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說琮他們一行五個人,風塵仆仆趕往漢國,而來道這漢國發生的事。


    漢國這片地當真是多災多難,本以為事情完結,人類要於這大陸廢墟上建立新的國家。


    哪裏有人想到,異獸受人欺壓,本已積聚了極大的不滿與憤恨,這次出來,哪有那麽容易便退迴去?


    故而,異獸與人類展開了大戰。


    人類不敢小看異獸的智慧。


    而人類的首領,赫然就是……段逸之!


    原來,當日出來後,段逸之感到事態緊急,沒來得及通知琮和秋兒便匆匆加入了戰團,並成為人類的總指揮。


    ……


    ……


    段逸之望著遠處異獸組成的陣線,迴頭對他的“幕僚”道:“異獸實在是很聰明,也許是多年不與進化完全的人類在一起,少了人類的逼迫,竟使得他們產生了不亞於人類的智慧,當真是值得感歎。”


    感概一番,他才進入主題:“所以說,我們的計謀決不能太過簡單,否則他們的智者一看便知;又不能太麻煩,否則我們實施起來也很麻煩,可能會得不償失。你們有什麽好辦法?”


    幕僚裏有一個老人,叫羅玉臣,是羅家四老裏麵唯一活下來的。


    他便說道:“我覺得有個人可能會有比較好的辦法。”


    “誰?”段逸之皺眉,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問道。


    羅玉臣慢悠悠地說出了一個名字:“琮!”


    琮!


    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說是非常不陌生的,因為,正是這個人的出現才在無心之下保留了人類。


    而他出現之後,異域也最終退去。


    也許,他是人類的聖使吧……


    羅玉臣道:“琮曾經是在另一個地方存活,他也說過他對那個地方的戰略是有一定了解的,而那個地方異獸與人類也是不分彼此的,那麽,那個地方的人們必定要比我們更懂異獸。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需要知道異獸,了解異獸,了解異獸的作戰方式,了解他們的一切,我們才有可能打敗他們,把他們趕出去。”


    “那我們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生存呢?”一個中年人沉穩地問道。


    他是來自淨土的天驕,名喚蘇大。


    段逸之口中的“蘇家大郎”。


    “世仇而已。”段逸之靜靜地道。


    僅僅是而已嗎?


    世仇也!


    況且是積聚了千萬年之仇恨!


    蘇大卻道:“一切仇恨在利益麵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這句話是沒錯的。


    然而,應有個前提:


    對於人類來說。


    異獸中同樣是存在爾虞我詐的,然而,也不知幸與不幸,他們並沒有拋棄最開始誕生的種族觀念,並沒有拋棄最開始的睚眥必報的觀念。


    故而,人類隻有兩個選擇。


    滅亡他們,或者,滅亡自己!


    人類的選擇自然是第一個。


    “我去找他。”段逸之道。


    找誰?


    自然是找琮。


    然而他趕迴去,卻並沒有發現琮的身影。


    果然已經離去。


    不出所料。


    那麽,他們去了哪裏呢?


    他猜測。


    然而並沒有答案。


    所以,他迴到了漢國,迴到了幕僚身邊,毫無所獲。


    他們沒有辦法,隻好繼續想著辦法。


    ……


    ……


    說迴琮他們這裏。


    話說琮他們離開義寧府之後,先是到了唐國,尋找著可能活下來的人。


    然而,人沒有找到,卻遭遇了幾頭異獸的攻擊。


    就如眼前這頭,攝魂孔雀!


    強大的攝魂孔雀!


    然而,琮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琮了。


    所謂“聖人之力,毀天滅地”是也!


    隻見他未有如何動作,卻是這方天空昏暗下來,給人以無盡的壓迫。


    李家三兄妹和秋兒不知琮有怎樣實力,然而表現卻不一。


    李家兩位少爺自然是擔憂的,以為是來了強大的存在,可能是攝魂孔雀之親。


    而萍兒與秋兒更多地關注琮,見他微笑不語,也無任何的動作,看起來是自信的,頓時放下心來。


    “滾開,或者,死!”琮並不是不喜歡徒造殺孽,隻是覺得有著萍兒和秋兒當場,不可讓她們多見血腥。


    然而攝魂孔雀不接受他的“好心”和“憐憫”,竟是直接精神攻擊並物理攻擊一起上來。


    修煉神識之後,琮便忽然不懼攝魂孔雀的攻擊。


    但他身後的這些人是懼怕的,故而他不得不分心來幫助他身後的這許多人。


    他將神識分出,化作幾人身前的屏障,竟是將那攝魂孔雀的精神攻擊連著物理攻擊一起攔了下來。


    攝魂孔雀不是愚蠢物類,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敵眼前之人的,所以他也沒說什麽狠話,就要轉身逃跑。


    可是,琮給過它機會。


    它沒有抓住。


    所以,它剛迴頭,一道光閃過,身首異處。


    怎麽迴事?


    它眼裏滿是疑問。


    原來是劍芒。


    它探出自己的精神,引爆了自己的身軀。


    而後,精神脫離了。


    於是,它輪迴而去。


    而它的自爆,並沒有給琮更大的壓力,當然,也沒有更大的損害。


    此時,被保護的幾人都對琮的實力有了新的了解。


    還是萍兒問道:“聖人了嗎?”


    若按地球以及帝楓規定的這種文字的語法說起來,這句話應該披上個“意義不明”的“外衣”,被拿到課堂而或講學上千代萬代的批判。


    可是,琮聽懂了,嘔,李家兩位少爺也聽懂了,秋兒,誰知道呢!


    可是,那些聽懂的人果然是沒有去過學堂嗎?還是說,唐國國君沒錢讓孩子上學?


    看著也不像啊……


    好吧,廢話少說(雖然已經說了很多,但並不是為了湊字數!)話題迴來。


    攝魂孔雀一死,他們確立一種對異獸的震懾,也使得許多異獸自知不敵而不上前。


    如此一來,他們倒是輕鬆了許多,行程也是快了。


    李家二少卻不知怎麽有些悶悶不樂,不是看著他們的妹夫。


    難道是怪他們的妹夫搶走了他們可愛的妹妹?


    難道每一位哥哥都有一種奇特的妹控思想?


    琮自然能夠注意到李家二少那種惡狠狠的目光,然而他是明白的,所以與萍兒表現得更為親密,往往讓萍兒羞紅了臉,而那兩個男人的臉色自然是越發的難看。


    這就是男人與大舅哥之間的戰爭,恢宏壯闊!


    ……


    ……


    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是到了春天時候,身旁的異獸漸漸多了起來,嗯,他們的夥食也漸漸豐厚了。


    他們已經是在晉國境內了。


    晉國是一個悲劇的國家,國君被毒死、幽禁、殺害幾乎貫穿了整部晉國曆史。


    就連較公平的《東方史》在論及晉國時(《東方史》裏有關晉國史實是晉國史官做參考而別國史官依照史料而編撰的,別國史亦然。)也不得不有幾句“嗚唿哀哉”。


    嗚唿哀哉者,不隻為晉國國君,亦為晉國之有誌者也!


    生於此世,家事重於己,國事更勝家,就算有人是在別國參加了科舉,也不過是為自己“鍍金”而報國。


    可惜可悲可歎,晉國是讓人可憐的,而異域是令人可鄙的。


    踏上這片廢土,他們似乎是看見了鮮血浸潤土地,似乎是看見生命對於土地的守護。


    琮記得地球上有本書這樣寫道:“……他們對於土地有一種特殊的熱愛,他們似乎是離開了土地就會馬上死去的……這是他們對土地的熱愛,對土地的珍重……”


    是啊,這就是人民!


    他們沉默著。


    俄而,天氣突變了,原本晴朗,此刻竟雪落了。


    有些不正常。


    又是發生了什麽呢?


    李青荷卻變了臉色。


    他問道:“你們聽說過一種異獸嗎?”


    他是心情沉重的,旁的人都停了出來,也知道他不是問話。


    他便繼續說道:“……曾經傳說中的人類守護者,極北之地的神獸。”


    他這句話的大致意思是:在曾經也就是過去的神話傳說裏有一種生存於極北之地的作為人類守護者而存在的神獸。


    “玄武?龜蛇?”琮不由得猜測。


    “是的,玄武!”李青荷道,“所謂‘北冰南火,西電東風,中央祥瑞’即是指傳說中的五大神獸。”


    “估計又是荒皇的傑作……”琮心裏不住地冒著冷汗,“荒皇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迴頭眾皇殿眾皇會不會打死他?會很淒慘吧……”


    他兀自在那裏想著並猥瑣著,而李青荷還在麵容嚴肅地述說:“……如果是他們出現了,那對我們人類的局勢是很不好的……”


    這時,萍兒靠近琮,拍了拍琮的胸口,問道:“他們會不會真的出現了?”


    “啊?荒皇已經被打死了嗎……”


    琮脫口而出,話出口後才覺得有些不對。


    似乎,他們都在看著我?


    他幹咳兩聲,道:“反正,形勢是嚴峻的,青荷的話不容忽視,實在不容忽視!”


    “我剛剛說的什麽話不容忽視!”


    聽得出來李青荷對於琮是有很大怨氣的,而李青汶也不例外,催促道:“快說!”


    萍兒卻不依了,埋怨道:“哥哥,你們怎麽這樣?阿琮又不是故意的,可能是他想到了什麽才會走神的。”


    李家二少頓時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卻又有一股委屈和怨氣的力量充斥了自己的身體。


    琮卻不慌不忙,隻聽得他道:“我到過的那個宇宙也是有神獸這類的記載的,也有玄武、朱雀的記載,大致是和青荷說得一樣的,但地球上的神獸卻是被記載至少應該有大帝的力量,這點卻有所不同。而我想,青荷想必是在擔憂這所謂神獸之出現會一改大陸局勢。”


    說到這裏,他卻頓了一下才又道:“不過,這所謂神獸之出現也是令人在意的,我們決不能這般慢吞吞了,須得加快速度,盡早到達漢國那邊,出些力氣。”


    話一出口,便堵住眾人的嘴。


    眾人皆知他說的是實話,也未有什麽爭辯,依他的話,上路而去漢國。


    李家二少還是不斷地找茬,身為妹夫的琮卻不能真正的生氣,隻是依著他們兩個,也好讓他們兩個高興、歡喜。


    這樣說鬧著,他們倒也是很快來到了漢國。


    ……


    ……


    一進漢國,肅殺之氣便撲麵而來,雖還未得見戰場,然而有這種氣氛,就不難體會此戰之慘烈。


    人類殘餘者幾乎全數集中在漢國中部靠東,正因為如此,打定了消滅人類想法的異獸便聚集了絕大部分力量於漢國中西部,與人類大戰。


    故而,他們不多時便接近了人類防區。


    也不知是段逸之與秋兒或琮有著怎樣的感應,他們方一接近,段逸之竟便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他沒有廢話,隻是一句:“我們需要你!”


    琮不可能拒絕。


    “需要我怎麽辦?”


    “告訴我們怎樣才能更好地對付異獸!”


    這幾乎要成了段逸之的一塊心病。


    “我們進去說。”以防有人竊聽,琮有些警惕。


    段逸之點頭,將他們引到連綿營地的中央,然後讓秋兒、萍兒以及李家二少休息,萍兒卻打探後自己去找芊兒了。


    段逸之把琮引進一個毫不引人注意的營帳,裏麵端坐著現今為止人類最強大的戰力以及最高的智慧。


    段逸之沒有理他們,而是直接坐到主位,安排琮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坐下,然後道:“看最近的戰報,局勢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利的,可以說,異獸中的智者看透了我們的部署,讓我們……怎麽說,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但是這件事畢竟是發生了,所以我們必須想個辦法。而正好,這時候,可以說是最熟悉異獸的人迴來了。”


    眾人皆看向琮,古井無波的眼裏終於泛起了波紋,可見異獸到底對他們造成了多麽大的衝擊。


    琮隻好站起來說道:“真要說最熟悉異獸之人我也不敢當,隻是恰好在另一個地方生存過一段時日,對他們有了較深刻的了解。首先,大家都應該知道了,異獸並不是如史書中寫的那麽貪婪、嗜殺、無智,他們是與我們一樣的。


    地球那個地方就有一種理論,如果人類沒有提前一步進化,那麽其他的智慧物種就有可能先人一步。所以說,任何低估異獸的行為都不應該存在。其次,地球那個地方是人類與異獸共生的,所以是有著大量的研究異獸的書籍,我也看過一些。其中說,異獸是因為人類修煉之‘輻射’而產生的,智慧進一步開發,然而他們發現自己的能力實在不足,便學會了模仿人類。


    他們盡力模仿著人類的一切,並在這種模仿的過程中尋找真正適合於自己的生活方式。故而,我們可以說,任何的異獸其生存的根本依舊是人類型行為。再者,異獸之間乃有相生相克之屬,因而即便是他們凝聚成所謂的‘一股繩’,這些種群之間必然是有隔閡,就如羊和狼,就算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們不得不聯合,然而卻是貌合神離的。


    更重要的一點,異獸並沒有我們人類這種經脈,而他們因為祖先模仿的緣故,自然而然接受了自我開辟的理論,也就是說,他們體內的經脈全是依照人類而形成的,並非是適合他們的,所以,他們的經脈一經衝擊,必然是崩壞!當然,也有異獸中的智者發現這一點,並且提出了‘使用我們自己的經脈’這一觀點,然而他們被批判為‘激進者’,信者相較於異獸這龐大的基數實在是可以忽略不計。但我們不能不考慮,因為這些激進者是掌握了自己的進化,所以要更為強大。我所知道的不外乎如此,也不知對你們有無幫助。”


    說是“也不知”,其實他是可以從這些人眼神裏看出,絕對是有所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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