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雍氏府上,


    雍闓正聽著族人說著孟氏一族的消息:


    “所以金旋還沒有進攻孟氏一族?”


    打探消息的族人點了點頭道:


    “正是,雖然金旋將大軍囤到了孟氏族地之外,但未有要進攻之跡象。”


    雍闓聽到這話,眉頭緊鎖,忍不住自語道:


    “著金旋究竟要做什麽?”


    想到這兩日情況,他心中便覺得不安,


    自從金旋出兵南中孟氏的消息傳開,南中百族皆被震懾到了,


    紛紛前去打探,金旋會如何對待孟氏一族。


    雍氏一族也不例外,時刻注意著孟氏一族的情況,畢竟雍氏一族與孟氏的關係有些說不清,


    要是金旋攻下南中孟氏,有些事情恐怕要暴露,


    因而這幾日雍氏收斂族中力量,以備不患,至於如何防備不患,也隻有他心中自己清楚:


    “也不知雍氏一族將來如何?難道隻能離開建寧?”


    想到這裏雍闓心中有些不甘,想想雍氏一族看來曆,始祖雍齒被劉邦封為了什邡侯,


    雖遭劉邦仇恨,但劉邦去世後,雍氏一族也曾風光過,可哪想侯爵世家也有衰落的一日,


    從富庶的益州蜀郡,逃至這偏僻蠻荒的南中,其中滋味何人知曉。


    所幸雍氏一族在南中紮下了根再次發展起來,漸漸成為南中大族。


    而如今又麵臨危機,雍氏一族將來該如何,雍闓心中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族人的聲音:


    “少族長,董允送來了信件。”


    “董允!”雍闓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


    “是他啊!前牂牁太守董和長子”


    “他為何會有信件給我?”


    雍闓隻是疑惑了一下,便令人將信件拿了進來。


    “嗯!”雍闓看著竹簡上的內容神色有些莫名,而後突然笑了笑說道:


    “這董和倒是有個好兒子!”


    說著便將竹簡放在了一旁,


    雖然董允的話讓他不是很高興,但現在雍氏一族自己也麵對危機,先前答應的事情已經是算是作廢了。


    董允父子的事情他也顧不上管了。


    但董允提到他的父親,反而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想到自己那還為死去的父親,雍闓整個人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也不知那老家夥是否還活著,待我去看一看。”


    就在雍闓去看探望父親的同時,董允卻正被自己的父親責罰,


    董允偷偷寫信給雍闓的事情還是讓董和知道了,


    當知道此事的董和是卻是火冒三丈,


    這件事要是被蔣琬金旋知曉,他父子二人可就危險了。


    但當董和從董允的口中知曉了信件的內容,


    心中卻卻變的複雜起來,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的兒子終究是長大了!”


    想到這裏,董和無奈的拍了拍兒子肩膀:


    “既然你願意留下來陪為父,那便留下來罷!我觀那金旋並非殘暴善殺之人,應無甚危險。”


    董允聽到此話,沒有多言,隻是低著頭迴了一個:是!


    在父子談心的同時,董和府外蔣琬和潘濬再次到了來,


    等候仆人通報的同時,潘濬與蔣琬談論起了雍氏一族的情況:


    “雍氏一族在南中向來跋扈,這兩日如此安分,到有些不簡單。”


    “恐怕是包藏禍心。”


    “確實!我也是這樣認為,那雍氏一族既然能輕易背叛劉璋,那自然能背叛主公,此事上不得不防。”


    “對了!城中兵力可夠?”


    聽到蔣琬的詢問,潘濬點了點頭:


    “原先城中便有一萬士卒,主公擔憂建寧不穩,便又派遣了五千士卒,隻要認真防備,雍氏一族不足為慮。”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董和的府門緩緩打開,


    卻見董和帶著長子董允親自出門相迎,其態度比蔣琬第一次見董和的時候要好上許多,


    此時的董和還未等蔣琬說話,


    便先行一步,向蔣琬施禮道:


    “不知蔣長史、潘太守前來,有失遠迎。”


    蔣琬還了一禮,笑著說道:


    “這次前來有一件大事告於董太守,不知可入內詳談?”


    “大事!”董和臉上詫異的神情一閃而過,而後笑著說道:


    “既然是大事,二位裏麵請。”


    “董允,備酒!”


    “是!”


    ……


    董和府內,


    蔣琬跪坐於客座之上,他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忍不住感歎道:


    “怪不得人言,董太守清貧儉約,乃是高潔之士,此等屋宅,實在難以看出此乃一方太守府邸。”


    董和聽道此話,卻是搖了搖頭道:


    “董和哪裏敢得這樣的稱讚,隻是不喜奢靡之風罷了!”


    董和說道這裏,也不願與蔣琬說這些無用的話,直接問起了蔣琬從到來的目的,


    而蔣琬笑了笑說道:


    “如今董太守留在牂牁,益州出現了許多不利於董太守的言論。”


    “不利的言論?”


    “正是,董太守為未戰便輕易丟失在建寧,蜀郡不知建寧情況,還以為董太守降於平西將軍,故欲治罪太守,


    奈何太守不在益州,所降之罪隻能落在董氏一族的身上。”


    蔣琬說完此話,再看董和,卻見他神色平淡,明顯不相信蔣琬的話。


    然而蔣琬接下來的話讓董和神色大變。


    “主公有感董太守如此大才之人落得如此下場,故而派人去將太守族人救至牂牁,如今太守的人恐怕已到路上,


    可惜南中路遠,人心不定,故而想向董太守求一信物,以定人心。”


    董和聽完此話,再也不能保持平靜了,他指著蔣琬書說道:


    “你們怎可如此行事!”


    而麵對董和的指責,蔣琬卻是坦然的很,


    金旋要強行遷徙董和的族人的做法,便是出自他的提議。


    之所以這樣考慮,那便因而他了解過董和家族事情,


    若是一般的家族在當地已經繁衍了數百年,強行遷徙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


    不說人口眾多,故土難離,甚至有何能發生反噬。


    但董和所在的董氏一族卻是有所不同,


    這支董氏一族乃是十多年前從南郡枝江縣遷徙到巴郡江州,


    遷徙本就是痛苦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離開故土前往異鄉,


    所以董和所帶的這支董氏族人並不多,而且都是董和的親近之人,因而想要再次遷徙並無難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董氏一族過的並不好。


    董氏一族乃是外來勢力,本就被本地的益州士族排擠打壓,


    所幸董和以清貧儉約的做法未曾站隊,他麵臨的打壓和排擠這才小了一些。,


    可就算是這樣,董和還是被排擠到了建寧,


    更是不要說他的族人,因為董和名聲所累,董氏族人不但不能憑借董和的名聲撈的好處,


    反而過的無比清貧,有些人甚至受不了離開江州,返迴南郡枝江。


    所以要將這樣的董氏一族強行遷徙到牂牁那可以說並不困難。


    想到這裏蔣琬淡淡的看著董和,隻是等待著他的迴答,


    董和此時神情卻有些糾結,蔣琬的話,一開始還讓他有些惱怒,


    可他畢竟是在益州排擠沉浮中度過了十多年,他能在這樣惡劣的官場環境中,升得一方太守之職,心裏的強大可想而知。


    因而怒火之在心中隻盤旋了片刻,便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董和看著這個叫做蔣琬的年輕人,認真的考慮這件是的根本原因,


    隻是稍微的想了一下,董和便發現,這件事的目的還是他,


    想到緣由他心中隱隱後悔,當初就不該拿家族之事推脫出仕。


    可這樣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董和便嚴肅的說道:


    “這樣行不義之舉值得嗎?”


    見董和猜出了他們的目的,蔣琬也沒在隱瞞,直接說道:


    “主公麾下文臣武將齊聚,奈何年紀不大,如今隻缺沉穩持重之臣,令為南中安穩,董太守應得此位。”


    聽到蔣琬的話,董和默默的搖了搖頭,對於蔣琬的解釋他心中有些觸動:


    他在宦海沉浮多年,大風大浪他見識過不少,如此行事他還是第一次見。


    若是換做年輕一點的他,這樣的做法雖然能逼他投降,


    但若是在遷徙途中死去一二人,恐怕……


    他帶領過董氏一支長途遷徙過,其中苦難自是知曉,


    好些親友便病死其中,甚至他的父親也死在了途中,


    但如今形勢所迫他也無可奈何,若不答應,不但是自己,便是董氏一族也無法保護,


    想到這裏他對一旁的董允說道:


    “吾兒,取竹簡,刀筆,玉玨來。”


    “父親!”見蔣琬如此逼迫心有不滿的董允聽到此話,大為震驚,急忙勸說道:


    “父親,母親大病初愈,不可長途遷徙啊!”


    “不必多言,快去取來!”


    董允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蔣琬,便去取東西。


    片刻之後,蔣琬帶著竹簡和董和交給他的信物離開了董和的府邸,


    但這次董和也沒將二人送出,便是董允也沒有出來相送,


    如此情況蔣琬自然能理解,也沒有說什麽。


    而一直沉默的潘濬此時卻終於忍不住了,


    如此做法他心中無法認同,


    當初他也曾勸諫過主公,莫要用如此之法,可惜主公沒有聽,


    而如今見這件事情終於到了這個地步,潘濬再也忍不住了,便直言道:


    “兄長為何如此行事?


    蔣琬看到潘濬有些不滿,搖了搖頭解釋道: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兄長可知,如此做法恐怕有損主公名望!”


    “主公名望!”聽到這個說法,蔣琬突然失笑道:


    “承明怎知此事是有害主公名望還是加深主公名望!”


    “這……”


    潘濬自知在辯論之事上不是兄長的對手,因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若遷徙途中,董和至親因此而亡,又當如何?”


    “承明莫要忘了,主公有神異之藥,如何有人傷亡?”


    “可……”


    見潘濬還要再言,蔣琬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如今董和之事已經完成,我亦該返迴牂牁了,多日來多有打擾,有勞承明了。”


    說完此話便不願與潘濬多言,向前走去。


    看著蔣琬的背影,潘濬久久無語,雖然蔣琬是他的表兄,甚至他自覺蔣琬的才能要超過於他,


    但蔣琬很多事情的做法讓他無法認同,


    直到如今他們二人的分歧越來越大,可如今他二人又在將軍麾下為官,


    對於他們二人的關係,潘濬很是擔憂,也不知將來會是如何?


    隨著蔣琬和潘濬的離去,


    董和的府門前,再次迴複了平靜,


    而在董和的府內每個人卻不是那麽平靜,


    尤其是董允,正值少年的他,當聽到金旋要強行遷徙董氏一族,他心無比的擔憂他的母親,


    雖然在他來建寧前,母親的病已經好多了,


    但遷徙那樣勞累的事情如何能行,想到母親要長途跋涉他心中怎能不擔憂,


    “若是母親因此而亡,金旋,蔣琬……”董允心中慢慢的積累著怒氣。


    看著兒子臉上毫不掩飾的表情,董和雖然平靜,但心中也是愁悶與擔憂,


    但更多的是他在想著金旋值不值的他投效。


    原本還因家族在益州,而以此事推脫出仕,可如今卻再無推脫之法。


    就像他知道劉璋並非明主,他身為外來之人,必定會受到排擠,但卻不得不在益州為官。


    為了家族能在益州找到一條活路,此事他必須要做。


    若無他,家族早已被益州的本地士族給活吞了,


    那今,他為家族活下去,不管他心中願不願意,也隻能臣服金旋。


    想想他本就不是願意割舍家族之人,


    若真能割舍的下,當初孤身一人前來益州便可,


    何必將族中的老弱婦孺待至江州。


    想到這些,董和長長歎息一聲,深感無力的他也隻能在心中期盼族人能安全到達牂牁,莫要在路上出了差錯。


    ……


    兩日之後,蔣琬帶著董和的信物和信件返迴了牂牁。


    金旋得到這些東西大為高興,將東西交給呂蒙,讓他即刻出發江州,


    呂蒙也沒有耽擱,這兩日與張戌和牂牁挑選出的士卒已經熟悉了一些,相互之間的配合已經沒什麽大問題。


    因而金旋一聲令下,呂蒙連夜啟程前往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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