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漳見過茅屋,卻沒見過這樣的茅屋。


    或許不應該稱唿為茅屋,而是應該稱唿為麥稈屋,因為這屋子完全是由麥稈構成,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裏麵是能夠住人的。


    至於裏麵的情況,在外麵就能夠看清楚——


    僅僅是鋪了一層麥稈,沒有別物,而這些麥稈看起來也是陳年舊物。


    他向麥稈屋裏扔了一枚玻璃球——他的玻璃球已經不多了,玻璃球落到麥稈上,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他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終究需要大膽起來。


    他走進去,踩在麥稈上發出一點聲音,終於完全看清楚屋子裏情形:


    屋子裏隻有麥稈鋪著的地以及一張由麥稈構成的床,其實那張床不過是諸多麥稈堆疊在一起,成為了一張奇怪的“床”。


    隻是,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一間奇怪的屋子呢?


    他不知道,難道是這些麥稈之下藏著什麽東西嗎?


    他蹲下來,扒開地上的麥稈。


    麥稈還有點濕,可能是風吹雨打後因為一直在這種地方見不到太陽,所以一直沒能幹,而且全部堆壓在這裏,下麵的麥稈更加沒有見天日的機會。


    漸漸扒開,發現麥稈實在太厚,就這樣翻找怎麽可能......


    這種想法剛剛升起,手底下就發現了異物,他仔細看過去,就發現那是一具屍體,因為在這裏隱藏的緣故,竟然沒有腐爛,但是有些地方好象是被什麽食肉動物咬了一口,身上穿著白大褂,看起來像是研究人員。


    這下麵有屍體,那麽,是不是這房間麥稈地下全部都是屍體呢?


    可能是的。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探究,天色就暗下來,他到門口向外看去,就發現麥田上方有一道恐怖身影,無比巨大,操縱自然,展示自己的偉力,祂隻是低頭看了一眼(雨漳也說不清為什麽感覺祂是在低頭看自己),雨漳就感覺內心深處產生難以抑製的恐懼,渾身都在顫抖,就像見到不祥。


    難道,這就是產生不祥的實驗裝置?


    若是如此,那麽姚常楓到底怎樣才能消滅類似這樣的存在?莫非對方隻是虛張聲勢?


    很快,祂的目光移開,而後慢慢移動起來,風漸漸打起來,周圍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站在那裏不要動!”姚常楓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雨漳,你可真是‘運氣’啊!”


    他還說了些什麽,隻是被風吹散,雨漳沒有聽清,待到風平浪靜,雨漳連忙看向旁邊姚常楓,問道:“剛剛怎麽迴事?”


    姚常楓歎息道:“有些事是不想讓你知道,可是你偏偏惹出這樣事情來。其實我們執行人和他們守護者也有一定的合作關係,因為守護者也是分為兩派,其中一派是妥妥的鷹派,無論如何也要推進下去,還有一派是鴿派,是可以利用他們與鷹派之間的矛盾來離間。但是現在世界上最強的就是鷹派,也因此我們和鴿派的合作引來鷹派的不滿,鷹派不斷以各種理由對介入這種合作。而就在你進入零號之前,鷹派對零號進行了新一輪幹涉,而原本我是不介入對這種幹涉的清理工作的,但是因為你,你這個執行人,我不得不介入,這也給了鷹派更多介入的理由,所以說,現在我們需要相依為命了!”


    雨漳不解:“以你的實力,難道沒辦法直接修複或者說清理掉這些幹涉嗎?”


    姚常楓搖頭笑道:“一旦進入這種地方,我們將不會擁有自己在外界的一切本身擁有的力量,所以說,我們現在就是兩個普通人,就好像當時在張明鎧的幻界之內。”


    雨漳了然,而後姚常楓向他介紹道:“零號這地方可以說是守護者最神秘的幾個地方之一,類似於地球上的51區。其實我上一次能夠從這裏出來也是僥幸,如果不是恰好幸運值爆表,我也就是這裏麵的一個亡魂。”


    雨漳看著麥田,問道:“那東西就是鷹派的幹涉?”


    姚常楓點頭:“沒錯。鷹派的幹涉......你可以把這裏看成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隻是創造者是鴿派,隻是與鷹派共享這裏的數據,致使鷹派可以通過修改後台數據來製造出強大的怪物來幹涉這個世界。但是,由於鷹派同樣也是管理員,並沒有辦法直接將他修改的程序刪除,所以現在就需要我們這些將鷹派的修改視為垃圾的殺毒軟件出馬。”


    雨漳忽然有些懂了:“所謂的守護者,其實不過是希望他們還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不是拋棄一切隨意出手,對嗎?”


    姚常楓讚賞的點點頭:“沒錯。說實話,現在的實界還是守護者比較強大,而我們執行人隻不過剛剛擁有了和他們爭鬥的力量。怎麽說呢,幾十年前還有一個名為‘反對者聯盟’的組織存在,當時是能夠與守護者分庭抗禮,隻是後來被守護者騙得解體,我們執行人算是接過了他們的‘衣缽’。這些東西之後你都會知道的,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快點結束鷹派對這裏的影響。”


    他迴頭看著屋子,說道:“這屋子裏麵確實都是屍體。事實上,那些屍體相當於是我們的前任,也就是反對者聯盟的人,而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他們的橋頭堡,本來一直都沒事,結果反抗者聯盟因為守護者的間諜等等最終四分五裂,導致這個橋頭堡最後也和反抗者聯盟所謂繼承者失去了聯係,後來我們執行人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被殺,而因為這個時空的特殊性,屍體並不會腐爛。”


    雨漳卻發現這種說法中不足之處,問道:“他們是怎麽死的?”


    姚常楓皺眉迴憶片刻,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說是被槍殺。”


    雨漳卻搖頭說道:“不對,他們身上有被撕咬的痕跡,而且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被槍決的痕跡,我當時好好看了看,發現他們生前應該掙紮過一段時間,最後應當是流血過多致死。”


    姚常楓緊盯著他:“也就是說,他們是被折磨至死?”


    雨漳道:“我不敢保證,但有這種可能。”


    姚常楓沒有選擇查看,而是走向麥田,說道:“我要去追那家夥,你呢?”


    雨漳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快要下雨了,現在去嗎?”


    姚常楓繼續向前走去:“沒錯。我們必須現在就去,守護者中的‘曼克學派’告訴我,那家夥在雨中力量會減弱,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確認一下。”


    雨漳忽然問道:“守護者是要穩住一些人,那麽執行人呢?”


    姚常楓頓了頓,而後笑著說道:“執行人自然也是為了穩住一些人。怎麽樣,有決定了嗎?”


    雨漳跟上去,輕聲說道:“如果你覺得我礙事,可以打發我迴去,如果沒有感覺,我就跟上。”


    ......


    ......


    很快,烏雲移過來,雨滴慢慢滴落下來,原本僅僅是點點滴滴,而後逐漸是瓢潑,最後就是傾盆,身在一人高的麥田裏,衣服倒是還沒有濕透,隻是腳下土地變得泥濘,不好行走,簡直一腳一個泥坑。


    二人都是抿著嘴不說話,奮力前行,偶爾姚常楓停下來等等雨漳,雨漳這時也就加快速度跟上,不時姚常楓還要拉他一把,向著“病毒”消失的地方行進。


    隻是,他們走了沒多久,就發現眼前景色開始變化,姚常楓冷眼看了片刻,而後低聲苦笑:“果然開始了嗎?”


    雨漳沒有詢問,隻是注視著眼前的變化,等待著結果以及解釋。


    片刻後,眼前出現一座巨大城堡,遠不見邊界,而後耳邊有聲音響起:“進入城堡,三日。進入城堡獲得接下來的任務。”


    等到聲音結束,姚常楓迴頭向雨漳說道:“你知道這些裝置放置的地方到底有什麽講究嗎?”


    雨漳思考片刻,迴答道:“難道說是其中有許多我們無法理解的存在?”


    姚常楓欣慰點頭,而後指著城堡說道:“那就是最後的考驗,我原本想要避開這種東西,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所以,我們進去吧!”


    雨漳並沒有不同意見。


    二人就這樣向城堡走去。


    城堡是西方式的,雨漳在網上見過法國擁有類似結構的城堡,姚常楓說道:“這是盧雞黨的建築風格,或者說盧雞黨是模仿的這種風格,至於曼克學派等等其他守護者黨派的建築風格,之後也會一一體會。不過一般來說盧雞黨的建築並沒有這樣龐大甚至可以說是臃腫。”


    他們走到城堡門前。


    大門可真是氣派啊!


    大門足有四五米高,更不要說那令地球所有城牆黯然失色的牆壁——不過這種牆壁並不具有作戰能力,隻是相當於圍欄,牆裏另有一座高塔當作了望塔或者箭塔,因為這座城堡實在是太大,所以這種塔就特別多。


    姚常楓走上前敲門,高聲說道:“請開門!”


    門發出吱呀聲音,慢慢打開,而後他們兩個就見到裏麵的光景。


    姚常楓笑道:“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有進入過這樣的城堡,今次倒是可以體驗一下。”


    至於任務,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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