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巴精夫滿心的疑惑:


    “祖安神教,那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漢人占領了峽中,既不殺峽中人,也不奴役峽中人,


    反而推行一個叫祖安神教的東西,這讓的很是疑惑。


    這時金旋身旁的塞木解釋起了神教,


    當巴精夫明白這神教事個什麽樣的存在,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他自己對於崇信廩君之事,倒不是那麽在意,雖然廩君身上有很多傳說,


    但比起眼前這個可以駕馭雷霆的神人,那可就差遠了。


    但要是讓族人放棄廩君改信祖安神教,


    那這件事便有些難辦了,


    就算是金旋使出馭使雷霆的本事,要想改變這傳承了上千年的崇信,也是極為困難的,


    想到這裏巴精夫麵露難色,他猶豫了一下,便將難處講給了金旋,


    金旋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非是改信,廩君與神教可同時信仰!”


    聽到此話,巴精夫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


    “那便容易許多。”


    “既然這樣,峽中推行神教之事便交給你和塞木。”


    一旁的塞木點了點頭,而巴精夫看了一眼塞木又將頭低了下去,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就這樣,金旋又在峽中待了三日,


    期間巴精夫的出現,讓峽中人安穩了不少,


    之後金旋又展露馭使雷霆的本事,將峽中人震懾了一番,


    見峽中可以安穩傳教後,


    他這才啟程返迴黔城,


    不過在迴黔城前,金旋竟然以塞木的名義在峽中選出了數千少女,要帶她們前往黔城。


    而金旋這樣的做法,令眾人很是費解,


    而這樣的事情更是刺激到了峽中人,


    峽中人聽到這個消息無不是怒火衝天,險些暴亂,


    不過在五溪人的強力鎮壓下,加之金旋雷霆之威,


    混亂沒有持續多久便平息了,


    被鎮壓的峽中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他們還是五溪人的俘虜啊!


    按照以往這蠻荒之地的慣例,


    戰敗的部族,青壯要不為奴,要不被殺,


    而年輕貌美的女子皆歸敵人所有。


    因而到最後這些峽中人隻是敢怒而不敢言,


    隻能看著那些楚楚可憐的少女被帶走。


    無力改變什麽的峽中人,也隻能更加的怨恨塞木。


    而背了黑鍋的塞木自然受不了這無端的指責,


    雖然金旋三日前便說過,有一件事希望他承擔,


    當時的他也點頭答應了,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想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要這些少女幹什麽,


    更別說上千少女了,


    而且此事之後,那些族人看自己的目光也不對了,


    他也不能解釋什麽,


    因而憋了一肚子疑問的塞木隻能找到了金旋,清其中的緣由,


    峽中的石廳內,


    塞木聽完金旋的解釋,瞪著眼睛,


    他有些難以理解金旋的決定:


    “郡守,這樣真的可以嗎?”


    金旋笑了笑說道:


    “放心,當然可以!”


    第二日清晨,


    金旋帶著上千少女,離開了峽中族地,


    他聽著隊伍裏那些哭哭啼啼的少女,迴頭看了一眼,寨中那些少女們的老父老母,


    金旋心中哀歎一聲,


    “我這不算是害她們吧!”


    隨後便帶著少女們遠去,


    ……


    幾日之後,


    金旋到達了祥首寨,


    此時的祥首寨已經再次熱鬧起來,


    上萬的五溪人正在此寨聚集,


    若是有細心之人,便會發現,


    寨中之人大多都是少男少女,


    而當金旋帶著少女來到祥首寨時,


    迎接他的頭領看到金旋身後的那些少女,有些愣神,然後又想到寨中那些被征召而來的少男少女,心中更是疑惑:


    “郡守這是要做何事?”


    這疑惑不但是頭領心中的疑惑,更是寨中無數躁動的那些男青年心中的疑惑,


    不過這樣的疑惑很快便在一條隱秘消息的傳播下解開了,


    郡守要給他們發婆娘了,


    這下這小少年們高興壞了,


    有些人大唿著,再也不用受族中那些兇悍女人的氣了,


    還有人幻想這自己能挑一個好看的。


    更有甚者激動的徹夜難眠。


    就這樣,躁動的一夜過去了,


    第二日,


    集結命令傳遞開來,


    等這些少年們,興衝衝的趕到集結之處,卻有些傻眼了,


    原來並非是他們挑婆娘,而是婆娘挑選他們,


    而那些峽中少女們聽到這個消息,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也稍稍安定下來,


    一場相親大會就此展開,


    遠處的金旋望著那些少女在挑選這自己的心儀對象滿意的點了點頭,


    峽中和五溪,本就是世仇,


    想要讓他們放下仇恨談何容易,


    隻有讓他們徹底融合在一起,仇恨才能以最快的辦法消解。


    而融合的辦法有很多,其中最好的辦法便是聯姻,


    隻有二族的男男女女相互結合,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樣用不了三代這兩族便是一族人,


    仇恨又何從談起,


    至於將五溪少女嫁過去,這樣的事情現在還不合適,


    畢竟峽中現在是戰敗的一族,五溪少女是不願意去的。


    要是強行將五溪少女嫁過去,恐怕會影響他在五溪一族的聲望,


    當然除去聯姻還有很多其他辦法,


    譬如說,兩族中的一部分人互遷族地,


    將一部分五溪人安置在峽中,將峽中人分散黔中,


    但這樣的方法還不有很大的弊端,


    想要這樣做,還得等峽中人被神教洗腦一段時間再說。


    ……


    傍晚來臨,


    金旋也早已離開了,


    而祥首寨這塊試驗田被二族辛勤的耕耘著,


    所幸蠻族沒有漢族的那些繁瑣的禮儀,融合的種子,也是很快便被種下。


    而種植的過程必定是不平靜的。


    可惜這樣的動靜金旋是聽不到了,


    此時的他已經到達了黔城,


    望著近在眼前的黔城,金旋心中微動:


    “蔣琬應該到了吧!”


    他想著這件事情,向著城中走去,


    黔城並不大,


    金旋很快便來到了郡守府上,


    而金旋剛到正堂,


    便看到聽到兩人正在交談:


    “那身毒僧侶實屬可惡。”


    “劉敏,不必為此發火,一方外之人而已。”


    “兄長受的住此氣,敏可受不得,待郡守歸來,定要稟明郡守懲戒那人。”


    而金旋聽到這裏,便不打算聽下去了。


    他麵帶微笑的走入正堂,笑問道:


    “不知郡丞,要懲戒何人?”


    聽到金旋的話,二人皆是一驚,趕忙站起身來對金旋行禮,


    而在行禮人中,金旋隻是一眼,便看到了蔣琬,


    對於蔣琬,金旋雖然隻見過幾麵,但蔣琬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讓他印象深刻,


    更何況蔣琬的才能他也是見識過的,


    就說當初他任命劉敏為郡丞不久,蔣琬便到了武陵。


    許多劉敏提出的建議,都是蔣琬在後麵提點,


    這武陵的郡丞與其說是劉敏,不如說是蔣琬。


    所以說武陵能走上正確的道路,蔣琬的功勞很大。


    而此時的蔣琬也在打量著金旋,


    他迴想起了自己與劉敏立下的賭約,


    當時他認定金旋是無法平定五溪蠻的,因而才敢於劉敏立下如此賭約,


    沒想到的是金旋竟然真的攻下了五溪族地黔城,


    就算是這樣,蔣琬也沒有太過於擔憂,


    因為他太了解劉表了,


    雖說黔中隻是蠻荒故郡,但劉表為了不讓金旋做大,必會奪之,


    之後果然如同他所料,劉表給了金旋一些不痛不癢的獎勵便將黔中奪取,


    但黔中豈是易守之地,蠻族豈能統禦,


    若是真正是這般容易,當初的黔中也不會丟失,


    所以在此之後,他便不再關注黔中之事,就算黔中複失,他也隻是搖了搖頭,


    每日該喝喝該吃吃,


    反而北方的消息讓蔣琬的心中複雜起來。


    所謂天下混亂,蒼生倒懸,明主又能何處尋,


    唯有北方曹操有雄踞天下之勢漸漸明朗,


    奈何曹操乃梟雄之姿,讓他十分不喜,


    而曹操的大勢將成,他又圖之奈何,


    隻得每日飲酒,


    就算是金旋突然歸來,帶走劉敏,


    蔣琬也沒有太過在意,


    直到有一天,一封從黔中而來的信,將他從醉酒中驚醒,


    信上所言竟然是金旋再次將黔城奪下,劉敏請他來黔中履行賭約。


    看過信後的蔣琬,既是驚訝又有些不相信,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起身前往黔城,去看一看金旋是如何奪迴黔城的。


    而這一路的見聞似乎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無論是那懸天之路,


    還是那如龍的盤山之道,皆讓他無比驚異,


    不過唯一讓他心煩的便是在路過一處山寨時,遇到一個身毒來的和尚,


    起先蔣琬還驚訝於金旋這裏還有身毒之人,


    但隨後這和尚不知誤會了什麽,欲要渡他佛法,


    蔣琬不屑,


    身毒和尚便與他說了一些狂妄之語,將蔣琬氣的夠嗆,


    所幸他著急的前往黔城,不願與他爭論,


    所以甩開這身毒的和尚,繼續向黔城趕去,


    當他趕到黔城見到了劉敏,


    卻發現金旋不在,對此他也沒什麽過多的想法,


    隻是在聽聞金旋竟然帶著五溪蠻,去攻打峽中蠻時有些驚訝,


    未曾想,金旋竟然能將五溪蠻,掌控到如此地步,


    這下他倒是有些好奇,


    金旋是如何掌控五溪蠻的,


    想到此事他倒是不急著見金旋了,而是在城中閑逛起來,


    在閑逛的時候,蔣琬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在零陵時對五溪之事還是有所耳聞的,


    五溪蠻乃是蠻夷之族,崇信盤瓠,


    但在黔城,這五溪蠻源起之地,


    他竟然看不到這些五溪蠻祭祀盤瓠,


    反而是信仰了祖安神教,


    對於這個教派,蔣琬似有耳聞,但在哪裏聽說過他確是記不太真切,


    隻是在看這些蠻族在一處祭壇跪拜時,


    他的心中還在感歎:


    “早就聽說這些蠻族有崇信,沒想到更換信仰之人竟然如此容易。”


    但在接下來幾日,蔣琬發現這神教似乎無處不在,心中震怖,隨即想到了黃巾之亂,


    但轉念一想,此時一定與金旋有關,


    想那金旋也是經曆過黃巾之亂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異種邪信的危害。


    既然他不阻止,那此事會不會與金旋掌控蠻族有關。


    想到此處,他便迴到府上向劉敏詢問此時,


    當從劉敏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蔣琬直皺眉頭,


    但聽到金旋承諾不將此教傳入漢地,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氣氛緩和的二人開始閑聊起來


    聊著聊著,蔣琬便說到了那身毒和尚之事,


    之後便是金旋聽到的劉敏怒言。


    而這時的劉敏也向金旋講述完了事情的經過。


    金旋聽完劉敏所言,心中暗道:


    “這阿三和尚,又不老實,得想辦法拾掇一下。”


    想到這裏,金旋問道:


    “那和尚現在何處?”


    “還在武陵附近的山寨之中。”劉敏迴答道。


    金旋點了點有,對一旁的護衛說道:


    “把他帶到黔城來!”


    “是!”


    待金旋吩咐完,轉身對蔣琬說道:


    “先生受累了!”


    而蔣琬聽到此話,笑了笑說道:


    “劉敏賭約之事,郡守應該知曉,不知郡守如何看?”


    “這……”


    金旋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答。


    說不知道,那怎麽想也是騙人的,


    要是說知道,那又該怎麽說?


    虛心一些?說此事不必當真,玩笑而已,


    那蔣琬順坡下驢,一走了之,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若是承應這賭約,未免沒皮沒臉參與他們兄弟之事。


    想到這裏,金旋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找到了一個適度的答案,正欲迴答之際,


    將碗卻不欲讓金旋為難,躬身拜道:


    “蔣琬,拜見主公。”


    “嗯!”金旋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趕忙將蔣琬扶起。


    金旋雖然有些詫異,但蔣琬願意在他這裏出仕,他是真心高興,


    “先生大才,金旋早有耳聞,如今黔城正好缺一主事之人,不知先生願意出任否?”


    聽到此話,蔣琬卻是搖了搖頭道:


    “黔城安定,不需多少治理。”


    金旋聽到此話,愣了一下,而一旁的劉敏突然說道:


    “郡守,敏願將郡丞之位讓於兄長。”


    “郡丞,不可說這玩笑之語。”


    而劉敏搖了搖頭道:


    “敏,未及弱冠便任一郡丞之職,奈何才能有限,若無兄長相幫,恐早已出來紕漏,


    故請郡守慎慮啊!”


    “這……”


    金旋看著劉敏的堅定的目光正要答應時,一旁的蔣琬卻突然出言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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