人覺得意外。就證明,原主與他之間,的確有仇有怨。否則,他們應該會覺得,奇怪才對。可是,沒有人說什麽,也沒有人麵露異色。


    看起來,原主與他,應該是仇人。可是,他為什麽會顧忌仇人的性命呢。原主與他有仇,也就是他的敵人,他為何看起來,如此在乎原主的安危呢。比如,現在,沈憐覺得,以他的武功,要奪下她手中的劍,不是不可能吧。可是,他沒有動,真的一下都沒有動。


    他甚至沒有嚐試一下,奪下她的劍來。看來,他對原主,真的是在意,在意到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他分明該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才對啊。比如,他剛才看著那三個人離去時,眼神中的冷漠,讓人心驚。可是,當他看向自己時,那目光驟然柔和了下來。


    現在,他的目光中,更是柔情似水。這麽大的變化,他與原主,到底是什麽關係,發生過什麽事情呢。可惜,她現在不能接收劇情,否則她就能知道前因後果了。


    就像他剛才,說那話時的語氣與神態,就好像在調侃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如此寵溺,淡淡的溫柔,簡直讓人心醉。如果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沈憐早就想把劍,放下了。可是,現在的她,有點進退兩難。接下來,她要怎麽做才好呢。


    什麽時候,她能找到一個機會,好好接收劇情呢。免得像現在一般,她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不知該飛往何處。甚至,她不知,要如何麵對這個白衣男子。他未必,會放自己離開吧。從他的眼神,與一些細微舉動中,她看得出來。


    白衣男子見她還是,持劍在手,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默默地看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可是她什麽也沒說,隻是一直沉默著。


    她現在,在想什麽呢,為何不說話呢,哪怕是罵他幾句。白衣男子持劍在手,慢慢向她靠近,可是他一靠近,沈憐便往後退去。他進一步,她退一步,距離一直維持著剛才的長短,一直沒變。沈憐用餘光,往後看了一眼,好在這條路挺長的。


    不然,她退兩步,直接退到了牆邊,無路可退時,就尷尬了。“你......不要再過來了,不要逼我,否則我......”她也不知道,否則她要怎麽樣。


    白衣男子又停下了腳步,“妍兒,不要鬧了,把劍放下,不要傷了自己。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也該遵守諾言呢。”


    原主的名字,難道是宣妍。沈憐記得,那三個人,喚她為宣姑娘。而他,又喚她妍兒,就在剛才。那合起來,原主的名字是,宣妍。這個名字,倒挺好聽的,沈憐在心裏評價了一番。麵上卻一直是,維持著剛才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


    兩人又這樣僵持了一會,可是,一個沒動,一個也沒作。甚至於,他也不再說話了,隻是一直默默地看著她而已。後來,沈憐持劍的手,終於酸極了,微微晃動了一下。她是因為,手酸了,所以搖晃了一下。可是看在白衣男子眼中,卻變成了另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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