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從不把如此殘忍黑暗的一麵,展現在她眼前。可是現在,卻讓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會不會,不喜歡他了呢。


    畢竟她出自名門正派,從小到大都是受著正義的教養長大的。與他完全不同,他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本不該出現在一條道上。可是,他們因酒結識,從此以後越發投緣。直到如今,他喜歡她,不,他愛上了她。可是蘭珊她呢,她對他始終是若即若離的,忽遠忽近。


    東方鈺卻覺得,他們之間始終有一道阻礙在,那就是正派魔教之爭。也關乎於她心中的,正邪之爭吧。她心中對他,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是知己,亦或是情人呢。東方鈺一向自信,甚至是自負。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他有這個本事。


    可是一麵對男女之情,一麵對蘭珊時,他卻沒那麽自信了。他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妥協了。在她麵前,他好像從來隻有認輸的份。“好了,我沒有生你的氣。”他從來也不舍得生她的氣,即使偶爾有過,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沈憐聽了他的話,頓時笑了起來。“你說的,你不會生我的氣的。”隻不過,他沒有看到的是,沈憐臉上的笑容,隻綻放了一瞬又收斂了起來。終究,這件事情,在她心裏留下了痕跡。她在心裏歎氣,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接受了。


    誰讓,他就是這樣的人呢。再說,原主蘭珊也沒要求,要讓東方鈺改邪歸正啊。而且,他是不可能改邪歸正的。這一點,原主蘭珊沒有想過,她也一樣。


    於是,這件事情好像是翻過去了。隻是,東方鈺還是看得出來,蘭珊偶爾的失神,代表了這件事情在她心裏並沒有真正地過去。她始終是介意的吧,她終究是覺得,他太殘忍冷情了吧。可是她總有一日,要看清楚他的真麵目的。


    所以,東方鈺也沒有再刻意收斂。即使在她麵前,他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與以前的東方教主一般無二。不再像以前一樣,在蘭珊麵前,一味的收斂了。沈憐自然了解他的性情如何,所以接下來無論看到了什麽,她都不驚訝。


    因為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啊,她有什麽好介意的。既然喜歡他,自然是連他的缺點一塊喜歡的。或許是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平靜了一些,所以波瀾......意外來了。


    沈憐是會點醫術的,這是她以前的任務世界中學會的。盡管不是一等一的名醫或者神醫,但是一般的病,她都會的。本以為,會點醫術,必要的時候可以保命。可是,她還是防不勝防。她中毒了,這一天,她清晨一打開房門。


    就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等沈憐反應過來,她的人就軟軟的倒下去了。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識。等她再醒來時,發現她正躺在床上,而床前站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曾經替她易容的中年男子,另一個自然是東方鈺了。


    沈憐第一個反應是,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發現那張假臉還在呢。然後,她才看向他們兩人,“我這是怎麽了?”那一陣清香,是迷香嗎?是誰有本事在教主的院子裏,當著眾暗衛的麵,給她下了迷香。他又什麽要這麽做呢。


    冒這麽大的險,難道是隻是為了迷暈她?而且還被東方鈺救迴來了,那個人是死是活呢。東方鈺看到了她的眼神轉換,知道她有很多話要說。不過現在並不是時候,他輕聲道:“蘭珊,先別說話,保持體力。讓先生好好地看一看再說。”


    那個中年男子把了一會脈,然後又看了她的臉色與嘴唇。好一會,他才下了結論,隻是看向東方鈺的神情有點糾結。


    “那個......”


    不等他說出個所以然來,站在一邊的東方鈺就先急了。“蘭珊她怎麽樣?”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中迷香啊。所以,他才會這麽著急,把他叫來。


    那個中年男子,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道:“教主,我們外麵去說。蘭珊姑娘,你就先休息一下吧。”兩個男人先後走了出去。沈憐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肯定是不好了。一般來說,如果並不嚴重,是不會避著她的。可是,他們卻分明要避著她說話。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她的身體,或病或傷得很嚴重。於是,她也開始不安了起來。難道,她真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不過是聞到一陣清香,難道是她暈倒之後,出的事。正當她坐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腳步聲起,他們迴來了。


    隻不過,東方鈺的臉色,很不好。沈憐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不對勁。那個中年男子隻是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他去熬藥去了,也把地方讓給了他們兩人。沈憐看向東方鈺,她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逼問他什麽。隻是,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一直注視著他。


    那眼中的期盼之意,如此顯而易見。而且期盼之餘,還有幾分忐忑不安。他知道,她也是猜到了什麽,所以才會這樣看著他。


    東方鈺來到她的床前,坐了下來,“蘭珊,我不會隱瞞你,你遲早也是會知道的。所以,我不如現在告訴你,免得你胡亂猜想,一樣心中不安。隻不過,你要答應我,聽了之後一定要穩定心緒。不要太激動了,我一定會救你的。”


    沈憐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然後東方鈺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把話講了出來。“你中了毒,而且是一種很難解的奇毒。先生說,其他解藥的材料,聖教都能湊得齊。唯獨缺了一味至關重要的藥材,沒有這味藥,解藥就配不成。也救不了你,所以這味藥材會是一個難題。”


    中毒,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覺得身體無力。沈憐問了一句,“如果毒發,我能撐住幾次,毒發的時候會怎麽樣?”


    她很冷靜,聽到中毒兩字時,也隻是臉色稍微蒼白了一瞬。片刻間,她就恢複了正常。可她越是如此,東方鈺反而越不放心。“他說,你最多隻能撐過三次。三次之後,武功再強,都沒有用了。至於毒發的時候會如何,你會覺得全身都痛,痛得你喘不過氣來。”


    那種痛,撕心裂肺,讓人生不如死。這一點,東方鈺還是沒說詳細。不過,沈憐已經明白了,痛到喘不過氣來,必定是撕心裂肺的。


    三次,那麽,她看向他,“毒發間隔會有多久?”她想知道,她還有多少時間能撐得住。


    東方鈺眸光中一片黯淡,“三天。”三天,三次,也就是九天時間了。九天結束之前,如果解藥還沒有配出來,估計她就要涼了。可是,她要做的事情,還未完成。她不能死的,沈憐這樣想著。她並不怕死,隻是不能現在死。


    她得把任務完成了,才能死。


    沈憐看向他,目光中一片平靜如水,就好像她什麽也沒聽到一樣。“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對不對?”


    “是,我一定會救你,無論有多難。”東方鈺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人攬進了自己懷裏。“所以,你一定要等我,我去去就迴。”


    “你知道那味藥材在哪裏?”沈憐立即追問道。


    東方鈺笑了笑,握著她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不錯,我知道那味藥材在何方。我算過了,一來一迴,路上隻要四天時間。我有五天的時間去找那株藥材,所以蘭珊,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拿迴來的。”那味藥材生長的地方,如果換作平常人,自然是拿不到的。


    哪怕是其他的武林高手,也不一定能拿得到。可是他不同,東方鈺堅信,他可以拿到,並及時趕迴來的。他站起身來,準備即刻起身。他最後看向床上的人,“蘭珊,你等我。”沈憐點頭,然後他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此後幾天,一直是由侍女照顧著她,那個中年大夫也在照看著她。三天之後,她第一次毒發,真是痛得她快要發瘋。簡直覺得連一根頭發絲都是痛的,痛到四肢百骸,讓沈憐痛不欲生。隻能咬牙忍著,挨著,等著毒發過去。


    等到她挨過第一次毒發之後,臉色慘白,衣衫已經盡濕。她躺在床上,虛弱地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這個時候,那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這會有點佩服她了,如此至痛,一個女子居然能挨得過去,而且最多隻是悶哼了幾聲。卻沒有唿天搶地地喊疼,也沒有翻來滾去的掙紮。


    她一直都是蜷縮著身體,咬牙硬忍著,挺過去的。隻可惜,後麵兩次,會一次比一次疼痛。本來他是想告訴她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忍迴去了。算了,有時候不知道,也未必不好。


    沈憐從他的臉色神情上就看出了他的不忍,隻怕以後會一次比一會難挨。不過,她無論如何會撐下去的,無論有多麽痛苦。因為她答應了東方鈺,會等著他迴來的。沈憐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一定要忍耐下去。


    另一邊,東方鈺那邊日夜兼程趕到了那裏。可是要想拿到那株藥材,他得攀山登嶺,到處尋找,一刻也不敢停下。


    又三天之後,第二次毒發了,沈憐已經忍不住不喊了。那疼痛之劇烈,讓她覺得渾身上下好像硬生生被撕裂了開來。她真的忍不下去了,五髒六腑都疼得好像移了位似的。又好像是同時打斷了幾根肋骨,讓她痛得隻能喊出來。


    而且,她掙紮間,要跌下床來。幸虧那個中年男子反應快,把人扶住了,又助她躺了迴去。可是沒有用,她現在痛得已經神誌不清了。咬著嘴唇的地方,也被咬出血來,順著嘴角流下。她的臉色已經是慘白無人色了,越是掙紮打滾,越是身體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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