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漢兵的問題,也因天路的暢通,終於被解決。


    等到了六月,


    南中徹底安定了下來,


    天路像是一座輝煌的神像,讓南中人頂禮膜拜,亦不敢反抗金旋,


    而且金旋抽調南中青壯,


    讓許多南中部族的人口壓力下降,南中更是進入了平穩的日子。


    與此同時,南中青壯在甘寧的訓練下也有了基本的戰力,


    牂牁太守府上,金旋著急手下的文臣武將,商議出兵蜀地的事情。


    對於此事,雖然很多人心有顧慮,但也形成了共識,


    南中所處地方過於荒涼,若真想要發展起來,


    恐怕沒有個幾代幾十年的努力是不可能成功,


    考慮到南中如此情況,大多是同意出兵蜀地,


    當然並不是說占領整蜀地,而是是占領一縣半郡,便對南中極為有利。


    擁有了人口,發展才不會受阻,才能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當聽到眾人的商議的結果,金旋沒有多想便同意了此事。


    按照他原本的意思是要一鼓作氣攻下蜀地,但現在想了想,自手下的力量還有些薄弱,


    想要一口氣吞下益州,恐怕會成為一個撐死的胖子,也隻能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


    除此之外金旋還擔憂一件事情,那便是其他勢力會不會插手,


    蔣琬聽到這個問題,卻用一番話打消了金旋的顧慮:


    蜀地處於盆地之中,無論是北邊的張魯,還是東邊的劉表,想要進入蜀地並不容易,


    不說道路難行,便是糧草問題也難以解決,


    而金旋所在的南中進入蜀地反而比北東兩條路容易的多,


    而且金旋還不需擔憂糧草問題,


    隻要在蜀地站穩腳步,慢慢吞噬蜀地,用個兩三年的時間,蜀地也將徹底穩定,


    便是張魯劉表插手又如何?


    金旋聽到這些解釋,心中倒是安穩了下來,


    但就當他要決定此事時,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提出了反對意見。


    “主公!雖然南中青壯已訓練了一段時日,但想攻城略地恐怕戰力不成,


    再說屬下那一萬漢兵,還未怎麽訓練好,想要攻城恐亦是不可。”


    見甘寧反對,金旋沉吟了一下,而後問道:


    “能否守城!”


    “守城倒是沒什麽問題!便是城中民夫稍加訓練,亦有守城之力,


    但正因如此攻城極難,雖然主公又近十萬大軍,但少有攻城之經驗,我聽聞益州這半年來對南中附近的城池又進行了加固,想要強行攻城恐怕極難。”


    聽到甘寧的擔憂金旋笑了笑說道:


    “興霸不必擔憂,我自有攻城之法!”


    “攻城之法?”甘寧愣了一下,這時一旁有人插話道:


    “是啊!甘將軍難道忘了,牂牁是如何攻下的嗎?”


    “牂牁?”


    “我倒是忘了,甘將軍投奔主公時日尚短,不曾知道這些事情,不過甘將軍放心,以主公之能,這天下還沒有什麽城池能抵擋的住主公的進攻。”


    聽到旁人的解釋,甘寧此時也想起了什麽,雖然他投奔金旋不到一年的時間,


    也沒有見過金旋炸城的景象,但當初與金旋分兵攻打朱提時,聽到了許多傳聞。


    當初還有些不信,


    但現在天路橫空,金旋神異展示,想起那些傳言甘寧倒是有些相信。


    最終甘寧也同意了出兵之事,


    金旋出兵蜀地的事情也徹底定了下來。


    看著個各自準備的官員,


    甘寧原本還想說這個季節不適宜出兵,但想到金旋的本事,猶豫了一下,便沒說這樣自討無趣的話題,


    就這樣軍隊整備,


    在一個無雨早晨,大軍向北而去。


    在領兵的路上,甘寧也終於發現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


    雨季的南中對於金旋來說,並無影響,


    甚至可以趁益州防備鬆懈之際突襲益州。


    就這樣,有天路的加持的作用下,


    金旋僅僅用了三日的時間,


    便將大軍帶至了朱提郡的北部,


    與北麵的江陽縣遙遙相望。


    ……


    迴到大軍的營地中,


    兩個將領正在爭論著什麽,


    “先鋒之職,鄂煥願往。”


    “末將對江陽熟悉,可讓末將前往。”


    “哼!張戌與張任何等關係,若讓他攻打江陽令人不是很放心。”


    就在二人爭論之際,又一個將領插入了其中:


    “主公!呂蒙也願為先鋒之將。”


    聽到呂蒙也想要爭這先鋒官,金旋愣了一下,而後想到了什麽,


    上次因為接迴董和家屬的原因,金旋本想給呂蒙封賞一個雜號將軍,但卻被呂蒙所拒絕,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畢竟他隻是個降將突然獲得如此地位恐怕會引來非議,因此想要從裨將慢慢做起,


    雖然金旋再三要求,但呂蒙還是堅決的拒絕了。


    呂蒙原本在江東的地位,便是憑借軍功一步步走來,如今再投金旋,若無功勞,便竊據高位,呂蒙心中怎麽也覺的不安穩,


    因此他便想從一個小將做起,再說他也有信心:


    以他的本事用不了多久,便可出人頭地,何必讓他人非議。


    “呂蒙倒是個何時的人選,但……”


    金旋看了一眼甘寧,


    甘寧見金旋目光掃來,頓時明白了什麽,他在劉表和黃祖打壓這幾年,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性而為的少年,


    金旋眼中的意思他也能明白一些。


    對於呂蒙他倒是了解,細細想來也確實比鄂煥合適一些,


    雖然鄂煥熟悉南中地形,也無武力高強,但智慮不足,比呂蒙要差一些,


    至於張戌雖然過於年輕,但張戌熟悉蜀地地形,弱呂蒙為主將倒可讓張戌為副將。


    想到這裏,甘寧衝金旋拱手道:


    “主公,可讓呂將軍為先鋒主將……”


    最終以呂蒙為主將,張戌為副將率領三千精銳士卒,率先向江陽開拔,


    而金旋帶著五萬大軍,隨後而至。


    ……


    所謂先鋒便是遇水搭橋,逢山開路,乃是大軍的先導部隊,


    亦有探查有無埋伏,敵方大軍實力的作用,


    因而先鋒軍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危險,但往往也是能獲得最大功勞的部隊,因此很多將領都要爭奪此位,


    從大軍駐紮之處,前往江陽的道路並不好走,雖然已經靠近蜀地,


    地勢也平緩了許多,但也是行軍不易,


    即使金旋有鋪路的能力,但也不能將路鋪到敵人的領地中,


    不說能不能安全的鋪進去,就算是鋪設下,若無法守護,讓人破壞了豈不是麻煩。


    按照金旋原本的想法是與先鋒一桶出發,修通道路,


    但金旋這要求提出來便讓眾人勸阻,


    金旋如今的身份已經非比尋常,乃是整個南中的核心所在,


    若金旋出了差錯,不說其他,便是金旋被敵方大軍圍困,也會引起極大的恐慌,


    至於一個人偷偷的去搭建道路,


    雖然益州防備鬆懈,但那數百個了望塔,塔上的人可不眼瞎,金旋豈不是更危險,


    要知道,江陽可是駐紮著三萬益州大軍。


    他如何敢這樣冒險。


    因而金旋隻能坐鎮中軍,隨著大軍慢慢前行。


    一路上金旋看著一座座被拔除的了望塔,心中思索道:


    “南中的大軍也不知有沒有被江陽發現?”


    “恐怕已經發現!”


    然而與金旋擔憂不同的是,江陽竟然還沒有發現呂蒙的先鋒軍,


    此時距離江陽縣四十裏外,


    呂蒙帶著五百精銳藏在一處山坡上,


    望著遠處那座了望台,小聲的對一旁的校尉說道:


    “人都進去了!”


    “是將軍!”


    “聽我令!”


    “出!”


    呂蒙一聲令下,手下如同虎狼一般衝了上去。


    而在了望台上,三個益州的士卒正百無聊賴的他躺在那裏,


    對四周的環境似乎毫不關心,甚至有一個人還在飲酒,


    隻見這人將中的酒壇重重的放在地上,而後大罵道:


    “賣批的,換班的人怎麽還不來?”


    “應該那快了!”


    “要我說這個季節哪裏會有什麽蠻族進攻,


    南中的道路也不通,從哪裏進攻,張將軍真是多想”


    “哎?伍長!你怎麽知道南中蠻族不會在這個季節進軍?”


    伍長嗬嗬一笑,喝了口酒道:


    “因為我牂牁人!”


    “牂牁人!”


    看著周圍那些驚訝而又奇怪的目光他默默的搖了搖頭:


    “隻可惜,金旋那狗娘養的占據南中……”


    聽到伍長唾罵之語,塔上之人一陣沉默,


    這時有一個年輕的士卒突然想到了什麽,麵帶好奇之色的問道:


    “伍長,關於金旋那些傳言是真的嗎?”


    “怎麽會是真的,你小子不要亂想,還有張將軍下令禁止在軍中說那些關於金旋的事情,你小子不要命了。”


    看到伍長嚴肅的神色,年輕的士卒急忙不上了嘴,


    在這個走路全靠腿,傳言全靠嘴的年代,便是靠近南中的江陽縣,得到的消息也是有限,不要說是更遠的地方,


    就是因而這樣的原因,人們反而更好奇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


    此時塔上陷入了一陣的沉默,


    就在這時下麵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那伍長心中一驚,急忙站了起來。


    還未等他有何動作,便感覺腳下的了望塔在劇烈晃動,自己所在的這個了望塔,竟要倒了。


    在天旋地轉中,驚唿慘叫中,木質的了望塔轟然倒地。


    在他最後的目光中,伍長似乎看到了什麽:


    “怎麽會!蠻族怎麽已經到了這裏,前麵那幾十裏的了望塔是做什麽的?”


    原本越是靠近南中地段的了望塔越是危險,


    但他這個位置,已經到了中部,要有動靜前麵的早該發現了,所以才敢如此鬆懈,


    而想到鬆懈,他的心中出現了後悔之情,


    按照原本的規矩,塔上之能留一人了望,


    其他人都要在下麵守著烽火,


    可進入六月末的江陽已經開始變得炎熱,


    地麵上,哪裏有塔頂上吹風涼快,


    因此便將守護烽火的事情,留給了一個新兵,剩餘的人皆是躲在塔上吹涼風,


    這才被呂蒙如此輕易的拔出。


    可惜如今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了望塔被呂蒙帶來的士卒推到,


    而塔上的幾人也摔了個腦漿迸裂。


    呂蒙見此看都沒看一眼,留下幾個人檢查是否還有人活著,便帶著部下繼續向前開路,


    “將軍!有人!”這時他的一個部下突然發現了什麽,指著一個方向叫喊道。


    呂蒙循著部下所指望了過去,


    隻見在叢林之間,有五個益州士卒在向北逃離。


    “將軍,要不要追?”


    呂蒙皺了一下眉頭,搖頭道:


    “不必了!此時追擊已經來不及。”


    暴露的事情他心中早有準備,如今突進到江陽縣四十裏外,已是在意料之外。


    畢竟大軍越靠近江陽,留給江陽的準備時間就越短,求援的時間也越短,


    主公攻打江陽也越是容易,這也是他費勁心思,拔出各處了望台的原因。


    隻可惜如今已經暴露:


    “主公,大軍現在到了何處?”


    聽到呂蒙的詢問,一個士卒隻站出來說道:


    “稟將軍,距先鋒還有十裏。”


    呂蒙聽到此話,沉吟了一下,他默默計算了一下大軍的行軍速度,而後又問道:


    “益州士卒的自服飾收集了多少?”


    “加上剛剛那四個,差不多有一百套?”


    “一百套,差不多夠了!”


    “將軍,你是要做什麽?”


    呂蒙搖了搖頭道:


    “不必多問。”


    說完便下令道:


    “急行軍,與張戌將軍匯合!”


    “是!”


    在呂蒙的一聲令下,這五百偏軍向著山下疾馳而去,


    等他們到了山下便看到了遠處升起的烽火,


    看著那直衝天際的濃煙,呂蒙卻是鎮定自若,好像了望台發現的不是他們。


    隻是下令匯合的部隊,向江陽急行而去。


    而那座升起濃煙的了望台下,幾個人正在發生劇烈的爭執,


    原來是逃亡的那幾個士卒跑到了這裏二話不說,便將烽火點燃,


    如此做法讓守護烽火的士卒大怒,


    聽那些人說什麽,有蠻族入侵,他們怎麽會相信,


    若是有蠻族入侵,前麵那幾十個了望塔會發不現?


    要知道隨意點燃烽火要殺頭的,因而便爭執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山下的動靜驚動了他們,


    隻見一群黑壓壓的腦袋從山下疾馳而過,


    粗略一看竟也有數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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