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變成了一個普通人,才能繼續跟在他身邊。與他長相廝守,哪怕是人人咒罵的邪教,隻要有他在,就夠了。主意一打定,雲希便開始思量日後“詐死”的計劃。


    還有,如何才能讓冷晚辰相信她,相信她真的喜歡他。之後不會再因為男主大人的幾句話,就擾亂他的心,讓他走火入魔。


    而且她還不能一下子變得太厲害,不然冷晚辰準要懷疑她的用心了。畢竟,原主之前的表現,她不能與之相差太遠了。所以,她對他,隻能慢慢改變,潛移默化。這樣一來,他才不會懷疑,隻會認為她被他感動了。


    其實,江湖之中,人人說這是邪教,他是魔頭。可是,冷晚辰隻是性子冷了點,其實挺重情重義的。比如,他對培養他長大的義兄;比如,他對她的感情和維護。要知道,在這裏,不少教中之人對她可不太友善。有一人,甚至經常找她的麻煩。


    可是每次準時趕到,來保護她的人,都是冷晚辰。他甚至不惜對教中兄弟警告揚言,他不準任何人欺負她,誰都不可以。否則,就是與他作對,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否則,她在總壇,也不會如此安穩,如魚得水。雲希對原主日後的動情,並不意外,隻可惜她對冷晚辰動了情卻不自知。等她發覺之時,卻已經來不及了。你放心吧,我會替你好好待他,好好愛他的。原主的靈魂已經不在了,現在她就是雲希。


    等到第二天清晨,她得到同意,可以出房間時,方知這裏喚作雲起閣。而這個邪教喚作血殺,教中兄弟則稱之為聖教。血腥,殺戮,這就是血殺的含義。聽著挺嚇人,但是其實在教中時,這些人還是挺和氣的。隻不過,對於外麵那些正派人士,他們的敵人時才會顯現兇猛毒辣的一麵。


    冷晚辰在血殺的地位,僅次於教主。因此,他們住的地方,也是雲起閣中,他人不敢冒入的地方。並且,婢女成群,雲希一出房門口,就有婢女過來隨侍在身後。雖然有人跟在後麵,讓雲希覺得有些不太自在,不過一想到這個地方可是龍潭虎穴。


    這裏隨便一個人,都在血殺中,地位不凡。實在是太危險了,有人跟在身後,也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至於,被什麽人隨意殺了。這麽一想,雲希沒有再想什麽,帶著幾個婢女一起來到了雲起閣中的杏花林裏。她抬頭望去,一片雪白,每一片花瓣都抹了一絲胭脂,粉嫩粉嫩的。


    那淡雅的香味撲鼻而來,她站在杏花樹下,仰望著枝頭爬滿了的杏花。枝頭杏花都開了,如同冬日裏白雪掛在了樹梢上,又好像秋天的霜落在了樹枝上。杏花白裏透紅,那紅色的花蕊,宛如一滴血掉在了雪地裏。它樸素典雅,風韻天成,從來不與別的花爭奇鬥豔。


    花香隨風飄散,淡淡的清香讓她沉醉。杏花如紗,似夢,像霧,眼前一切都美得不像是真的。一陣清風吹來,幾朵杏花離開了枝頭,落了下來。或落在她的發上,或掉在她的裙衫之上,她整個人就好像誤落凡塵的仙子。


    當冷晚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如此美得像詩若畫的畫麵。杏花如紗似夢,樹下的少女一襲白裙及地,墜落的杏花好像是用最好的繡功,繡在裙衫之上的。她好似杏花仙子,落在了凡塵,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這種即將失去的感覺,讓冷晚辰心中一凜。


    他快步來到她的麵前,當她轉身之際,他替她拿下落在發上的一朵杏花拈在了手裏。雲希感覺到他的氣息,便緩緩轉過身來。看到果然是他,而且近在咫尺時,不由掩唇輕笑。“你怎麽來了?”他不是很忙嗎,常不見人影。


    冷晚辰的眸子裏含笑溫柔,與他平常冷漠如冰的樣子截然不同。也許隻有在她麵前,他才會變得如此溫柔似水。要知道,他在血殺中,可是出了名的冰冷啊。其他人簡直要以為,他是用千年寒冰做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雲希衝他笑笑,然後看到了他手裏拈著的一朵杏花,順手拿了過來。“杏花雖美,可惜終究有掉落枝頭的一天。那一天,就是它枯萎蒙塵的時候。”


    “有人賞過,讚過,想來它也不枉這一生了。何況,如今被一位美人拿在手裏,小心嗬護,它若有靈應該無憾了。”沒想到冷晚辰也會說這樣的話,來調戲她,雲希微微瞪大了眼睛。冰塊融化了嗎?他開竅了?居然會說好話哄女孩子開心了。


    雲希笑盈盈地看著他,一雙似秋水的眸子裏,波光瀲灩。“晚辰,你說,是杏花美呢,還是我美呢?”


    冷晚辰當然知道,她是故意取笑他,才這麽問的,不過他還是認真想了想。“杏花雖美,卻無靈;美人既美,又有靈氣。自然是,美人更美一些了。”她聽了,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看來,這冰塊,是真的開竅了。


    “晚辰,你變了,變得會說話了。不會是背後有高人在指點吧?”她這一問隻是隨意問的,不過下一刻看到冷晚辰的神情,“不會是真的有人在教你吧?”


    冷晚辰微微抿唇,不說話了。看來是真的有人在教了,應該是那位與冷晚辰地位差不多,頗得教主喜愛的紅衣女子吧。聽說,她是教主的情人,在血殺中,地位也頗高。想來,能指點他,又敢指點他的人,也隻有那個女子了。


    雲希不再追問,而是繼續信步往前走去。冷晚辰站在她剛才站過的地方,寵溺地看著她嗅來嗅去的。忽然,她迴頭衝他招手,他便爽快地過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一座石橋之上,有兩個人正遙遙望著這邊。一個正是雲希剛才猜測的人,教主的情人,紅衣女子,紅蝶。她的容顏妖媚,隻是隨意一站,就散發著嫵媚撩人的氣息。她不光容顏妖媚撩人,而且性情亦是喜歡勾人心魂。


    而在她旁邊的是一個紫衣男子,衣飾華貴,卻氣勢驚人。他正是血殺的教主,也是冷晚辰的義兄。他輕輕摟著紅蝶,看向那邊的杏花林中人。


    紅蝶宛若無骨地靠在紫衣男子懷裏,端的是嫵媚多情。“教主,看來,你這個義弟是陷入情網了。瞧瞧,堂堂的血殺第一高手,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唿來喝去的。”


    “難得有一段清靜的日子,就讓晚辰好好放鬆一下吧。”他低頭,輕輕嗅了嗅懷中人的芳香,“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來晚辰也不例外。這段時間,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軟玉溫香吧。”冷晚辰為他出生入死,絕無二話。他是他的得力幹將,如今這些縱容,就當是給他的獎賞了。


    紫衣男子摟著紅蝶,慢步離開,就好像他們從不曾出現一樣。而杏花林中,對於這一切,完全不知。雲希覺得待在這雲起閣中,其實挺好的。反正冷晚辰對她幾乎是形影不離,即使他不在,也派了不少人看著她。想來,在這雲起閣裏,也不會再有人對付她。


    再說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對他們不會有危險。那些人,也沒有那麽空閑,吃飽了撐的來找她麻煩。再說,誰又敢輕易得罪冷晚辰呢。沒有了生命危險,她在這裏幾乎是暢通無阻的。他不在,她可以賞花吃點心,到處走走欣賞美景。


    他在的時候,可以有他相伴,也不錯。眼前這個白發白衣的少年,對其他人都是冷若冰霜,隻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血殺教主,他的義兄;另一個,則是她。她剛才可是看到了,上一刻麵對她時他還是溫柔似水的模樣,下一刻轉身看向其他人就變成了冷漠。


    沒看那些婢女一見他來,就紛紛識趣地站在不遠處,不敢近前來嗎?可見,他平日在他人眼裏,是個什麽模樣了。


    不過這種,對他人冷酷無情,對她溫柔專情的樣子,雲希喜歡極了。溫柔的男子,固然好,不過這樣的專情溫柔的男子,更是難能可貴。


    那個原主喜歡的男主大將軍,有什麽好的,對任何女子都是溫柔以待。在他心中,甚至任務都比原主重要一些。為了任務,他可以不來找她。直到任務完成了,他才會來找她。這樣任務第一,或者說事業第一的男子,她才不喜歡呢。


    就像現代人說的,中央空調,給誰都溫暖。那麽,愛人在他心裏,其實也沒那麽重要了。


    其實,江湖中人看到他,標誌性的一頭白發白衣時,都是嚇得不行。或者是,憎惡得不行,但是他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其實他的心很是純澈,在他心裏隻有親近遠疏,沒有善惡是非。他在意的人,他會極力追隨,保護;他不在意的人,亦可隨意殺盡。


    他隻想保護自己在意的人,為義兄,那是恩;為她,那是情。其實,正派人士未必個個善良正義;邪教中人,也不是個個都窮兇極惡,至少他們對教中兄弟還是挺好的。


    這世上的,是是非非,誰又能分得清呢。


    “雲希,你在想什麽?”


    察覺到她的走神,冷晚辰低頭詢問。雲希一抬頭,就掉入他宛若星辰的眸子裏,“我在想,千年寒冰終於融化開竅了,將來不知誰有這個福氣呢。”


    冷晚辰唇角微揚,“你難道不知道嗎?”


    雲希被他眸中的溫柔看得低下頭去,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衣角。“我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啊?”她這是想逼他親口承認,或者親口表白。畢竟,他的那句話也隻是在原主沉睡的時候起誓的。在她麵前,他可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冷晚辰的目光突然變得異常認真,讓人無法不信。“雲希,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你聽好了,我,冷晚辰,會一生一世保護你。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永遠不會變。”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這個最重要是因為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雲希這次格外較真,非要親耳聽到他口中說出愛與喜歡的話語來。冷晚辰明白她的意思,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的目光隨意拂過站在不遠處的幾人,那幾個人如被電擊似的,一下子走了幹淨。


    看到她們離開了,冷晚辰才重新看向她。看來她是非聽到不可了,他隻好妥協了。“好,我告訴你,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聽好了,我隻說一次啊。我......我喜歡你,今生非你不可。現在,可以了嗎,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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