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現在我隻能默默祈禱,這一切都隻是巧合,都是誤會。


    我隔著好幾排座位看到死者周圍的座位上的乘客都離開。飛機上的乘客沒有坐滿,因此在空姐的協調下,將死者附近的乘客都安排到其他位置上,在死者身邊留出一個隔離帶。


    就算有了隔離帶,但同在一個機艙這種密閉的空間裏發現了死屍,還是讓大部分乘客都感覺不舒服,我看到有的乘客甚至拿出了口罩,生怕聞到屍體的味道。


    那個中年男子在檢查了死者的屍體後,迴到公務艙。公務艙和經濟艙中間有簾子擋著,因此我看不到後續發生的事情,隻能看到中年男子起身時,麵色凝重。


    機艙的過道很狹窄,不方便當眾搬運屍體,於是空姐拿著一張毯子,將死者的屍體蓋住,讓大家眼不見為淨。


    機艙裏恢複了平靜。我拿出手機,已經沒心情看電影,而是翻看安倍晴明的筆記,希望從中能找到沒有法力也能解決鬼魂的辦法。


    “先生您好,請問能打擾您幾分鍾嗎?”在我看筆記的時候,剛才一直把我當精神病的空姐主動走到我座位旁。


    我問:“有什麽事嗎?”我從空姐的眼神中,看到她的疑惑。她的這種眼神,把我也弄疑惑了。


    空姐對我報以標誌性的微笑,說:“公務艙的一位客人想和您見一麵。”


    “公務艙,見我?”我想了想,問:“是因為我的身份?”


    空姐眉宇間稍微露出有些不耐煩的神色,但稍縱即逝,微笑著說:“我剛才將您的身份告訴機長,公務艙的一位客人對您的身份很感興趣,所以讓我請您過去,有些重要的事情和您商量。”


    能獲得機組人員的重視,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我跟隨空姐來到公務艙。


    我做的是一架中型客機,公務艙裏隻有八個座位。八個座位上隻有五名乘客,剩下的是一個穿著製服的男性和幾個空姐。製服男子應該就是本架飛機的機長。


    見到我過來,剛才檢查屍體的中年男子問:“你從哪裏知道的警察廳在京都辦事處的特別案件調查組?”


    我坦然的說:“我是他們的顧問,當然知道這個組織。”


    中年男子說:“你說謊,特別案件調查組從來沒有設置過顧問這一職務。”


    看中年男子的樣子,似乎對警察廳很熟悉,加上他之前能夠驗屍,估計是日本警察。我看了看坐著的其他四個人,其中三個人神色緊張的圍坐在一個手上蓋著一件衣服的乘客身邊。


    “你們不會是在押解犯人吧?”我指著那個手上蓋著衣服的人問。


    “這種事情你不需要過問,”中年男子說:“我看了你的登機記錄,你是華夏國的留學生,我勸你最好配合我,說明你是怎麽知道特別案件調查組,不然我可不確定你會不會下飛機後以妨礙執法的罪名被驅逐出境。”


    “你這麽威脅我可就不友好了,明明是你們把我叫來的,還誣陷我妨礙執法,這還有天理嗎,”我說:“不過想從我嘴裏套出消息,是不是也先說明你的身份,不然我怎麽能隨便透露警察廳的秘密。”


    中年男子遞給我一個證件,是一張警官證。警官證上表明,他叫中野右真,是日本警察廳的警視。警視是一種警察的級別,比中森警部的警部高了一級。


    “原來是警察廳的中野警視,久仰久仰。”我恭敬的將證件還給中野右真。


    中野右真說:“現在能說一下你的身份吧。”


    我說:“事情是這樣的,原本京都這邊的特別案件調查組還有幾個你們警察廳派來的特派員,但他們和一個組織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特別案件調查組那邊沒了特派員,京都特別案件調查組的組長中森警部在京都警察本部工作的時候,我曾經幫他處理過幾次靈異事件,所以在特派員空缺的這段時間,一直由我幫他處理京都的事情。”


    “你知道的還真詳細,這麽說你也是陰陽師?”中野右真對我稍微有些信任。畢竟特別案件調查組這個名字有可能是我道聽途說,但關於特派員這件事,隻有警察廳內部知道。


    我說:“我是伏見稻荷大社的出馬弟子,關於出馬弟子這個概念很難給你解釋,你就簡單的理解我可以從伏見稻荷大社借來神奇的力量就行。”現在在飛機上,並不是給中野右真普及出馬弟子和陰陽師之間差距的時候。


    中野右真說:“我還需要打電話確認一下你的身份。”


    “你如果能夠聯係到京都特別案件調查組的人,他們哪怕不知道我的名字,也多少對我有印象。”我說:“如果你能夠打電話,麻煩也讓我打個電話,我現在聯係不到我的狐仙。”


    中野右真點了點頭,走到飛機最前頭,拿起一個像固定電話的東西,播出號碼。


    過了一陣,中野右真皺著眉頭放下電話,說:“為什麽衛星電話沒有信號。”


    “機長,你過來了一下!”駕駛室裏傳來喊聲。


    機長快步走進駕駛室。


    我和中野右真互相看了看,也走了過去。


    “怎麽會沒有信號!”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機長在裏麵大喊。


    “怎麽迴事?”中野右真問道。


    機長在調試了一陣設備後,略帶慌張的說:“我,我們的飛機和地麵塔台失聯了。”


    剛才衛星電話沒信號,我們還能比較淡定,但現在飛機和地麵塔台失聯,這問題就大了!沒有塔台的指引,飛機在空中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中野右真問:“是什麽情況,電話也沒有信號,是不是飛機的信號發射器出了故障?”


    機長看著窗外晴朗的天氣說:“飛機並沒有受到任何外力的影響,突然出現這種和地麵塔台失聯的情況十分罕見,我會想辦法盡快恢複聯係,這件事還請你們保密,以免乘客產生恐慌。”


    “飛機上怎麽發生這麽多離奇的事情。”中野右真自言自語道。


    我問:“中野警視,飛機上還有什麽離奇的事情嗎?”


    中野右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


    我說:“雖然現在電話打不通,沒辦法確認我的身份,但我至少不是個壞人吧。就算我不是特別案件調查組的顧問,但我能知道陰陽師與黃泉國之間的矛盾,至少也能證明我是人類修行者。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我雖然一直知道警察廳設有特別案件調查組,但從沒親身經曆過這種靈異案件,”中野右真歎了口氣,說:“剛才我去檢查那個乘客的屍體,雖然沒辦法精準確定死亡時間,但從屍體表麵的屍斑來看,死亡時間至少在三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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