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真想讓她,喜歡上自己?不,吳憂想到這裏,目光微冷。“我隻是,不想讓你,丟了我與皇子府的臉而已。身為皇子妃,喬裝出行,跑到大街上,要是被人認出來了,我的顏麵何存呢?”


    “原來這才是殿下關心的事情啊,好,我聽到了。你以後大可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人,認出我來的。就算有人認得我,我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是你七皇子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了你與皇子府的臉,這樣可行了嗎?”


    沈憐丟下這話,就走去了另一邊,來到衣櫃前,挑選衣裳,換上。當然了,他們之間,還隔著一道屏風呢。他是看不到,她換衣的情形的。然後,她才從裏麵,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吳憂已經坐在另一邊,正在喝茶呢。他竟然,還沒走呢,真是稀奇啊。


    她還以為,自己對他,態度如此不好,吳憂早該生氣離開了。可是,他竟然還沒走呢,話都說得那麽清楚了,他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這皇子府這麽大,房間多得是,他大可以另找一間,更好的房間住下。與她,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他總不至於,要住在這間新房裏吧。這可是屬於她的房間,他不能住的。沈憐在這一邊,也坐了下來,“殿下,還有話說?”


    吳憂執杯在手,淡淡地看著她,“你說得沒錯,我的確不喜歡你,娶你,也不過是因為父皇之命難違而已。與其說,是我們兩人成親,不如說,是落月國與雲沉國的聯姻。我們到底過得如何,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國之間的關係,可以如父皇所願的那樣,和平相處。”


    “殿下說得沒錯,我也是為了皇兄,才願意嫁到落月國來的。既然大家都不喜歡彼此,那麽,就做朋友如何?這樣,我們才可以,維持表麵的安樂。”她也拿起了另一隻杯子,向他遙遙一敬。


    於是,稍後,兩人用茶代替酒,相碰一下,然後一飲而盡。也算是,默認了剛才的說法,以後他們畢竟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是別人眼中的夫妻一體。所以,維持表麵的平靜,是必需的。在他人眼中,他們夫妻,相敬如賓;至於私下呢,誰也不要,過問對方的事情,但是也不能給另一方惹禍、丟臉。


    因為他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綁在一起了呢。在其他人眼中,沈憐也好,吳憂也罷,從現在起,已經變成了一體。一但有一方,出事,丟臉了,那麽另一方一定會也會被人家說的。他們分不開,所以,為了對方著想,也為了自己思慮。


    日後行事,都得顧忌,對方。


    兩人就這樣約定好了,以後,私下各做各的事情,都不過問彼此;但是,一但到了大場合,兩人一塊出行的時候,一定得把戲演好。在其他人眼中,他們這對夫妻,隻能是相敬如賓,而不能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的。


    就這樣,吳憂總算,離開了房間。他另擇一間房,自己單獨住,與她算是分居。不過,兩間房,相距並不遠。過來也算方便,萬一有時候,情況特殊呢。他過來,也方便,方便演戲嘛。沈憐對此,並沒意見,隨他好了。反正,不是兩人住在一間房裏,就行。


    這裏畢竟是他的七皇子府,她也不好,太過霸道了,不是嗎?這點麵子,她願意給他,以後換得,兩人相安無事。反正,吳憂不喜歡她,她也不會喜歡上他。


    大家都一樣,最好不過,最可怕的是有一方一廂情願,另一方卻冷心無情。沈憐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齊弈,也不知他如今,身子可還好。原劇情中,原主情兒的記憶裏,齊弈的身體,一向孱弱不堪。動不動就會生病,他的身子骨,實在是太差勁了些。


    平常都是,臉色微微蒼白,身軀也清瘦不已。實在讓人擔心,她如今,不在他的身邊,也不知他可有好好吃飯。沈憐對齊弈,還是挺關心的,畢竟他可是她的目標人物。可是她現在,卻不能到他身邊,親自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對了,上次密信中,她應該多問幾句的。也不知,他有沒有,好好吃藥,好好吃飯。有沒有,不聽她勸,熬夜批改奏章。


    以前,在雲沉國的時候,原主情兒,如果有空陪在他身邊。一定會幫他盯住,他自己的起居飲食,或者有沒有熬夜批改奏章,累著自己的身體等等。她都會細心地關注著,時刻提醒他,不讓他挨餓,或者熬夜勞累等等。


    這些記憶,全都留在了沈憐的腦海中,時不時地冒出頭來,提醒她一下。所以,沈憐才會在掛念齊弈的時候,一並想到這些。下次再寫信的時候,她一定得記住,把這些話添上。同時,也是提醒他,讓齊弈記得她的叮囑。


    他的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她也在擔心著呢。


    另一方麵,她與吳憂約定好了之後,以後的日子,她倒過得舒心不少。因為無論她做什麽,出去也好,不出去也罷,吳憂都不會過問。在這皇子府中,除了他以外,就隻剩她一個主子了。所以,自然也不會有其他人來過問這些。


    吳憂的生母早逝,就更沒有人,會來為難她了。所以,沈憐覺得,這沒人管的日子,過得真舒服。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尊貴無比。她不止是吳憂的正妻,落月的七皇子妃,還是雲沉的長公主齊樂。所以,就算是落月帝看到她,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所以,沈憐的日子,自然過得舒心愜意了。不過,正事她也沒忘記,她一直在悄悄地探聽落月國的事情。比如,一些重要的事情,她都會發密信,傳迴雲沉國齊弈手中的。他們一直在私下,寫信聯絡著,沈憐在密信中,不止寫國家大事,還會寫一些私人關心之語。


    比如,她在信中,叮囑齊弈,按時吃飯,不準熬夜,太辛苦了。並且,她還會定期詢問,他的身體現在如何。可不能怕苦,就不吃藥,像以前一樣,悄悄倒掉。齊弈看到這些話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微揚了唇角。他甚至在腦海中想象,她寫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麽神情。


    即使她遠在萬裏之外,可是,她仍舊在關心他的身體。就好像,以前,她在他身邊時,一樣。所以,齊弈有時候,也在想,不知現在的情兒,如何了。她與......落月七皇子吳憂,相處得如何,可有人為難她。她有,思念自己嗎?


    齊弈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禁好笑不已,他什麽時候起,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了。可是,自從遇到她以後,他就變了。這一點,他自己是清楚的。


    對他來說,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與人,比她更重要了。隻要她能活得安樂,他做什麽,都願意。一轉眼,已經有數月,不曾看到過她了。也不知她現在,是胖了,還是瘦了。齊弈在想,不如找一個機會,親自去看看她吧。


    她到時候見到自己,一定會很驚喜吧。齊弈不得不承認,自己思念她,入骨。他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在念著她,想著她。想著她現在,在做什麽,是笑還是怒。不如,他親自去看看她吧,這樣,他才會真正地心安。當然,同時,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也得他親自去處理。


    所以,他去一趟落月國,是勢在必行的。情兒,等著我,我馬上去見你。齊弈的這番打算,沈憐並不知道,她是在,幾日之後,收到齊弈的密信。她才知道,齊弈要親至落月國,與落月帝商量要事。所以,她終於可以,看到他了。


    一別多月,她終於可以,親眼看到他,與他說說話。他親至落月國,一定會待上幾日吧。到時候,如果能讓他住到七皇子府來,就更好了。同一屋簷下,他們可以好好說話,好好敘舊。比如,她可以趁此機會,與他,好好談情說愛一番。


    增進彼此的感情,他們可不是,真的兄妹啊。隻是名義上的兄妹而已,不過這件事情,隻有他們自己知道。借著兄妹的名義,更方便他們,談情。反正吳憂是不會管她的事情的,而且,在吳憂眼中,他們可是親兄妹啊。就算舉止間,有些親密了些,也隻會以為他們兄妹感情好而已。


    所以,無論他們做什麽,都不會惹人懷疑的。而且,在皇子府中,還有他們自己人在。這個機會,真是好極了。沈憐在想,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計劃一番。這幾天時間,除了國家大事,齊弈應該有不少空閑的時間。到時候,他們要怎麽度過,趁機培養感情呢。


    因為時間不夠用,她可得好好想想,到時候,可不能浪費了時間。畢竟,待上幾天,齊弈就得迴雲沉國的。他是不可能在落月國,待的時間太久的。所以,她得抓緊這個機會,與他好好訴情。畢竟,這一別之後,又不知要多久,他們才能再見麵了。


    極有可能是,一別之後,得等到她迴雲沉國了。所以,沈憐這幾天,一直在忙著這事。比如,為齊弈安排好住處,房間如何布置等等。她都親力親為,而且她與吳憂說過,讓吳憂去與落月帝商量。等齊弈來了之後,讓他暫住於皇子府,好讓他們“兄妹”好好聚一聚。


    吳憂同意了,他點頭,點得毫不猶豫。於是,這件事情,便交給他去辦了。果然,沒過兩天,吳憂就來告訴她。落月帝同意了,等雲沉帝齊弈來落月之後,就讓他暫住於七皇子府,讓他們夫妻招待。也好讓齊樂公主與雲沉帝好好聚聚,畢竟他們兄妹一別,就是數月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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