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連之前的星星,都不願意拆散他們。做出那種事情來,都不是她與星星的作風。所以,玄霜隻能遠遠看著他們,隻能讓長寧知道星星對他的感情。至於以後,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另一邊,長寧抱著沈憐,在石桌邊,石凳上坐了下來。他扶她坐好之後,自己就坐在旁邊的石凳上。而且,他的手一直虛扶著沈憐,怕她會摔下來。如此溫柔體貼,那目光中的溫柔似水粼粼,讓沈憐在心裏不得不承認。南星會對他動情,也是正常的。


    長寧一開始,就救了南星一命。不但把她從歹人手中救下,而且,還為了醫治她的傷,用了自己的血來喂她。在生死懸於一刻之際,是他突然出現,救下了她。恐怕在那時的南星眼中,長寧就像天神降臨一樣吧。而且,是專門來保護她的守護之神。


    所以,從此以後,她一直跟隨在長寧身側。先是認他做師父,隨後又一路維護至此,為了救他,甘願付出沉重的代價來。而且,這個人長得清雅溫潤,對她體貼入微,關懷備至。這樣溫柔似水的男子,南星會動心,其實也是正常的。


    沈憐又咳了一聲,“師父,我想,喝水。”於是,長寧便轉身去殿內,給她拿水去了。望著他的背影,沈憐感慨不已。


    隻是,長寧卻先對容傾雪動了情。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長寧的時候,就是看到他與容傾雪並肩而立。兩人都是白衣勝雪,一個容顏絕美清冷,一個容顏清雅似玉。他們的確是般配極了,而且,兩人的法力與修為,亦同屬人族高手一列。


    而且,一個是聖女,一個是人族太子。論身份、容貌、修為,他們都是天生的一對。與容傾雪比起來,南星的確不夠成熟,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一樣。


    隻是,沈憐卻覺得,無論其他方麵在多麽般配,至少性情方麵他們未必是相配的。因為,一個冷若冰霜,一個淡漠內斂。其實,他們並不適合在一起,看著對方就像望著自己一樣。他們的性情太過相似,未必,他們的感情也未必會有多深。


    沈憐如此想著,隻是想能稍稍減少心中的愧疚之意。因為如果容傾雪是一個惡毒的女子,或者嫉妒成性,品貌與長寧極度不配。要是這樣的話,她把人搶過來,會覺得是理所應當的。或者,容傾雪並不愛長寧,那麽她攻略起來也不會有愧疚之心。


    可是,偏偏容傾雪都不是,甚至她對長寧的這個徒弟,南星也是關懷有加的。可以說得上是,容傾雪對她,也是愛屋及烏的。所以,沈憐為自己的行徑有點愧疚。即使容傾雪性情冷漠,但並不代表,她對長寧的愛就會少了。


    自己如今這樣做,根本是在橫刀奪愛呀。偏偏對方還是這樣一個出色卻好的女子,沈憐歎息。可是沒有辦法啊,她的任務如此,不能不這麽做。


    原主的心願,隻是向長寧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他不接受,她也隻希望能遠遠看著他便好。她並不強求,一定要與師父在一起的。可是,沈憐自己的任務卻是,攻略長寧的心。算了,大家立場不同,她也隻能卑鄙一迴了。


    就當是,對不起容傾雪了。沈憐在心裏感慨結束,長寧已經拿著一杯水,走了過來。她伸手去接,當她拿住杯子的時候,手卻一直在顫抖。長寧看到了,連忙把杯子接了過來,然後端著水杯看向她。“師父幫你吧。”


    沈憐也不矯情,點了下頭。


    於是,她就著他的手,慢慢喝起了水來。這天夜裏,沈憐從夢中醒來,然後好一會都睡不著了。所以,她隻好躺在床上,瞪著眼睛發呆。忽然,她感覺到窗子那邊似乎有聲音。她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個黑影推窗而入。來人恐怕是敵非友,否則,他何需如此偷偷摸摸的進來。


    果然,他輕手輕腳地往床邊靠近,沈憐眼珠一轉便閉上了眼睛裝睡。來人在她床前站了一會,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聲。“看來,這妖族公主傷得果然不輕,居然絲毫沒有發現我。”這樣更好,黑衣人這樣想著。


    省得他大費周章,要知道,那人族太子住處離這並不遠。要是被他察覺,自己就休想把人帶走了。黑衣人一身黑衣,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他把沈憐從床上抱起,然後從窗子原路返迴。因為窗子不夠大,無法兩人一起通過。


    所以,黑衣人直接把手中的人先扔了出去,然後再自己爬窗而出。沈憐被重重扔在地上,卻隻能悶哼了一聲,裝作要醒來的樣子。


    黑衣人手起刀落,幹淨利落地把她劈暈了過去。這迴,她是真的失去了意識,不是裝的了。不過,她在昏過去之前,心中想著。他沒有直接動手殺她,就證明隻是想擄走她,而不是要她的命。否則,他剛才就可以動手了。


    所以,沈憐將計就計,任由他把自己劈暈帶走。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野外草地上。一睜開眼睛,她就能看到蔚藍的天空以及一朵朵白雲。她慢慢坐了起來,當看到那個黑衣人時,不由地防備了起來。“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到這個地方,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潛入皇宮,混進東宮來擄走她;同時,他的本事也不小,居然能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她帶走。師父,居然也未察覺到異常。


    還有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沈憐環顧四周,打量著周圍的景色。黑衣人對她的話以及目光搜尋,都不在意。此刻,他正坐在火堆前,興致勃勃地烤魚吃呢。背著一個人,他跑了整整一夜,真的有點累了,也有點餓了。


    所以,他趁她還未醒之際,就去抓了兩條魚來,生火烤了起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也好,看到她醒了,他也不在意。反正,以她如今的身體,想跑也跑不了。他何必費那個神看著她呢,黑衣人道:“我知道你是誰,妖族公主,人族太子的徒弟。”


    他可是從戒備森嚴的東宮把人偷出來的,他豈能不知她的身份啊。


    沈憐佯裝威嚴地嚇他,“你既然都知道,就應該明白,你抓我,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他很厲害的。”


    黑衣人看了看手中的烤魚,覺得差不多了,便動手撕下一片魚肉放進了嘴裏。他嚼咬了幾下,果然魚肉鮮美。這溪中的魚,就是肥嫩鮮美啊。“我知道你師父,是人族一等一的高手。他天賦絕佳,年紀輕輕,修為已經比人家數十年的前輩都要高了。”


    “你都知道,為何還要抓我,得罪了人、妖兩族,你有什麽好處?”


    麵對沈憐的質問,黑衣人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抽空迴答了她一下。“我要拿你做交換,為了你,你師父一定肯的。隻要東西到手,我就放你迴去。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你聽話。而且,以你現在的身子,不聽話,也不成啊。”


    他在警告她,要少受點苦,就要聽話一點。否則,他可不會憐香惜玉。他的意思,沈憐聽得清楚,當下隻能恨恨瞪了他一眼,轉過了頭去。


    可是,麵對著旁邊陣陣魚香味傳來,沈憐不可抑止地餓了。這烤魚好香啊,她從昨夜晚飯之後,到現在一直沒吃過東西。本來就餓了,再加上旁邊一直有美味的烤魚香味在吸引著她。可是,她又不想低頭,問他討要。所以,她隻能咬牙忍著。


    黑衣人看出了她的糗態,便也不為難她了。他把手中烤好的另一條魚遞到了她的麵前,“吃魚吧,你一定餓了。”


    沈憐看著那香噴噴的烤魚,可是,卻不願伸手去拿。“我不餓,不吃。”話音未落,她的肚子就響了起來。一時之時,她愣在了原地,然後臉不自覺紅了起來。真是太丟人了,一邊剛說完不餓,一邊肚子已經在叫了。本來,她也不會這樣好吃的,是妖族嘛。


    可是,她此刻重傷在身,身體本就虛弱。再加上,餓了一夜加半天時間了,所以她現在肚子餓得會叫,也不奇怪。黑衣人輕笑了一聲,然後把手中的烤魚硬塞在了她的手中。然後,他就管著自己,繼續吃烤魚了。沈憐隻覺得臉上燙得厲害,肯定也紅了,她握著串烤魚的粗樹枝猶豫了一會。


    後來,她還是把烤魚送到了嘴邊,試探著咬了一口下來。不得不說,這魚的確肥美鮮嫩,隻是沒什麽調料顯得有點淡了。


    不過,這魚烤得還算不錯的,尤其是在她此刻肚子餓的情況下。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各管各地吃著烤魚。隻是,這南星虛弱的身體,讓沈憐沒吃兩口就猛烈咳嗽了起來。這迴,她是真的在咳嗽,看沈憐咳得不行的樣子,黑衣人有點擔心了。


    她的身體,居然如此虛弱,還有重傷在身。他冒然把人偷了出來,這裏沒有藥,也不知如何壓製她的傷勢。她不會撐不住吧,這樣的話,他可慘了。不但自己要的東西,得不到。而且他還狠狠得罪了人、妖兩族,不光是那人族太子,恐怕妖帝那邊也不會放過他的。


    到時候,他豈不是要被兩族,追殺到天涯海角去了。問題是要的東西還沒得手,豈不是冤枉得很呀。黑衣人琢磨了一下,便湊了過來。


    他把她的手拿了起來,開始為她把脈。簡單的醫術,他還是懂得一些的。可是,這不把脈還不要緊,這一把脈,黑衣人傻了。他知道她受了傷,而且不輕。卻不知道,她的傷重到這個地方。他看了看沈憐已經咳得蒼白的臉色,不由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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