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臨被傅明沉一句話便安撫好了,空出腦子去想別的事。


    比如詢問小黑要怎麽樣才能把能量還給傅明沉。


    小黑抽噎著說它也沒辦法,畢竟它隻是一隻寵物貓。


    況且,現在這個時候還迴去對歲臨不太好。


    歲臨也不知道它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習慣是誰教的,於是他詐了一下:【小黑,你和你家主人有辦法交流嗎?】


    小黑嚇了一跳:【大人,這個,沒辦法的哦。】


    歲臨眯起眼睛,那就是有辦法了。


    【嗯?】他笑著威脅。


    小黑簡直要哭了:【大人,我真的沒辦法,隻能主人單方麵給我傳達命令。】


    歲臨歎了口氣,心道這還真的非常有可能。


    小世界的傅明沉沒有他原本的記憶,他隻當自己是鎮北王府的獨子,替大夏鎮守邊關的人。


    而他的信念如今被毀,再也無法上戰場了,心中大概是無比遺憾的。


    說起來,那夜的事非常蹊蹺。


    占據邏盛身體的那人分明有辦法躲在歲臨發現不了的地方,卻還是沒有那麽做。


    似乎是等著歲臨發現他一樣。


    歲臨突然心驚,若那人一開始的目標便是傅明沉呢?


    保險起見,他又問:【你家主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可有什麽仇敵?】


    傅明沉身上的氣質太過特殊,不該默默無聞才是。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被關在收容所的囚犯,反倒是出身不差的模樣。


    小黑呆滯:【仇人?沒有聽說主人有什麽仇人呀。】


    它再次略過了有關傅明沉身份的問題。


    歲臨背著傅明沉掐了掐它的後頸:【老實迴答問題。】


    小黑哭唧唧:【大人,我不能說啊,主人他不讓我說的。】


    歲臨頓了一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傅明沉或許有他的理由。


    總有一天,他要傅明沉自己說出來。


    【行,我不問他的身份,你可以說一說他平時生活的地方是什麽樣子。】


    【啊?】小黑想了想,主人並沒有不讓說這個,於是挑著它見過的地方說了些。


    【主人住的地方很大,但是那裏隻有他一個人,還有本貓。】


    一個人?


    歲臨沉思。


    【還有呢?】


    【還有,還有……】小黑傻傻還有了半天,眨著它明亮的眼珠子,【大人,沒有了呀。】


    ……


    歲臨歎了口氣,不知道傅明沉養這傻貓做什麽。


    若傅明沉不是典獄長,那小黑的身份似乎也打上了問號。


    歲臨眸光幽深看了小黑一眼,直看得小黑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他才撇開目光。


    傅明沉緩了好一會兒,臉色又恢複了正常,歲臨頓了頓,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和他提起了方才和歲雲景的對話。


    說完後,他問了一句:“你想去見他嗎?”


    傅明沉垂眸:“抱歉,阿臨,我得去見他一麵。”


    歲臨搖搖頭:“不必道歉,你若想見便去見。”


    “對了,柳青璃自盡了,他說會在地獄等著歲雲景去見他。”


    傅明沉沉默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阿臨,別難過,你還有我。”


    歲臨頭埋在他肩上:“我知道。”


    *


    歲雲景這一暈,直到三天後才醒過來。


    等他醒後,才發現已經不能再說話了,心中鬱結更甚。


    傅明沉如他在歲臨麵前所說,去見了歲雲景一麵,至於他和歲雲景說了些什麽,歲臨沒有過問。


    歲臨每日去他寢殿轉一圈,裝裝樣子,餘下的時間都在前朝料理政事。


    歲珩造反,因為沈含章和姓周的禁軍參與其中,在當夜便被傅明沉手下之人押入大牢,等候發問。


    而蜀中刺史,傅明沉從他手中拿到了貪汙軍餉的賬冊,賬冊上明明白白寫明了他和沈含章之間的金錢往來。


    沈含章知道自己無望翻身,也交代了他和歲珩之間的勾當。


    連帶著原先的戶部尚書,在得知歲珩弑君不成反而身死後,萬念俱灰下什麽都交代了。


    可歲珩已死,活下來的人便不好受了。


    沈含章一家子人這會兒都被關在牢裏,每日都在咒罵沈含章。


    沈清漫嚷著要見皇上,說他知道被歲珩貪汙的軍餉藏在什麽地方。


    歲臨原本想去見她一麵,卻被丞相攔下。


    “殿下,獄中髒亂,那沈家人嘴裏未必有實話,殿下心軟,未免被沈家女誆騙,還是不去為好。”


    歲臨:“……”


    也不知丞相從何得來他心軟的結論。


    “聽聞二哥私藏的軍餉比國庫還要多,若我不去,這筆錢豈不是虧了。”


    丞相抹了把臉:“臣或許知道那筆軍餉在何處。”


    “哦?”歲臨詫異。


    “稟殿下,臣在那日之前,便收到過不知何人放在書房中的便條,共收到兩次。”


    歲臨頓了一下,其中一次是他讓傅十七送了,另外一次,和他沒關係。


    丞相繼續說:“第一次收到的便條提醒臣,二殿下私吞了上百萬兩軍餉,第二條便是軍餉藏匿的地點了。”


    “臣收第一次收到便條時,原本是不信的,但收到第二條時,心中產生了動搖。”


    “所以臣那日才會進宮,原本是想讓陛下來定奪的,卻不想之後發生了這麽多的事,直到現在,臣才有機會把事情說出來。”


    難怪呢,思來想去,知道歲珩藏匿軍餉地點的人恐怕隻有沈清漫了。


    至於她是怎麽把消息送進丞相府中的,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婚事的謠言,歲珩和沈清漫徹底掰了,而沈清漫的備胎們恐怕也認清了沈清漫的真麵目,和她一刀兩斷。


    沈清漫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定然會把氣出在歲珩身上。


    因愛生恨,這樣的戲碼總是不會過時。


    或許他們之間一直連愛都不存在,隻有相互利用而已。


    狡兔三窟,歲珩手裏握著那麽多的錢,自然不會放在同一個地方。


    他城郊別院的地窖、荷塘,柳青璃宮裏的暗室,在丞相的協助之下,傅明沉帶人搜查了數十處地方,才把沈清漫提供的地點全部找了出來。


    但和賬冊上的錢數依舊對不上。


    丞相懷疑向他遞消息的人隱瞞了一部分藏匿地點,不得不去審問了沈清漫一番。


    然而她供出的地點和便條上別無二致。


    如此一來,線索似乎又斷了。


    而沈清漫卻再次提出了想要見皇上。


    皇上是見不到的,歲雲景的狀態更差了,有時睡好幾天才能清醒一次,和死了也沒什麽區別。


    但歲臨是可以見的。


    朝中眾臣已經默認歲臨是下一任皇上了,對他處理政事的能力都十分滿意。


    於是等到沈清漫見到歲臨時,她的表情裂了。


    “歲臨,怎麽是你?”


    傅明沉眸色陰沉看過去:“沈姑娘一個階下囚,竟然直唿當朝三殿下的名字。”


    沈清漫意識到說錯話,不情願地跪在地上:“見過三殿下,見過攝政王。”


    歲臨似乎不在意她的稱唿,而是問:“歲珩已死,父皇重病,除了本殿下,你還想見誰?”


    沈清漫咬了下舌尖,伏在地上:“臣女、草民失言,還請殿下勿要怪罪。”


    歲臨笑了一聲,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別的:“沈姑娘幾次提出要見父皇,所為何事?”


    沈清漫鬆了一口氣:“草民知道歲珩把錢用在了什麽地方,隻求用情報換一個恩典。”


    歲臨輕點著桌麵,細微清脆的響聲落在沈清漫心上,讓她忍不住屏著氣,不敢說話。


    半晌後,歲臨終於開口了:“你覺得如今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若你不說,我現在便可以殺了你。”


    沈清漫身體一晃,勉強撐著沒有倒下去:“殿下,您日後是要上位的,國庫如今並不充盈,您真的不想知道那筆錢的下落嗎?”


    歲臨哼笑一聲:“你當真以為我猜不出他把錢用在了何處?”


    “沈清漫,你未免把算盤打得太響了點兒,歲珩為了拉攏南詔人,想必花了不少錢。”


    “可如今,南詔太子已死,他們在邊境的軍隊被我大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我若想要,直接去討要便是,用得著你?”


    “你是否覺得,南詔對上大夏還有勝算,而為了討要那筆錢,大夏不得不再次出兵,需要花費更多的財力物力?”


    “如此一來,本殿下便沒空去追究你做過的事。你忘了嗎,瓊林宴當天,本殿下中了藥。”


    沈清漫臉色慘白,癱坐在地上,不明白歲臨為何什麽都知道。


    她抬頭怔怔看著歲臨,囁嚅著問:“你到底,是不是?”


    “嗯?”


    “你到底,是不是穿越來的?還是重生的?”沈清漫壯起膽子問。


    歲臨恰到好處的露出疑惑:“穿越重生是何意?”


    傅明沉搖了搖頭:“臣從未聽過。”


    沈清漫也茫然了,歲臨演技太好,她根本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演。


    可她也無心再去探究這些了,她做過的事都被歲臨知道,終究難逃一死。


    知道再多又如何,她的野心,全都葬送在了她的自負上。


    天氣又涼下來。


    和眾臣商量過後,沈含章和姓周的禁軍參與謀反,誅九族。


    戶部尚書和蜀中刺史等人貪汙數額過大,一並處斬。


    都在年後執行。


    主謀歲珩已死,柳青璃自盡。至於柳家,念在三朝太傅的麵子上,又沒有直接參與謀反,全家被貶為庶人,世世代代不得入朝為官。


    等安排完所有人的結果,歲臨特意去歲雲景寢殿告知於他,歲雲景直翻白眼,似乎對他的安排很是不滿意。


    看他恨不得跳起來給歲臨來一刀的樣子,是想把歲臨也一並處置了。


    歲臨不僅不生氣,還特意每次在他清醒時去他麵前晃悠一圈,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每次都氣得歲雲景想跳起來殺了他。


    傅明沉得知後哭笑不得,限製了他去看歲雲景的次數。


    歲臨故意擺出一張臭臉:“你是不是還在同情他。”


    傅明沉摸了摸他的腦袋:“殿下,我不想讓您背上弑父的罵名。”


    實際上他想說,歲雲景左右也沒幾天好活了,讓他自生自滅便好。


    但這些話過於難聽,傅明沉被鎮北王教導得太過君子,這些話實在說不出口。


    歲臨勉強聽從了他的話,果真不再去找歲雲景,而是忙裏偷閑把有限的時間用在了兩人的膩歪上。


    “說起來,有一事我從來沒問過你。”


    傅明沉把玩著他的頭發:“什麽?”


    “你當初為何會入京?”


    傅明沉頓了片刻,淡聲迴答:“是他召我入京,原本我以為他擔心我父親在邊關擁兵自重,所以召我入京當人質。”


    “但當他提出讓我攝政時,我便知道事情或許不是我想的那般。”


    “那也未必。”歲臨躺在傅明沉腿上,漫不經心把玩著他的頭發,“起碼他既把你當成了人質,又能慰藉他的相思之苦,同時告訴眾人,他不是多疑之人。一箭三雕,多完美。”


    傅明沉“嗯”了一聲:“殿下說的有理。”


    “傅明沉,你還想上戰場嗎?”


    傅明沉一頓,接著道:“不想。”


    歲臨閉著眼:“騙人。”


    “真的。若阿臨需要我邊境,我便去,若阿臨需要我留在你身邊,我便留下。”


    歲臨悶聲笑起來。


    傅明沉不解:“阿臨笑什麽?”


    “傅明沉,你沒有事業,以後要怎麽養我?”


    傅明沉詫異,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那也無事,我繼承了一點兒母妃的天賦,可以經商。”


    “再不濟,去武館教學也行。”


    “好,那就說定了。”


    “說定了。”


    日後的暢想再美好,眼下的歲臨卻還有不小的擔子要挑。


    入了冬,歲雲景在一場風寒後,徹底斷絕了生息。


    臨死前,他死死捏著歲臨的手,似乎是想說什麽,但發不出任何聲音,最終在不甘心中咽氣。


    皇帝駕崩,舉國哀痛。


    哀痛之餘,還要準備歲臨的繼位大典。


    歲臨對這些繁瑣的禮節實在頭痛,一應交給禮部的官員操辦。


    傅明沉也跟著忙前忙後,一些有心之人看見,無比揪心,私下提醒歲臨,一定要小心傅明沉。


    歲臨笑笑不說話,但也不聽話。


    安若瑾見過歲臨和傅明沉好成一團的樣子,提醒那些人還是少說話為妙,畢竟傅明沉救過三殿下的命。


    然而他的勸說卻不被當迴事。


    救命之恩的確要感激,但若他有野心,也不得不防。


    就這樣揪心了一個月,終於到了登基大典的日子。


    *


    剩一點尾巴了,明天肯定能結束這個世界


    然後下一個世界,想寫電競,雖然很愛看,但是對農藥和lol都不了解,大概率會自己編一個遊戲,期待別太高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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