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骷髏頭張嘴一咬,接著一吸,張恪隻覺遍體發寒,自己的靈魂似乎要被拉扯而去,飛入這黑色骷髏頭的嘴中。


    他登時心中大駭,就要意念一動返迴現代世界。這便是他的底牌,在這片世界中,隻要他意念一動就可以瞬間迴到現代世界,相當於自帶“不死外掛”,所以他敢在不知道神婆底牌的時候殺上門來,他敢在黑色骷髏頭的攻擊下和神婆“換命”。


    就在這時,他忽然念頭一動,想到了紫微宗弟子葉秋給他的三張符籙,清神符已經被圓瓶吞噬了,隻剩下紫雷符和離火符,一直被他貼身帶著。


    葉秋說過,他的符籙可以對抗普通的妖魔,現在為何不試一試,反正他現在還沒有陷入真正的絕境。


    說做就做,張恪快速念動著咒語,驅動了紫雷符,在他的印象中,妖魔鬼怪最怕的東西便是天雷了。


    刹那間,張恪隻覺腰身一振,一張紫色靈符從貼身的口袋中飛了出來,擋在了黑色骷髏頭前方。


    “轟隆隆!”


    低沉的雷聲響起,數百道發絲大小的紫色神雷轟然炸開,迎向了黑色骷髏頭,雷光閃爍,刺人眼目,一股浩然威嚴的氣息彌漫開來。


    在紫雷的攻擊下,黑色骷髏頭發出淒厲的慘叫,轉而化作一縷縷黑煙,想要四散奔逃,不過這隻是徒然掙紮,片刻之後,它就被紫雷蒸發的幹幹淨淨,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張恪也不由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葉秋給他的符籙,威力竟然如此恐怖,他連忙將手伸進口袋摸了摸僅存的離火符,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解決了骷髏頭,張恪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神婆,不料這一看,卻讓他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昨晚他見過的那隻穿紅色婚服的女鬼,正滿臉猙獰的看著神婆,片刻之後,她化作一團紅光籠罩在神婆身上,神婆的血肉竟然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幹癟下去,化作一團血霧被紅光吞噬。


    不多久,神婆的身體竟然隻剩下了一對枯骨,而那團紅光則再次化作了紅衣女鬼,隻是臉色不再慘白,而是恢複成了常人的膚色,就連眼睛也和常人的眼睛沒有區別,隻有那一雙朱唇依然紅豔得讓人心驚膽顫。


    張恪並沒有阻止,反而覺得暢快之極,哈哈大笑了起來。


    神婆落到如此下場,是她咎由自取,如今隻是得到應有的報應罷了。而神婆一死,他和唐家村村民就再無後顧之憂。


    不過,這紅衣女鬼昨晚試圖傷害她,而且差點得逞,卻是留她不得,念及至此,張恪心中一動,大踏步朝紅衣女鬼走去。


    對付她,還用不至於動用離火符,而且,他也想看看憑借自己本身的實力是否能夠對付這些普通的鬼物。


    不料他還沒動手,紅衣女鬼便朝著他跪拜了下來:“公子饒命,小女子願奉公子為主,伴隨左右,聽候公子差遣。”


    張恪指了指地上的枯骨,譏笑道:“你的前主人已經變成了一堆枯骨,你以為我敢相信你嗎?”


    “神婆與小女子有深仇大恨,我每天都想生啖其肉,如今在公子的幫助下得償所願,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傷害公子呢。”紅衣女鬼說罷,掀開神婆身邊的蒲團,指著藏在蒲團下發黃的古書,道:“公子隻要修行了這本《禦鬼訣》,自然就有了控製小女子的手段,念頭一動就可以讓小女子魂飛魄散。”


    “哦?”張恪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紅衣女鬼一番,道:“那你又為何不要自由之身,偏偏要認我為主。可不要跟我說是為了報恩,我可不相信。還是說,是因為我長得太帥了,讓你情不自禁。”


    “公子,小女子是真的對你心動了呢,隻要你收了小女子為奴,以後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想什麽時候幹就什麽時候幹……”紅衣女鬼聞言嫣然一笑,美眸中秋波蕩漾,誘人的香舌輕舔朱唇,紅色婚服更是微微敞開,露出了那勾人心魄的溝壑。


    “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有點小激動呢。”張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已經將全身氣血沸騰道極點,運轉內氣,一拳揮出,如牛魔出山,勢不可擋。


    “砰!”


    拳頭砸落,紅衣女鬼重重地裝在牆壁上,一抹嫣紅的血液從嘴角流出,她伸出香舌將血液舔入嘴中,不氣不惱不懼,隻盈盈一笑:“小女子錯了,再也不敢欺騙公子了,還請公子饒命。”


    “你且站在原地不動,等我看了這本《禦鬼訣》再說。”張恪撿起了那本書皮發黃的《禦鬼訣》,認真看了起來。紅衣女鬼剛才不閃不避,任由他一拳擊中,倒讓他對這本《禦鬼訣》有了一絲興趣。


    若是這本《禦鬼訣》真的能讓他完全控製紅衣女鬼,他也不介意收下她,畢竟鬼物可以幫助他做到許多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在現代世界!不過,若是這本《禦鬼訣》有隱患,他就要消滅這隻紅衣女鬼,畢竟紅衣女鬼有實力傷害到他和他身邊的人,而且根本防不勝防。


    張恪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都極佳,一個小時之後,他已經將《禦鬼訣》大致瀏覽了一遍。


    按照上麵所說,這本《禦鬼訣》隻是一本殘本,上麵隻記載了一些粗淺的術法,所記載的內容不到真正的《禦鬼訣》的十分之一,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隻要練成了上麵的法術,便可以徹底控製女鬼,而且根本不怕她反噬。但是,按書上所說,隻有煉氣士才能夠學會,而若是普通人想要掌握《禦鬼訣》,則必須通過靈器才可以。


    將書合攏,張恪冷笑道:“你確定你不是在激怒我?我可沒有什麽靈器!”他倒是知道朱剛烈那裏有一件靈器,可是朱剛烈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借給他的,再則,在知道了朱剛烈以前確實是“挖心狂魔”之後,他對朱剛烈已經有了一絲疏遠之意,不願再多和朱剛烈打交道。接受了現代世界文明二十年的熏陶,他雖然不至於嫉惡如仇,以誅滅朱剛烈這樣的反派boss為己任,但是,在骨子裏,他對朱剛烈這樣的人物還是有抗拒之心的。


    紅衣女鬼指著枯骨邊的木牌說道:“公子,這就是一件現成的靈器,神婆就是通過它來控製我的,隻要你將一滴精血滴在上麵,就可以抹除神婆留在上麵的印記,將它納為己有。”


    “這就是靈器?”張恪怔怔的看著那塊巴掌大小的木牌,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這時,他突然想起神婆當時就是用這塊木牌一揮,然後念起咒語,便在身前凝結出了一堵可以擋住子彈的鬼牆。當時他還心駭不已,現在想來,神婆應該是倚仗了靈器的威力。


    想到這,他不由心頭火熱,這可是能擋住子彈的好東西啊。


    不過,他依然心存疑惑,那就是紅衣女鬼為什麽會這麽好心呢?一般來說,每個人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即便化作了鬼,也不會有什麽改變。紅衣女鬼到底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東西呢?


    此時,太陽正在緩緩落下,隻剩幾縷夕陽懸掛在半空中,黑夜馬上就要再次統治這個世界。


    紅衣女鬼看了看屋外,再看著依然在皺眉思索的張恪,神色間竟有一絲慌張,好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將要來臨,她咬了咬牙,似是下了某種決心,開頭說道:“公子,你還有什麽好考慮的,趕緊拿著這塊木牌下山去吧,這可是一件靈器,普通人很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的靈器,你拿著肯定不會吃虧的,而且隻要你滴一滴精血在上麵,就可以擁有這件靈器,然後練成《禦鬼訣》了。”


    “哦,你現在還不願意說實話嗎?我覺得,似乎有什麽你很害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張恪看出了紅衣女鬼的慌亂,他不慌不忙,淡然笑道。


    “公子,一到晚上,虎雲山上就百鬼群集,到時候你如果沒有練成《禦鬼訣》,是下不了山的,甚至很可能死在山上。”紅衣女鬼皺眉說道。


    “哇,百鬼群集,那個場麵一定很壯觀,我好怕啊,不過我這個人天生膽子大,想要見一見這個大場麵,或許還能夠和幾個美豔女鬼風、流一晚呢。”張恪似笑非笑。


    說實話,張恪還真的不怕碰到那百鬼群集的場麵,到時候如果有危險,他意念一動就可以返迴現代世界,等再次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又迴到那個山洞之中了。


    “公子,好吧,你贏了,小女子認輸。”紅衣女鬼哪裏還看不出來張恪是在戲耍她,她歎了口氣,無奈道:“我願以神魂向天發誓,隻要公子在天黑之前將木牌煉化,修成《禦鬼訣》,離開虎雲山,我就甘願成為公子的奴婢,不得傷害公子,也不得做違背公子意願的事情,否則,小女子將遭到天譴,魂飛魄散。”


    “向天發誓真的有效果嗎?”張恪莫名想起那天晚上他在客棧裏向那個刀疤漢子所發的誓言,但是他已經違反了誓言將刀疤漢子擊殺了,也沒有受到上天的懲罰啊。


    “公子,誓言對凡人的約束或許不大,但是對於煉氣士、妖、鬼來說,它是萬萬不能違反的,否則便會招來心魔乃至無上天魔。等公子成為煉氣士的時候,一定可以感受到誓言的約束力,它就存在於神魂之中,所以煉氣士和妖鬼是極少發誓的。”紅衣女鬼認真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張恪看著紅衣女鬼不似撒謊的樣子,心中也直犯嘀咕,他已經違反了一次誓言,難道真的會招來心魔?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他朝紅衣女鬼說道:“你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在天黑之前將木牌煉化,然後離開虎雲山?如果你告訴我,我可以考慮答應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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