貉是犬科非常古老的物種,被認為是類似犬科祖先的物種。體型短而肥壯介於浣熊和狗之間,小於犬、狐。體色烏棕。嘴是白色,四肢短呈黑色,尾巴粗短。


    在日本,這種長相的動物經常會被當做可以修煉並且有法力的生物。就比如狸貓、狐狸。


    日本的江戶時代。


    北田雄一是個往返於東京和橫濱之間的商人。每個月趕著自己的馬車往返於兩座城市之間,售賣自己的商品。


    這天晚上,北田雄一趕著之間的馬車在迴東京的路上。


    白天因為在驛站遇到了一位老朋友,兩個人多寒暄了一陣,這讓北田雄一不得不趕夜路迴家。北田雄一計算著路程,估計還有一個時辰才能到家。


    就在北田雄一路過一座木橋的時候,聽到從橋上傳來一個女人的哭聲。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原本一片靜謐祥和的景象,被哭聲攪得完全沒了意境。


    大晚上,四周隻有北田雄一一個人,在這種時候聽到女人的哭聲,不由得讓北田雄一感覺後背發涼,不由得握緊手中趕車的皮鞭。


    馬車走上木橋,北田雄一見到穿著和服的女人正站在橋沿掩麵哭泣。


    那個女人身材窈窕,頭發梳得整整齊齊,安靜的散在肩頭,身上的和服也很華麗,看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這樣一位小姐大晚上在橋上哭泣,恐怕不會是一件好事。


    雖然北田雄一之前擔心自己遇到女鬼,但一想到萬一這位小姐是來投河自盡,北田雄一不敢想象這種結果。


    壯著膽子,北田雄一握著馬鞭靠近那個女人。一邊走,北田雄一一邊問:“姑娘,大晚上的你怎麽不迴家,一個人在這裏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麽辦?”


    那個女人並沒有理會北田雄一,繼續捂著臉哭泣。


    北田雄一說:“姑娘,你要是遇到什麽難事,可以給我講,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北田雄一完全是出於好心,在江戶時代,日本並不太平,這樣一個女人在這裏很容易遇到壞人,北田雄一準備先將這個女人從橋沿上勸下來,然後送她迴家。


    可是女人對北田雄一的話依舊無動於衷。


    “姑娘,這裏真的很危險,我先送你迴家吧。”


    聽到迴家兩個字,那個女人停止了哭泣。轉過頭,看向北田雄一。


    那是一張絕美的臉龐,北田雄一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女人。原本北田雄一還擔心這個女人轉過頭是一張恐怖的鬼臉,既然是個這麽漂亮的女人,北田雄一也就安心了不少。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會害怕這樣一個小姑娘。


    北田雄一勸說道:“姑娘,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們先從橋沿上下來好嗎?”如果說剛才北田雄一隻是單純的想要救下這個女人,但現在北田雄一心中還多了一絲認識這個女人的想法。北田雄一現在還是單身,如果能夠娶到這樣美麗的女人,他就死而無憾了。


    那個女人隻是看著北田雄一,示意北田雄一坐到她身旁。


    北田雄一正準備坐到那個女人身邊,這時,天空中開始飄起蒙蒙細雨。


    馬車上有常備的雨傘,北田雄一準備去拿雨傘,然後打著傘,在雨中聽這個女人講述她的經曆。


    就在北田雄一拿傘過來,準備坐下的時候,剛才那個女人的臉上因為沾染了雨水,導致妝容有些花。


    女人用衣袖在臉上擦了一把。


    “你,你的鼻子!”北田雄一發現那個女人擦過的地方除了擦去了雨水,還將五官也擦了下去。


    北田雄一想要逃跑,但那個女人一把抓住北田雄一的衣領,整個人跳下橋。北田雄一被那個女人也帶出了橋,但北田雄一死死抓著橋沿的柵欄,自己的半個身子已經身處橋外。


    北田雄一和那個女人在半空中僵持著。隨著雨水的落下,那個女人的五官猶如墨遇到水,居然全部化開,最後隻剩下一張空白的光麵。


    北田雄一用腳勾住柵欄,一隻手解開自己的外套。那個女人抓著外套一起墜落河裏。


    北田雄一手腳並用的爬上自己的馬車,趕著馬上慌亂的逃離這座橋。


    一口去跑出十幾裏路,確定那個無臉鬼沒有追上來,北田雄一這才鬆了口氣。


    前方已經靠近東京的城郊,星星點點的能夠看到一些人家的燈光。北田雄一趕著馬車一路前行,終於遇到了一個買夜宵的小攤子。


    北田雄一走進夜宵攤的雨棚,準備喝碗熱湯壓壓驚。


    “年輕人,你怎麽出門都不穿外套,這下雨天,很容易著涼呀。”攤主一邊給北田雄一盛湯,一邊說道。


    北田雄一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一口熱湯下肚,總算舒服了很多,戰戰兢兢的說:“我,我剛才遇到鬼了。”


    攤主笑了笑,說:“哪有那麽多鬼,都是別人編的故事而已。可能是天黑你眼花了吧。”


    “真,真的,”北田雄一說:“我剛才真的遇到鬼了,我的外套就是被那個鬼抓走了。要不是我反應快,恐怕已經被那個鬼拖進河裏。”


    “那你說說,那個鬼到底長什麽樣子?”攤主還是不相信北田雄一的話。


    “它,它一開始是個女人的模樣,後,後來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就那麽一抹,它的五官,五官就都不見了。”北田雄一迴憶起女鬼的樣子,說話變得斷斷續續,滿臉都是驚恐的表情,說:“它的臉上什麽都沒有,就像一個剝了殼的雞蛋。”


    “原來是這樣,”攤主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轉過頭,用手在臉上一抹,隨後又麵向北田雄一,問:“那個女人是不是像我這樣?”


    北田雄一定睛一看,這個攤主的臉也猶如一個剝了皮的雞蛋,沒有眼睛、鼻子、嘴巴,什麽都沒有。


    近藤彥真講完了故事,說:“貉精擅長變換成人形,但貉精變化的人形通常都是沒有五官的,因此他們會用特殊的法術在臉上變出五官,但這種五官隻要擦拭就會被擦掉。”


    “你的怪談也不過如此。”伊藤諷刺道。


    但伊藤的話音剛落,教室裏的燈突然熄滅,兩三秒後,再次亮起。


    “啊!”一聲尖叫劃破教室。


    隻見原本站在講台上的近藤,也變成了一個沒有臉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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