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的眸中微微濕潤,“謝謝阿姐。”她靠在南宮雪的懷裏,感動地閉上了眼睛。有這樣的姐姐,真好,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任務世界裏感受到親情的滋味呢。


    南宮雪的手撫摸上她的頭發,“阿月,阿姐會保護你的,你一切都不需要擔心。”阿月,你就無憂無慮地過日子就好。阿姐會護好南宮家,護好阿爹與你的。她對這個小妹,是寵愛嗬護到了極點。當年,母親早逝,小妹還那麽小。


    是她一手,把阿月養大的。從一個小小的幼童,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她唯願阿月此生,可以嫁她所愛之人,過得無憂無慮,不需要煩惱。


    半月之後,太師府別莊。當沈憐帶著冬夏到的時候,太師雲恆身邊的心腹將領已經等在那裏了。看到是她們時,他微微有點詫異。“原來是南宮姑娘,大姑娘呢?”他在問阿姐呢,沈憐便迴複了他。


    “原來是舒將軍,阿姐她不方便前來,所以特意讓我來與太師一敘。”沈憐的話,讓這位舒將軍眉頭微皺,猶豫了一會還是放她們進去了。確切的說是,隻放了沈憐一人進去,把冬夏攔在了外麵。也好,讓她與這位舒將軍說說話,套套近乎。


    以後,或許,用得著呢。


    沈憐直接來到了門口,舉手敲了一下門,“太師,是我,南宮月。”一聲南宮月,不一會,門便開了,出來的正是太師雲恆。


    他今日穿著一襲紫色錦袍常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他的容貌俊美非凡,臉龐的笑邪肆中透著一分溫暖。那一身紫色長袍,為他的氣質更增添了一分邪魅。


    他唇瓣含笑,一舉一動中難掩貴氣風流。當雲恆隻看到她一人時,也不失落,反而唇角微揚著請她進去。沈憐走了進去,他也隨後跟了進去,轉身把門合上了。裏麵桌上已經擺放好了一桌酒菜,雲恆來到桌邊坐了下來。


    “小月月,既然來了,你也吃一些吧。”他知道,南宮雪不會來了。


    沈憐也不矯情,幾步來到桌邊坐了下來。隨意掃了桌麵上的菜肴上一眼,她發現,菜色極好。那酒,一開壺蓋,就有濃鬱的酒香傳過來,讓人聞之心神已醉。“太師,這一桌酒菜,幾乎全都是按照阿姐的喜好來的。你對阿姐,可真是用心啊。”


    雲恆執壺為她倒了杯酒,送到了她的麵前。“喝一杯吧,這是果酒,不醉的。”他又轉而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你阿姐沒來,是叫你來傳話的吧。說吧,她說了什麽。”


    沈憐也把酒杯拿了起來,抿了一口酒咽了下去。“阿姐說,她即將成為清王王妃,所以不適合再單獨來見太師你了。阿姐希望太師你,能把她放下,她即將為人妻。而太師你,也有正妻在旁,你們就此了斷吧。”這一番話,她已經盡量說得委婉了。


    但是,雲恆還是沉默了下來,隻是酒一杯接著一杯地灌了下去。他這樣沉默地飲酒,沈憐看了一會,終於還是出手阻止了他。她的小手覆蓋在他的大手之上。她按住了他執壺的手,阻止他繼續倒酒。反倒讓雲恆微微一愣,抬頭望向了她。


    眼前的小姑娘,年紀尚小,容貌與雪兒有五六分的相似。南宮家的姑娘,容貌都不會差到哪去。今日的南宮月身著淡綠長裙,長及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來。一半青絲梳成髻,一半披散落於肩後。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青絲成髻僅用一根雕工細致的梅簪綰起。


    淡上鉛華,淺描胭紅,襯托得她越發眉清目秀,清麗勝仙。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年紀尚輕,已可窺見日後是怎樣的萬千風華了。雲恆默默打量了一番之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她還覆在他手背上的那隻纖纖玉手。


    肌膚白皙地好像用上好羊脂玉雕刻而成,觸手生溫。雲恆瞥了一眼她的手,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小月月,你這樣,不合適吧。”


    沈憐聞言順著他的目光掃了一眼,然後她默默地把手收了迴來。“我隻是勸你,不要飲酒太多了,對身體不好。太師,你若是聽不進去,就當我沒說。”她沒有過多地勸說,強求,一切都表現得那麽從容有度。倒讓雲恆有些意外,畢竟他以為她還會多勸他幾句的。


    不過,他還是停止了繼續倒酒的動作,“好,我聽小月月的,不喝了。你阿姐真是狠心,說不見就真的不見了。就斷,便真的斷了。”


    “既然此生已不可能,何必藕斷絲連,糾纏不休呢。”沈憐接得甚是順嘴,“有些時候,明知道是不該愛的人,就應該早一點揮劍斷情。長痛不如短痛嘛,如果繼續糾纏下去,對你們都不好。對了,我聽說,尊夫人似乎最近身體不太好,她現在如何了?”


    聽她問起妻子,雲恆隻需看上一眼,便知她隻是沒話找話而已。她想扯開話題,他輕輕一笑,“小月月,你說要是她在你阿姐成親前,不幸過世的話。我與你阿姐,可還有機會嗎?”這家夥,怎麽說話的,不會是他妻子的病重是出自他的手筆吧。


    如果是真的,那他也太狠心了。以前看中人家的家世地位,所以娶了人家為妻。人家還為他生兒育女,伺候他多年。如今,他另有喜歡之人,就絕然地置她於死地。這樣,他才能空出正妻之位來。如果是他所為,未免讓人寒心啊。


    “太師,一切都是開弓沒有迴頭箭了,你們都不可能迴頭了。我了解阿姐,她的性子,事到如今是絕不可能反悔的。太師,你何必再為難她呢?以太師你的地位權利,要想得到一個才貌雙全的好女子,輕而易舉。你何必,隻糾著阿姐不放呢。”


    雲恆苦笑一聲,眸光黯淡了下來。“可惜的是,情之所衷,心之所向,不由我決定啊。小月月,你還小,你不明白何為愛情。”


    愛情,哼,她經曆得世界多了,遇到的愛情也多了。各式各樣的,無論是以哪種方式相遇的,最後都會走向同一條歸途。她不明白,她怎麽會不明白何為愛情呢。


    “人的一生很長,此刻的情之所衷,未必能持續到將來。或許有一日,太師你一迴頭就會發現。真正值得你愛的女人,早就在你身旁了。到時候,你就明白了,人這一生未必隻愛一人。”沈憐的這番見解,讓雲恆微微驚訝。


    一個從未接觸過愛情的小姑娘,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能有這樣的見解,真是難能可貴啊。雲恆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你說得或許對,不過,也不是沒有一生愛一人的人。你是覺得,本太師不像這樣癡情專一的人?”


    “或許阿姐未必是你真正值得愛一生的人。更何況,在你心中,愛情並不是最重要的吧。阿姐,你的確愛她,不過,她未必是你心中的第一位。”沈憐態度中的篤定之意,讓雲恆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她是如何這樣確定他的心意呢。


    雲恆笑了笑,“你就這麽確定?”


    “對,因為你不是一個隻顧兒女情長的男人。否則,聽說阿姐要嫁給清王殿下時,你會不顧一切地把阿姐奪迴來。根本不會像如今一樣,淡定自若,什麽舉動都沒有。其實阿姐也一樣,想必這一點你是明白的吧。”在阿姐心中,他也不是第一位的。


    雲恆又為她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小月月,我突然發現,你其實挺了解我的。你為什麽這麽了解我,嗯?”


    “我聽阿姐說的,再加上自己思量的,如此而已。”沈憐不再理會這個話題,繼續苦口婆心地勸他,“太師,事情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你何必再糾著不放呢。不如大度一些,放了阿姐,也是放了你自己。”


    雲恆默默重複了一句,“放了你阿姐,也是放了我?”


    “對啊。”


    此後,雲恆隻是默默地飲酒,再不發一言。沈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便也保持了沉默。他給她倒上一杯,她就飲盡此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起酒來了。一個沉默不語,一個不知說什麽才好,於是隻能一起喝酒了。


    他對阿姐確實真心,不然,他不會如此難過。堂堂的太師,在皇帝麵前,也一樣厲害。連皇帝也要退讓三分,可是這樣手握權勢的男人,也一樣有他得不到的人與東西。比如,阿姐,他與阿姐注定緣分不夠。沈憐偶爾抬頭看上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喝酒。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每一次看他,雲恆都察覺得到。隻不過,他不在意,也沒去與她說明而已。不知不覺間,沈憐喝酒喝醉了。


    她並不清楚原主南宮月的酒量如何,於是乎,喝果酒十杯之後她醉了。其實她的思緒還很清楚,隻不過開始頭重腳輕了起來。確切的說,她的腦子沒醉,但是身體醉了。思緒清楚,但是身體頭重腳輕的,開始有點暈的感覺。


    沈憐極力讓自己不表現出異樣來,可是一切早已落在了雲恆的眼中。雲恆看著她有點迷糊了,頭一直在不知覺地搖晃兩下,但是她一直強撐著。可是,她這個假裝清醒的樣子,怎麽能瞞得雲恆呢?雲恆看了一會,在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時,連忙伸手扶上一把。


    “小月月,你醉了,你看站都站不穩了。”他的聲音中帶著笑意,眼眸中也全是笑意。他隨之站了起來,把人扶著慢慢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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