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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朝會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宣告結束,楊文卻沒能走掉,因為天後要見他。


    百花殿內,天後托著下巴,溫柔的看著坐在對麵狼吞虎咽吃東西的楊文,偶爾伸手給添些菜肴,還無聲的掛著微笑。


    楊文是餓壞了,也不想那麽多,先吃飽再說。


    待楊文喝了第三碗稀飯之後,天後覺得他吃得差不多了,幽幽的打開話匣子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你斥責我荒唐,著實叫我下不來台啊!”


    楊文夾菜的手為之一頓,接著卻是岔開話題,望著天後的肚子疑惑道:“真的是那次?”


    “不是那次是哪次?”,天後眯著眼睛,久居高位的威嚴便浮現出來,很不悅的看著楊文道:“你這是在懷疑我是個壞女人啊!我有那麽水/性/楊/花、不要臉嗎?”


    楊文真想立馬迴一句“難道你不是”,想想沒敢說,低頭繼續喝自己的稀粥。


    天後冷哼一聲,更像是解釋的加了一句:“除了先帝與你,還沒有人碰過我,我還不至於那麽下賤。”


    楊文如同鴕鳥一樣,將腦袋埋在粥碗裏,就是不吭聲,完全不迴應天後的話。


    天後摸著自己的大肚子,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容,笑道:“兩個小家夥還有差不多兩個月零十八天就會降生了。初為人父,你有何感想?嗯?怎麽不說話?”


    “沒什麽感想,”。楊文放下碗筷,慢吞吞的說道:“至少在名義上,我並不是他們的父親,不是嗎?”


    “話不投機啊話不投機……嘖,”,天後咋了下舌,接著說道:“我意將清月許配給你。既然你並不想、也不能承認這兩個孩子與你的幹係,又何必想那麽多呢?又何必在乎什麽道德倫理呢?為什麽那樣看著我?我說的不對?”


    楊文皺著眉頭。聲音有些硬:“我父親剛死,你叫我談論婚嫁之事,合適麽?”


    “朝堂上你就這個說辭,在我這裏也是這個說辭?換換不好麽?”。天後歎了口氣,慢騰騰的站起身,走向床榻,臥躺於上,麵無表情:“身份不同了,你考慮事情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幼稚可笑啦!”


    確如天後所言,她有意將清月公主嫁給楊文的原因,並不是表麵兒上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而是因為這場婚姻可以捆綁如今代表朝堂的天後與靠山王府之間的利益。是個雙贏之舉,也是一個如同做生意似的往來交易,不能以常理度之。


    楊文沉默了很久。搖頭歎道:“天後既然不信我楊家,為何又要用我楊家呢?”


    天後眨了眨眼睛,笑道:“何談不信?若不信,我豈能讓西北圖騰龍當千牛衛大將軍,衛戍這皇城大內?若不信,我豈能捧止戈郡主去掛帥東方。成為開創先河的女子大將軍?不信?不信我豈能用?”


    “既然信,為何又明裏暗裏的提防掣肘呢?”。楊文繼續問,步步緊逼。


    天後抿著唇角兒笑了笑,搖頭道:“我的小情/郎啊!有些話你能說,有些話你可不能說啊!嗯?知道不?”


    有些話的確不能亂說,楊文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指天後既然相信靠山王府,為何又欲將原雍州刺史楚雲杉弄死,換上她們本宗武姓的武光祠,為何又將北地君候調令到燕州做州牧,擺明了車馬掣肘提防靠山王府。楊文也就是依仗自己與天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日愛/日未”的關係,否則的話,打死他他也不敢這麽造次,那可是會給靠山王府惹了大禍的。


    見楊文不說話,天後慵懶的說道:“我乏了,沒有他事,你也該迴家去吊孝啦!”,稍稍停頓了下,她接著說道:“王位繼承的聖旨很快就會到,你準備如何?”


    “大喪期間,一切從簡!”


    楊文硬邦邦的說了一句,有些不大樂意似的起身便走,好生不給麵子。


    待楊文走後,天後又是歎了口氣,有些擔憂,擔憂中卻又帶著欣喜,神情極為複雜。


    “簌簌……!”


    花叢裏,公孫黑黝黝的小臉兒探了出來,麵無表情的說道:“他是裝的,天後可莫要著了他的道,真把他當成長不大的孩子脾氣。不僅如此,您今後還要對他比從前更加需要防範啦!”


    “何出此言?”,天後詫異的微微側臉。


    公孫從花叢中走出,雙手拄著大剪子,像是拄著拐棍兒,條理明晰的說道:“第一,如果這位新靠山王是個廢物,他於南疆北上的第一時間,就會去迎父親的屍首,哭靈吊孝。可他沒有,反而匆匆北上,且從西涼調令強軍,參與到戰爭中去,結果呢?便促成了他現在有勇有謀的名頭,洛都城內有人在傳,說靠山王世子在北地四千人馬大破妖蠻四十萬軍,靠山王後繼有人!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自知自己此前並無功績,難以領導靠山王府,所以明智的打出名頭,不叫人看輕。”


    天後坐起身,仔細一琢磨,點了點頭,表示承認公孫的說法。


    公孫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二,如果這位新靠山王不是個小人精,朝堂之上,他也不會那麽氣定神閑的坐觀風雲。而且還在有人構陷靠山王府時,第一時間做出最為暴烈的反應,表現出了絕對的強勢,讓許多人不敢觸怒他。試想之下,如果沒有足夠的頭腦,他能抓住要盡最快的時間繼承王位這個重點,快刀斬亂麻嗎?隻怕不會!”


    天後點頭,嘖嘖稱奇:“如此看來,我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公孫麵無表情道:“何止是小瞧啊!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的,也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跟隨這位新靠山王在北地一同行事、且迴到洛都城的,除了那陳蓉蓉、花玲玲、典白熊等人之外,尚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天下第二,霍淩雲!霍淩雲那是誰?天下有數的智者、聰明人也!如果他不是覺得新靠山王值得他跟隨,隻怕他早就棄靠山王而去了!”


    頓了下,不等天後說些什麽,公孫繼續道:“您要提防他,且必須提防他,因為他跟您的關係……可不是純粹的君臣。他可以用很多其他的方式來試探您,而您卻又因為肚子裏與他的骨肉,不能拒絕、不能迴避。您可以利用這兩個孩子去要求他,他又何嚐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天後眉宇緊皺,半晌無語。


    ............


    ............


    楊文從百花殿出來,會同等待已久的典白熊便出了皇城大內。


    不過。


    楊文並沒有迴家去吊孝,反而向著刑部的方向而去。


    剛打馬走進刑部的地盤,楊文又看到老熟人來攔他了。“分屍手”郝哲,一個很有名氣、很是血腥的劊子手,添為刑部侍郎。去歲因楊文父親妾弟趙躍一案,與楊文有所交集。這個人就好比是糞坑中的石頭,又臭又硬,以至於楊文看到他之後,立馬蹙起了眉頭。


    郝哲身材魁梧,足有九尺,加上皮膚較黑,頗有幾分鐵麵無私的樣子。往那一站,端的是小鐵塔似的。


    雙手抱拳一禮,郝哲便道:“世子殿下可是來探望楚雲杉的?”


    楊文錯愕了一下,旋即點頭承認:“是!畢竟是我父舊交,我父雖亡,但情分尚在,那好歹也是我的世叔,我豈能不聞不問,裝作不知?怎麽?你要攔我?”


    郝哲笑了笑,聲音夜梟一樣難聽,卻是搖頭道:“豈敢!豈敢!某來,是給世子殿下帶路的!當然,刑部規矩,還希望世子殿下遵從,莫要騎馬入內,某會派遣人好生照料世子殿下與典將軍的坐騎。”


    楊文瞄了眼典白熊,目光中充滿了不解,對郝哲的舉動,他隻剩下一句話想說——他是不是有點太客氣了?吃錯藥了麽?


    典白熊自顧的下了馬,也沒迴答楊文的疑惑,還是站在楊文身後充當侍衛。


    楊文討了個沒趣兒,下馬跟著郝哲向詔獄行去。


    “不在那邊!世子殿下這邊請!”,楊文本以為熟門熟路的去詔獄,沒想到卻被郝哲攔住,這廝還解釋道:“楚雲杉畢竟乃一州刺史,身份非同小可,加上文道修為也不淺,不會關押在那種普通的地方,也不會被輕侮慢待。”


    走了一段路,來到刑部範圍內建設的一間獨門獨院,這才算是到了。重兵把手的獨門獨院看起來很是光鮮亮麗,根本不像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進去之後,更是如此。那楚雲杉根本就沒有被戴上枷鎖鐐銬,反而穿著幹幹淨淨的短袖胡服,在院子裏給幾盆花澆水,仿佛是閑雲野鶴的老翁一般。


    也不管楊文心中何等詫異,郝哲伸手示意道:“世子殿下請了!”


    楊文按耐住心中的種種不解,快步進了庭院,遠遠地望著曾經的那位雍州刺史楚雲杉。


    楚雲杉對楊文的到來並不感到詫異,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水壺,走了過來,上下打量楊文一番後,笑道:“世子殿下安好?”


    輕描淡寫的語氣,好想他就不是那個將要被斬首示眾的將死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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