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語哥哥,再亂想,我就讓你說不出話了。”


    鳳緋真心是不太想同他解釋了。因為絕大多數的時候,解釋就是掩飾。還不如此刻強勢一些,想法子直接堵住對方的嘴。


    得她這句話,伽語沒有再繼續再說話了,而是轉而和她的人癡纏。


    這一纏,直接就到了當夜子時。


    “伽語哥哥,你還在生我氣嗎?”


    鳳緋身上的藥被解掉了之後,她就穿好了衣裳,打算和伽語一起離開。


    第一樓雖然不錯,但是她其實更喜歡待在龍鳳寺裏。


    “我原本就沒有生你的氣,我隻是擔心你。”


    伽語想到了自個兒最開始那般的狀態,現下心裏其實覺得那個時候過於激動了的。


    他想不管怎麽樣,也不應該那樣跟她說話的。


    “沒有生氣就好了。那個時候,你真的嚇著我了。”


    鳳緋儼然一副超委屈的模樣。


    現在賣賣蠢,免得之後被伽語算賬嘛。


    “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以後就算是再生氣,也不用那樣的語氣和你說話了。”


    “嗯!”


    他們兩個人在這方麵達成了一致的認知之後便一起走了出去。


    讓鳳緋沒有想到的是瞑教主居然還在。


    那豔麗得過份的男子此刻絲毫不懼伽語的眼底的殺意:“看來本公子下的東西藥效還挺好的,你們這一戰就是這麽長時間。”


    鳳緋:屁!你那個藥的效果也就一般般。她的藥勁兒早就過去了,不過那個時候伽語不想要停下來罷了。


    “瞑教主,雖然我很想要弄死你。但我真的不打算動手。畢竟你這樣的性子,時日長了,早晚會被人打的。”


    這性格太特麽的欠揍了。算計人都不知道背著人動手。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能夠打得了本公子的人可能現在還沒有出生。”


    他的實力是很強的。雖然單論功力他應該沒有法子和伽語一較高下。但是他的手中還握著十世鏡呢。


    “那是我多慮了。不過這夜都已經這麽深了,你為什麽還不走?難不成是想要等我出來跟我說聲對不起。”


    “不是!而是本公子要通知你一下。本公子找人模仿了你的筆跡,給皇宮裏的天啟帝去了消息。約了他明晚子時在不周山碰頭。希望你到時候可不要失約。”


    鳳緋拽住了伽語的袖子,用了十成十的耐力才將脾氣給控製下來:


    “我謝謝您呢。”


    “謝就不必了。該說的話本公子已經說過了,現下該走了。”


    說完,根本不顧鳳緋恨不得切碎他的目光,就這樣離開了。


    “伽語哥哥,你龍鳳寺裏被人安排了眼線,咱們現在迴去吧。盡早把那些眼線給剔除了。”


    她的字跡會被人模仿,毫無疑問是她的身邊有瞑教主的人。


    身邊埋了危險的存在,如果不能夠及早清理,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是我這邊疏忽了,我今晚就把眼線給找出來。”


    言罷,他們兩個人也離開了第一樓。


    而最後一個離開的,卻是蘇尚書。


    無光的黑暗裏,蘇尚書走在小路上,表情讓人看不透,隻是手中握著的玉佩,泛著一點點幽深的光。


    當夜,伽語直接清理掉了龍鳳寺內十來個暗線。


    不周山上,湧入三批不同勢力的人。


    明晚,注定是個無法平靜的夜晚。


    天啟元年,十二月初五。


    大雪。


    茫茫大雪覆蓋山巒,聳立在大雪之上的閣樓掛起了大紅色的燈籠。


    血色照映純白,兩個極端相互輝映。


    忽地,蒼茫天地之間有簫聲響起。


    瀲灩的紅衣的男子一把白玉蕭在手,狹長鳳眸帶著促狹。


    “乖徒兒,本尊不在帝都這幾日,你鬧騰出來的事情不少啊。眨眼之間,你居然連妃位都沒有保住。”


    鬼魅聲音之下,無人可以忽視。


    鳳緋亦然。


    得虧她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如不然,這會兒可能真的會被這妖邪的聲音給帶溝裏去。


    “是呢。師父父,那天啟帝就是抽身無情的渣男,在睡過了我之後,居然說把我拋棄就拋棄了。緋兒好難受。”


    她伸手做捧心狀。


    “前些日子,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他隻會寵你,寵你,寵你嗎?”


    墨邪把玉簫一伸,直接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鳳緋當即就覺得自己的身上仿佛一下子背上了千斤重擔一樣。


    “算是徒兒我失算了嘛。不過,我明日約了他在不周山上私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呢。”


    盡管肩膀上的壓力分外的大,但鳳緋那是給自己喂了一杯剛剛溫好的酒。畢竟這樣的天氣,烈酒取暖再好不過。


    “據本尊所知,明日不周山上,恐怕不是隻有你和天啟帝吧。”


    墨邪昨夜剛剛從天升國歸來。歸來的當日他的手下就告訴他不周山上有異動。


    三方人馬,而且個個都還是高手。這般大的動靜,怕是有大事兒發生。


    “嗯!不光隻有天啟帝和我。還有十世鏡真正的擁有者瞑教主。師父父,我可是把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告訴您了呢。”


    鳳緋扯了扯墨邪的袖子,看著像是在撒嬌一樣。


    “你以為本尊不知道你在打什麽鬼主意嗎?小妮子,本尊可是你的師父。”


    鳳緋:老娘會的陰謀詭計可沒有一樣是你教的。


    “師父您老是把人家想得很壞,人家明明就是單純的小仙女。”


    神特麽的小仙女,小妖女差不多。


    “你告知本尊這個事情,無非就是想要把明日的局麵給徹底攪渾。讓他們雙方人馬誰也討不到好是不是?”


    墨邪站在她的身後,涼涼的手指橫過她的脖子,替她戴上了一條藍寶石的項鏈。


    那藍寶石剛巧落在九轉玉輪盤中間,和玉輪盤交相輝映。


    “師父,您又猜中我的心思了。我現在根本就不想要他們中任何一個占據絕對優勢。畢竟,我現在搶不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局勢平和,再有我周轉的餘地。”


    她的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藍寶石,旋即說:“師父,您也不想要他們中有誰的秘寶能夠多過你吧。”


    “徒兒,你把算計秘寶的心思,用在算計為師身上,讓為師愛上你,估計都快要成功了。”


    畢竟,他現在對鳳緋就有很濃厚的興趣。


    這麽一個秒人啊,怎麽就不愛他呢?


    “才不要呢。人家要同你保持純潔的師徒關係。唯有這樣,你和我才能夠長長久久。如果我跟你睡了,你跟天啟帝一樣拋棄我,我該腫麽辦呢?”


    饒是鳳緋現下說得天花亂墜,但墨邪對於她的話卻是當笑話聽的。


    “照你這麽說,那伽語豈不是很快就要把你拋棄了?”


    她這個徒弟,滿嘴胡話。他覺得自個兒很有必要讓她知道一下說胡話會有什麽樣的代價。


    “他不一樣。”


    鳳緋在提及伽語的時候眼中是有感情的。不像是在提及別的任何一個男人那樣冰冷涼薄。


    “哪兒不一樣?難道是他比天啟帝更加俊美?”


    他知道鳳緋是看臉的,但不至於看得這麽過分吧。


    “旁的男人,不管有沒有喜歡上我這個人,隻要我勾一勾,他們都願意睡我。”


    畢竟,送上門的絕色美人兒,不睡白不睡。


    “而他是明明心裏有我,卻因為要為我考慮,卻遲遲不肯動我。就我和他現在這般的關係,還是我用了一些手段之後方才和他滾了一起的。”


    這……大概是因為愛。


    “本尊聽不懂。但恭喜你,你今日讓本尊攙和的事情,本尊應下了。”


    “師父父親親!”


    鳳緋撅起了嘴,習慣性的賣萌想要一個親親。畢竟,她覺得墨邪不會真的親他。


    墨邪看著她眼底掃過的情緒,大概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啊……唔……”


    鳳緋之前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就這樣被堵住了。


    口中仿佛有著屬於墨邪的荼蘼香氣。


    她被驚得眼睛一眨不眨的。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墨邪占了小徒弟的便宜之後擦了擦嘴角,旋即說:“乖徒弟,不要以為本尊不敢動你,你就瞎幾把撩。為師就是你說的那種送上門就要的負心漢。”還別說,這小徒弟的唇當真是又香又甜又靈活。


    鳳緋這會兒才眨了眨眼睛,翹長的睫毛落了一些白雪,看著像是雪精靈一樣。


    “師父,我懷疑您老人家精神分裂內。一會兒讓我撩你,一會兒不讓的。您這樣讓徒弟我很難做的呢。”


    委屈巴巴,心中難受。


    “行了,趕緊滾!別打擾為師一會兒做別的事情。”


    墨邪敲了一下鳳緋的腦袋。


    鳳緋懷疑自個兒的腦袋可能都快要起包了。


    “好,好,好,我下山了。正巧伽語哥哥還在等我吃飯呢。”


    伽語哥哥這四個字,喊得又甜又軟。隻可惜了,這樣的甜軟,不是喚的他。


    鳳緋很快下了山。墨邪卻直接坐在了雪地中。大量的寒氣在此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鑽入他的體內。


    紛紛揚揚的大雪簌簌落下,直到將他的身體全部掩蓋住。他就這樣,直接成了一個雪人。


    山下,龍鳳寺。


    鳳緋離開之前讓人準備了暖鍋子,這會兒她和伽語兩個人就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緋兒,今日我和你同去。”


    他指的是今夜不周山。


    “好啊。一同去吧,不過到時候你也需要隱藏在暗處。”


    她還要試探天啟帝的心意。當然了,哪怕天啟帝對她沒什麽心意了,她也要在那人的身上在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好。我會在暗處。”


    隻要能夠保護她,看著她,明處暗處又有什麽區別呢?


    “來,吃塊肉。”


    鳳緋替他夾起了一塊肉,放在嘴裏微微吹涼了之後才送到伽語的嘴邊。


    伽語原本是吃素的,但這會兒,卻是想都沒有想,便接下了那塊肉。


    夜,開始來臨。


    鳳緋坐在暗夜之下描摹紅妝。


    漆黑的深夜,最適合大紅的嘴唇和卷翹的睫毛。


    因為啊……黑夜跟妖精更為相配。


    “緋兒,去見他讓你如此慎重嗎?”


    伽語在她身後,替她梳理著那一頭濃黑如墨的長發。


    “伽語哥哥,你可不要吃他的醋,我在他麵前所有詭秘妖邪的美麗,可全部都是為了算計他。”


    這會兒,她正拿著筆,沾了顏料塗抹在鎖骨下的烙印上。


    “我到寧願你換個法子。緋兒,好了。”


    他在她的發上別好了一支金步搖。


    鳳緋也遮蓋好了鎖骨下的烙印:“伽語哥哥,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利益才是我的出事兒風格。還有,我答應你,如非避無可避,我一定不會跟他睡在一起。你看這樣行嗎?”


    她水波瀲灩的眸子比周遭瑩瑩雪光看起來還要純淨。


    伽語替她披上了鬥篷:“好!走吧。”


    雪天山路難行,馬車停在山腳下之後就不能夠上去了。隻得靠走。


    這會兒伽語已經隱藏在了暗處,因為這樣才能夠更加方便的保護他。


    不周山周圍,一圈一圈的人各自守著自己的陣地,晚些時候但凡有一點點的動靜,應該就是一場廝殺。


    鳳緋繡花的鞋踩在白雪之上,撩一根發絲別在耳後:“一會兒,這純白的世界,還不知道會被玷汙成什麽樣子。”


    子時。


    大雪停了。


    不周山上的涼亭裏,已經時隔大半個月沒有見麵的兩個人又碰頭了。


    “陛下,好久不見。”


    鳳緋踩著雪走向他。


    天啟帝看著她一動不動。


    這十幾天來一直記掛在心裏的人,這會兒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了他的跟前。


    “是好久不見,朕的愛妃越發的明豔照人了。”


    天啟帝心中很是激動。


    “陛下,民女已經不是您的愛妃了。您忘了嗎?是您親自下的旨意。”


    她的手抬在眼角上,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淚。


    “是朕親下的旨意。但隻要你願意,你可以重新成為朕的愛妃。隻要你肯斷絕和伽語之間的關係。”


    天啟帝碰了碰她頭上的金步搖。步搖輕輕晃蕩,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可以呢。伽語可比您愛我。緋兒又不是小笨蛋。”


    她又不是白癡,會拋棄一個深愛自己的人,而去往一個隻知道利用她的人身邊。


    “你的確不是小笨蛋。不過,鳳緋啊,朕卻想要你重新成為朕的妃子呢。”


    他的手順著步搖往下滑去,然後停留在了她的鎖骨上。


    那個地方曾經刻著他的名字,現在卻被她找了法子給遮擋住了。


    “您雖然是天啟之主,能夠左右許多人的性命,可我的去處您還真的決定不了。因為我就是香餑餑,想要爭搶我的人多著呢。”


    她要給天啟帝樹立一些危機意識,要讓天啟帝明白她被多少人追逐。


    “哦?旁人想要同朕搶奪你,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對吧。”


    他對上她翹起的嘴唇,隻覺得這妖女是越發的會勾人了。現下還是勾人在無形之中。


    “恕民女直言,他若是真的想要同您搶,說不定真能搶走呢。那人不光是大漠聖教的教主,還長得特別的好看。前者可以在實力上不輸給你。後者,人家家就是個顏控,就喜歡長得好看的。”


    現在都已經出了皇宮了,她可沒有把當時那種卑躬屈膝的樣子給拿出來。


    “最關鍵的是他手上還有七國秘寶之一的十世鏡。陛下,這樣的他,我覺得很有本領和您搶呢。不管是人,還是您手中的秘寶。”


    說完這句話,鳳緋快速的退離了許多步。


    半空之中,有人攜裹漫天雪花而落下,手中圓月彎刀錚亮冰寒。


    “天啟帝,本公子等你很久了。”


    天啟帝看了看鳳緋,又看了看那個瑰麗妖豔的男子,氣勢軒昂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劍:“看來,你們勾結在一起,想要奪走真的性命。”


    “啟帝,你誤會了,本公子要的隻有芙蓉台!”


    錚,錚,錚……


    不周山上打鬥聲起。


    鳳緋卻遠遠的躲開,一下一下的磕著瓜子兒殼。


    那邊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功力似乎不相上下,而外圍,三方人馬也交織在了一起。


    這樣的局麵,在墨邪加入之後徹底逆轉。


    天啟帝見勢不妙,心道這次絕不可能從瞑教主手裏奪走十世鏡,便沒有再繼續糾纏的想法。


    他淩空飛躍而起,居然是一下子來到了鳳緋的身邊。


    他的手提起了鳳緋:“愛妃,今日朕雖然拿不到十世鏡,但你……得同朕迴皇宮了。”


    鳳緋嚇得手裏的瓜子兒全部落在了地下:“晏瞑啟,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一起迴皇宮。”


    尼瑪,她就隻打算在外麵撩,沒有打算迴到皇宮去啊。


    “由不得你了。”


    “緋兒!”


    有關切的聲音倏然而至。


    伽語跟了上去,想要從天啟帝的手裏將鳳緋給搶迴來,但哪裏知道,他的心口忽然一疼,剛剛提起的輕功,這會兒完全運不上勁兒。


    昨日,他實在是太放縱自己了,以至於許多氣息外泄,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天啟帝和鳳緋已然走遠。不周山上顫抖結束,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


    伽語迴了龍鳳寺,打算好好想想應該如何從天啟帝的手裏帶迴鳳緋。


    而鳳緋呢?


    可憐的她這會兒被天啟帝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而且,而且……


    而且!


    天啟帝用來綁她的繩子居然是那種特製的紅繩。


    “陛下,您這是做什麽呢?有什麽咱們好好交流嘛,您這樣綁著我做什麽嘛?”


    特麽!如果不是現在受製於人,她絕對不會這樣諂媚的。


    天啟帝坐在距離床榻不遠的桌子旁,用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水晶杯裏顯露鮮紅的酒液。


    “對於別人合夥算計朕的人,怎麽能夠相信?如何能夠好好交談?更何況,朕覺得你就現在這個樣子,就挺好的。”


    天啟帝喝掉了杯子裏的酒,深邃的眼眸分不清是怒意還是別的什麽情緒。總之,他在看著她的時候,心裏是竄了火的。


    這個女人給她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和別人合夥算計她。


    他當初怎麽就沒有掐死她?


    “陛下,誤會啊,真的都是誤會,我把您叫到不周山,也是希望您能夠從瞑教主手裏搶到十世鏡啊。”


    垂死掙紮一下,總比連掙紮都不掙紮要好吧。


    “愛妃,一直以來,你這張嘴就沒有說過幾句實話。盡管如此,但朕還是喜歡聽你說話。來,多說幾句動聽的話,要不然,朕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然後吩咐禦膳房做成麻辣香舌,你看如何?”


    天啟帝坐在了鳳緋的床榻邊,順手就從她的衣服裏拿走了她用來防身的匕首。


    寶刀出鞘,然後直接停留在鳳緋的嘴唇邊。


    鳳緋想說舞草尼瑪!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這樣說,因為這樣說了她擔心自己真的變成啞巴。


    她算計著不少的人,沒想到今日居然會翻船。當時她嗑什麽瓜子兒啊。她該嗑毒藥才對啊。


    “陛下,分開十幾天了,奴家想您。特別特別的想。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我都會夢到我跟您抱在一起,從床的這頭滾到床的那頭。”


    “緋兒不是個良善的女子,處處算計來,算計去的。但緋兒和您到底曾經和您從天亮滾到天黑,您就原諒緋兒一次吧!從此以後,緋兒再也不算計您了。好不好嘛。”


    這話好聽麽?


    反正她是覺得好聽的。一方麵勾起了彼此之間美好的迴憶,另外一方麵又果斷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簡直不要太棒棒。


    “說得好。”


    天啟帝的嘴角抽了抽,刀子終於從她的嘴唇上移了下來。


    鳳緋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成為啞巴了。


    然而,這氣才舒出去,另外一口氣又堵了上來。


    天啟帝的刀子劃破了她身上的衣服,還特別巧妙的沒有割破繩子:“那心呢?愛妃剛剛說了這麽一堆好話,朕怎麽知道你的心裏是不是也怎麽想的?你說,朕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這麽樣?”


    看泥煤!老娘之前怎麽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晏瞑啟!你特麽的,勞資不哄你了。你愛咋的咋的吧。你有種就弄死我!”


    她可是秘寶本寶,天啟帝就算是把她弄殘了,也不可能要了她的命。


    “朕的緋兒還是這樣更可愛,讓朕想要換一種方式弄死你。你看,就用這床榻,做縛住你的牢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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