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緊跟在趙雲身後的,是一輛拉滿貨物的馬車,


    也這正是這輛馬車拖慢了他的速度,


    以至於他要比輕騎晚幾天到。


    此時趙雲坐下白馬踏上圓石路麵,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而遠處高唿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循聲望去,看到了一處刑台,


    上有一人等著砍腦袋。


    見此,他有些好奇的向前麵那位引路的武陵郡兵問道:


    “高台所斬是何人?”


    “迴將軍,乃是水賊賊首!


    “哦!是他。”


    此事和他無關,


    故而,趙雲隻是的遠遠的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而是繼續帶隊向郡守府走去。


    可就在這時,人群中出現一陣混亂。


    一群提刀的壯漢,向著城門口衝殺了過來。


    趙雲望著那夥壯漢身後追著的郡兵,驚訝道:


    “是賊人!”


    趙雲趕忙懸崖勒馬停下,


    太史慈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此時他臉色有些難看,


    他未曾想這金旋竟然如此狡詐,台上之人根本不是賊首,


    幸虧被太史亨認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太史慈那麽不經意間一掃,


    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台下這些百姓哪是什麽百姓,


    其中一個婦孺孩童都看不到,皆是些青壯,


    恐怕這些所謂的百姓皆是士卒。


    更有好幾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想來是方才與太史亨低語時,被發現了。


    太史慈眼見自己落入陷阱中,非但沒有懼怕,而是迅速的平靜下來。


    他突然拔出藏好的武器,大喊道:


    “賊人要動手,攔住他!”


    太史慈,這麽一喊人群瞬間亂了,眾人紛紛拿出藏好的武器,四處觀瞧:


    “賊人在哪裏?”


    這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悶哼:


    “在……在這……”


    太史慈幾刀砍翻監視自己的那幾人,


    唿嘯一聲,便向外殺去。


    而人群太史慈所帶的那些死士,聽到這聲唿嘯皆是麵色一變,


    拿出武器,向外殺去。


    金旋失算了,


    這普通的士兵,根本無法抵擋太史慈這百裏挑一的死士。


    更重要的是,其中還有一個能闖萬人陣的太史慈。


    便是匆忙趕來的郡兵,亦是讓他突破。


    眼看太史慈要衝到城門處,


    白馬之上,雄姿之人,提著一把亮銀搶擋在路上。


    “閃開!”太史慈見有人擋路,大喊一聲,


    沒有絲毫猶豫,揮刀便斬,


    金屬碰撞的聲音在二人之間發出。


    還沒等太史慈緩過來,趙雲的槍已經刺來。


    太史慈,側身一躲,喊道:“死來”


    二人就此戰在一處,僅僅是幾個迴合太史慈心中便升起了驚駭之情:


    “此人是誰?其武藝不下於伯符!”


    又躲開一槍後,見身後郡兵已經追來,而太史亨也已經逃出了城


    他也不敢戀戰,於是閃到了一邊,轉身離去。


    趙雲哪裏能讓這賊人逃走,驅馬便要追去。


    可這時突然出現一陣煙塵,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太史慈既然準備入城救人,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


    逃出城中的方法他在這三日準備了好幾種,


    而浮灰恰是其中一處小的陷阱,


    沒想到如今卻又了大用處。


    在浮灰的掩護下,太史慈終於逃出了武陵城。


    他們尋得暗藏的馬匹,騎馬便要離去。


    可這時浮灰一馬越出,向著他追來。


    太史慈聽到嘶鳴之聲,向太史亨喊道:


    “你等先離去,我來攔下他!”說完便勒馬而迴。


    二人沒有多言,再次戰到一處。


    二人越打越是心驚。


    此時趙雲的心中亦是翻湧:


    自打他出山以來,少有敵手,


    唯有兩位兄長,令他敬佩,


    沒曾想,今日在此處,竟然遇到如此敵手。


    趙雲虛晃一槍,開口道:


    “汝武藝高強,何必為賊,不若隨我家主公立不世之功。”


    太史慈聽到此話,冷笑一聲道:


    “你家主公,可是劉表!”


    趙雲將搶收迴,說道:


    “非也!我家主公乃中山靖王之後漢左將軍劉玄德。”


    “劉備!”聽到這個名字他猛的迴想起北海的事情。


    太史慈對於劉備的映像還是很好的,而此人又是劉備的部下。


    他也無心與之為敵,他又看了一眼趙雲,


    卻發現此人他根本沒有見過,心中更為驚奇,


    關羽張飛,當初他可是見過的,


    再解北海之圍時,他可是見過二人如何大殺四方,


    如今此人武藝又不弱於那二人


    於是太史慈問道:


    “你是何人?”


    “常山趙子龍!”趙雲迴道。


    “趙子龍!”太史慈想了想,發現自己並沒有聽過此人的名號。


    趙雲之名揚於新野長阪,如今新野之戰並未發生,亦沒有孤身救阿鬥,


    如今的趙雲還沒有揚名天下,


    所以太史慈,並不知此人,


    趙雲見太史慈不語,以為他動了心,還欲招攬,


    卻見太史慈突然調轉馬頭而便要離去,


    這次趙雲提了提手中的槍,沒有追去,隻是望著太史慈消失在叢林之間。


    ……


    武陵城的城頭之上,


    金旋聽到潘濬的勸說,慢慢的將附魔弓放下,


    方才在太史慈要逃離武陵之時,金旋便要用附魔弓將其射殺,


    而一旁的潘濬見狀,急忙勸說道:


    “郡守我觀其人,非同尋常,郡守若殺之,恐與江東結下仇怨,不妥啊!”


    “如何不妥?我身在武陵,與江東相隔長沙,江東攻之不易!”金旋說道。


    潘濬聽到此話,搖了搖頭道:


    “武陵兵少,且郡守之誌在黔,此時不易招惹江東!”


    金旋聽到此話,歎息一聲,便放棄了射殺太史慈的想法。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太史慈,就算金旋知道了也會下手!


    這時趙雲亦是驅馬而迴。


    城上的眾人還不知其身份,而潘濬看到趙雲便對金旋說道:


    “郡守,如今缺少將領,此人尚可鬥得江東之人,何不招攬之。”


    聽到潘濬的話,金旋看著下麵那白馬銀槍之人,心中閃過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不會是趙雲吧,可他要是趙雲,剛才和他打的不分上下那人是誰?”


    ……


    金旋在城頭上站了片刻,便有人來報:


    “郡守,劉備遣使而來!”


    “果然!”聽到下麵的稟告,心中已經確定了那人就是趙雲。


    金旋下了城牆前去迎接,


    當金旋看到趙雲,第一個感覺便是,英武非凡,若在前世光靠臉便可以吃飯。


    趙雲見到金旋後,先是一禮,然後將劉備的信件交給了金旋。


    金旋接過信件,看著上麵的內容,心中有些驚訝:


    “沒想到,麋芳在劉備哪裏的地位如此高。


    不過也對,若不是如此,也不會讓麋芳當南郡太守,


    而南郡又是關羽的後路,想想都可怕!”


    趙雲與金旋交流並不多,


    隻是公事公辦的客套了一番,


    就是金旋想要親近,也沒有多少機會,


    而且金旋心中清楚,以他現在的狀況招攬趙雲,機會寥寥。


    所以隻是盡量給他留個好印象。


    而且趙雲好像有什麽心事,急著返迴新野的樣子,


    因此趙雲將謝禮送完,便匆匆告別。


    金旋將趙雲送出城,感歎了好一陣,這才迴城。


    剛迴城中,金旋又得到了一個令人心憂的消息:


    “州牧令零陵發兵黔中。”


    潘濬看到金旋的神色變化,笑了笑說道:


    “郡守,攻打黔中,本就應該由零陵進軍最為妥當,


    且此路最快,想必是州牧趁黔中未穩,再次奪之。”


    一旁的金疾聽到此話,有些不屑道:


    “邢道榮,有叔父這樣的本事?我看那邢道榮必定大敗而歸!”


    ……


    此時的零陵城前,


    邢道榮正向劉度父子告別:


    “郡守不會擔憂,那金旋能攻得黔中,我邢道榮就攻不得嗎?我豈能不如金旋。”


    劉度聽到此話,麵露笑容道:


    “邢將軍乃是猛將,定能奪迴黔中。”


    劉度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中卻道:


    “你上次不是被金旋打的大敗嗎?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邢道榮見劉度滿臉笑容,突然說道:


    “郡守,五千兵馬會不會有些少!要不再給某一些!”


    劉度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嚴肅道:


    “唉!邢將軍你有所不知,交州最近不甚安定,零陵還需防備交州。


    五千已經是最多了!”


    “交州!士燮那廝根本不敢襲擾荊州,郡守莫不是在狂某?”


    劉度盯著邢道榮說道:


    “邢將軍不信!”


    而邢道榮亦是盯著劉度,二人就這樣互相盯了片刻,


    最終邢道榮冷哼一聲,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離去。


    一旁的劉賢,見自己的父親竟然敢如此對待邢道榮,


    看向劉度的眼神都變了,


    這還是自己那個沒有主見,有些膽小怕事的父親嗎?


    而這時劉度突然開口道:


    “當初我等在零陵無甚實權,任何事皆要依仗邢道榮!


    而如今邢道榮在武陵大敗,失了威望,我等又在他手中奪了些兵權,


    如今亦不需要看其臉色,吾兒可明白?”


    劉賢搖了搖頭道:


    “可這樣豈不是會害得邢將軍性命?”


    劉度融到此話,隻是嗬嗬一笑,便不再言語。


    ……


    邢道榮發兵黔中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武陵,


    又由武陵傳到了襄陽,


    當劉表得知邢道榮發兵武陵後,隻是看了一下,便將這個消息放到了一邊。


    對於那個蠻荒之地並不是很在意,


    他真正在意是武陵的消息,


    劉表又將手中的竹簡看了一遍,狠狠的拍在了案子上,怒道:


    “洞庭湖水賊竟然是江東所派,那孫賊一家果然是賊盜出身,


    來人!將那賊首的腦袋找來送給江東。”


    “諾!”


    武陵,


    金旋還是將賊首的腦袋砍了下來。


    不管此人是誰,畢竟他答應過百姓的,無法食言,


    雖然那日利用賊首,做了個失敗的陷阱,


    但明正典刑還是要繼續的。


    可是讓金旋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將賊首的腦袋砍下,


    劉表便派人將腦袋給要走了。


    “劉表要腦袋幹什麽?不會是要送給江東吧!”


    想到要送個江東,金旋的心中便有些不安。


    可他又沒法拒絕,隻能將腦袋裝到一個木箱中,交給了劉表的使者。


    而劉表的使者也沒有返迴襄陽,而是直接去了江東。


    ……


    卻說,


    太史慈剛剛返迴江東,便是臥床不起。


    本就有傷病在身的太史慈,還要突襲武陵救出林曲阿。


    更是和趙雲對拚了數個迴合,


    在強撐這離開武陵的那天,便是口吐鮮血。


    當時那一幕,可是嚇壞了太史亨。


    他們也顧不得武陵中的情況。連夜將太史慈送迴了江東。


    聽聞太史慈病重,很多人皆來探望,


    病榻上的太史慈悠悠醒來,看著床前的眾人,他有些虛弱道:


    “太史慈令諸位同僚擔憂了!”


    這時一個英姿俊美的男子,座在太史慈的病榻旁,


    神色中既有關心,亦有些責怪:


    “子義,曲阿之事為何不與我等講來?為何要獨自冒險?”


    看到眼前之人,太史慈有些難語:


    “公瑾,我……唉……,


    畢竟,曲阿是我所派去,若出了事,自然要我來承擔……”


    周瑜聽到此話,搖頭道:


    “我等皆為同僚,此事亦是江東之事,子義豈能如此行事?”


    太史慈聽到此話,心中有些羞愧,


    如今靜下心來,他想了想:


    當初自己做得確實不對,若與眾人商議,尤其是眼前的周瑜,未嚐沒有更好的辦法,


    但過去的事情便是過去,亦是沒有辦法更改。


    此時的太史慈隻能哀歎:


    “曲阿啊!是我害了你。”


    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身體一陣的劇痛,眼前一黑又是暈了過去。


    見太史慈暈了過去,周圍的人又是一片混亂。


    “醫者,醫者。”太史亨著急的喊著。


    不知過了多久,太史慈的意識終於迴歸。


    感受著自己身體狀況,他默然不語。


    早在一年前,他的身上開始現了一些不好的現象。


    按照醫者之言,若靜心休養,他還可以多活幾年,但武陵之事後,


    太史慈覺得自己的大限將至,


    想他這一生皆不怕死,可到了如今他卻發現,


    自己有很多遺憾的事情,


    想到這些,他的眼前出現了很多畫麵。


    就在這時外麵出現了爭吵的聲音,將他的迴憶打斷:


    “此事絕不能讓父親知道!”


    “可主公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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