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漳和劉層林退出來,把情況告知常楓和史漫浩,而後雨漳說道:“下麵具體情況我們並不知道,而且浮雕中也沒有介紹棺槨後麵這條路的情況,所以,其實我們的情況比之他們三個還要兇險。”


    常楓笑道:“就算兇險又能如何?”


    雨漳沒有迴話,隻是道:“我們走吧!”


    他們把棺槨推到一旁,而後跨過殘骸,繼續向前行進,走向更深處。


    走了許久,他們終於來到道路盡頭,沒有平台,沒有到達地步,就是在半腰被接斷,再沒有接續的地方,所以,他們是走錯路了嗎?


    劉層林說道:“既然他們在這裏修了一條路,並且還延續到這裏,就絕對有它的作用,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延續這麽長距離,我想,可能是我們的眼睛和思路局限了我們,致使我們想不明白。”


    雨漳忽然笑道:“你可是提醒了我啊,層林。這裏在浮雕中有描述,記得嗎?”


    劉層林細思片刻,有所得:“你是說,禦空飛行,這怎麽可能?!”


    雨漳輕聲言道:“沒什麽不可能,隻是我們沒有想到罷了,那根本不是什麽禦空飛行,不過是誇張的表現手法,事實上,他們隻是告訴我們,眼前的黑暗並不是代表空無一物。層林、常楓,我要賭一把,你們敢陪我賭嗎?”


    劉層林說道:“你是老大哥,你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了,要我們賭我們自然就賭了。”


    常楓則是笑道:“我不相信其他人,難道還能不相信你嗎?”


    他們兩個上前一步,史漫浩卻也是上來一步,請纓道:“讓我來吧,我可以的!”


    雨漳搖頭,笑道:“這一次非我不可,因為你們可能不太理解我的想法,當然,層林可能理解,但是他的體能並不如我,所以行動起來勉強。”


    劉層林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決定了嗎?”


    雨漳點頭,麵向深淵,說道:“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必須冒險一試。畢竟,視覺欺騙這種東西,你不去實驗一下,很難看出來真假,盡管有時候實驗失敗付出的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他深吸一口氣,在三人驚駭目光中躍出,而後落在虛空之中,就好似是在禦空飛行,他長出一口氣,迴頭笑道:“其實這裏有一根石柱,我們之所以看不到是因為這根石柱有個奇怪的特性,也就是對光線、陰陽二氣會進行反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使用光線和陰陽二氣進行觀察,基本上是沒有結果的,它會扭曲我們的視覺,讓我們感覺前方空無一物。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你麵前不遠處有一個行人和一輛開著遠光燈的車,這時你看不清行人同樣也看不清那輛車。廢話不多說,你們也過來吧,我接住你們,這裏空間還算不小。”


    常楓第一個過去,其後是劉層林和史漫浩,四人都過來後,雨漳說道:“我繼續去探路,你們跟在我後麵,等我過去站穩你們再過來。”


    就這樣前行,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都是支撐不住,坐下來歇息,常楓從懷裏掏出些壓縮餅幹來,說道:“想必都已經餓了,渴了都是可以喝尿,但餓了我可不想吃屎。”


    劉層林白了他一眼:“你這混蛋瘋子能不能少說兩句,說話怎麽這麽髒?你拿出來食物就說屎啊尿啊的,誠心不想讓人進食對不對?你要是這麽個意思,也不要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來,我不吃你的東西!”


    常楓哼一聲說道:“你懂什麽,當時我們幾個為了躲老師可是坐在廁所裏吃飯喝酒的,這才就說說你就受不了......”


    劉層林和史漫浩都是目瞪口呆,他們兩個都是大城市裏出來的,哪裏像雨漳他們難得出村一次,上學就是不了得的放鬆時光,若是老師要管,可不得鬧翻了天,也是那次之後,常楓開始收斂,人前人後兩幅模樣。


    雨漳笑道:“往事不許再提,很有趣嗎?若是有一天我們真的完成自己的目的,你在說出來也不遲,那時候人們還可以說你是忍辱負重,你現在經常說這些,隻不過讓別人聽了笑話。未成功時不提辛苦往事。”


    常楓也就閉嘴不語,他們都接過餅幹吃起來,常楓這才有了話題可以說:“壓縮餅幹你可能吃得不是很飽,但它是能補充你身體需要的能量,雖然味道不好,將就吃一點,我們當時沒錢就是......算了,說了也沒意思,不提也罷。”


    他們休息片刻,再次開始旅程,也不知過去多久,四人終於是看到平台,而平台之上,似乎有三個人在活動,常楓正要喊出聲,雨漳卻把他攔住,說道:“我們不能確定那就是他們的情況下,絕不能輕舉妄動,不然這條路隻怕是兇險。”


    常楓也就住口不言。


    雨漳向前看去,隻是這時候他卻看不出這中間還有過渡平台的端倪,也就說道:“前麵好像已經沒有石柱了,不過,也可能還是視覺欺騙,我決定試一試!”


    也不顧他們三個人勸阻,這就跳過去,可是當他沒有觸地感而是下墜時,他心已經涼了,但是,卻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跌落在平台之上,雖然身體很疼,但他還是唿喚道:“你們跳下來吧!”


    上麵三個人也都是心涼,可看到這戲劇性一幕,全都歡喜起來,也沒有考慮什麽就跳下去,雖然有些崴腳,但畢竟沒有雨漳嚴重,便一瘸一拐聚集到雨漳身邊,正要說話,那邊跳下來三個人,也是踉蹌走來,正是劉千山他們。


    劉千山見了史漫浩偽裝的自己,忍不住讚歎:“果然是好精致的易容,我自己還以為是照鏡子呢!剛剛看到時候還恍惚了一下。”


    雨漳躺在地上,一點也不想動,最後是說道:“我們休息一下吧,我現在實在是不想動。”


    張連峰在一旁笑道:“虧你剛剛敢跳,我們都是吃驚不已呢!”


    雨漳有氣無力說道:“你以為我是願意的嗎?不過是自當了這個‘扛把子’,就要擔起責任來。”


    常楓坐在雨漳旁邊,說道:“怎麽樣,剛剛有沒有後悔跳出去?”


    雨漳搖頭說道:“後悔倒是沒有,就是覺得難受,這麽多年過去,我們村子就一直受這種懲罰,可我這麽窩囊地死去,什麽也做不了,想想就對自己失望,幸好是我命大,沒有死掉,也還能繼續發光發熱,犧牲自己,奉獻他人。”


    常楓沒力氣反駁他,也就悶不吭聲,反而是一向正經的劉千山開起玩笑來:“你還真是蠟燭啊,可是蠟燭是會哭的,怎麽就是不見你的淚?”


    雨漳的迴答卻有些認真:“流淚嗎?蠟燭你道它是流淚,為什麽就不說他是流血流汗呢?”


    劉千山怔住,沒有說話,雨漳繼續說道:“你們先出去幾個人探查一下周邊的情況,都待在這裏,還不是讓別人一網打盡。我看千山、史漫浩和獅子是沒什麽大問題,你們幾個出去一趟,可以嗎?”


    史漫浩當時應下來,劉千山則是笑道:“迴頭可是要給工資的!”


    有思更是道:“我要他的雙倍!”


    雨漳笑道:“好啊,那麽,先交個組織費,一個人一萬,怎麽樣?”


    沒有人理他,都是各忙各的,常楓在一旁捅捅他,低聲說道:“你倒是會安排人的同時還活躍氣氛。”


    雨漳說道:“什麽活躍氣氛,我這是說真的,你看我都是這個樣子,你就不心疼我一下嗎?”


    他不正經,可常楓是正經起來,說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你能當這個領袖。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要這麽拚,就是因為你口中那個可怕的事嗎?我是不知道到底怎樣的可怕能讓你變成這個樣......”


    雨漳沉默片刻,說道:“就像天空的太陽突然熄滅......就像你最愛的東西在你麵前一寸,可你就是夠不到......就像你明知道不可能偏偏必須去努力......”


    他合上眼:“而這,也是我不敢表明心跡的原因......你可以罵我懦弱,可以罵我沒有擔當,但是,我必須這樣!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雨家的族長,從來都叫做雨漳......”


    這句話是何意思,常楓不太清楚,不過他知道,這是雨家的機密,所以,他不會外傳。


    很快,雨漳睜開眼,長出一口氣,用雙臂支撐著坐起來,問道:“他們三個還沒有迴來嗎?”


    張連峰正要迴答,那邊劉千山的聲音響起:“我們迴來了,而且,我們找到了通道,雖然不知道通向哪裏。”


    有思隨後說道:“我們剛剛進去看了看,通道不算太窄,能夠兩個人一起通過,所以有迴旋的餘地,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


    雨漳笑道:“你這是廢話,好不容易發現了通道,不就應該去看看嗎?而且你們都已經進去過了,難道就沒有個意見嗎?都到這種份上了,我要是說不去,怎麽能行?”


    有思笑道:“你可是老大哥,你要是說不去,我們當然聽你的。”


    雨漳站起來,拍拍手,說道:“你們既然報告隻有這樣,就說明這裏就這麽一個通道,不過去還有什麽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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