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快疼死了,要不你先給我治治,我兒子迴去拿錢去了,一會就會送來。”


    這陣子還早,醫館內沒有什麽生意,大夫也不擔心會收不到醫藥費,便吩咐奴仆將他特製的夾板拿了過來。


    “可能會有點疼,你可要忍著。”


    蘇老太隻覺得現在已經夠疼了,再疼又能疼到什麽地方去:


    “你盡管招唿,我能忍,還麻煩大夫您給我弄好一點。”


    大夫點點頭,便開始整理起了一會要用的工具。


    蘇老太看著又是棍子又是錘子的就覺得滲人,幹脆將手帕拿出來,放在嘴裏,咬緊牙關抵抗疼痛。


    “我要開始了,你忍著點。”


    “我準備好了。”


    蘇老太索性再將眼睛一閉,任由大夫在她的身上使勁,好在人大夫的手藝不錯,很快結束了她痛苦的過程。


    一番操作下來,她疼的已是滿頭大汗,她感覺,在多一會,自己可能都要疼的暈過去了。


    “好了,注意後麵的兩月,一定不能使力,最好躺在床上什麽都不做,否則骨頭長歪了,吃苦的還是你自己。”大夫又提醒道。


    “我記住了”在大夫麵前,蘇老太老實的很,接著又問了問蘇老太和王雙玉的情況。


    目前,蘇老爺子那裏考慮的不是能否好起來,而是先要控製住病情不惡化下去。


    至於王雙玉便是失憶了,什麽時候能夠好起來,大夫也沒有個準數。


    總結一下就是倆人都留下了病根,成了藥罐罐。


    也就意味著後續還要花費不少的錢來治療,甚至可能花了錢,最後也沒有效果。


    大夫的這番迴答,讓蘇老太腦袋嗡嗡的,真的是比任何止疼藥都有效。


    她又顫抖的問道:“那大夫,現在你說咋辦最好?”


    大夫就道:“咋辦?你們可以將人放在藥堂,慢慢的治療,你們也可以拿幾副藥迴去喝著,隻要病情不惡化那也就差不多了。”


    “至於能否完全康複,那就要看他們二人的造化了。”


    蘇老太倒是想要將蘇老爺子,留在醫館這裏請大夫治療。


    但當她問了問大夫費用,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醫館這兒,一日下來,所有的費用加起來,怎麽的也要幾十文快上百文的樣子。


    這一個月下來又是個幾貫錢,家中的積蓄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就她存的那點私房,那裏招架的住這麽的揮霍啊。


    過了一陣,蘇景忠順利的帶著她的私房迴來了。


    蘇老太便請大夫拿了幾副藥,再將要錢給付了,就指揮著她的三個兒子,將她和蘇老爺子抬上了騾車擱著。


    “咱們迴家。”


    大夫特別叮囑了,蘇老太這兩月不能動,那怕是翻身都不行,所以她隻能和蘇老爺子一樣,一人躺在騾車的一邊。


    “咱們這就走了,那王氏咋辦?”蘇景山拿著鞭子沒有動。


    “那爛心肝的玩意,差點克死了你爹娘,還要著幹嘛,幹脆將她給休了得了,反正那賤人再也別想進咋咱家的門了。”


    “娘,休書我會寫的,但你想想,王氏現在這情況也不好,若是咱們在這個節骨眼上,將她扔在長安城裏不管,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咱們也脫不了幹係啊。”


    “都是你鬧的好事,那你說,現在咋整。”


    蘇老太一想,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要是不管王雙玉,卻終究還是她家的人,若有個什麽閃失,到頭來還是她的錢袋子遭罪。


    若是讓蘇景山休了王雙玉,將其送迴娘家,就現在那副樣子,王家的人還不得吵翻天。


    還有,她的小兒子又還年輕,如此不厚道的事兒,若傳出去了,日後那還有姑娘願意嫁到他們來,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打光棍吧。


    沒辦法,她雖然對王雙玉這累贅非常的不喜,但也隻能暫時先帶迴了家。


    走進村子,村民見被打傷的最重的王雙玉,隻在腦袋上就隻包了紗布,便能步履穩健的跟在騾車的後麵。


    而原本生龍活虎的蘇老太,卻和蘇老爺子一樣躺在了騾車中動彈不得。


    心中直唿報應來了。


    蘇老太看著村民們那幸災樂禍的神情,氣的差點也像蘇老爺子那般中風了。


    好在,她的心裏承受能力非常的強。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現在遇見的這些事兒都隻是毛毛雨,氣人的還在後麵呢。


    迴到家,陳裏正就來了。


    他親眼看見王雙玉沒有事,既然傷的又是自家的人,蘇景山又一再表示,是不不小心打傷了王雙玉,且又保證不會再犯,那日的傷人行為,可以暫且不追究。


    但偷車的事兒,他可還記得,一直沒有處理呢。


    老宅的人迴來的事,蘇棠是知道的,通過和蘇景忠通對講機,還知道了蘇老太也倒下了的事情。


    黃昏下班迴到家,便和蘇景德還有李琳芳說了說這事兒。


    蘇景德就道:“雖然咱們斷親了,但於情於理還是得去探望一下他們。”


    李琳芳點點頭:“去是要去一趟,那咱們就去看看?”


    於是,蘇景德便帶著蘇棠還有李琳芳,提著兩隻雞到了老宅。


    蘇景忠和何雲露昨夜一宿沒睡,迴來就到了屋子內補覺去了。


    王雙玉腦袋還有傷,當仁不讓的也在屋子裏麵休息。


    至於蘇家的幾個小輩,和蘇青還有蘇山合得來,前幾日開始便向家裏提出,要住在兔兒山的宿舍中,但賺的工錢,還是會一文不少的,交給家裏。


    這對於蘇老太來說,賺的錢一文不少,每日家裏還能省下一點糧食,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周春曉在什麽地方沒有人知道,從昨日開始就消失不見了。


    所以,老宅的院子內就隻剩下了通山兄弟,將凳子靠在牆角打瞌睡。


    院子門沒有關,蘇景德將兩隻母雞放在雞圈,便帶著妻兒到了上房。


    先敲敲門,然後再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蘇老太和蘇老爺子,紛紛躺在床上。


    “爹娘,我來看你們了。”


    蘇老太瞟了一眼蘇景德,冷哼一聲便將頭扭到了一旁。


    蘇景德坐在床邊,對著蘇老爺子道:“爹,我帶了兩隻老母雞來,到時候燉了給你補補身子,吃了雞,你很快就會好起來。”


    蘇老爺子聽見動靜,緩慢的睜眼開了眼睛。


    但現在他的嘴是斜的,甚至還有點越斜越厲害的趨勢,隻能不停的嗚嗚。


    蘇景德又給蘇老爺子整理一下被子:“爹娘,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改日再來看你們。”


    自始至終,蘇棠都一言未發。


    要她說,這都斷親了,還提著兩隻老母雞來探望這生性薄涼的老兩口。


    她爹娘就是太心善了。


    離開屋子,迴到院子,聽見動靜的通山兄弟醒來了,當即就熱情的招唿。


    “大哥,還沒吃晚飯,留下來吃個飯再走,我們幾兄弟已經許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蘇景山說完這話就去到他的屋子,將門拍的啪啪響:“王氏,快起來給大哥做飯。”


    門並沒有開,隻見屋子內傳出王氏的聲音:“什麽大哥?我又多了個大哥了?我腦袋疼的厲害,做不了飯。”


    王氏傷了腦袋是事實,現在蘇景山隻想王氏快點好了,再一封休書,將其趕迴娘家,倒也有意讓她多休息一下。


    既然王雙玉不願意做飯,他就尷尬的笑笑:“大哥,那這樣,一會三嫂起來了,她來做飯,你們稍微等等。”


    蘇棠就道:“二叔,吃飯就不必了,你和四叔是不是還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兒?”


    這話音剛落下,陳裏正就跨進了院子。


    “蘇景通、蘇景山,前日你們的爹被氣的倒了下去,念在你們要盡孝心,所以偷竊一事便暫緩處理,但這隻是暫緩,不代表你們就可以糊弄過去。”


    蘇景通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景德:“大哥,現在爹娘都這樣了,還那這事說道,難道你想要將他們給活活的氣死?”


    蘇景德笑著道:“爹娘現在這個樣子,不是被你們氣的嗎?可別偷換概念。”


    “老二,老四,你們現在也不小了,還整日遊手好閑,甚至還做偷雞摸狗的事,你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蘇榮、蘇寧、蘇俊今後的日子想想吧。”


    “倘若有朝一日,你們做的那些事兒了傳出,他們在村子裏那還抬的起頭來嗎,那家的姑娘願意嫁給蘇榮、蘇俊,蘇寧即使嫁出去了,恐怕也會被娘家人瞧不起吧。”


    “嗬嗬,別以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我是尊重你叫你一聲大哥。”


    “咱們既然斷親了,已經沒有了任何瓜葛,這裏不歡迎你們,出去。”


    被揭了遮羞布的通山兄弟,惱羞成怒。


    蘇棠抱著手:“說的好,咱們之間確實已經沒有了任何瓜葛。”


    又對著陳裏正道:“還請陳裏正為我做主,將倆人送到衙門去。”


    陳裏正立馬就對著奴仆吩咐道:“將人抓起來。”


    “等等”通山兄弟絲毫不著急,臉上反而還帶著一絲笑容。


    “你們說我偷東西,可有證據。”


    陳裏正將印有指紋的膠帶拿出來:“這個指紋就是證據。”


    蘇景通就道:“我那日確實是碰了蘇棠的車,但我隻是想和蘇棠開個玩笑罷了,現在車也沒有丟,憑什麽就說我偷了車。”


    “這......”陳裏正看向了蘇棠。


    昨日事發的時候,一聽要去衙門,通山兄弟怕了,畢竟他們確實做了虧心事。


    這又過去了幾十個時辰,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的消失,冷靜下來之後便將此事從頭到尾的分析了一遍。


    通山兄弟再一合計,到頭來,這蘇棠的手中也沒有鐵證啊,隻要他們要緊牙齒不承認,縱使是天王老子來了,拿他們也沒有辦法啊。


    說必定到最後,還能從大房那邊訛一筆錢呢。


    想想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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