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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借用一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東躲西藏的楊文非常巧合的與另外兩個人躲到了一起,一個是小瘋子鞠言,另外一個則是死而複生的金玉候潞尤嘉。再加上一個錢三多,四個人擠在一個民房小屋子裏,大眼瞪小眼兒的你看我、我看你,詭異極了。


    鞠言是知曉身邊這個所謂的金玉候潞尤嘉實際上另有其他身份的,他同時也知曉楊文並不知道此事,所以他很難得的沒有跳脫起來,絮絮叨叨的先跟楊文過過嘴上的招數,反而饒有興趣兒的打量著楊文的麵部表情,期待楊文看到這位新的金玉候潞尤嘉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武允文有跟楊文說過潞尤嘉現在還活著的事情,可楊文無論如何都沒有信,他心中更多的是覺得武允文跟自己開開玩笑。但現在見到潞尤嘉本人之後,楊文確信了他還活著,而且活的好好的。如此詭異的情況,著實叫楊文難以言語的去說些什麽。


    潞尤嘉也在打量著楊文,那雙笑眼眯眯的桃花眼成了一條縫兒,而在那雙眸子中,則是隱藏極為深刻的打量、試探、好奇等等情緒。沒錯,並不是仇恨。如此神情倒是怪哉,畢竟當初他可是因為被楊文斬斷了一條腿。然後被那隻腦子有病的兔蠻女打成了肉醬的。


    氣氛詭異,目光閃爍。


    也不知曉過了多久,楊文幽幽的開口道:“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難不成這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嗬嗬嗬!也好!我可是很遺憾沒能親手殺了你呢!現在看來,我還有機會。對了,你的腿還痛嗎?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好點兒的醫者?”


    潞尤嘉麵上那種虛假的笑容猶如掛上去的麵具,絲毫不變:“當然……不痛!承蒙王爺關心,在下好得很,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嗬嗬嗬!倒是王爺您,節哀順變啊!”


    “轟隆隆……!”


    房屋坍塌。煙塵滾滾。


    待煙塵散去,楊文輕輕的拂掉身上的塵土。看著對麵躲閃很快、沒有被自己打中的潞尤嘉,道:“你這人天生就賤格,算是沒得救了!人賤,會死人。嘴賤,也一樣,你說對嗎?”


    潞尤嘉麵上仍然掛笑,迴答道:“但隻要有足夠的實力不就好了?就像您早年間指著一群人說的那樣‘瞧瞧那些人,瞧瞧他們的樣子,告訴你,他們並不是恨我,而是嫉妒我!嘛!也僅僅是嫉妒而已,他們能奈我何?’;這些話起初我有些不大明白。後來我一琢磨,就明白了,比如現在。無論我賤不賤,隻要您殺不掉我,我依舊可以過得很好嘛!”


    “驢唇不對馬嘴,狗屁不通!”,楊文的眸子中閃出一抹冷光,右手虛握。光華閃爍,文辭枯木化作的長劍已然在手:“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隻有死了的仇人,才是好的仇人?嗯?”


    “啪啪啪!”


    撫掌聲從房屋的廢墟下傳來,小瘋子從土堆中鑽了出來,形象淒慘,一張臉都是灰蒙蒙的,如此模樣倒也映襯的他那齜著的牙更白一些:“說得好!這句話我就很喜歡!嘿嘿!從剛才的出手來看,靠山王沉寂的這三個月以來,還真是……嘖嘖,真是叫人覺得心虛又恐怖呢!您這修為也長得太快了點兒吧?”


    “隻要功夫深,鐵杵尚能磨成針,更何況還有那麽一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不是嗎?”,楊文冷笑連連,看著鞠言道:“怎麽?你要插手此事嗎?”


    鞠言攤攤手,模棱兩可的撇嘴道:“誰知道呢!也許因為當初他也想殺了我的事兒,我不會,甚至幫你一把。也許……因為你放出豪言,要斬我的腦袋,而你表現出來的潛力確實證明你有這個資格叫我害怕,我反倒是幫他一把呢!世事無常嘛!你也要理解。”


    “哈哈哈……!”


    楊文忽然笑了,笑完之後收了手中的劍,轉身直接要走,走了幾步,身形停頓,微微偏過頭道:“今天好像不太是時候,會有那麽一天的……我會宰了你們兩個小混蛋!”,深吸了口氣,楊文微笑著說道:“在此之前,我先給你們找點麻煩!”


    “啊!我的求親令被搶了!快來人啊!他們有兩塊求親令!快來搶啊啊啊啊!”


    看著楊文扯著嗓子淒慘嚎叫的樣子,鞠言麵皮抽搐著,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話說,剛才您那種威風凜凜呢?您剛才的那種堂堂正氣呢?要不要這麽惡趣味兒啊!太惡劣了吧!


    楊文搖頭晃腦的給鞠言於潞尤嘉留下一個鬼臉,帶著錢三多便飛速的逃跑。


    鞠言與潞尤嘉相視無言,頗為鬱悶。


    潞尤嘉道:“剛才還說我是賤人,他難道不是嗎?”


    鞠言齜牙咧嘴的看了看四周不斷雲集過來的人,道:“咱們還是趕緊跑路要緊。”


    擺了小瘋子一道,楊文還是蠻高興的,尤其是現在天色漸亮,距離午時已經沒有幾個時辰了。跑了一晚上,楊文也累了,想了想,做賊似的想著武允文住在的地方偷偷行去。


    到了武允文所住的地方,楊文剛一進門兒,便愣住了,好半天,道:“周兄?”


    武允文的房間裏還有個人,正是北地君候之子周昕。這位看到楊文之後,也是有些尷尬,至於他為什麽尷尬……大概也是因為他明明是個有家有室的人,卻來參加這種擇婿會吧?


    不管怎麽說,周昕是個很懂得禮數的人,站起身,連忙給楊文施禮,道:“見過王爺!”


    楊文擺手笑道:“周兄無需如此客氣!”,瞧了眼懨懨欲睡的武允文,伸手比劃一下道:“您們……認識?”


    武允文慵懶的眯著眼睛,趴在桌子上也不起來,好像隻優雅的貓:“當然認識,我們武家的生意做的那麽大,天南海北的,我也是跟著跑,自然結識了不少人,周兄便是在北地認識的。”


    “哦!”


    楊文目光閃爍,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還倒了杯涼茶喝,動作行雲流水,好不矯揉做作。不過,楊文的內心可不是像表麵兒上的那麽平靜——天後本家的小國舅,北地君候之子,這可都是與西北局勢有著千絲萬縷關聯的人物,他們湊到一起,什麽意思?


    周昕的年齡比較大,幾近三十歲了,手中拿著一塊求親令的牌子,歎道:“這種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參與進來,我也不想因為孔家大小姐而休妻,人常說‘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何況我膝下也有一子一女,具是妻子親生,怎能……允文兄弟,聽我的,你就拿著牌子去,權當幫我個忙成不?”


    武允文打了個哈欠,搖頭道:“我過來也不過是談生意,順便看個熱鬧,像我這麽懶的人,算了吧!算了吧!”,腦袋一偏,武允文似笑非笑的看著錢三多,道:“要不給你?你也去試試?”


    錢三多立刻打了個哆嗦,連連搖頭,道:“國舅爺您可饒了小的吧!小的不過是王爺的家臣,奴仆一樣的存在,以小的這等身份前去,別說對王爺影響不好,孔家的人會直接弄死我的!”


    武允文撓了撓頭,歎道:“也是!周兄不願,楊兄又自己有了一枚,我看……賣了它吧!”,說到此處,武允文原本懶洋洋的表情陡然變的神采飛揚,精神奕奕,一拍巴掌,激動的說道:“沒錯!賣了它!這次前來參加擇婿會的人那麽多,有錢的更是不計其數,這麽一枚根本沒有成本的求親令的價值,可以打著滾兒、翻著跟頭的向上翻!最好是舉辦一個小型的拍賣會,讓那些人相互競價!哈哈哈!運氣好了,百萬兩銀子亦不在話下!”


    聽完武允文的話,楊文頗有感慨的對周昕道:“怪不得它武家能賺錢,看看這位小財迷的樣子……我真懷疑假如有一天,有人出了足夠大的價錢,他會不會把自己也賣了!”


    楊文這話本是用來揶揄武允文的,不料到武允文很認真的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不會吝惜!”


    “你這是在較真兒嗎?”,周昕無語的給了武允文一句,接著將求親令扔給武允文道:“反正你自己處理吧!我迴去跟父親說,你愛慕孔家大小姐,我不得已玉成此事,既不算撒謊,也能有個交代。嗯,就這樣了,我先走了!”


    這還不叫撒謊嗎?


    楊文與武允文對視一眼,然後……楊文覺得自己的眼睛險些被武允文眼睛中放出的金光閃瞎了!這廝抱著那隻求親令摩挲著,好像他的心肝小寶貝兒似的,那種表情,著實叫人惡寒不已。


    “哈——!”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夜未睡的楊文道:“我先去睡個覺,休息休息,你呢!如果有心思賣了那隻令牌,那就趕緊去做,正好給我爭取點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武允文仔細的用袖子一邊又一遍的擦著求親令,雙眼中的金色光芒盛放難消,對於楊文的話,絲毫未覺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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