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蒯祺帶路,金旋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而聽到金旋拒絕的蒯祺,臉色很是難看,語氣不善道:


    “既然郡守可偷襲黔城,武陵必有前往黔城之路,難道郡守有所隱藏?”


    聽到此話,金旋暗自冷笑一聲:


    “我辛辛苦苦搭建的道路豈能讓你說走便走,去零陵繞路吧你!”


    雖然金旋心中是這樣想,但神色依舊平淡,甚至還帶著一絲嚴肅說道:


    “蒯使,有所不知,武陵前往黔中皆為山路,


    而能前往黔中,還多虧蠻族帶路,


    可如今蠻族叛亂再無帶路之人,山林又被蠻族占領,


    就算是金旋有心送蒯使前往黔中,但也無力啊!”


    蒯祺聽到金旋的解釋神色這才好一些,雖然他不知金旋的話是真之假,


    但武陵的山林中確實有蠻族活躍,他也不敢擅自入林,


    更別說讓金旋送他,鬼知道金旋會不會害他。


    畢竟深山老林發生意外太過於稀鬆平常了,


    所幸他到武陵之前,對黔中的事情了解過一些,


    “既然武陵的路不通,隻能通過零陵入黔,且零陵太守和金旋素有仇怨,他必定會相幫。”


    想到這裏,蒯祺也不願意在跟著金浪費時間


    他對金旋拱了拱手到:


    “既然零陵道路不通,那便起身前往零陵,金郡守就此告辭。”


    金旋見蒯祺如此著急的離開,笑了笑說道:


    “蒯使不急,府內已經擺下宴席,吃過再走也不遲!”


    蒯祺對金旋的挽留隻是再次拱了拱手,便要執意離去。


    金旋見此也隻得點了點頭,


    就當蒯祺要離開的時候,一旁的趙雲突然說道:


    “蒯使,雲欲留下來多調查些事情。”


    聽到趙雲的話,他迴頭看了一眼這個劉備的手下,他還正想著如何將趙雲支開,


    見趙雲如此說,恰合他意:


    “那武陵便有勞趙將軍了!”


    蒯祺說完,帶著隊伍向南而去。


    而金旋看到留下的趙雲,心中很是詫異,


    “趙雲留下幹什麽?”


    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但金旋還是將趙雲帶入了府中。


    宴席歡愉,觥籌交錯。


    在金旋的禮遇下,趙雲對他好感又有些許提升,


    看著眼前的酒宴,趙雲心有感慨。


    想他這幾年,雖是在劉備手下,但所立功績並不多,


    其中緣由便是他投奔劉備日短,


    幾年前,因為劉備的厚愛,他留下來輔佐劉備,


    可沒多久,關羽歸來,


    因關羽斬殺了袁紹的顏良文醜,使得他們失去了袁紹的庇護,


    隻得南下投奔劉表,進駐新野。


    又因在這幾年間,曹操皆在攻略袁紹及袁紹病逝後二子。


    使得劉備在新野幾無戰事,也使得趙雲無法顯露本事,


    又加之荊州豪傑投奔於劉備,他在劉備軍中的地位也不是那麽顯眼了。


    雖是如此,但趙雲仍舊不忘操練武藝。


    按照徐庶的話來說,待曹操平定北方,必定會南下,


    到時候,守著荊州門戶的劉備,必是第一個目標,那時他必有大用。


    “趙將軍,嚐一嚐此乳”金旋的話將趙雲從迴憶中拉出。


    他看著仆人端來的乳水,有些驚訝道:,


    “牛乳!”


    金旋笑了笑迴到:


    “正是!”


    聽到是牛乳,趙雲感歎了一聲:


    “上次飲牛乳已是多年前。”


    趙雲喝了一口牛乳,發現這牛乳與他曾經喝過的牛乳有很大的不同。


    想他出生北方,曾與公孫瓚征討過草原上的異族,


    牛乳他自然是飲用過,


    但遊戲中的牛乳帶給他的感覺有些不同,


    不說其濃鬱的奶味,還是那綿軟的口感,


    就說那隱約間洗滌身體的感覺,便讓他感覺渾身通透,


    在這一刻,他好像迴想起了,在天高曠遠的草原上馳騁的日子。


    趙雲又飲用了一口,向金旋詢問道:


    “金郡守,不知此乳是從何牛所得?”


    聽到趙雲所問,眾人皆豎起了耳朵,


    他們曾經也多次問過金旋這牛乳是從什麽牛身上擠下來,


    但金旋皆是笑而不語,因此當中聽到趙雲發問,


    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著金旋迴答,


    此時正堂中竟然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而趙雲對這突然而來的安靜有些惴惴不安:


    “難道自己問錯什麽話了?”


    就在這時金旋打破了平靜:


    “趙將軍,此乳來自方牛!”


    “方牛!”眾人聽到此話議論紛紛。


    “金郡守,那是何牛?”聽到方牛這個名字趙雲有些好奇,


    想他年少時也是在草原征討過異族之人,


    牛羊也是見識過不少,但方牛他可從未見識過,


    “金郡守,不知這方牛在何處?長何種模樣?”趙雲又問道。


    聽到趙雲的問題,金旋沉思了一下說道:


    “這方牛嘛!乃是蠻荒之地特有之牛,因其身首皆為方形,顧名方牛,


    此外方牛極為珍貴稀有,便是我也隻得到一頭,平時這牛藏的緊,如今趙將軍來了,這才拿出來款待。”


    趙雲聽到方牛極為寶貴,急忙起身感謝,而金旋擺了擺手道:


    “方牛產乳極大,趙將軍放心飲用便可!”


    趙雲聽到此話安心了坐下來,品用著牛乳。


    而下麵的眾人聽到金旋的話,議論不紛紛:


    “天底下竟然有牛為方形,真是稀奇。”


    “也是稀奇才如此寶貴。”


    “真想看一看這方牛是何模樣?”


    “是啊!”


    聽到眾人的議論,金旋笑著說道:


    “這又什麽稀奇,方形之人尚有,何況牛唿!”


    金旋此話不但引起了趙雲的注意,就算一旁的金疾也是震驚道:


    “叔父,天底下真的有方形的人嗎?”


    金旋笑著點了點頭,


    見到金旋點頭,金疾有些失神道:


    “這怎麽可能,那方形之人在何處?”


    金旋笑著繼續忽悠道:


    “在極遠的西方世界,便有方形人的存在。”


    “方形人,那他們吃的也是方的嗎?”


    金旋這時之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麽,


    而在金旋的轉移話題下,眾人開始議論著方形人的存在,


    也沒有人再詢問金旋牛乳的來源,


    宴會很快結束,夜色將至,趙雲被安排了下來,


    而當金旋迴到自己的房屋,正準備入睡之時,


    他透過窗間的縫隙,隱約間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子在自己的院門前晃蕩,


    可當他起身時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金旋推開窗門,喚了一聲:


    “是諸葛氏嗎?”


    見無人答應,金旋更是疑惑:


    “剛才明明看到的是她,怎麽又不見了?”


    金旋想了想,便迴去繼續躺在了床上。


    此時他的腦海中閃過了諸葛氏的身影,雖然諸葛氏來到他這裏已經有幾個月了,


    但他又是攻破水賊,又是征討蠻族,


    與諸葛氏的見麵的機會並不多,


    而諸葛氏給他最多的印象還是恬靜少語言,此外諸葛氏的外貌也很是出眾,


    想想諸葛亮的英姿,便知道他長姐也非是一般。


    更重要的雖然諸葛氏已經為人婦,但其年齡並不是很大,


    想在古代的時候,十四五嫁人娶妻那是常有之事,雖然不知諸葛氏的具體年齡,


    但金旋想了想她的容貌,必定在二十多歲。


    金旋在床上躺了一陣,突然又想起了蒯祺,


    “難道諸葛氏是為了此人?”


    金旋想到這裏心中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而這樣情感的出現也讓金旋直皺眉頭,心中不住的默念道:


    “我不是曹操,我不是曹操,我不是曹操。”


    金旋默念了三聲才覺得好了一下,


    “但這樣下去遲早是個麻煩,看來要娶妻了。”


    想到此事金旋就是一陣頭疼,


    “也不知劉備如何能在有了嬌妻的情況下忍到快四十歲,還沒有子嗣,天天和幾個大漢睡在一起,


    真是我輩楷模啊!”


    金旋想著想便有些累了,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而在金旋陷入沉睡之際,


    身著白色素衣的諸葛氏望著金旋房中熄滅的燈火,


    幽幽的歎息一聲,搖轉苗條的身姿而去,


    ……


    第二日傍晚,蒯祺一行人終於趕到了零陵城。


    劉度等人知曉劉表的使者到來,


    不敢怠慢,早早的在城門處等候迎接,


    當蒯祺到來二人眼神一碰,似乎看出了什麽,相視一笑後,便向著城中走去。


    劉度的府上,宴席早已擺好,


    眾人就位後,客套了幾句,蒯祺發問道:


    “劉太守,為何如此篤定,黔中為金旋所占?”


    劉度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


    隻見他拍了拍手,有兩名護衛從外麵帶入一人。


    當蒯祺看到進入廳中的那人,有些驚訝道:


    “蠻族!”


    劉度點了點頭道:


    “正是此人我等才知曉,金旋瞞著州牧,暗中占領黔中。”


    聽到此話,蒯祺沉思了一下問道:


    “蠻族狡詐,此人的話可信嗎?”


    劉度嗬嗬一笑說道:


    “此人名叫兀豪采,乃是蠻族一方首領,金旋占領黔城時,他趁亂逃走,後為我零陵探子所獲,


    在通過其他蠻族言語比對,這蠻族所言句句為真。”


    被眾人盯著看的兀豪采,此時卻是低頭不語。


    迴想起這幾月發生的事情他的心中便是一陣的苦澀,


    他本以為自己趁著這此大亂可以成為族中大部族,


    在黔城那混亂的日子裏,他甚至還想更近一步,


    可這樣的幻想,隨著金旋再次到達而破滅了,


    當時的金旋不過兩萬人,


    而黔城中卻又近五萬青壯,雖然這些青壯沒有進過訓練,


    但城中的首領一致認為可以輕鬆擊敗金旋,


    而兀豪采卻不這麽認為,


    他雖然不想承認,但金旋的身上確實有許多神異之處,


    而黔城的城牆破舊低矮,他不相信黔城能守得住,


    所以他趁著沙摩柯出城野戰之際,


    帶著自己的親信悄悄的逃走了,


    以至於,在金旋攻破黔城時,並沒有發現兀豪采。


    而對於兀豪采的生死金旋也沒有太在意。


    雖然沒有金旋的追捕,但兀豪采接下來的旅程可以用倒黴來形容。


    本想向西逃入柯郡的他,一頭撞上了峽中和南中兩族的聯軍,


    虧得自己所在的兀氏與南中兀氏一族有些許聯係,


    這才沒有被殺,


    而在向黔中進軍的那幾日,兀豪采憑借一些關係和自己的機智,


    順利逃離的蠻族聯軍。


    這下孤身一人的他,西麵是不敢去了,


    而南北皆是山嶺,他也隻沿著黔城這小盆地的邊緣向東而去。


    他這不去不要緊,一去便碰到了一直關注黔中的邢道榮。


    兀豪采本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


    可他們向自己詢問了黔中的情況後,竟然麵露震驚的神色,


    然後自己便被帶到了一個漢人的城市被關押了起來,


    在途中兀豪采聽到眾人的談話,這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來漢人也和他們一樣,有一個大族長,


    金旋便是這大族長麾下的小部族,


    俘虜自己的這些漢人,是另一個與金旋有仇的部族,


    更重要的是,漢人的大族長要是知道金旋暗中占領黔中,必會震怒,


    “到時候金旋就倒黴了!”


    想到這裏他暗自發笑,


    自己雖然死了,但看到金旋被自己的族長所滅,也是件高興的事情呐!


    就在這時,蒯祺的話語打斷了兀豪采的思緒:


    “這位兀首領,不知可否帶我前往黔城?”


    還未等兀豪采答應,正坐上的劉度大驚失色,急忙勸說道:


    “蒯使,萬萬不可啊!黔中去不得!”


    聽到劉度的話,蒯祺愣了一下反問道:


    “有何不可?”


    劉度這時歎了一口,解釋道:


    “蒯使有所不知,那黔城皆是蠻族,且在黔中西陲,路途遙遠,


    若是我等漢人進入黔城,那可必是有去無迴。”


    “這……”聽到這話,蒯祺有些猶豫了。


    就在這時低著頭的兀豪采突然抬頭說道:


    “你若是信任我,我可以將你帶到黔城!”


    兀豪采的話讓蒯祺愣了一下,他沉吟了起來。


    劉度聞言卻是搖頭勸說道:


    “蒯使,蠻族狡詐,信不得!”


    這時兀豪采站直了身子說道:


    “金旋與我亦是有仇,隻要能報仇被你們漢人驅使又如何?”


    此話一出,廳中頓時安靜了下來,蒯祺和劉度皆是沉思不語,思考著其中利弊。


    可就在這時一聲哈哈大笑,打破了平靜。


    蒯祺轉頭看向發笑之人,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邢將軍為何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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