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是個絕地反攻的好機會,誰知道,武承嗣這個廢物,居然還將謊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


    這一下,這一迴合他就徹底輸了。


    “武尚書剛才說的幾乎可以說是嚴絲合縫,沒有什麽破綻。”


    “那是當然,因為我說的都是真話!”武承嗣撚撚胡須,不知道有多自豪。


    “噗……”


    他的蠢相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太平竟然嗬嗬笑了起來,一點形象都沒有。


    “怎麽,太平,你還不相信?”太平捂著肚子,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相信,我相信你,你就好好迴話就是了。”她越想忍,就越是忍不住,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嘴巴憋得鼓鼓的,好似便秘。


    好好的一個絕色美人,形象特別詼諧。


    “相信就對了,怎麽樣,張道長,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玄一非常遺憾,隻得又把另外幾張紙塞到他的手裏,抬抬手,讓他仔細看清楚。


    這一份證詞,他倒是沒有拿迴來,反正這證詞也是劉冕記錄的,不是出自憐香他們的親筆,再寫幾份也沒問題,要多少有多少。


    “好好看看吧,武尚書,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武尚書你時常光顧的青樓,乃是憑香閣。”


    “不隻是你,死去的陳達開也是憑香閣的常客,你們同時傾慕的人,正是新任花魁娘子智賢。”


    “怎麽可能!”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這是血口噴人!”武承嗣氣的,嘴唇,手指,都在抖個不停,指著玄一的鼻子罵,唾沫星子都濺了他一臉。


    某人連擦也不擦,完全依靠唾麵自幹。


    可是,到底是怎樣不可能,他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武承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隻能一個勁的否認,他越是否認就越顯得自己虛弱無比,太平退到了後方,繼續和薛紹坐在一起。


    看武承嗣的狀態,這麽菜,張玄一一個人就完全對付的了,他們這些幫腔的就可以先一邊歇了,不必這麽著急。


    “武尚書,下官絕對不是血口噴人,我這是有證據的,您日日流連憑香閣的事情,在坊間小娘子那裏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我們不止調查了憑香閣,還去清風樓也調查了,清風樓的小娘子說了,你一直都十分厭惡清風樓,說那裏的小娘子矯情,沒意思。”


    “而且憑香閣的老板娘憐香以及花魁娘子智賢,還有很多小娘子,小廝都能證明,當時你和陳達開大打出手,就是為了爭搶智賢。”


    武承嗣還是死咬著,不想承認,剛想開口,玄一又道:“武尚書可以翻到最後一頁看一看,證詞最末尾有憐香等人的親筆簽名和畫押,絕對都是真實的。”


    “所以,這裏麵就有一個矛盾之處了,當日,武尚書到訪太平公主府,為何要說陳達開是清風樓的常客?”


    “你兩明明是在憑香閣認識的,為何不說實話?”


    “而且,你還在憑香閣和陳打了一架,鬧得滿城風雨,還專門鑽到公主府去騙人,武尚書,這樁樁件件,你若是說不清楚,我隻能認為,你有嫌疑。”


    “嫌疑?”


    “什麽嫌疑?”武承嗣眼神閃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瞧他心虛的德性,隔著一丈遠,太平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既然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就沒有理由不參與一下了。


    “有什麽嫌疑,你還不清楚?”太平踱著小步,悠哉悠哉的走過來,眼神在承嗣的臉上飄了一下,便開始嘲諷。


    “當然是殺人的嫌疑啊!”


    “你裝什麽傻!”


    “剛才母後都說的很清楚了,找你過來就是為了調查陳達開的死因,這些證據都表明,你與達開的死脫不了關係,你難道還想否認?”


    “我就說嘛,你我不睦,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這麽多年來,我都很不願意理你,你也是知道的,照理來說,你沒有必要登門拜訪,我也沒有邀請你,自己厚著臉皮跑來,就為了和我說我的門客在外麵是如何風流的。”


    “當時以為,你就是為了氣我,讓我難堪,現在一想,根本就不是這麽一迴事。”


    “你其實是為了給自己洗脫嫌疑才故意來混淆視聽的。”


    “你可真是詭計多端啊!”


    “太平你這是誣陷我!”


    “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就是為了看你的笑話,隻是隨便扯個謊,怎的就要把殺人的罪責扣到我的頭上?”


    “再者,這人也不是個正經人,你們怎麽就這麽相信他說的話?”這話明顯是在說張玄一。


    我怎麽就不是正經人了?


    比起你這個草包窩囊廢,老子強多了,要不是害怕老妖婦,你以為,老子會把你放在眼裏嗎?


    “雖然,我確實是個道士,不是什麽正道上的人,不過,我也不會騙人,有幾分的能耐我就攬什麽樣的活,再者,我參與查案,完全是受太平公主之托,武尚書若是有任何不滿,我也不會敬受,隻要公主認為我是稱職的,我就還可以繼續調查下去。”


    “你是從哪裏來的狂人?”


    “居然還敢反駁?”


    “你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嗎?”別看麵對太平他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似的,可是麵對張玄一,他瞬間就神清氣爽,氣勢洶洶的,仿佛是換了一個人。


    他卻不知道,眼前耷拉著眼皮,穿的也一點不體麵的男人,才是這紫宸殿中最恐怖的存在。


    就連他手握大權的姑母還要厲害好幾倍,想想吧,在大唐武後還是有顧慮的,她要掌握權力,她要鏟除禍患,她還要天天祈禱自己長命百歲,畢竟她現在也是年紀一大把了,不長壽,如何才能登上權力的頂峰?


    可他張玄一就不一樣了!


    他是穿過來的,他無所畏懼,什麽都不怕,這樣的人,就所向無敵!


    “我當然知道,您是堂堂禮部尚書武承嗣,也是太後娘娘的內侄,絕對的當朝貴戚,可是,該解釋清楚的事情也要解釋清楚,不能因為身份有別就含混過去。”


    “再者,雖然這話是我說出來的,可我卻代表了太平公主,這也是工裝組想知道的。”


    “就算我的問題尚書可以不迴答,可公主的呢?”


    “您也能視而不見?”


    這一句話可算是捅到武承嗣的心窩子上了,太平的態度確實是不可忽視的,況且,他們說的也沒錯,憐香他們的證詞確實是真的。


    不摻一點假,若是他不承認,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拿出更多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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