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弘樹說:“那天我到了智達的辦公室,那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找他,我去的時候他還很驚訝。一開始我們正常聊了一些近況,直到他提起我這麽多年沒有結婚的事情,我和他吵了起來。”


    被自己的親哥哥戴了綠帽子,麻生弘樹也是夠慘的。


    麻生弘樹說:“那天正好智達喝了些酒,我們倆的情緒都有些激動,所以就大吵了一架,我也直接離開了。後來當天晚上智達給我打電話,向我解釋說當初那件事隻是為了向我證明那個女人不值得我愛。他問我到底為什麽去找他,我告訴他我現在需要錢。他第二天就給我拎來一個公文箱,裏麵裝滿了現金。”


    “現金?”中森警部問:“他為什麽不通過轉賬的方式?”


    麻生弘樹說:“這麽多年沒聯係,他沒有我的銀行賬號,而且從很早以前,智達就是個比較喜歡現金的人。他覺得提一箱現金比銀行轉賬更加霸氣。”


    中野右真問:“麻生智達在給你送錢來的時候,有外人在場嗎?”


    “沒有,”麻生弘樹說:“智達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有外人跟著。不過我們小區有監控,你可以去物業調取監控來證明智達真的來過。”


    “我們迴去核查你所說的一切,”中森警部說:“最近這段時間還希望你不要離開京都,如果我們有什麽需要,會隨時聯係你。”


    麻生弘樹說:“你放心,我肯定好好配合你們的調查工作。”


    離開了麻生弘樹家。


    中森警部說:“接下來我會安排人去調查麻生弘樹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還要申請監聽他的電話,”中野右真說:“尤其是要提防他和暹羅國的人聯係。”


    中森警部明白了中野右真的意思,說:“你是擔心他狗急跳牆對我們下手?”


    中野右真說:“暹羅國的修行者我和樓桑在飛機上也遇到過,如果不是有樓桑在,估計我現在已經入土為安了。今天咱們接觸了兩個重點懷疑對象,萬一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兇手,難保他不會對警務人員下手。我可不想明早起床的時候變成一個老頭。”


    一個修行者如果想要對付普通人,的確很容易得手。


    我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遝符籙。


    從黃守信那裏買的符籙都已經寄到,我現在隨身都會帶上一遝符籙,以備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撒出去施展靈符爆炸。


    我記得這些符籙裏有幾張可以預警的符籙。我將預警符籙折成三角形,給他倆一人一個,囑咐道:“這個符籙你們貼身存放,如果符籙著火,就說明有不幹淨的東西來了,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


    這種關乎性命的事情,兩個人都沒有和我客氣,將符籙貼身收好。


    中野右真問:“樓桑,假如對方真的是暹羅國的修行者,你有辦法對付他嗎?”


    我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說:“可能有些棘手。如果對方真的人在暹羅國,隔著幾千裏就能殺死麻生智達,說明那人的實力真的很強,隔空鬥法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那可怎麽辦?”中野右真問。


    我說:“雖然我不是他的對手,但京都高人這麽多,不管是伏見稻荷大社的天狐還是天龍寺的高僧,對付暹羅國的修行者應該不是問題。”


    這讓我想起在安倍晴明筆記裏記載的一則故事。


    根據記錄,安倍晴明那天是去拜見天皇,在與天皇交代完事情後,在大殿外遇到了一個名叫藏人的將軍。


    這時,一隻鳥飛過藏人頭頂,並且落下一灘鳥糞,落在藏人身上。藏人連叫晦氣,隻得脫了自己的外套在進入大殿見天皇。


    安倍晴明盯著那件被脫掉的外套,再看看藏人的背影,晴明立刻意識到那隻鳥是式神,藏人被人施了殺死咒。


    殺死咒算是咒術中比較兇狠的咒術,一般通過式神將一些特殊的物體遺留在被害人身上,被害人當晚就會暴斃而亡。


    藏人覲見天皇之後,見到安倍晴明一直在大殿外等著自己。


    那時候安倍晴明已經貴為國師,藏人自然不敢怠慢。


    安倍晴明將藏人中了咒術的消息告訴他,並且預言他今晚會死。藏人求安倍晴明一定要救自己。


    安倍晴明將藏人帶迴自己的府中,一整晚都為藏人做護身之法。


    天亮之後,藏人一切安好。


    在當天上午,有一人主動上門來向晴明坦白,說他與藏人有仇,所以找了其他陰陽師,企圖咒殺藏人,但昨晚藏人被安倍晴明帶進府,一直被安倍晴明的法力庇護,而那位陰陽師施法的式神由於晴明的護身法而不能將少將殺死,反而將自己的主人殺死。


    那人擔心自己的行為得罪安倍晴明,所以特地來請罪。


    陰陽師的式神和暹羅國修行者喜歡養的小鬼差不多,都屬於與修行者定下契約的生物。


    陰陽師操控式神是陰陽術師的主要法力技能。有通過封印函定下契約書的,有通過結印方法降服的,有以朋友關係自願遞交,可以剪紙而成形,隻要念出約定的咒語,隨時控製召喚出來,連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為憑借做為式神。


    相比之下,暹羅國的小鬼就比較單一,由此可見,暹羅國在咒術上的發展並不如日本。


    我說:“如果真的有外國修行者這麽明目張膽在日本行兇,估計日本本土修行者不會放任不管的。”


    “那樓桑到底算是日本的修行者還是華夏的修行者?”中野右真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我應該算是混血修行者吧。”我這種情況很難通過國別來判斷,畢竟我是華夏人,這點肯定不可改變,但我的法力幾乎全來自與胡小玉,她是日本的狐仙。這就造成了一個有些畸形的我。


    “如果樓桑想要加入我們,我們非常歡迎。”中野右真向我發出邀請。他口中的這個我們,不知道到底是指加入日本,還是加入警察廳。


    不過這兩者我都不會選。


    我搖了搖頭,以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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