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人家,改變了她的命運,沈憐自然是得意快樂的。而且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幫得輕而易舉,非常容易。舉手之勞嘛,她剛好遇上了,就幫一把唄。


    鳳琰對這些人間之事,倒沒什麽興趣。不過,小憐這麽開心,他也就不說什麽了,也跟著一塊笑了起來。算了,她開心,便好。他們繼續往前走去,走走停停的,一邊欣賞美景,一邊品嚐美食。偶爾,他們還會管一些小閑事,日子過得十分盡興。


    這一天,他們來到了一個小鎮,一來到大街上,就看到兩邊皆是擺攤的小販。賣著各種各樣的小東西,或者是吃食。兩邊還有一些小鋪子,裏麵什麽東西都有。兩人手牽著手,一起往前走去。突然,他們發現,這些鎮上的人,開始往一個方向而去,特別是年輕的男人。


    反倒是一些年老的老大爺或者老大媽,倒是沒去。沈憐想著,看情形,應該又有熱鬧了。不然,那個年輕的男人們,為何往一個地方湧去呢。


    果然,她一問,就從一個老婦人嘴裏知道了原由。小鎮上的王員外,有一女,已經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所以,這位員外特意花錢,找人造了一個小樓出來。特意用來,拋繡球招親的。今日,就是那位小姐,拋繡球,招親的日子。


    鎮上的,外來的,隻要年輕尚輕,沒有娶親的男人都可以去。一但接到了鏽球,就可以立即與這位小姐成婚。並且,這位員外隻有一個女兒,將來他所有的家業與錢,都會一並交付於女婿手上。所以,娶了員外之女,不僅是討到了老婆,而且還可以得到這麽錢與家業呢。


    這樣的好事,自然是鎮上所有未成親的男人全去了,甚至還有外來的客商也去了。所以,才會呈現出,剛才他們看到的那一幕。


    沈憐一聽,眼中閃爍著興味,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鳳琰。鳳琰一接收到她的目光,便知,她對這個熱鬧又有興趣了。於是,他也順勢而說,“不如,我們看看去。”


    果然,聽了他的話,沈憐立即眉開眼笑了起來。“好好好,我們快去,我們看一看,那個員外小姐到底長得好看不好看。”她拉著鳳琰的手,就往那邊跑去。他們一走,那個老婦人嘀咕了一句。員外小姐長得再好看,也沒有這位姑娘長得俊啊。


    還有,她身邊那位公子,也是一樣長得真好看。他們身上的衣料,一看,就知道絕對是上品。不知道是從哪一個大城過來的,富家小姐與公子。那個老婦人的嘀咕,顯然沈憐他們沒有聽到。沈憐拉著鳳琰,很快就來到了小樓下。


    那裏,已經擠滿了人,當然多數都是年輕男子。至於一些女子或者已經嫁了人的,娶了親的男女則站在一邊看熱鬧。


    鳳琰抬頭一瞅,上麵小樓上飄下來的橫幅,上麵寫著拋繡球招親的字樣。他轉念一想,萬一那不長眼的繡球落在他手上,不就麻煩了嘛。所以,他覺得,他們還是站得遠一點比較好。畢竟,以他們的目光,再遠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完全不用像那些凡人一樣,湊得這麽近看。“小憐,”他輕輕扯了一下沈憐的衣袖,“我們站到那一邊去吧,這裏太擠了,你小心碰到那些男人。這樣不好,我們離遠一點,反正一樣看得清楚。”他這麽一說,沈憐環顧四周,也對啊。


    旁邊都是那些男人,有些男人甚至把色眯眯的目光停在她臉上。還是走遠一點吧,反正如鳳琰所說,他們一樣看得清楚的,不影響。


    於是,兩人慢慢地退出人群,來到了另一邊的街道上,遠遠地看著。可是,一會之後,沈憐注意到,那些旁邊的女人,無論老少,都在看著鳳琰。那些年紀較輕的女子,一邊看,一邊笑,還嬌羞不已。沈憐看向鳳琰的臉,的確是,容顏俊美出塵。


    不行,不能讓她們一直看著鳳琰發呆。那是她的人,其他女人可不能看啊。於是,她悄悄施了一個小法術,下一刻,那些女人便立即把目光移開了。此後,她們一眼也不看了。反而讓鳳琰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憐,不知她做了什麽。


    沈憐見她們都不看了,頓時心裏愉悅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麽,一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現在,你在她們眼裏,甚至還沒有那些男人好看呢。”沈憐玉手一指,直指那個小樓下,要搶鏽球的年輕男人們。


    鳳琰不由地溫柔淺笑,她這是,吃醋了嗎?見她們在看著自己,所以她醋了,才用了障眼法。鳳琰這樣一想,心情更好了。於是,連那個他剛才還覺得沒意思的招親會,現在在他眼裏,也有意思了起來。沈憐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變化,不過,她也跟著一起笑了。


    這個障眼之法,不僅在他身上用了,她在自己身上也用了。免得引起那些色狼的注意,讓她看得掃興,不盡興了。


    如今,在他們眼中,她也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子而已。哪裏有那個小樓上的,肌膚雪白,容貌姣好的小姐有吸引力啊。這樣一來,他們都可以安安穩穩地看這個熱鬧了。也不知道,那位員外小姐,最終會挑一個什麽樣的夫君呢。


    很快,那位員外出來了,站在小樓欄杆前,向下麵的人揮手。“大家安靜一下,聽老夫說一說規矩。接鏽球的人,年紀必須在十八已上,三十已下。而且,家中無妻,不曾娶親的人才可以來接這鏽球。否則,不符合條件的人接了,是沒用的,不作數。”


    他倒是沒有規定長相啊,沈憐在心裏腹誹了一句。


    員外把規矩說好之後,便讓人請他女兒出來了。這位小姐,看起來,不過是十六七歲的樣子。至於容貌與身段,的確都挺好的。這氣質嘛,也算是落落大方,溫柔嫻靜。看起來,她是一個好女子,沈憐在心裏評價著。也沒有那些富家小姐的嬌縱之氣,或者刁蠻行徑。


    看來待會,她得幫忙注意一下,幫這位小姐挑選出一位比較匹配的男子出來。可不能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對吧。


    那位小姐從旁邊的托盤上,拿來一個紅色的鏽球,捧在了手裏。一會之後,員外對下麵的人喊道,“大家準備,開始。”話音剛落,那個鏽球就被扔了下來,在那些人手中,彈來彈去的。沈憐注意到,那位樓上的小姐,目光也一直跟著繡球轉來轉去。


    其實,這種招親的法子,在沈憐看來,太不靠譜了。萬一是一個很難看的男人接到了,怎麽辦;萬一是一個脾氣不好,會打女人的男人接到了,又如何;還有,萬一是那些已經娶妻的男人,假冒未婚之人騙著得到了要怎麽辦。


    將自己的終生,用這樣的方式,交給一個陌生人,太危險了。還不如,比武招親呢,好歹還能看一看,人家的武功如何。


    沈憐的目光也跟著繡球,轉來又轉迴的。那個輕飄飄的鏽球,被拋來拋去,一直沒有人能真正地拿下。鳳琰在一邊看著,對小憐此時的興奮,有些不解。這個鏽球,很好看嗎?為何小憐的一雙眸子,都在發光呢。“小憐,你很喜歡那個鏽球嗎,不如我搶來給你?”


    沈憐一聽,嚇了一跳,立即拉住了他的手。“別開玩笑啊,你要搶來了鏽球,就得娶那位小姐了。你若是反悔,就會害了人家一輩子,不許去。我不是喜歡那個鏽球,隻是想替那位小姐看看,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男子搶到鏽球而已。”


    鳳琰也真是的,不懂得人間的規矩,就不要亂來嘛。萬一他把鏽球搶了迴來,到時候可就說不清楚了。再則,她可不想讓他去搶別的女人的,鏽球。


    鳳琰見她不要,也沒再說要去搶了。於是,兩人在一邊,繼續看著。看著那顆鏽球拋來拋去,就像一顆人的心,在他們手裏拋來拋去似的。大家群情激動,旁邊圍觀的人,也是說得熱火朝天。終於,鏽球在一個人的手中,停下了。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那裏去了。沈憐仔細一瞅,接到鏽球的人,倒是一個長相過得去的年輕人。其實認真說的話,這位公子長相,在其他人對比之下,算是清俊得了。可是,他的眼睛下有烏青,身形也有點搖搖欲墜的,明顯是一副給欲過度的樣子。


    他身上穿的衣料,也不差。沈憐一打量,一分析,便得出了結論。這絕對是一個,經常流連花叢的男人。年紀輕輕,他的身體已經虧空成這個樣子了。


    員外小姐的鏽球,居然被這樣的人接了,以後一生估計是毀了。果然,樓上的員外一下來,一看到這樣的人接了女兒的鏽球,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這樣的男人,一看就知道,靠不住的。他的寶貝女兒,怎麽可以嫁給這樣一個人。


    員外想要毀婚,可是,他有言在先,眾目睽睽之下,估計難了。不過,他不死心地又問了幾句,“這位公子,你娶親沒有?”看他的穿著,也不像窮人家的,可能已經娶了親也說不定。他之前有言在先,不過,也無法保證,有沒有已經娶妻的人混在裏麵不是嗎?


    員外心裏抱著這樣的希望問道,不過可惜的是,那個年輕人搖了頭。“沒有,你放心,本公子沒有娶過妻,連小妾也沒有。”


    一句小妾也沒有,就可以看得出,以後他一定會納妾的。員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請問,你的年紀是多大?”最好,不在那個範圍之中。


    “本公子今年,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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