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虎牙子啊,你怎麽說走就走了啊!”


    顧塵看到那個老爺爺門口就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擺上了一副擔架,上麵躺著一個人,看身高應該還是個孩子,蓋著白布,自從成為了父親以後他更加看不得這樣的場麵,當即狠狠的擰起了眉頭。


    “哎呀,這王老頭也是可憐啊,兒子媳婦兒在外麵工作,就剩下這一個孫子,沒想到是這麽個命啊,年紀輕輕的就丟了命。”


    “可不是嘛,還是村頭的那個李婆婆在塘邊洗衣服的時候發現的,把李婆婆給嚇了個半死,這不,馬上就報警了,這一撈上來就居然發現是王老頭家的虎牙子……”


    從這些村民的隻言片語中顧塵已經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中午的時候他還和老爺子說話,老爺爺還喊孫子呢,現在事情就變成了這樣,隻能歎一聲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唉。


    顧塵的眼神在這些人當中來迴,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一來如果隻是簡單的溺水身亡,那啞巴不會躲躲閃閃,這麽幾天都不說,還有就是為什麽在塘裏麵溺水身亡的人會在幾天以後才浮起來,難道掉下去的時候就沒有人看見嗎?剛才還有人說那邊有人洗衣服呢。


    這一切都說不通,他正想著,突然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跑開的啞巴,對方這次看到他不跑了,哦不,或者說這次對方根本就沒有看他,看的是地上躺著的冰冰涼涼的虎牙子,隻看見對方眼睛裏麵是濕潤的,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傷心。


    顧塵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站在啞巴身後,這孩子倒退了一步正好看到他,嚇了一跳。


    “跟我過來。”


    啞巴這次倒是很配合的跟他來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兩個人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還是顧塵先開口。


    “你不說虎牙子在哪裏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知道他已經死了?”


    孩子點點頭。


    “那也就是說虎牙子其實已經死了幾天了,根本就不是今天才死的,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顧塵的聲音鏗鏘有力,很容易就把人給引了進去,這孩子下意識的點頭,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以後又搖頭,可是顧塵已經知道了,怎麽會容忍他胡說八道呢,他緊緊的抓著啞巴的肩膀,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事情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不想說嗎?你就不怕夜裏做夢虎牙子來找你?你總有一天要說的,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啊啊啊……”


    這孩子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拉著顧塵就往前走,他雖然疑惑,可是也知道對方應該是想帶自己去了解真相,畢竟對方不能說話。


    走了很久,他還以為是去虎牙子被拋屍的地方,沒想到來到的地方居然是蘇立強出事的那條巷子裏!顧塵驚訝的瞪大眼睛,這說明什麽,這孩子剛才躲著自己的原因不言而喻了,不僅僅是因為虎牙子,還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顧塵左右看了看,大概知道虎牙子的死亡絕對不會這麽簡單,應該是看到了什麽,所以被殺人滅口了,至於啞巴為什麽沒事,有兩個可能。


    第一個是啞巴可能根本就沒有被對方發現,第二個就是啞巴不會說話,對於對方來說沒有威脅,而且殺掉兩個的話就很難製造意外的假象了,很快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應該就是兇手的想法!


    顧塵將孩子帶到了自己的車上,給了他一瓶水。


    “你先喝口水冷靜一下聽我說,誰都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你們看到的那件事也是我在追查的那件事情,如果你信得過我,你可以告訴我。”


    啞巴猶豫了很長你時間,這瓶水都快在他的手中加熱了,最後咬著自己的嘴巴,看了顧塵一下又低下頭,如此往複,十分鍾後還是張開嘴巴,啊啊了兩聲。


    顧塵拿出紙筆:“你會寫字嗎?”


    嗯嗯,孩子點頭,將水放下,然後將紙筆接了過去。


    可是他在上麵畫了很久也沒有化出一個所以然來,顧塵知道了,他因為特殊的原因,並沒有怎麽上學,自然寫字也不多了。


    “沒關係,這樣吧,我來說,如果我說對了你就點點頭,說錯了你就搖搖頭,這樣可以嗎?”


    他剛剛說完,啞巴這孩子就點頭如搗蒜,臉色都紅了起來,可見他有多麽的激動,又或者,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那天,你們是不小心碰到那件事情的?”


    點頭。


    “你們被那些人發現了?”


    點頭。


    “虎牙子是被他們給害了?”


    點頭……


    問了許多的問題,顧塵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不僅如此,這次的收獲非常的巨大,他將自己車上的吃的東西都送給了這孩子,摸了摸他的頭。


    有時候啊缺陷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啞巴是健全的人,會不會也落得和虎牙子一個下場?


    將孩子安全的送迴了家,顧塵這才迴到酒店,馬上聯係了白澤。


    “事情有眉目了,害蘇瑗父親的人還有另外一樁人命官司在頭上,你幫我調查一下。”


    “行啊你顧塵,好,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誒,等等,我這裏也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顧塵從鎮上迴來以後就心不在焉的,一直被這背後的勢力所困惑,到底是誰舍得下這麽大的手筆,這麽狠心,連一個孩子都下得去手!


    “是關於你老婆的,她約見了陳連,李雲深告訴我的,我可沒瞎說啊。”


    蘇瑗約見了陳連?!顧塵擰了擰眉,為什麽這件事情自己不知道,而且蘇瑗迴席城也有兩天了,兩個人還沒有通過電話,他察覺到一絲絲的危機感。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我會自己問她的。”


    “行,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白澤翹著二郎腿,該說的他都說了,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他也不方便說多了不是。


    掛斷電話以後,顧塵想都沒想就撥通了蘇瑗的電話,可是電話響鈴了許久也沒有人接電話,他越來越煩躁,一個一個電話的打過去,這讓他非常擔心,如果不是蘇瑗後來迴了電話,他恐怕得連夜趕迴席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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