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一次李治來到縣衙的時候非常的低調,衙役們還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但衙役們可記得,吳知縣都對此人客客氣氣的,所以來頭定是不小。


    兩個剛將蘇棠一左一右押起來的衙役,見李治直愣愣且目光中還帶一絲憤怒的看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而吳知縣的心中,此刻有一萬字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這是與蘇棠命中犯衝還是怎麽的,上一次要給此人定罪的時候,來了惹不起的人。


    這一次要給蘇棠定罪的時候,又來了一萬萬惹不起的人。


    不過與上一次有點不同的是,上一次吳知縣不知道李治的身份。


    這一次吳知縣便有經驗了,當即便從主位上站起來,朝著李治走過去,便要行禮。


    李治還是如上一次那般,微微一抬手,低聲道:“本王就是來旁聽的,你該怎麽審就怎麽審理。”


    “別冤枉一個好人,也別讓一個壞人逃脫懲罰就行了。”


    “好好,下官一定秉公執法。”


    吳知縣的臉上帶著微笑,心中卻止不住的在苦笑。


    他迴到主位上,便一拍驚堂木道:“堂下之人,快將自己的冤屈速速道來。”


    吳勇一聽這話,隻以為吳知縣是說給他聽的。


    便再次大義凜然的,將他昨夜冥思苦想的那一番說辭,當堂再次述說了一遍。


    誰知道,這一次不等蘇棠來反駁她,吳知縣便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對著他嗬斥道:


    “大膽,當著本官的麵,居然還敢扭曲事實。”


    吳勇隻覺得懵逼,他第一次說這話的時候,吳知縣不是都已經下令,讓衙役們抓人了嗎?


    而他方才,不過是將最初的陳述,複述了一遍。


    吳知縣怎麽就公然的率先“反水”了!


    “吳知縣,奴說的句句屬實啊,你看看我的頭上,還有昨日被蘇家之人給毆打的傷痕,我帶去的夥計,也被蘇家之人毆打的不輕。”


    為了證明自己的傷勢,衙役便將吳勇,以及那十個夥計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


    然後,他們便將自己衣袖褲腿掀起來,確實,他們的身上有非常的多的淤青。


    特別是吳勇的腦袋上,還能看見一條小指頭長的裂縫,看著就非常的滲人。


    “這些,都是被蘇家的人給打的。”


    蘇棠冷笑道:“我承認,你們身上的淤青是我讓人打的,但是為什麽打你,你的心中沒有一點比數嗎?”


    “至於你腦袋上的傷,看來我還需要解釋一下。”


    蘇棠便將吳勇用頭撞牆,以及賄賂的事當眾說了一遍。


    但吳勇立馬就矢口否認,咬緊牙說蘇棠冤枉他。


    站在公堂外,蘇棠那些後援團忍不住了。


    紛紛七嘴八舌的將昨日的事情經過,添油加醋的述說了一遍。


    而且,吳勇等人昨日也確實是要巧取豪奪,在經過村民們一番藝術加工之後從嘴中說出來,吳勇等人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形象了。


    連帶著吳知縣的形象,也一下子就給摸黑了。


    畢竟,吳勇可是親口說了,是吳知縣派他們去購買稻種的。


    吳知縣心中也很清楚,他知道,村民們定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冤枉他的管家,且還與他作對。


    定是這吳勇,想要中飽私囊,將他給的銅錢,縮減到隻剩下三十六貫,導致現在出現了這番情況。


    若是目光可以殺人,吳勇現在恐怕都在他的目光之下,死了數十次了。


    這番爛攤子,他要如何收場?


    又如何才能讓自己撇清幹係。


    吳勇,畢竟跟了吳知縣很長一段時日了,現在吳知縣放個屁,他都能知道吳知縣在想什麽。


    此刻見吳知縣陰沉個臉不說話的樣子,他便知道是在醞釀大招,很可能是要棄卒保帥了。


    若真是如此,等待他的,恐怕就隻有死路一條。


    此刻必須要自保。


    便悲憤道:“吳知縣,奴十幾歲的時候就跟著你了,奴才一次壞事都沒有做過,奴就是個老實人,都是奴太老實了,這些人才欺負奴,請吳知縣一定要給我做主呀。”


    吳知縣氣的七竅生煙,這吳勇,是要害死他啊。


    事已至此,他隻能對跟著吳勇的那些夥計道:“昨日的實情如何,你們速速道來,誰先說真話,本官就放了誰。”


    那十餘個押送糧食的夥計,當然是想要自保的。


    而且,這貪汙公款之事,到底還是吳勇的注意。


    十餘人,立馬就七嘴八舌的述說昨日的經過,再加上公堂外麵混亂的很,是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而這個時候,有一群穿著華麗之人,將站在公堂外看熱鬧的人群給擠開。


    “今兒個還有案子呀,咱們也來瞧瞧。”


    說話之人聲音粗狂,長的也是五大三粗,正是程處默。


    在他身後,便是房遺則、長孫渙、秦懷道等人。


    吳知縣對站在後麵的房遺則等人沒有什麽印象,但對昔日的長安三害之一的程處默印象可深的很。


    心道今日是走什麽黴運,怎麽程處默這祖宗也來了。


    程處默朝著公堂上瞟了一眼,便看見了蘇棠:“蘇大郎,你怎麽也在這裏呀。”


    什麽公堂不可喧嘩,他可不管這麽多。


    “程大郎,你怎了來縣衙了,我來這裏是為了報官。”


    “我就是路過這裏,瞧見有熱鬧隨便看看,怎麽,你是什麽事報官?”


    蘇棠跟著便用最簡單的語言,將昨日兔兒山上發生的事情,述說了一遍。


    其實,這事兒程處默,以及跟著他一道來縣衙的那些二代們,早就知道了。


    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將此事鬧大。


    程處默便大吼一聲:“什麽,吳知縣暗地裏派人巧取豪奪。”


    蘇棠的那些後援團,見來了一個願意幫他們說話的人了。


    紛紛將昨日下響發生的事兒,複述了一遍。


    即使有幾十人在嚷嚷,但程處默這人的嗓門就和他的外形一樣大。


    “各位,蘇郎君是個什麽樣的人,咱們都清楚的很,竟然還有人對蘇郎君巧取豪奪,真是沒有王法了。”


    “若是沒有了蘇郎君,咱們怎麽可能買到畝產千斤的稻種,又怎麽過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為了咱們自己的生活,為了蘇郎君,咱們一定要討一個公道。”


    “討一個公道。”


    “討一個公道。”


    在程處默的煽風點火之下,百姓們群情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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