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隻能歎息一聲,向阿晴說道:“迴去換迴來自己原本模樣,這樣看著實在難受。”


    阿晴笑一聲道:“夫子,你該不會是討厭雨漳吧?”


    “小丫頭,說什麽呢!”夫子瞪她一眼,“你跑這裏來家裏人知道嗎?還是說你又和家裏鬧翻了?”


    阿晴哼道:“那些老頑固就是不想讓我和雨漳接觸,可就是不說原因,我問一問他們還生氣。一群老頑固!”


    夫子苦笑看著她:“這樣來說,夫子也可說是一個老頑固了。”


    阿晴聽到這話,吃驚不已,同時心裏大不以為然:“好了,夫子,你又在說什麽胡話呢!你怎麽會是老頑固呢?你可最是開明不過了!”


    “是嗎?”夫子抬頭,聲音裏滿是無奈,“但是,說真的,我也不希望你認識他,也不希望你和他接觸......”


    阿晴這次當真震驚,許多話都想衝出來。到最後卻隻剩下:“為什麽?”


    夫子不迴答,反而是問道:“知道為什麽他會讓你過來嗎?明明他是不知道傅欲雪消息的,也不可能提前做準備。所以說,他本來就打算這麽辦。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麽?”


    阿晴已經沒有精力思考這些問題,隻能聽著夫子說出自己的結論:“他已經不信任我們,已經接近事情的真相。他沒有給我們贖罪的時間,因為我們不配。”


    夫子臉上浮現痛苦神色,揮揮手:“你迴去吧,迴家去。若是今後再有雨漳消息......”


    在阿晴昏迷前,夫子輕聲說出一句話:“那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


    ......


    夫子究竟為何把話挑明,原因不明,意義不明,隻是心中愧疚於是不忍隱瞞?


    不知,不解。


    畫麵來到雨漳這邊。


    雨漳是和阿晴互換身份,隻是二人身份證都是在他身上,用阿晴身份證買票前往廣東,保持著阿晴麵貌,路上有時會有騷擾,但都是小事情,畢竟沒有發生什麽少兒不宜之事。


    他是坐車來到韶關,而後再用自己的身份證買票前去廣州,至於傅欲雪說的“仰剡”,還需要好好探查一番,不然無法做到......自己又何必去呢?


    不過,如果自己不去的話,就算是公開自己知道一切,再沒有遮羞布,到時候那些人是會放過自己嗎?


    不會的。


    現在唯一讓他安心的是,雨塞晚和支侵陵當初是反對的,並且因此坐了十餘年冷板凳。


    不過,支侵陵說,憑著“革命樂觀精神”,他們是堅持到如今,為雨漳奔走到如今。


    雨漳不了解其中對抗關鍵,不過,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會讓二位老人家陷入被動,不過,他已經別無選擇。


    由廣州轉中山而後到深圳,最後迴返廣州,雖然還是不確定身後是否有人跟蹤,但他畢竟沒有反偵察能力,也就隻能前去與人約好的地方——廣州郊區某處公墓。


    與人相見於公墓,聽來有些偵探、間諜色彩,實際他正在冒險,因為他對對方身份其實並不了解——可他除去鋌而走險,已經是別無選擇。


    這時廣州天氣不是很好,據說是有台風接近,沒多少來公墓,即便有,這樣天氣裏也沒多大興趣關注雨漳,這倒讓他放心些,不然要讓人以為他是間諜就有些不好。


    按照約定,對方會在下午五時到達,之後會與他對暗號,如果他那時候沒有到,對方也不會等他。


    雨漳提前一小時打傘在這邊等著,忽然,一個同樣打傘人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是支先生嗎?”


    雨漳故意沙啞嗓子說道:“是我。你是?”


    那人聲音變得高亢激動:“我是您母親後事的料理人,知道您迴來後,我就趕忙過來看看,我記得我們在電話裏是約好的!”


    雨漳聲音依舊是沙啞而不帶生氣:“是的,我們是約好的。不過,我們可沒有約好在公墓見麵。”


    那人連忙道:“是這樣的支先生,因為我到達那裏之後您還沒到,所以我就打算來公墓看看,或許您也在這裏呢!果不其然......”


    雨漳哼道:“果真是油嘴滑舌,怪不得母親一直說你好話,好像你才是他兒子一樣。”


    而後轉身道:“走吧,我們該迴去了!”


    那人連忙跟上。


    二人一路進入酒店訂好的包間,雨漳在前,也沒看那人到底什麽模樣,到保包間裏迴頭一看才發現那人實在是普通,要說特點是真的說不出來。


    那人關上門,在包間裏四處看看,然後才坐在雨漳對麵,說道:“這裏暫時沒有發現監聽器,可以正常談話。我們開門見山地說,雨漳,你到底清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人與你為難?”


    雨漳搖頭:“如果不是有人暗示,我都不會知道我身上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


    那人點頭,而後解釋道:“這個計劃的提出其實是遭到了國家的反對的。現在我倒可以給你交個底,我就是老領導的接班人——你知道我說的老領導是誰,也就是某局的現任局長。十幾年來,我們這部分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我們懷疑是外星人在中挑撥,不過,我們沒有直接證據,隻能猜測。現在世界上分為兩批,一批是我們這一類,堅決反對計劃;而另一批,則是不反對計劃。”


    雨漳皺眉:“總應該有中立的吧?為什麽要這麽劃分?”


    那人道:“因為那個計劃隻要你不反對,就相當於它變相的支持。現在這些沒辦法講的太清,迴頭再說,主要是最重要事情的交代。經過許多年發展,那一部分人中的很多人已經沒有人民、國家、地球的觀念,為了計劃的完美實施甚至可以犧牲地區、國家甚至地球的安定。本來我們是對他們非常優待的,結果他們一旦被捕,就會自殺,並且在死亡前爆發全部實力,造成我們人員的傷亡。所以說,現在的他們是比邪神更為恐怖,再這樣下去,不需要邪神出手,我們人類自然而然就滅絕了!”


    雨漳聽聞此話,登時心裏不敢相信,同時又不得不信:“也就是說,我老師他們都是為了......”


    那人點頭道:“沒錯,雖然很難接受......而他們需要你的理由,就在於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雨漳不解,“這計劃和我的身世到底有什麽關係?”


    那人並不迴答,隻是說道:“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去到那裏,而後,打入他們內部,也就是說,臥底!不過,你要注意不要被他們那一套迷惑,我們會定期檢查你的精神狀態。”


    雨漳點頭,而後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仰剡在哪裏了吧?”


    那人見雨漳這樣配合,頓時笑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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