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時間,顧明沉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


    歲臨沒有接,坐在大廳百無聊賴盯著電梯看。


    不出五分鍾,顧明沉從專用電梯走出,低著頭看手機,眉頭高高蹙起。


    歲臨的手機還在不停震動,他沒有理會,站在了顧明沉的必經之路上。


    顧明沉餘光注意到有人擋路,抬頭要說什麽,注意到麵前的人,頓時愣住。


    歲臨笑眯眯看他:“怎麽樣,驚喜嗎?”


    顧明沉迴神,嘴唇開合道:“到多久了?”


    “不久。所以,現在去哪兒?”


    顧明沉沒有立即迴答,帶著他上了車,直接駛向目的地。


    “顧明沉,我出現你不開心啊?”歲臨有意逗他。


    今天的顧明沉格外沉默。


    顧明沉搖搖頭:“很開心。”


    說完似乎覺得不太有說服力,補充道:“真的,從來沒有人特意等我下班。”


    歲臨十分滿意他的迴答,指尖從他發燙的耳根處蹭過:“給你這個殊榮,所以,今天為什麽突然多出約會行程。”


    顧明沉猶豫片刻:“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顧明沉選擇的地方是市內一家知名餐廳,但位置很偏,之所以知名,是因為這是一家情侶餐廳。


    二人到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餐廳裏隻有他們二人,甚至連員工都不知道躲去了什麽地方,給他們留出了完美的二人世界。


    桌上一切都準備就緒,幾隻蠟燭點亮了昏暗的環境,周圍響起悠揚的琴音,把曖昧的氛圍烘托到了極致。


    歲臨知道這是小世界情侶會做的事,但是他不理解顧明沉怎麽會突然想到這一套。


    他沒有立即問出聲,享受著顧明沉的照顧,用完了餐。


    等到飯後,顧明沉又帶著他去到頂樓。


    周圍沒有牆壁,隻有一層厚厚的玻璃罩出一個溫房。


    此刻溫房中間擺著兩張躺椅,周圍擺了不少零食,全都堆在一側。


    顯然是顧明沉特地為他準備的。


    歲臨疑惑看向顧明沉:“解釋一下?”


    顧明沉拉起他的手,把人帶到躺椅前躺下:“不覺得這裏景觀很好嗎?”


    隻要一抬起頭,就能看到深邃的夜空,今夜萬裏無雲,隱約能看見幾點星星,是個好天氣。


    顧明沉不知道按了什麽開關,頂上的玻璃罩開始亮起光點,在夜空的襯托下,像是群星掛滿了天際。


    歲臨抬起手,仿佛要透過萬千光年的距離去觸摸群星:“真好看。”


    黑暗中,顧明沉認真看著他:“你能喜歡就好。”


    歲臨一時間忘記了他原本的困惑,隻覺得現在的氣氛太過愜意,使他困意漸起。


    顧明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著天,直到某一刻,突然停下來。


    歲臨正奇怪,下一秒,窗外“轟”的一聲。


    緊接著響聲齊發,緊隨而來的彩色煙火從眼前升起,竄上天際,炸開繽紛的圖案。


    歲臨瞬間清醒過來,眼神發懵。


    顧明沉湊過身來,在他唇邊吻下。


    “阿臨,新年快樂。”


    歲臨還是反應了幾秒,終於想起,今天是元旦。


    星際也有類似的節日,但和收容所被關押的人沒什麽關係。


    顧明鳶幾天前就在家裏提到這件事了,但他對節日沒有什麽實際感受,除了年份更改,這個日子對他來說再平凡不過了。


    但他沒有想過顧明沉會對這件事如此上心,做了這麽多的準備。


    他眸底閃過一絲動容,僅僅是一瞬,又消失不見。


    “顧明沉,星星很好看,煙花也很好看。”


    “還有呢?”


    歲臨笑了一聲:“你也很好看。”


    顧明沉也不知道對這個答案是否滿意,又落下一個吻。


    “我希望你的未來總能得償所願。”


    “好,那你也一樣。”這是歲臨聽過最符合他心意的祝福。


    窗外煙火持續不斷,點亮了整片夜空,而溫房內的溫度也逐漸上升。


    看不清麵容的二人唇齒交纏,推拉間後背抵上溫房的玻璃。


    歲臨被玻璃的低溫刺到,渾身輕顫,不自覺出聲的輕嘶淹沒在吻中,變成了一聲輕哼。


    顧明沉的掌心很熱,身後卻一片冰涼,兩種極端感官的刺激下,歲臨的身體越發敏.感。


    他隻覺得身體很快有了反應。


    “顧明沉,別在這兒。”


    即便周圍是一片漆黑,但透明的玻璃還是給了他不安全感。


    像是隨時都可能被人窺看。


    顧明沉聽話地停下動作,拇指從他唇上劃過,擦去唇齒相連帶出的銀絲。


    “樓下有房間。”


    顧明沉在暗示,歲臨不想拒絕,抬腳勾了勾他的腿。


    下一秒,他整個人騰空,被顧明沉公主抱起來,去到樓下。


    餐廳和它附帶的所有設施被顧明沉全包,不會有其他人出現打擾他們。


    歲臨待在顧明沉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身上亂摸。


    任憑顧明沉定力再好,也遭不住他這麽撩撥,手臂的力量漸弱。


    歲臨順著他的動作落在地上,兩人重新吻在一起。


    顧明沉手上動作沒停,刷開歲臨身後抵著的房門。


    在他要走向床邊時,歲臨推了他一下:“洗澡。”


    顧明沉唿吸一窒,鬆開腰上的手,隨後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先去。”


    “不一起嗎?”歲臨勾住他的肩膀,朦朧月光下,眼神中帶著說不清的誘惑力。


    顧明沉張了張口,卻怎麽都說不出拒絕的話,大腦快速思考後做出反應:“好。”


    他們互相幫忙褪去衣物,花灑剛一打開,冰涼的水刺激到兩人同時悶哼一聲。


    歲臨不知為何突然笑起來,他抱著顧明沉的胳膊,猛地一推,使顧明沉後背貼上涼意十足的玻璃,忍不住又是一聲悶哼。


    “降降火,顧總。”他緊貼著對方,語氣惑人,說出的話卻和動作完全相反。


    顧明沉不動聲色垂下手,在不經意之間將它抱起,放在了洗臉台上。


    “嘶,好冰。”歲臨從上麵跳下來,掛在顧明沉身上,“別鬧了,快洗澡。”


    顧明沉終於笑了:“好,聽你的。”


    兩人重新迴到花灑下,水的溫度剛剛好。


    水聲淅瀝,蓋住了更多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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