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豪采此時望著城池感歎道:


    “這裏便是牂牁城!黔地第一大城。”


    而路過的南中人,見兀豪采如此感慨的模樣,臉上皆是不屑之色,有嘀咕道:


    “怕不是剛從山林中的野部出來的吧,如此沒有見過大世麵。”


    兀豪采聽到此話抬頭看了那人一眼,


    而那個身裹獸衣的說話之人,瞪了他一眼,轉身向城中走去。


    想要出言詢問什麽的兀豪采見此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要入城,


    可沒等他走兩步,便被城門口的門衛給攔了下來。


    “來自哪個部族?”


    “嗯!”兀豪采麵對這突然而來的盤問有些驚訝,


    因為他發現這城衛隻攔住他而不盤問他人,


    這是何道理?


    而那城衛見兀豪采不言語,臉色一寒,嗬斥道:


    “說!”


    這一聲嗬斥,驚醒了兀豪采:


    “兀氏部族!”


    “兀氏!”那城衛聽到兀豪采所來部落,麵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


    見同僚微微的搖了搖頭,城衛想了想揮手道:


    “進去吧!”


    見城衛如此模樣,兀豪采更為疑惑了,


    他這樣隨口一說,便將他放入城中,這又是什麽道理,就不怕人冒充嗎?


    “還不進去,等什麽?”


    聽到城衛的話,兀豪采一激靈,趕忙向城中走去。


    而城衛掃了一眼,那如同野人般的兀豪采,便繼續巡視著人群,


    而其他城衛城衛見此,也沒有所說什麽繼續看著入城的人流,似乎在尋找這著什麽人。


    當兀豪采進入城內,看到城中著熱鬧的景象,聽到著嘈雜的聲音,


    方才那小小的事情也被他忘在了腦後,


    隻見這牂牁城中,人來人往,皆是南中各部之人,


    這些南中人帶著兵器,身著獸衣,往來交談,或是在一旁交易物品,


    而牂牁的商人也大多是南中人,而交易的大多為,皮毛,藥草,器皿之類。


    沒見過多少大城的兀豪采,見此熱鬧的景象感歎道:


    “牂牁城,不愧是黔地最大的城池,黔城比不了啊!。”


    在兀豪采感歎之際,他也沒有忘記他來到南中的目的,


    自己可是來此投奔兀氏一族的,


    因而最重要的便是打聽兀氏一族的位置,


    想到此處,他四處觀瞧,


    這時他看到幾個南中人,正坐在一棵樹下看管這一堆貨物,似乎在閑談著什麽,


    他想了想便走了過去,想要向他們詢問兀氏一族的情況。


    隨著他的靠近,那些南中人談論的內容,亦被兀兀豪采聽在耳中:


    “聽說這牂牁太守又換人了。”


    “是啊!好像是一個叫朱褒的漢人,也不知這漢人如何?”


    “漢人!”有人冷笑道:


    “這些漢人,奸詐狡猾,能有什麽好東西,能比上個漢人太守好一點,就算不錯了。”


    “是啊!”眾人附和歎息道。


    而兀豪采聽到這些人的談論,心中一動:


    “這牂牁城竟然新有了一個太守,


    這漢人可是掌握了這麽大的城池,比兀氏部落不知道要強多少,


    要是我獻出寶物,投奔這個漢人,借助他的力量,攻打黔城如何?”


    想到此處,兀豪采猶豫了一下,


    若是去兀氏一族,依照先祖的恩怨,恐怕會有危險,


    要是有其他選擇豈不是很好。


    不過要見這漢人太守……


    想到這裏,兀豪采心中覺得有些為難。


    而這時,那幾個挑貨的南中人,又說起了一事:


    “這位新任的漢人太守,似乎遇到了麻煩。”


    “哦!什麽麻煩?說來聽聽。”


    “我聽族裏的長老說,這新來的漢人太守名叫朱褒,來自我們牂牁的大族。”


    “既然來自朱氏大族,那怎麽會遇到麻煩,要知道這朱氏大族和南中各大部族,都姻親關係,有什麽事是這朱褒解決不了的。”


    “嗬嗬!正因為這朱褒是大族,才遇到了麻煩?你想在牂牁有這樣強大勢力的朱褒,怎麽會讓北方那些漢人放心。”


    “是啊!我聽說北邊的那些漢人似乎不喜新任太守,


    這不你沒看到城門口這幾日增加了一些城衛,除了防患野人部落,就是為了那些漢人。”


    就在這時,從這些南中人背後的屋中走出了一個頭領模樣的人,


    這人聽到部下的議論,出聲嗬斥道:


    “你們這些完蛋玩意,每天就說這些無用的話,小心在山林中遇到野魈撕爛你們的嘴。”


    聽到頭領的話,這些南中人立即站了起來,擔起了貨物,皆是不敢言語。


    而兀豪采看著這群離開的南中人,也沒有追上去詢問兀氏一族的位置,


    而是沉思了起來:


    “聽他們剛才說的,這牂牁太守朱褒遠比想象的要強大,


    若是利用他來對付金旋,比用兀氏一族,要有利許多,


    可我現在的身份,恐怕難以見到這漢人太守,我得想想辦法。”


    此時的兀豪采,已經暫時放棄了投奔兀氏一族的想法,


    而是打算先見一見這牂牁的太守。


    就這樣,兀豪采在南中待了兩日,也沒有找到見朱褒的辦法。


    但就在兀豪采為難之際,


    牂牁城又來了一群人,


    雖然這些人的著裝和一般的南中人沒有什麽區別,


    但看到他們身上的紋飾,兀豪采猛然想到了什麽,


    “這不就是攻打過黔中的南中人嗎?他們怎麽在這裏?”


    想到此處,兀豪采便跟了上去,


    當他看到這些人被請入了太守府中,他心中更加震動,


    看來這些南中人不簡單,若是能搭上他們,說不得就能接觸到那牂牁太守朱褒。


    想到此處,他打聽起了這些南中人的來曆。


    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便讓兀豪采得到驚喜的答案。


    這些南中人竟然是來自南中第一大族孟氏一族,


    而孟氏來此的目的他也打聽清楚了,


    竟然是為了找金旋報仇,


    就在不久前,南中部族在孟氏的帶領下聯合峽中想要攻打衰弱的五溪一族。


    可惜被金旋所破,


    其中孟氏一族的族長便在此戰中喪命,


    而且這次大敗,使得孟氏部族在南中的威望大大減少,


    所幸孟氏祖族長之子孟獲,被族中長老扶持,


    又加之祝融部落的幫助,這孟氏部族這才穩定下來。


    而此時的孟獲還不到二十,


    當他聽聞父親被金旋所殺,心中仇恨之情,難以自製,時刻想著為父報仇,


    可惜自己在族中的威望並不大,


    於是他將目光放在了在牂牁新任太守朱褒的身上,


    想要找朱褒的幫忙,


    可惜朱褒聽到,孟獲這個要求,搖了搖頭拒絕了,


    雖然孟獲提出了幫助朱褒收服牂牁郡諸部的建議,


    但朱褒在猶豫了許久後還是拒絕了。


    牂牁太守府外,


    孟獲狠狠的錘了一下旁邊的樹木,咬著牙說道:


    “可惡!這些漢人官吏。”


    一旁的長老見此,勸說道:


    “族長不必氣惱,我看著朱褒是想幫你,可惜他似乎遇到了麻煩。”


    聽到此話,孟獲想到了之前的一下傳聞,便稍稍的冷靜了一些,但臉色的仇恨之色還未消解,


    他狠聲道:


    “先迴族中再說。”


    而他們沒走多遠,便被一人擋住了去路。


    孟獲正要令下人將此人趕開,卻見那人說道:


    “孟族長,我有黔城之事相告。”


    “黔城!”聽到此地孟獲臉色有些陰沉,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族人停下了驅趕的動作,然後問道:


    “你是何人?”


    “兀豪采!”


    “兀氏族人?”


    兀豪采搖了搖頭道:


    “五溪人,來自黔城。”


    “哈哈!五溪人竟然還敢來到南中,


    今日就要用你的鮮血祭奠阿父。”


    孟獲二話不說,抽出了背上的砍山刀,


    向著兀豪采砍了過去。


    見到孟獲如此動作,兀豪采心中也一驚,


    他也沒有想到,當自己說出是五溪人,這孟獲竟然問都不問自己的來意,揮刀便要將自己砍死,


    眼見的刀要落在自己的身上,


    兀豪采一個激靈,躲到了一旁,同時大喊道:


    “孟族長停手啊!我與金旋也有仇,我可以幫你報仇。”


    孟獲聽到此話,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繼續揮刀砍去,


    所幸一旁的長老出言他攔道:


    “族長,留他一命,想要報仇,黔城的情況我們也應該知道一些。”


    這時的孟獲似乎也撒了一些氣


    聽到長老話的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了一眼躲在一旁,臉色蒼白的兀豪采,冷冷的說道:


    “你過來!”


    而心有餘悸,險些被孟獲砍死的兀豪采,聽到此話心中一顫,麵對這樣莽撞的孟獲,


    他有些怕了,


    但又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他狀這膽子走了過去。


    孟獲看著了一眼有些害怕的兀豪采,不屑的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跟我來!”


    兀豪采看著左右圍過了的南中人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跟著孟獲,向著城外走去。


    等到了城外,兀豪采這才發現,


    那些南中的大部族的族地,幾乎都在城外山林之中。


    而在城中的僅僅是一部分,並不像黔城,聚集了五溪大多數的部族,


    對此兀豪采也有些許猜測,也許是因為有漢人在城中吧!


    而一路上,孟獲都沒有向兀豪次詢問什麽,


    等到了孟氏部族的駐地,他這才召集了長老,向兀豪次詢問有關黔中和金旋的事情,


    而兀豪采對於這樣的問題,除了如實迴答,


    還在其中添油加曲,放大了一些矛盾,


    而在兀豪采的攛掇下,孟獲對金旋的仇恨更是無以複加。


    雖然怒火中燒,但孟獲也並不傻,對於豪采他的言語,他並不是全部相信,


    而是便派族中之人前去調查。


    派去打聽兀豪采之事的南中人,很快便打聽到了峽中人身上,


    金旋由此也知曉了兀豪采的情況。


    聽完峽中人所說,金旋揮了揮,令人將這峽中人帶去休息。


    而一旁的金疾這時說道:


    “叔父,這兀豪采已成禍患。”。


    金旋聽到此話,搖了搖頭,


    他倒是沒有擔憂兀豪采的事情,


    反而是孟獲的這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七擒孟獲啊!我現在將他的父親殺掉了,


    別說七擒孟獲,就算是七七四十九擒孟獲估計也不管用了。”


    “這孟獲恐怕才是真正的禍患。”


    而一旁的金疾聽到金旋念叨這孟獲的名字有些好奇的問道:


    “叔父,這孟獲是何人?”


    “南中之敵。”


    說道這裏金旋突然站起身來對金疾道:


    “收拾一下,明日隨我迴武陵。”


    “叔父,不是要休息兩天嗎?為何如此著急?”


    “沒有多餘的時間休息了,南中需要盡快平定。”


    此時金旋的心中有些複雜,


    按照過去的計劃,南中徐徐圖之便可,


    但如今恐怕不能再等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從南中來攻自己的部落竟然是孟獲的部落。


    曆史上的孟獲,掀起了南中四郡大亂,


    若不是諸葛亮平定南蠻,恐怕蜀國的後院就失火了,


    更不要說什麽北伐了,


    而孟獲能在統領四郡叛亂,讓數十個部族聽話,


    這樣的人若是說他沒什麽本事,肯定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他殺了孟獲的父親,


    若是孟獲發展起來,第一個報複的恐怕就是自己。


    想到這些事情,金旋也無法安穩的座在這裏看這篝火晚會,


    此時的他隻想迴到城中,進入遊戲中,準備鋪路的材料。


    為攻打牂牁鋪平道路,


    隻不過在進行這項計劃時,他還需返迴武陵一趟,


    畢竟他是一郡之守,雖然消失的原因他給劉表編造了一個,


    但消失太長時間恐怕會引人注意。


    ……


    就這樣來迴之間,又是幾日之後,


    此時的金旋再次返迴了黔城。


    而武陵的情況,金旋也很是放心,


    武陵被潘濬和廖立治理的井井有條。


    而此時的劉表還在關注著北方的曹操,對於金旋的動作,也沒有太多關注,


    就算有人向劉表打小報告,說金旋消失了一段時間,


    也未引起劉表的注意,隻因金旋上遞給劉表一事,


    那便是五溪蠻複燃,自己需要到武陵西麵的山中,防備五溪蠻。


    而劉表知道這件事後,是大為讚揚,


    雖然也有人說,金旋消失的太過於蹊蹺,


    但劉表也隻是一笑而過,


    畢竟在武陵的金旋能去哪裏?


    難道還能跑到益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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