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把清王忽略在一旁了,南宮軒一瞅,連忙上前兩步與他敘話。也免除了清王的尷尬,於是,一邊姐妹訴別情,一頭嶽父女婿聊得也挺好。


    然後,他們就這樣一起進去了。南宮府中已經準備好了一頓豐富菜肴,就是為他們準備的。他們一邊談,一邊喝酒吃菜。


    然後在天黑之前,阿姐與清王姐夫又一起迴去了。看到身旁阿爹有點落寞的神情,沈憐靠在了他的肩頭,“阿爹,你是不是舍不得阿姐啊。還有我呢,我會陪在阿爹身邊的。”


    南宮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月兒你遲早也是要嫁人的,不過早晚而已。不過好歹啊,你還能再陪阿爹兩三年的。以後這南宮府,就隻剩下阿爹一人了。”兒子們都在邊關,一個沒在身邊。兩個女兒,一個已經出嫁,另一個也不過隻能再陪他兩三年而已。


    沈憐搖頭,“阿爹,就算以後我也嫁人了,我也會經常迴來陪阿爹的。月兒不會讓阿爹你一個人的,再說了,你要實在嫌悶了,就召一個哥哥迴來陪你就是了。”


    “他們哪有女兒貼心啊......”父女倆有說有笑地一起進府雲了,空氣中還時不時地傳來歡笑聲。老管家站在門口,好笑地搖了搖頭。然後,他也一起進去了,順便把門帶上。老爺和姑娘,果然父女情深。還有,還有小姑娘在老爺身邊。


    不然,老爺該多寂寞啊。


    因為沒有太多的機會,所以轉眼半年過去了,沈憐再沒有與雲恆見麵的機會。這一日,她躺在美人塌上,望著窗外的天空。唉,這眨眼就半年過去了,浪費時間啊。可是,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去見雲恆啊。畢竟,阿姐也是半年沒有與他聯係了。


    他們之間唯一的扭帶,就是阿姐與他的關係了。沈憐覺得,這一次的攻略,真是難度太強了。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唉,沈憐又歎了口氣。以前都不用她怎麽攻略的,順著時勢發展下去,就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了。


    基本上大部分的攻略目標,都是愛原主的。情或多或深,總有幾分。可是現在呢,她來這裏大半年了,一點進展都沒有。純粹就是見了兩次麵,一次在街上“偶遇”,另一次就是替阿姐去見他傳話去了。噢,他們還喝了一次酒,僅此而已。


    在他眼中,她還是那個小妹妹而已吧。是南宮雪的小妹,對她純粹是愛屋及烏罷了。現在連見一麵都困難,她要怎麽攻略他呢。


    正當沈憐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她聽到了一個消息。聽說,最近半年以來,太師雲恆經常留連在青樓之中。他常常在青樓裏,與那些妓女們喝酒,彈琴什麽的。一待,就是整整一夜。除了上朝,辦點要事之外,他基本都待在青樓裏。


    就連心腹舒將軍也勸不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試圖聯係過南宮雪,可是南宮雪一直避著他,根本不願見他。於是,他更加氣憤,更加難過。於是他借酒澆愁,他用酒麻痹自己。他還派人找來了一些與南宮雪長相有點相似的女子來陪她。


    沉醉在這虛幻之中,他用酒度日。


    沒想到,他為了阿姐,消沉至此。他其實挺癡情的,對阿姐用情也算深。等等,沈憐停止感慨,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有了主意。對了,她不是正愁沒有攻略的機會嗎?或許,這會是一個契機啊。不是說,人用來療傷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入另一段感情嗎?


    這個時候,他應該挺脆弱的。她過去安慰他,拉他出這個坑,說不定就能讓他們的關係進上一步呢。嚦,有道理,沈憐開始梳妝一下,準備去青樓找他。


    當天夜裏,牡丹樓前,一些衣著有些暴露的年輕女子正在那裏招蜂引蝶呢。不少沉迷酒色的男子,很快就被他們拉了進去。一身男裝打扮的沈憐與冬夏二人,麵麵相覷。然後,她們一起打開了扇子,一邊搖扇一邊往裏麵走去。


    當她們站在裏麵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剛才在門口,那幾個年輕女子身上的香粉,刺激得她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現在好了,她們在裏麵聞不到了。


    其實還是有,不過,明顯裏麵女子身上的香粉比門口的好了許多。也許香粉的上等,也就沒那麽刺鼻了。讓她們好受了許多,冬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著自家姑娘如此冷靜的樣子,她有些不解還有些害怕。“姑娘......不對,應該是公子才對。我們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啊?”


    她們去哪裏看不行啊,去哪邊見識不可啊。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看著這些到處亂飛媚眼的女子們,冬夏欲哭無淚。


    而且,她們不僅如此,還有專門在她們麵前來碰她們的。真是太討厭了,這些女人,俗氣乏味。沈憐又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所以,她淡定冷靜許多。這時,有一個男子走了過來,點頭哈腰地一臉諂媚之相。“喲,兩位公子,第一次來吧。”


    那個穿藍衣的,冬夏,肯定是第一迴來。看他的眼神,言行舉止就知道了。如此膽怯,肯定是第一次來。不過這個著白衣的,沈憐,倒是鎮定自若許多。可能不是第一迴來,這個男人默默打量著,一邊熱情地向他們推銷樓子裏的姑娘。


    沈憐搖著扇子,淡定地聽他說了一長串話之後,最後說了一句一錘定音。“叫你們樓裏最好的清倌過來。”


    “清倌?是要陪睡的,還是......”


    “不是有一種清倌是賣藝不賣身的嗎?就從這裏麵找一個最好的,過來。”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銀錠放在了他的手心裏。


    一看到銀子,男子立馬眉開眼笑地點頭哈腰。然後他轉身就去叫人了,冬夏忽然反應過來,在後麵嚷嚷道:“對了,再準備一桌酒菜過來。”欣賞表演,總要一邊吃酒才有意思啊,否則幹巴巴地坐著多沒勁。沈憐沒有反駁,於是那男子應了一聲就準備去了。


    他們跟著另一個侍從,去了包廂。


    他們進入了一個叫沁蘭閣的房間,然後那個侍從先為他們上了一壺茶。然後站在一邊,隨時等候著伺候,客官的需求。沈憐收起了扇子,示意一邊還站著的冬夏坐下來。她一進房就杵在那裏,沈憐不由歎息一聲。“冬夏,坐下。”


    冬夏聽到自家姑娘的話,才坐了下來。


    很快,一桌酒菜陸續進來了,在桌上擺放整齊。等這一切準備緒之後,那個男人才帶著一個蒙麵的年輕女子進來了。雖然她們隻能看到她的眉眼處,不過光憑身材氣質,以及那雙盈盈秋波流轉的眸子。就可知道,這一定是個大美人了。


    那個男人再次點頭哈腰著,“兩位公子,這是鶯鶯姑娘,是我們樓裏賣藝不賣身中最好的清倌。她擅長的是琵琶,要她現在彈一首給您聽嗎?”


    “那就彈一首吧。”沈憐迴答地甚是隨意,反正這些不過是掩飾而已。最重要的是,她要去另一個包廂,見雲恆。拉他出泥潭,好好勸勸他振作起來。冬夏不知來由,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一聽姑娘的話,便在一邊喝著小酒,準備聽清倌鶯鶯姑娘彈奏琵琶。


    那個蒙麵女子點了下頭,就來到另一邊坐了下來。她把琵琶擺放好姿勢之後,纖指微彈,一個清脆的聲音便響起了。包廂之中,琵琶之聲甚是悅耳動聽。當其他人退下之後,房間裏隻剩下她們三人了。沈憐對冬夏耳語了兩句,她就先行離開了包廂。


    而冬夏,則一直坐在房內,喝著小酒吃著小菜,一邊還興致勃勃地聽那個清倌彈奏琵琶。


    沈憐一離開這一間,就往雲恆所在的包廂間而去。來之前,她早就打聽清楚了。他此刻正與好幾個年輕貌美,與南宮雪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在一起玩樂呢。當她在房門口看到盡忠職守的舒將軍時,不由歎了口氣。她走了過去,舒將軍攔住了她。


    “舒將軍,你不認識我了嗎?”


    沈憐的聲音響起,舒將軍微微一愣,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他這才認出了女扮男裝的沈憐,居然是南宮家的小姑娘南宮月。“原來是南宮家的小姑娘啊,請恕舒某沒有認出你來。南宮姑娘,你怎麽在這裏呢?”


    “呃,這不是聽說了太師的事情嗎?”沈憐開始瞎編理由,“我是替阿姐,也是太師來排憂解難來了。太師這樣消沉,阿姐也不好受。我想舒將軍也不想看到太師繼續消沉下去吧。所以,我來替阿姐勸勸太師,希望他能振作起來。”


    舒將軍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姑娘,微微猶豫之後,就放人進去了。沈憐推門而入,一進去,看到就是滿目衣香鬢影,耳朵聽到皆是琴笛鼓簫。她往前走了幾步,好幾個打扮得嫵媚撩人的年輕女子,皆用一方麵紗把臉蒙了起來。在那裏,扭動著腰肢,跳舞呢。


    還有兩個陪在雲恆身邊,給他喂酒,喂水果呢。他就那樣攬著兩個美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著水果。真是好不愜意啊,要不是他的神情一點愉悅也沒有。她真會以為,他不是在消沉醉酒,而是在盡情享受歡愉呢。“來,喝酒,喝酒......”


    聽到他的醉言醉語的,沈憐抿了抿唇,然後走了過去。那些女子一看到有人來了,紛紛停了下來。而且來的是還是一個容貌清麗勝仙的姑娘,一身打扮就可知來自大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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