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她自己的決定。所以,與她們又有什麽關係,她隻要完成她們的心願便可以了。至少這一世,蘭瑤與雲凡是幸福的,就夠了。


    沈憐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然後看向致遠。“是不是要送我去下一個世界了?”


    “是時候要去了。”致遠也隨之站了起來,站在她身旁,看向她。


    沈憐往那邊的轉輪台走去,突然迴頭看向致遠,“對了,下一個世界,又是怎麽樣的呢?”


    致遠道:“下一個世界,你去了便知道,不過你這次的身份,你一定會滿意的。”他唇邊的笑容,讓沈憐看到之後,覺得怎麽有點不懷好意的感覺啊。他不會故意整她吧,下一世的身份,真的好嗎?沈憐心裏有著這樣的疑慮,就這樣下了轉輪台,去了下一個任務世界。


    這一次,她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很破敗的地方。破屋斷壁,秋風落葉,她就一人站在小院中,看著周遭的一切,有些失落。致遠不是說,這一次的身份,她一定會很滿意嗎?住在這樣破舊的地方,怎麽會是一個富貴的身份呢。


    這裏明明破敗之極,恐怕她這次附身的原主,隻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姑娘吧。不等沈憐詢問,就聽到腦海中響起致遠的聲音。“你先接收劇情,再說如何。”沈憐見這四下無人,便點頭同意了,先接收劇情。反正,現在與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接收劇情,不會再頭疼劇烈了。


    所以,很快,她就接收到一大堆的記憶。也明了這個原主的身份是什麽,的確,原主的身份其實很尊貴無比。她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血脈,也是中宮嫡後唯一的女兒。當今陛下除了她以外,並沒有別的子女。所以,按道理來說,這位公主的確是尊貴無比。


    可是,在她很小的時候,這一切就都變了。她的母後,當今的皇後娘娘被人陷害,被她那個父皇,貶到冷宮裏來了。一夕之間,從尊貴的皇後,變成了冷宮的棄後。而她呢,因為不肯與母後分開,也遭到了當今陛下的厭惡。


    把她一起,貶到了這個破敗的冷宮裏。於是,她從小是在冷宮裏長大的,身邊除了母親,再無一人。她們在這裏,餓一頓,冷一迴的,過得十分艱辛。所以,原主很早就懂事了,並且比一般同齡的女孩,都要聰明許多。


    她不甘心這一生,就這樣在這裏度過。她恨她的父皇,不相信自己的母親,任由她人陷害她。還把她貶到冷宮裏來受苦,對自己這個唯一的血脈,至親女兒,一樣視若無睹,任她自生自滅。十餘年來,他一次,也沒見過原主。


    她從小就知道,如何照顧母親,可是,她的母親還是早逝了。她被人陷害,從尊貴的皇後,變成冷宮的棄後。在這種破敗的地方,吃不好,住不好。而且還連累到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就跟著她吃了太多的苦。就這樣,在這種地方,她們苦苦煎熬著。


    所以,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後來更是鬱鬱而終。等母親一死,原主已經是一個十六歲的姑娘了,也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要不是因為在冷宮裏,吃住不好,所以顯得有些憔悴與蒼白。其實,她長得不錯,算得上是一個小美人。


    她一直不甘心,在冷宮中,耗盡一生。她要讓那些當年,陷害母親的人,付出沉重的代價來。她也要讓她那個狠心絕情的父皇,付出代價來,要讓他後悔莫及。所以,她一直在悄悄地,學武識文。等到母親逝運的時候,她已經決定,要溜出宮去。


    她得找到一個值得依靠的靠山,借助他人的力量,才有可能扳倒她的父皇,當今的陛下。她清楚的知道,光憑她一人之力,實在難有作為,也不可能與一國之君相抗衡。可是,這滿朝文武中,必定能讓她找到一個,合適的同盟。


    到時候,她不止要複仇雪恨,還要登上那個至尊之位,成為號令天下的女帝。她既是他唯一的血脈,是這皇朝唯一的公主,那麽這皇位理就交給她來繼承。也唯有如此,她才可以,掌控江山,號令天下,到時候這天下再無一人可以欺負她,傷害她。


    所以,正當她準備離開這冷宮,去外麵的世界時。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她遇到了一個人。皇朝唯一的異姓王,成王殿下。他不但是唯一的異姓王,而且他手掌十萬兵馬,大權在握,就連她那個父皇也對他禮讓三分,顧忌三分。


    而且,他第一次遇到她,對她的印象似乎不錯,盡管他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原主幾乎是一眼便認定了他,就是他了。他就那個,對她來說,最合適的同盟。


    原主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普通的宮女身份去接近的這位成王殿下。反正她身上穿的衣衫,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本朝唯一的公主的。說是宮女,對方絲毫沒有懷疑。她一步一步,有計劃地接近對方,討他的歡喜。


    後來,為了征服他的心,原主更是冒險。在一次,他帶兵出征之時,她悄悄混進了他的隊伍當中。跟著他一塊出征,在戰場上,一起並肩作戰。她殺敵之時,英勇無敵,絕不後退;她的謀略聰明,讓他刮目相看。漸漸地,成王對原主,越來越傾心。


    她精心設計,一步步引他入她的陷阱當中,然後情深難以自拔。當她確定,成王對她,已經情深至此時,她才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然後她說服他,與她一起,帶兵起事,推翻那個昏君,扶她上帝位。本來,自古以來,很少有女帝出現的。


    幾乎絕無僅有,而本朝,更是一個都沒有。可是,她不同,她的情況不一樣。她是當今陛下唯一的血脈,除了她以外,還能有誰,有這個資格登上帝位。那些皇室旁支嗎?可惜,據她了解,即使是旁支之中,也沒有一個有這個本事。


    最重要的是,如今,她身邊有成王相助。有他在,其他人,誰敢與她一爭高下。所以,在這數年之間,她對成王,可算是用心良苦到了極點。甚至是,為了讓他傾心,她在戰場上替他擋下一箭,救了他一命。而她自己,卻是因這一箭,傷重在床上休養數月。


    經此一事之後,她可以確定了,成王對她,已經用情至深了。在得知她的身份以後,在知道她的一切事情以後,成王立即表示。隻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哪怕是那個帝位也一樣。所以,兩人一起密謀,一步步推動著計劃。


    當一切布置妥當之後,成王帶兵逼宮。終於他們都站在了那個昏君麵前,原主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著一切發生。而成王與皇帝在那裏對峙著,皇帝質問成王,為何要謀反。原主趁這個時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皇帝的身後。


    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劍從皇帝身後,直插而入,要了他的命。當皇帝震驚地轉過身來,看向她時,原主才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她說,我就是那個被你棄在冷宮,唯一的血脈,你的女兒。那個冷宮棄後生下的女兒,如今,你欠下的一切,都該還給我了。她冷冷地把長劍抽了出來,看著他緩緩倒地,死不瞑目。她含淚笑了起來,把手中的長劍扔在了地上。


    下一刻,成王上前,站在她身邊。他告訴她,他說過的,隻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所以,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這位就是陛下唯一的血脈,本朝唯一的公主殿下。如今陛下已死,著公主殿下立即,繼位,成為新帝。


    他帶頭率先向她單膝跪下,他手下的人馬,也一起跪下,參見新君。結果毫無意外,她成了本朝第一位女帝,有成王的扶持,滿朝上下,沒有人敢質疑什麽。


    而且,先帝也不得人心,所以幾乎無人去阻攔什麽。原主成為了女帝,而成王自然是攝政王了。他扶持她登上帝位,為她開疆拓土,為她掃平一切阻礙。他以為,他已經得到了她的信任;他以為,她或多或少,也是愛他的。


    其實,他並沒有完全地相信她,一點懷疑也沒有。可是,他情願相信她,因為他深愛著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他賭上自己的所有,來賭她的那一點真心。


    可是,他終究還是賭輸了,他敗了。她成為女帝以後,一直在鏟除異己,甚至是防備著他。到後來,情況越演越烈,兩人之間的關係,再不複從前。她如今,早不是那個倔強的女孩了,而是一國之君。對於帝王來說,臥塌之邊,豈容他人酣睡。


    他是攝政王,在朝中,一唿百應。他的勢力與威望,不得不讓她忌憚,與懷疑。萬一他有異心,她豈不是危矣。帝王,手掌兵馬,能夠號令天下,才是帝王。如果不是,她又豈能算得上,是帝王。所以,她後來,開始與他明爭暗鬥了起來。


    他終於忍不住,有一日,與她徹底說了明白。為何她要這樣,讓鮮血不斷地流著,如今朝局已穩,為何她還要如此。


    她冷笑一聲,如今,攝政王殿下在朝中一唿百應。她這個女帝,做得名不符實,豈能算得上是朝局已穩。她說,這個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人心易變,她如何能安心。她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麽他一人死,她罷手;要麽他與她對抗到底,各憑本事,隻是這樣一來,必定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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