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我們來到通道之外廣闊天地,正被那詭異村莊吸去心神之時,忽聽得蔡古秋一聲喊叫:“你們快看!快看洞壁上麵!”


    我們尋聲看去,竟見到一幅幅壁畫,詭怪奇異,我們都目眩頭昏,看不出個所以然。


    便隻能老王登場,仔細看這些壁畫,剛剛自目眩裏緩過來的楊朝旭還不忘提醒老王:“教授,你可不要多看了,不然難受得很,反正我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奎幽徑笑道:“教授是個考古工作者,見識大了去了,又是你能比的?”


    楊朝旭撓頭,憨笑:“好像是的。”


    老高拍他肩膀,朝眾人笑道:“你看你們東北軍區都給我派來什麽人?”


    蔡古秋猶自反駁:“老高,你這話說的不對,他是憨厚,我們兩個卻都足夠伶俐的,不然我又怎麽能夠發現這裏的壁畫。”


    眾人都是一笑,心情好過不少。


    老王忽開口言道:“這壁畫上記載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


    老高許是以為老王不肯言,頓時道:“說的什麽話,這裏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說吧,壁畫上到底說了什麽?”


    老王推兩步,到老高身旁,轉身看眾人:“今次聽我講這壁畫上說的事情,即便再覺得稀奇古怪,也不要插嘴,否則可能就接不下去!”


    我們都喏喏應下來。


    老王開口:“我看這件事應該是從夏朝開始。話說夏朝末代帝王桀,雖是文武雙全,卻最是殘暴,與那殷商的紂王合稱兩大暴君。史書雖然說了商湯滅夏桀之國,且流放桀到南巢,卻不曾說那些死忠哪裏去了。而這壁畫上卻有說明。自古以來,唿倫貝爾草原這裏便是遊牧民族叱詫風雲之地,而夏朝之愚忠者,一部分隨著桀去了南巢,而另有一部分謀求複國,竟是跑到今天的蒙專區這邊。卻沒曾想到,就有人在唿倫貝爾這邊進來這裏,而且不少。找不到出路,就打了個通道一路通到這裏。而後,見這裏種種奇異,且能養活自己,就暫且安定下來。壁畫上說這裏有日有夜,不過日夜都有點長。有著各種動植物,夠他們生存。”


    聽到此處,老王突就不說了,老高登時不依:“老王,你倒是繼續說啊,怎麽就停了?”


    老王皺眉:“其後的壁畫我就有些看不懂,不知什麽意思。”


    我們不免稍有泄氣,老高繼而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前去那村莊看看,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人生存。”


    老王卻為我們斷除此想法:“根據壁畫上記載,在通道和村莊之間是有許多水塘和土坑,稍不留意就有可能落到其中,而且,照壁畫所說,掉到那些地方基本上就沒得活了。”


    老高卻是自有把握:“無妨。他們畢竟是古人,雖說我們現在也有諸多東西比不上古人,但是在探索以及趨利避害這方麵,我們是自信要比他們強的。”


    老王聽了這話,就要看老高如何趨利避害。


    但見老高開了礦燈,向前而去。


    這礦燈是今年新款,光線極好,像頂著太陽。


    他一路過去,探明土坑,忽的,地麵竟有了反光,想必就是老王所雲水塘。


    我們奔過去,到水塘邊,老王仍是不忘提醒:“你們小心些,我想單單是一個水塘不足以要人命,如果裏麵是有些致命毒物就真正不好辦了。”


    梁斯須附和他:“沒錯,這樣環境裏,很容易生出一些毒物來,我們千萬當心些。”


    正說話間,聽見一聲蛙鳴,尋聲去看,便見五彩斑斕一隻手掌大小的蛙落在岸上。


    梁斯須急急攔下我們:“當心點,這是隻毒蛙,雖然未曾在現實裏見過,卻也知道這蛙類實在沒有多少色彩鮮豔的,最是好看的要數毒性強勁的箭毒蛙。這蛙比箭毒蛙更是美麗異常,毒性想來也差不到哪裏去!”


    又道:“箭毒蛙的毒素是作用於人的血液,如果這隻毒蛙也是如此,倒是沒有什麽大礙,怕就怕它毒性太強,哪怕僅僅是濺到身上也能置人於死地。”


    我們都有些戰戰兢兢,卻又強自定住心神,未感稍動。


    那毒蛙許是自覺無趣,岸上呆了片刻,“呱呱”叫兩聲,就又迴水裏去了。


    到它“噗通”入水,我們才是放下心來,終究還是遠離這水塘。


    眾人皆迴顧,卻看梁斯須。


    梁斯須笑道:“我說我是來自某某研究所,可未曾說過我不是搞生物研究的啊!”


    我們恍然,老高問道:“不知道你怎麽看這地方的生物?是不是都是這樣的毒物?”


    梁斯須搖頭:“這卻沒有辦法直接斷定,畢竟,當初開爾文在19世紀末說:物理學大廈已經全部建成。然而20世紀卻接連出現了量子理論、弱電統一等等推動物理學大踏步的理論,讓他的宣言不攻自破。所以我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隻能說這裏可能還是有很多毒物的。”


    聽到這裏,已是無以為繼,無話可說,各自都沉默下來。


    眼前水塘擋住去路,不知何去,老高早頂了礦燈,欲去尋路。


    老王拉住他:“老高,你先別忙著去尋路,我們合計合計接下來怎麽辦,畢竟,總不能一直生活在這裏吧?所以呢,我覺得,我們應該一部分去探索那村莊,另有一部分去找尋出路。”


    我們是並無異議,全看老高是否讚同。


    躊躇片刻,老高道:“這樣也好。不過,人員的分配就要合理一點。現在我們還有十個人,其中要有五個去村莊,我覺得這五個可以是老王,晴川,常楓,蔡古秋,李白衣。剩餘我們五個去探索出路……”


    眾人並無不依,都是各自收拾行裝,跟在老高或老王身側。


    老高那邊,是楊朝旭接過礦燈,在前帶路。


    我們這邊,卻是晴川早早戴上礦燈,從水塘邊轉過,就去探路。


    我們連忙跟上,蔡古秋猶有不服:“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麽總是和我搶,明明這些事情都應該讓我來幹的,憑什麽都被你們搶去了?”


    之前未能發現他是個話嘮,如今知道,卻也無力可施。


    我們幾個年輕人都麵露難色,偏偏老王依舊笑意盎然,分毫煩惱未有,真真讓人佩服。


    ……


    ……


    晴川忽停住腳步:“ting……”


    因了心神不寧,竟未聽清他說的是“聽”抑或“停”,也就隻好駐足傾聽。


    聽到晴川道:“前麵又是水塘,不過,看不到邊界。”


    此話有些意味不明,又是老王挑起大梁,正是“壯心未與年俱老”。


    他到晴川邊上,我本以為這樣會有一個答案,卻聞聽老王道:“你們……都過來看看吧……這東西……我也沒辦法說明……”


    我心頭一震,知道是遇上不得了東西,趕忙上前,隨著那礦燈看去。


    但見——


    黑水漫漫,不見其邊,上生蓮葉,時有五彩斑斕毒蛙躍上,“咕呱”間又自蓮葉躍下。


    又見其間隱有其他物類,礦燈過去,卻隻能得見圈圈漣漪。


    而那村莊,正在不遠處。


    可是燈光過去,卻見那村莊下麵亦是黑水,而村莊竟是浮在水上。


    這下為難了我們。


    若說是村莊周邊布滿利器、機關,我們反而不怕,可這無處著力的情況最是讓人苦惱。


    我們都沒了辦法,全把目光看老王,邊上晴川卻啟口道:“他們為何可以在水上建起這村莊,又如何把電傳到通道之中?”


    我們都是恍然,老王笑罵:“你們幾個人,就不能好好思考問題,這次要是沒有我和晴川,看你們怎麽辦!”


    蔡古秋打趣:“人家畢竟是女子,心細如發是極其正常的……”


    我推推蔡古秋,要解釋,而晴川已是開口:“我是男人!”


    說罷便四下裏去尋電線。


    而蔡古秋合著李白衣都是極驚訝,顯然是未曾料到這樣俊俏模樣之人竟是個男人。


    蔡古秋偷聲問我:“他真的是個男人,不是在騙我?”


    我苦笑:“我倒也願意他是一個模樣嬌俏的小娘子,可是他確確實實是個男人!”


    蔡古秋瞠目:“真難以置信!”


    許是晴川聽到我們交談,便開口冷聲道:“你們在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有說話的時間早把路找到了!”


    他是輕易不開口,此次竟是開口說了這樣多的話,看來是著實有點惱了。


    我們不敢惹他生氣,頓時過去幫忙,老王卻在旁邊笑道:“你們兩個啊,還是得有人管住你們!”


    到晴川身邊,晴川指點遠處:“你們看,那裏有個電線杆。”


    我們隨指點和燈光看去,果然見了一木製電線杆,老王道:“想來是後來支起來的,不過,那電線杆也是在水上,很是怪異,看來,我們需要去查探一番。”


    我們一行五人……


    我轉頭看去,身前晴川和老王,身後亦有三個,正是五人,可是,那……我呢?


    我減緩速度,終於到五人之後,看著中間那三人。


    略靠前是蔡古秋,中間是李白衣,最後那人,又是誰?


    我躡手躡腳跟上,到那人身後,突然出聲喊停眾人:“大家停一下!”


    我手按在那人肩膀,見眾人迴轉頭來,才是用力且道:“大家快來抓住他!”


    蔡古秋卻是一聲暴吼:“雨漳,危險!快放開它!”


    我自納悶,不知會有什麽危險,就見他轉過頭來。


    雖然這裏黑暗,但我還是清除看到那張臉——平整光滑,沒一個器官,當真駭人不已。


    我連忙抽迴手,後退兩步,受了驚嚇,喘著粗氣。


    它卻沒有理我,自那身衣服裏鑽出,眨眼消失到黑水裏,餘下片片漣漪。


    過來一看,那衣服顯然是陳浮雲的,上麵還沾染些血跡。


    這下我們都知道危險,聚攏到一起,不留空隙,卻不明白那怪物目的何如,僅是為嚇我們?


    恐怕不然。


    可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又是近乎啞口無言。


    還是老王“少壯工夫老始成”,乃言:“我看這東西,隻是多年不見人來,複一見人,便心覺奇異,故而跟上來一看。”


    言語間已是極嚴肅:“然而,如果真是這樣,它怕是很有智慧,從它知道穿著陳浮雲的衣服過來而且偷偷跟在我們後麵就能看出來。但是……”


    他目光投向黑水:“我最不願意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它不過是先行軍,隻是來打探我們的情況,這是迴去通報情況。所以,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快些到那村莊裏去!對了,白衣……”


    他又看向李白衣:“是你負責和老王他們聯係的吧?看看現在能不能聯係到他們,告訴他們我們這裏的情況。”


    李白衣點頭,取出對講機,打開,卻聽得裏麵滿是“呲呲”聲,哪裏有半點人聲。


    他檢查許久,也不知哪裏有事,隻恨楊朝旭沒在這裏,不然哪裏有這事?


    無法通報,也就隻得暗自期盼他們平安,而後繼續去那電線杆矗立之地。


    到那裏一看,果然那電線杆是插在水上,也不知怎麽立住。


    晴川卻心裏有了計較,說道:“是假象。”


    我們還不懂他話裏何意,他卻已是走向黑水,我們要去拉他,卻發現他已經安穩站在水麵之上,才知道他話裏意思究竟如何。


    蔡古秋不忘感歎:“也不知你腦子怎麽長的,就是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東西。”


    晴川語氣依舊冷淡:“教授說過一句話。”


    卻不肯再吐露一個字,我們都看老王。


    老王卻是苦笑:“我這輩子說過的話太多,我也都記不得和你說過些什麽,你不妨直說吧,晴川。”


    晴川於是說道:“有的人腦子有坑,是有腦洞,有想法;而有的人,不過是流膿。”


    這吐槽如此犀利,我完全不能相信這竟是曾從老王口中吐出的。


    老王挑眉:“我怎麽不記得我說過這句話?”


    晴川毫不留情揭露:“2015年12月……”


    老王敗退。


    正說笑間,忽然光芒大盛,似是太陽升起。


    然而這樣地方,怎會有太陽呢?


    欲知到底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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