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楊文抑揚頓挫滿懷信心豪情的話,著實叫孔鑫心中暗暗喝彩。的確,比起兵馬多寡、糧草多寡來,西涼永遠也比不上他蜀王,蜀州的富庶天下十九州中首屈一指,物資豐富到了極點,地廣、人也多,輕輕鬆鬆便能拉出來一隻上百萬的大隊伍,底子厚實的叫人發指,比,比不起!無疑,楊文現在強調的就是西涼自身的優勢,最大程度的激發了涼人那種不服輸的堅韌性子。


    楊文環顧四周,緩緩的召喚出文辭枯木化作長劍,拄在身前,說道:“諸位!蜀王為什麽選擇北上攻打西涼,而不是東進攻打荊州?想不通吧?我也想不通,但是,我知道,蜀王一定對西涼心存輕視。現在,我,與你們,就要用手中的劍,告訴他,西涼,不是軟柿子,任人揉捏!”


    “必勝!必勝!必勝!”


    滿堂將軍振臂怒吼,氣勢如虹!


    楊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氣勢!不過,話是那樣說著,可在戰爭初期,我想我們是艱難的,因為我們要守住這個重要的城關,並不能直接出兵與蜀王決一死戰。我希望你們全都記住我之前的話,破蜀王大軍,實際上隻需要五萬精兵即可,我會叫你們看到的!至於……你們肯定想問我有十幾萬大軍,為什麽隻用五萬,剩下的人幹什麽的問題。這不是個問題。因為剩下的人就是用來追殺的!隻待我那五萬大軍殺散了蜀王大軍,全軍出擊,放手追殺。一口氣兒打到漢中,打到蜀州去!”


    “必勝!必勝!必勝!”


    堂中再次響起必勝宣言。


    提氣!說得好!孔鑫讚歎不已: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適合做領導的,遙想當年,楊文與自己廝混的時候,怎麽看也都是一個惡霸流/氓小混混,可看看現在他那種自信霸氣的身影,哪有了當年的影子?女大十八變。男大也是要十八變的啊!


    待眾位將軍全都出去之後,楊文長籲了口氣。看著孔鑫擠眉弄眼兒的說道:“我這個牛是不是出得有點兒太大了?五萬兵馬大破蜀軍……嘖嘖,這話說出來,不管別人信沒信,反正我自己是沒信呐!孔先生?趕緊想想招數。讓我也好寬寬心。”


    孔鑫抿著嘴唇兒,矜持的笑了笑,搖頭道:“戰場之事瞬息萬變,該說的都說過了,剩下的我也沒的說。王爺無非是心裏沒底,想讓我給加加油、打打氣,這很正常,您隻需要想著雍州那邊還有十幾萬正在被調動的大軍將會前來增援,一切便迎刃而解了不是?”


    楊文齜牙咧嘴的揉戳著臉頰。道:“說起這個,我就他娘的來氣,他武光祠倒是沒事兒。在雍州那邊弄了個一溜十三招,拍拍屁股走人了,結果現在搞得雍州兵體係全都坍塌了,給我添了這麽多麻煩,早知曉是這個結果,我就在他路過潼關的時候。直接把他留在這裏,隻待我戰敗之時。拉他墊背!娘的!”


    “那也是正常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今時今日,天後決定全力支持你,自然放手要你在西北大地肆意。可在三年多年,天後想的還是怎麽削掉靠山王府在西涼的龐大勢力,”,孔鑫慢悠悠的說道:“武光祠承天後之命,前往雍州上任,當然會對那些幾乎與靠山王府穿一條褲子的雍州派係將領動手,同時提拔其他的自己人啦!這是無可厚非之事。”


    “無可厚非又怎樣?還不是讓我現在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楊文越說越憤憤不平:“要是雍州派係的兵馬還維持原來的樣子,用不了三五天,他們就能繞襲蜀王後方大營,跟我們首尾唿應,直接打殘他蜀軍!結果呢?娘的!我現在居然要用騎兵做步卒,來守什麽城……咦?”


    說到此處,楊文忽然驚疑不定的沉下臉來,仔細地一琢磨,說道:“我們幹嘛非要守城呢?你想啊!隻要我西涼軍的威脅還在,他蜀王敢動身東進嗎?在司隸州那種一馬平川的地方,他敢放任我們來去如風的騎兵嗎?定然不能!他肯定會想辦法先剿滅我們再說!”


    孔鑫慢條斯理的走到大帳後邊掛著的地圖邊上,看了許久,搖頭道:“棄城而出,不打攻城戰,打/野/戰,想法是好,可是……王爺不要忘記,潼關背後是什麽地方,是長安城啊!帝國的舊都,一旦被蜀軍攻陷,至少所造成的那種巨大影響,絕對是天後不可以承受的,他不能承受,那就要逼你,蜀軍也就有可趁之機……”


    “久守必有失,單純的防守固然能夠拖延時日,但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楊文皺著眉頭,剛才的那種火熱也從心頭退了下去,思忖著,說道:“我需要給蜀軍壓力,至少在外圍,我要讓他們不能真正專心的、全心全意的打攻堅戰。”


    “斷糧道?燒器械?還是其他的什麽辦法?”,孔鑫扭頭問道:“這些就意味著分兵,分的少了,不頂用,分的多了,潼關便撐不住。王爺,你現在應該冷靜下來!至少,我們可以等,霍先生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二夫人很快就會率領白袍軍與五萬精銳邊軍前來增援。”


    楊文被孔鑫的一番搶白說的啞口無言,哀歎連連,直接躺在地上望房頂,也不管地上髒不髒。


    .........


    .........


    潼關城外五十裏,背靠著古道城,蜀王的大軍便駐紮在這裏,依山傍水,連綿不絕近三十餘裏,聲勢浩大到了極致,連生活燒個飯都能弄出火燒燎原的氣勢,更別提那些沒事兒亂起哄被敲得“哐當哐當”亂響的碗筷碰撞聲了。絕對可以媲美山崩地裂了。


    放眼看著那些士卒的表現,酒徒那雙明亮的清澈眸子變的極為陰鬱,因為這在他看來。是士卒沒有紀律性、沒有緊迫感的表現。一隻沒有紀律性、沒有緊迫感的隊伍,怎麽去打仗?怎麽去打勝仗?難道西涼就真的是麵團兒做的啦,任你揉捏?


    越看,酒徒越覺得憋悶,一時間咳嗽個不停。激烈的喘息著,酒徒用絲巾抿了抿嘴角兒的鮮血,嘴裏邊兒是一片腥苦。他的如此表現。可是嚇得身後跟著他的幾個人不輕,這幾個人中沒有蜀王。沒有孫傑,不過,他們卻代表著蜀王帳下的最強力量——蜀中五虎將!


    蜀中五虎將之首,不用說了。關君山往那一擺,與他齊名並論的幾個人別說不服,隻能是覺得倍感榮焉。關君山就站在酒徒的身邊,齊肩並立,這代表的是身份,也是實力,代表著關君山至少是有資格與酒徒站在一個線上的人物。


    蜀中五虎將之二是龍玉,龍且的後人。龍且何許人也?當年楚霸王帳下的絕世猛將,名動天下的劊子手一枚。楚霸王反秦。言稱“不開關獻城,待城破之後,屠戮殆盡”。事後,他果真那樣做了,以至於秦帝國許多地方隻要他的旗幟一立起來,便可不戰而勝,而龍且便是楚霸王身邊最忠實的打手,衝鋒陷陣、屠殺百姓。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他這人人品雖不咋地,卻確實是有才華的。否則後來也不會與一代兵聖韓信比劃那麽長時間才被幹掉。隻是因為他選擇投靠的人是楚霸王,光輝多有被遮蔽。


    龍玉繼承了先祖的勇武善戰,年不過雙十,卻自有一番大將之風,他是五虎將中投奔蜀王時間最短的人,但地位僅次於關君山一人,將其他三位都壓在身下,也足可見其英武強悍。不過,他最令人稱道的還是君子之風,遠遠不同於先祖龍且那般狠戾的仁將風範,折服了很多人。


    五虎將之三複姓宇文,名朔此人天生異相,身長八尺、腰闊八圍,虎背熊腰,眼似鷹,口似虎,往那一站,便兇惡的嚇人。蜀王其實並不怎麽喜歡這個時常自稱祖上是宇文成都的莽夫,因為這廝往上刨根兒數十代都是獵戶,隻不過是看到其他幾位都是名將之後,心中不忿,所以謊稱。其他的幾位五虎將都有著良好的教養,唯獨這位,言語粗鄙、行為莽撞,蜀王不喜他也是有道理的。


    五虎將之四姓邢名厥,他祖上也是大唐帝國的開國功勳,官拜定西將軍,雖不是那麽顯赫,也確實可以稱得上一聲名將之後。其人身長八尺五,容貌威儀,長相上威風凜凜,討人稀罕,所以,他也是時常駐守蜀王府的那個,代表著蜀軍的臉麵。


    五虎將之五,這位就有意思了,因為蜀中五虎將之名打響的時間約莫在五年前,而他五年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娃娃,他極少或者說幹脆就沒有出現在過人們的視線當中,以至於很多人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蜀王用來湊數的,但他真的存在,而且……還會叫楊文大吃一驚!因為他長得與現在還在陳蓉蓉手下,時常被陳蓉蓉毆打的小傻子趙王太像、太像了!連頭腦混沌不輕都是一模一樣的!李勇,這是他的名字,他是上代趙王的小兒子,被蜀王偷了過來,撫養長大。


    五虎將形態不一的站在酒徒身後,關君山表現的是威儀,龍玉表現出來的是嚴肅,宇文朔表現出來的是抓耳撓腮不規矩,邢厥表現出來的則是不動聲色,還有一些對酒徒的恭敬,哪怕酒徒的目光並沒有放在他身上。至於李勇,這個小傻子與西涼的小傻子一樣,隻知道自己玩兒,蹲在地上肆無忌憚的逗弄著小螞蟻。


    酒徒沉默了很久很久,說道:“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了!想聽,就問關將軍吧!至於你們,除了李勇,我必須警告你們,此番兵出西涼,遠遠沒有看起來的那樣樂觀,我要告誡你們的是,我們的確有七分勝算,但這個勝算並不把握,謹慎、謹慎、都給我再謹慎!”


    酒徒已經不喝酒了,所以他也表現出了與從前很不相同的氣質。從前的時候。他經常五迷三道、斷斷續續的說著一些話,然後還逮著誰噴誰一身嘔吐物,惡心的要命。可現在。他那種聲色俱厲的淩冽聲音,連關君山聽了都心中一緊,不敢麵露一絲不滿。


    “咳咳咳……”


    又是一陣猛咳,酒徒低頭蹙著眉毛,道:“有些話我無法當著王爺的麵兒對你們說,但現在卻可以對你們說。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準確的說。可能連一個月都熬不過,我希望在我臨終之前。在曆史上留下我的名字。所以,你們全都要聽我的!如果不聽,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


    “喏!”


    關君山堅定的迴答,雙手抱拳。極為鄭重。他很明白酒徒那個所謂的在曆史上留下我的名字的意思,意思就是酒徒要一戰定西涼,幫助蜀王掃除登頂之路的最大障礙,由此,他才可能作為奠基功臣,而被永遠的記述在史書當中!


    有關君山在前邊表態,其他三人也都鄭重的抱拳拱手,至於李勇……算了吧!他不狂性大發的鬧事兒,已經算是出奇了。


    “關將軍!你的任務最重。給我狠狠的整頓一番那些士卒,三天之內,我不想再看到他們嘻嘻哈哈的樣子!”。酒徒眉毛一挑,怒道:“這是來打仗的?怎麽看都像是來度假的!如果沒有這點認識,他們被西涼鐵騎碾碎了,還會影響到軍心!”


    關君山默默的點頭,臉色也不大好看,那些士卒實在是有些太差勁兒了。


    酒徒冷哼一聲。接著看向龍玉,道:“龍將軍!你性格穩重。所以我要你率兵三萬,負責押運糧草輜重,西涼軍一定會打糧草的主意!此戰若能得勝,全部的功勞有你三成!你現在就出發吧!我已經提前與王爺知會過了。”


    “喏!”


    龍玉連忙接令,鄭重道:“必不負軍師所望!”


    轉頭看向宇文朔,酒徒眯著眼睛盯著這個莽漢,直看得對方手足無措,這才冷冷的說道:“宇文將軍!我給你騎兵三萬,不用做別的,去給我攻西涼的張掖王城,給我吸引西涼的援軍過去,就算死,你也要給我在那裏撐足了半月,否則的話,迴頭我就斬了你的腦袋!在此期間,不準你喝酒、不準你找女人,一點做不到,迴頭我還斬了你的腦袋,懂了嗎?”


    宇文朔被酒徒那種毒蛇一眼的目光嚇的整張黑臉都慘白慘白的,咽著口水,忙不迭的說道:“俺懂!俺懂!俺要是做不到,就,就自己提著腦瓜子見您!”


    酒徒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宇文朔趕緊滾蛋。


    邢厥等了好久,也沒見酒徒繼續說話,忍不住問道:“軍師,我呢?”酒徒摩挲著下巴,說道:“西涼三傑,龍、熊、狗,龍是圖騰龍、熊是大白熊、狗是看家狗,後者乃內政達人,居中調度,坐守一方,遊刃有餘,雖無開疆拓土之才,卻能化‘守業更比創業難’為易。且不提他,單說那大白熊,全天下人都知曉他是個天才,連那位一手締造了聖隕事件的李淩也是如此。再說焦應龍,這位便是西涼軍的臉麵,中軍大幬!此時此刻,他們就在那潼關城內,我現在不要你做別的,你就帶著李勇,你們二人輪流的給我挑戰他們,不用勝,但絕不能敗,辦得到嗎?”


    邢厥被酒徒的一番話激的性起,豪情萬丈道:“軍師焉能如此長他人誌氣?他西涼有三傑,難道我蜀中便沒有了五虎將?待某斬他,用來祭旗!”


    說話間,邢厥便拉著李勇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山上隻剩下關君山與酒徒,長籲了口氣,酒徒坐到了一邊的大石頭上,麵色蒼白,額頭流汗,虛弱的厲害,他剛才強忍著劇痛才說完一切的話……


    “軍師……”


    關君山麵露不忍,虎目泛紅。很久之前,他很不喜歡酒徒整日酩酊大醉的樣子,可現在,他卻是想要看到酒徒酩酊大醉的樣子,因為隻有那樣,酒徒才能多活一段時間。這也算是世事無常,人生難料不是麽?隻是有些顯得苦澀而已啊!


    酒徒擺了擺手,道:“你先去吧!我要再看看這大好的山河,去吧!”


    .........


    .........


    洛都城。


    百花殿內,一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跑鬧個不停,前邊兒的一看就是個皮猴子,那雙眼睛狡黠的厲害,而另外一個卻是邊跑還邊往嘴裏塞零食吃。僅僅是從這個動作上,宮裏的人便能夠判斷出這兩位小祖宗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


    是的!的確是個小祖宗,誰不知曉天後對這雙兒子的寵愛?那是連清月公主都要眼紅的!昨日,宮裏的萬貴妃,不過是一時失手,沒抱好其中的一個,摔了一下子,今兒就被天後羅列罪名,午門斬了腦袋。所以今日宮中看著他們的小黃門兒與宮女全都小心再小心,惶恐不安到了極點。


    天後此時剛剛結束了朝會,正向百花殿走,從她的神情上來看,朝會的內容並不是讓她稱心如意。那種陰鬱的神情,連跟在天後身邊兒的公孫都顯得惴惴不安。說到公孫,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如今看她,哪裏還是什麽從前那個黑黑的小姑娘?扮作宮女的她唇紅齒白,皮膚細膩,出落得亭亭玉裏,漂亮得很。


    揮手示意身邊的侍衛、黃門兒、宮女全都走開,天後對公孫道:“人心啊!真是個琢磨不透的東西!前幾日還大唱讚歌,這幾日就全都裝了聾做了啞,一個個的都不想開口,都想等著西北那邊兒的戰局出現決定性的結果再說,哼!”


    公孫沉吟了好久,道:“朝堂上的人,不用太過注意,都是些牆頭草、隨風便倒,天後應該更關心一下文成侯與北地君候,尤其是北地君候,天後遣人叫他前來洛都述職,他卻借口西狄蠻族異動,不肯前來,恐怕他那邊會有所變化。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被前後夾擊的西涼……”


    “那就讓鎮北將軍統帥趙州的兵馬,鎮在他身邊兒!一旦他敢動,那就打他!”,天後雙眸狠戾,道:“就算不是他的對手,隻要拖住他的腳步就好!隻待西涼那邊出了結果,諒他在孤掌難鳴的情況下,也掀不出什麽大浪花兒來!”


    公孫又是一陣沉吟,小心翼翼的歎道:“雍州牧不久前進了洛都,我去跟他談了談,雍州……雍州那邊現在一團亂,恐怕在極短的時間內,不能給西涼太多的支持。”


    “什麽意思?”,天後瞬間變了顏色,嬌豔的容顏變得鐵青:“他幹了什麽?嗯?”


    公孫隻得實話實說道:“聽從您的指示,削弱靠山王府對雍州的影響,雍州兵被他打亂,現在是兵不知將、將不知兵,連組建起來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更何況是投入戰場……”


    “該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天後咬著貝齒,急促的唿吸了很久,問道:“如今之計,該當如何?”


    “冀州、幽州、遼東州,這三州的兵馬都在防備文成侯,迴到並州根基之地,文成侯比之在徐州時,實力不降反增,這裏的兵馬不能調動。江東猛虎那邊蠢蠢欲動,荊州牧李缺那裏也不能放鬆警惕,徐州、豫州、蘇州、汴州、交州的兵馬也不能動,算計下來,隻能是看天後敢不敢搏一搏……”


    公孫後邊兒的話沒有說出來,但天後已經明白了,道:“你是說調動拱衛洛都城的兗州兵,還有洛都城的四衛?”


    公孫點了點頭,道:“隻能如此,除此之外哪裏還有兵馬?青州那裏是海灣,妖族隨時都有可能登陸攻擊,就算南方的兵馬可以調動,那也已經是鞭長莫及啦!”


    天後一咬牙,道:“那就調集八萬兗州兵,還有洛都城的驍騎衛、金吾衛過去!這加起來也有近十五萬兵馬了!”,歎了口氣,天後揉著眉心,道:“真難想象,洛都空虛後,一旦被人鑽了空子的樣子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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