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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當當……”


    暮鼓晨鍾,每日都會準時的在洛都城響徹。


    北地戰事臨近結束,帝國高層也多有唯一過後鬆了口氣的感覺,從上早朝的那些官員身上便能窺見端倪,他們已經沒有前幾日那種神經緊繃的緊張樣子,變得懶散了不少。


    “嘚嘚嘚……”


    陣陣馬蹄聲急促的從遠方傳至,一隊蒼茫白色的軍馬昂首而至。


    楊文從戰馬上跳下,整理了一下儀容,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伸手示意典白熊與霍淩雲一同過來,道:“霍先生,你約束好小傻子,與陳蓉蓉,花玲玲一起迴王府。二兄,隨我麵見天後。”


    霍淩雲點了點頭,慢吞吞的帶著人便走了。


    典白熊則是收好了虎頭刀,整肅盔甲,挺胸抬頭,極富威勢的站在楊文身後充當侍衛。


    楊文笑了笑,腦袋微微上昂,大步流星的便要向皇城內行進。


    “世子殿下!”,金吾衛大將軍,忠勇侯林放連忙從城門樓上跳下,麵有難色道:“這不合規矩吧?請您出示下天後或者太子的詔令可好?”


    畢竟麵前的是自己故交之父,楊文沒有那麽不給麵子,從懷裏掏出一麵金牌,道:“忠勇侯,這是天後禦賜的金牌,可自由出入皇宮。”


    “金牌?”


    忠勇侯林放望著那道金牌。心中開始琢磨起來,自己……好像不記得天家這幾年禦賜過什麽金牌吧?


    像是看出了忠勇侯所想,楊文慢悠悠的說道:“這是在長安城時。我率人滅掉意圖謀反的武文候府薛家,所得到的獎勵。”


    忠勇侯心裏是暗翻白眼兒,嘴上卻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道:“得罪了!請進!”


    一路向皇城內行進,楊文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那些目光或驚疑、或不解、或愕然。種種如是,不同而一。全都流露出——為什麽他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楊文不管眾人怎麽去想,每碰到一位官員,不管是熟絡還是不熟絡,全都點點頭。以示禮節,表現出了彬彬有禮的一麵兒。


    眼看著就要到了太極殿前的台階,楊文的腳步稍稍停了下來,按照規矩,他需要等候,需要有人去通報。


    皇宮裏的小黃門兒很有眼色,連忙屁顛顛兒的跑了過來:“世子殿下!”


    楊文點了點頭,道:“有勞小公公去通傳一聲,就說西涼靠山王世子楊文。求見天後!”


    “喏!”


    小黃門兒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去,小心翼翼的弓著的身子。步幅很小的碎步跑走,看起來就像是左右搖擺的鴨子,很可笑。


    楊文正是趕上了早朝尚未開的時候,在太極殿的台階前,雲集了等候的朝臣,足有數百人。這些人三五成群的議論紛紛。偶爾向楊文看過來,交頭接耳。神情詭異。唯一相同的地方在於,沒有任何人過來與楊文搭訕,或者聊上幾句。


    沒人過來搭理,楊文也沒有掉份兒的去搭理別人,打量幾眼宮中的千牛衛,微微側臉道:“大兄為千牛衛大將軍,據說前些日子被天後派遣去了北地,卻是不能再宮中碰麵,殊為遺憾。”


    “殿下,焦將軍乃衛戍皇宮的重臣。”


    典白熊眼皮也不抬一下,幽幽的提醒了一句。


    楊文搖了搖頭,眯著眼睛也沒說話。典白熊的意思他何嚐不懂?要學會避諱啊!


    “世子殿下!”,小黃門兒滿頭虛汗的跑了過來,天氣還冷,看起來唿唿的冒著白煙熱氣:“天後讓小的給您傳話,說,讓您參加今日早朝。”


    “哦!辛苦了!”,楊文伸手拍了拍小黃門兒的肩膀,不動聲色的塞過去不少張銀票,笑道:“我知道了,去吧!”


    小黃門兒頓時眉開眼笑,連忙道謝,還不留痕跡的多說了一句:“昨日有人聯合彈劾您……”


    望著小黃門兒遠去的身影,楊文微微蹙眉,而後卻是笑了,道:“看見了吧?任何人,都是有用處的啊!”


    典白熊自從上次被楊文罵了一頓之後,似乎變得更加沉默了,竟然一字未吭,整個人仿佛就是雕塑一樣呆板木訥。


    忽然間——


    台階前雲集的朝臣全都整理儀容,緊接著仿佛無數次演練一樣,齊刷刷的躬身施禮,場麵一時間很壯觀。


    楊文扭頭過去,卻見是一夥老家夥聯袂而來了。為首的人是丞相李斯文,左邊的是左丞相林若勳,右邊的則是右丞相吳元珪。除此之外,六部尚書,九寺大卿全都到了。這幾乎代表著帝國朝堂勢力的所有,難怪那些人全都第一時間去行禮,這些人個個都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啊!


    以往時候,除了丞相李斯文外,其餘的兩個左右丞相,幾乎都已經不理政務,處於半隱退的狀況。還有九寺大卿當中的太常寺卿、宗正寺卿,平素裏也從不參與朝堂政務的。但今天,他們全都到了,好像商量好的似的。


    雖說是一起來的,但這些人明顯之前沒談攏,各自表情都有所不同,到了台階之前,便各自散開來,互相不搭理。


    丞相李斯文向楊文走了過來,目光之中,多有審視。


    楊文微微欠首,道:“見過李丞相!”


    李斯文好半晌沒有表示,好久,卻是語出驚人:“有人說,異姓不得稱王,並且列取了諸多理由,不知世子殿下怎麽看?”


    楊文思索了一番,道:“坐著看。”


    如此迴答,倒是將李斯文驚住了,驚愕過後,他笑著搖了搖頭,歎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說得好!說得好!說得好!”


    楊文的話一語雙關,一則代表無論拿出什麽理由來,至少靠山王府的功績與現在的形勢,並不允許皇族天家敢於拿靠山王府動手,表達了楊文的信心,二則,也是在說王爺的身份可以保證楊文會有賜坐,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站著參加朝會,同樣強調了有恃無恐的信心。


    “有些人啊!就是不長腦子!”


    李斯文唏噓的說了一句,背負雙手便折身而走,顯然,他的內心不是如同表麵這樣波瀾不驚。


    朝堂上的事兒波雲詭譎,牽扯到了太多太多的利益,無論是誰參與久了,心也會累。


    楊文考慮了許久,迴頭對典白熊道:“待會兒誰站出來說要剝奪靠山王封號,你就砍了誰!迴頭之後,殺他全家!”


    坐著看?想,卻不能!必須施以辣手,讓人知曉靠山王府還是從前那個靠山王府,你招惹不起!


    “當當當……!”


    晨鍾最後一遍響起。


    “宣,百官入朝!”


    大太監蕭無道站在太極殿門口,嗓音尖細的喊道。


    同時,蕭無道還要指使那些小黃門,給大臣麽脫鞋,畢竟,不是誰都有資格劍履上殿,讚拜不名的。


    楊文走在最後,沒有換鞋卸甲,直接走了進去,站在百官前頭的一邊上。


    待百官全部就位,蕭無道彎腰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走了進來,坐在龍椅上。


    “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天後娘娘!”


    山唿海嘯般的見禮後,朝政,這才算是剛剛步入開端。


    “賜坐!”


    不知蕭無道在小太子耳邊嘀咕了什麽,小太子聲音稚嫩,不情不願的吐露出兩個字兒來,連姓名都沒有指。


    好在蕭無道這個伺候過三代帝王的老太監很有分寸,叫人給楊文以及三位丞相拿了座位,九寺大卿中的宗正寺卿因年紀大,也有資格坐。


    楊文坐下,目光沒有看小太子,而是越過小太子,望著那道珠簾,因為那道珠簾之後的人,才是能夠決定這天下大事的人。


    靜謐了一段時間,終於有人站出來打破。


    一位言官站出來,煞有其事的彈劾北地君候,且列舉了北地君候的種種事,將這次北地戰事初期的失利與措手不及,完全歸咎到北地君候身上。言辭鑿鑿是慷慨激昂,說的讓人以為真的似的。


    楊文挑了挑眉毛,不動聲色,心中卻是玩明白了,這個言官是天後自己放出來的啊!就是為了挑出來一個話題,然後借口實施對北地君候、文成侯等人的調令,初步打散軍中抱團的勢力……


    果然如同楊文所想,隨著這個言官的話,大臣們開始吵,吵到最後,丞相李斯文開始開口建議一大堆,總結起來大概就是——撤銷北地君候車騎大將軍一職,念在北地君候非戰之罪與從前功績的份兒上,讓他去燕州做州牧。北地的空缺需要更強力的人物掌控,推薦文成侯走馬車騎大將軍一職。文成侯留下來的位置由止戈郡主執掌。


    不等有人非議止戈郡主一介女子豈能掛帥之類的話,天後馬上就同意了,還說了很多讓言官與朝臣不得不承認的理由,閃電般結束這一話題,蓋棺定論。


    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隻是冠冕堂皇的拿出來給大家演戲看看,走個過場罷。


    說了那麽多,唯獨沒被人所提到的就是原雍州刺史楚雲杉因貪腐被捕,武光祠走馬雍州牧的事情。不過,楊文很明白,那件事一定會與自己所牽連到一起。


    “臣,刑部尚書雲獨秀有本要奏!”


    倍感無聊的楊文猛然精神一震,坐直了身體,心道: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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