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定眼一看,來客是個雙十年華,唇紅齒白的嬌俏女人。


    隻是她穿著一身男式勁裝,配上兩條英挺的眉毛,看起來英氣十足。


    “少爺,你來了。”奶媽親熱喊道。


    她照料周行遠十幾年,跟生母也沒有太多區別了。


    “快來看看,這是你師父的女兒,也是你的師姐。記得當年她被你師父帶著上門的時候,還是個小丫頭呢,一轉眼已經這麽大了。”


    當年?


    周凜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有過一個師父。


    那是周行遠十歲出頭的時候,跟著兩個護院學武,有個遊方的道士,帶著一個小女孩,路過此地。


    結果周行遠見對方武功玄奇,吵鬧著要拜師。


    於是曾跟著道士學過幾招。


    不久之後,那個道士就又遊曆而去。


    但不管怎麽說,他都確確實實,算得上是周行遠的師父。


    周凜剛來這裏,打探消息的時候,還聽下人們提過一嘴。


    隻是畢竟是件陳年往事,周凜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在這種世界,交通不便,天南海北,可能一別就是永別。


    沒想到現在,當年的小女孩,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師姐。”周凜打了聲招唿。


    他不是真的周行遠,跟這位師姐,可是一點不熟。


    還是先看看,對方的來意是什麽。


    “師弟,我是你大師姐薛時晴。”


    那英氣女子喚了一聲,臉上顯出幾分羞赧的神色,最後還是一咬牙,說道:


    “我就直說了吧師弟,我父親,也就是你的師父,原是江東道‘玉泉道觀’的觀主,他兩年前因病仙去。如今玉泉道觀遭逢大難,門下數十弟子出逃至此,希望師弟能看在當年傳道的情分上,給我們找個容身之處。”


    說著,薛時晴也紅了臉,顯然頗為不好意思。


    畢竟當年不過是十幾天的相處,之後她父親丟下一本秘籍,就帶著她離去。


    周行遠甚至連正式的拜師禮都沒行過。


    如今卻要讓周家,幫這麽大一個忙。


    不過她的確是無計可施,才會舍下麵子,來此請求。


    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


    數十人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可樣樣都是錢。


    玉泉道觀?


    周凜未曾聽過。


    想來也是。


    江南江東,兩道雖然是相鄰,但大名府離江東道,還是頗為遙遠。


    除非是像五大門派這樣的頂級勢力,名聲可以傳遍天下。


    一般的小門小派,名聲也最多在一小塊區域流傳。


    奶媽顯然也並不知道這個師姐的來意,這時聽了,起身把周凜叫到門外。


    “遠兒,你覺得如何?”奶媽小聲問道。


    “什麽如何?”


    周凜不知道要管數十人的生活所需,到底需要多少銀兩,也不知道周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厚,所以還得問問再說。


    屋內。


    薛時晴有些坐立不安。


    她自幼有個是內功高手的觀主父親,雖然生活不是錦衣玉食,但也衣食無憂。


    根本沒沾染過金銀銅臭。


    但薛父幾年前去世,師兄接任觀主,後來又引來仇敵,一路追殺。


    他們逃得匆忙,家底也多半是道觀附近的田產、山林,根本沒帶多少盤纏。


    之前被一路追兵追上,師兄重傷。


    她也必須擔起責任,接過重擔。


    走投無路之下。


    不得不豁下臉來,來這個名義上的師弟家“打秋風”。


    縱然她自幼就隨著父親四處遊曆,養得一個堅毅的性格,平日很有主見。


    但這種事情,確實很難開口。


    如今見師弟和周家的主母,一起出門,顯然是去商議去了。


    心裏七上八下,不知結果如何。


    如果再沒辦法,恐怕大家也隻能散夥,各自逃命。


    至於為非作歹,打家劫舍,來錢倒是快。


    但先不說他們原是普普通通的道家門派,不願做這種事。


    就算狠心真的下手,朝廷雖不管武林門派的相互廝殺,但對普通人犯下罪行,第二天六扇門的捕快就要殺上門。


    門外的奶媽見周凜懵懵懂懂,小聲道:


    “你呀你,還問什麽如何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開枝散葉了。你瞧瞧你這位師姐,雖然比你大上幾歲,但模樣身段都沒得說,你要是有意,養上幾十個閑人又如何?”


    周凜哭笑不得,原來奶媽打的是這種算盤。


    也是。


    周行遠對她而言,跟親生兒子也差不多了,確實是會替他考慮這些事情。


    不過周凜又不能在這個世界,留一輩子。


    總不能一到時間,自己悠哉悠哉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這個便宜師姐一人。


    “阿母,您就別管這些了。”


    嘴裏敷衍著奶媽,周凜心中確實有些感慨。


    他的任務是為周行遠完成遺願,那麽周行遠本人,必然已經死了。


    到時候時間一到,他也要迴歸,不知道這個苦命的,照顧了周行遠半生,甚至都未婚嫁的奶娘,又該怎麽辦。


    “怎麽能不管呢,”奶媽急道,“遠兒你也該成家立業了,否則你母親……”


    她突然住口不言。


    “我母親?”周凜凝視著奶媽。


    “哎呀,”奶媽知道一時失言,懊惱不已,從小到大,她都不曾在周行遠麵前,提過他的身世。


    看來周行遠的出身,果然有不少隱秘呀。


    不過不管周凜再怎麽詢問,奶媽都三緘其口。


    沒有辦法,周凜隻能再進屋裏:“師姐,收容數十同門,自然可以,但……”


    薛時晴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道:“我會約束他們,絕不給周家添麻煩,而師弟如果有什麽要求,我也一定盡力做到。”


    不錯。


    看來這個便宜師姐,也是個聰明人。


    雖然周家看起來家底不薄,但周凜也不是冤大頭,縱然有當年幾分香火情,也不可能平白養上數十閑人。


    但這個師姐看起來,也是有幾分功底在身。


    不出意外的話,是個三玄境的武者,而她帶來的那些弟子,應該也有不少武者。


    要跟那些頂尖門派的內功高手相比,自然遠遠不如。


    但終歸也能起到作用。


    一些事情,也需要可靠的人手去辦。


    一旁的奶媽也開口道:“周家主宅雖大,但也有不少婦孺,所以男性弟子,得另居附近一處小宅裏。薛姑娘,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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